电影导演,占卜师,炼金术师···他自称用睾丸拍电影
史云梅耶、寺山修司、佐杜洛夫斯基(从左至右)
他们在普通影迷群体中的名声不如“圣三位一体”那般显赫,一般的电影史论也不会单开篇幅对他们大书特书。他们是表层电影世界的幽灵,是邪典电影国度的君王,他们以奇伟诡谲的影像和特立独行的作风,撕破主流艺术电影的内壁,在未知领域开疆拓土。
当光与暗、正与倒,两个相反方向、不同属性的正三角叠加到一起,便形成了属于电影国度的“大卫之星”,守护着电影影像在光影的交接线上穿梭前行,电影由此得以在光影的双重浸染下蓬勃发展。
冯骥才先生在其代表作《俗世奇人》里,用百余页的笔墨即描摹出清末明初天津卫一十九个码头人物的生平。不过这三大奇葩的奇,怕是冯老再世,也要写成一本皇皇巨著,才能勉强道明个中名堂。
鄙人才疏学浅,笔力羸弱,不比冯先生之才,更无三奇葩之邪。况且又碍于时间和篇幅的限制,因而在此唯有先单拎出佐杜洛夫斯基,尽可能详实地铺述其独特之处。至于其余二位奇葩,或将在之后的推送另开篇章,分别加以介绍。
亚历桑德罗·佐杜洛夫斯基
Alexandre Jodorowsky
出生日期: 1929-02-17
出生地: 智利,托科皮亚
职业: 演员 / 编剧 / 导演 / 制片人 / 配乐
智利裔墨西哥籍剧作家,电影导演,演员,作曲人和制片人。父亲为俄国人,母亲为阿根廷人。他同时还是比较宗教哲学家,历史学家和精神治疗医师。16岁开始发表诗作,17岁开始参与哑剧、木偶剧演出,24岁赴巴黎学习哑剧艺术,曾参与马歇·马叟剧团的巡回表演。之后凭借《凡多与莉丝》闯入影坛,一如既往地书写着拉美魔幻现实主义之歌。电影代表作有:《鼹鼠》《圣山》《圣血》《现实之舞》《诗无尽头》。
有关他的进一步介绍,可以通过《虹膜》杂志对他的采访内容节选稍作领略:
“身为迷幻年代遗民的佐杜洛夫斯基,在今天可能会被视为神棍式的疯子。他对炼金术、塔罗牌、禅宗和萨满教都有兴趣。写过书,出过黑胶唱片,搞过戏剧,玩过行为艺术,拍过电影,做过漫画,是货真价实的跨学科艺术家。“
佐杜洛夫斯基(左)与漫画家莫比斯(右)(享誉全球的法国漫画家,斯坦·李、宫崎骏、大友克洋都深受其作品的影响),二人合作了包括《印卡石》在内的多部漫画作品。
青年时期的佐杜洛夫斯基正在表演哑剧
佐杜私下里还是个Twitter重度用户,拥有一百多万粉丝,平均每天发送15条推文,多为他的对哲学、生活的意义、语言功用的感悟。图为他正在Twitter上庆祝自己的88岁生日。
宗教、神秘学等领域上的广泛涉猎,在佐杜洛夫斯基的脑中构建起了一张常人难以企及的广博知识网络。
到了他的电影创造中,这些学问便以符号、隐喻等形式融入到影像的表达当中,赋予其浓墨重彩、诡异妖艳的形式,以及神话的优美和谐以及哲学的深刻与厚重,使其在风格化的同时具有一种内省的气质。
只要你看过哪怕仅仅一部他的作品,也必定永生难以忘怀,因为它们是在是太特别了。
《圣血》
《圣山》
《现实之舞》
《诗无尽头》
评论家柯布曾这样评论他:“佐杜洛夫斯基是过去四十年虚构电影的转型之王:他比布努埃尔更诡异,比大卫·林奇更变态,比费里尼更深奥。”
这句话可谓是一语道破了佐杜电影风格的精髓。正如他本人就致力于让观看自己电影的观众获得一种类似吸食LSD的体验,从而解放观众的思想。为此他毫不在意在电影中加入大量无端暴力、性暗示和亵渎宗教的场面。
自他的处女作《凡多与莉丝》诞生以来,佐杜洛夫斯基的电影就一直伴随着诸多非议。据说该片在墨西哥阿卡普尔科电影节首映时,观众们被吓得四散而走,因为受不了影片中残忍的镜头。报纸杂志长篇累牍地批判他,主流电影界更是唯恐避之不及。
《凡多与莉丝》
不过这些保守派的非议之声可丝毫影响不了佐杜的创作激情,《凡多与莉丝》拍摄完毕之后,他又马不停蹄地投入了下一步的工作计划,这便是日后享誉世界,被地下电影圈顶礼膜拜的神作系列——“亵渎三部曲”:《鼹鼠》《圣山》《圣血》。
01
亵渎三部曲
如果说《凡多与莉丝》只是佐杜洛夫斯基进军电影界的小试牛刀,那么他的第二部作品《鼹鼠》则真正替他打通了前往世界舞台的大门。
《鼹鼠》的制作用了将近三年的时间,期间两次因经济危机和补给不足而搁浅,即便如此,该片一经推出就在许多国家屡屡被禁。在一次机缘巧合下,约翰·列侬观看了此片,并对之大加赞赏。于是他怂恿电影界的一位密友买下了电影版权并负责发行,才让这只鼹鼠钻出地表,重见天日。
《鼹鼠》中的枪手(佐杜亲自饰演)形象早已成了邪典文化的的经典符号
对于一部超现实主义电影来说,概述情节通常并没有多少意义。《鼹鼠》借用的是西部片的背景,却糅杂了极具感官性刺激的镜头和宗教式隐喻,像一把重锤般将电影常理和道德伦理击得粉碎。
《鼹鼠》让佐杜洛夫斯基名声大震,墨西哥媒体对他口诛笔伐的场景又一次在世界范围内上演,但这次略有不同的是,本片在地下影院引起的广泛反响,帮助他收获了大批影迷,其中不乏像米克·贾格尔(滚石乐队主唱)、乔治·哈里森(披头士乐队吉他手)这样的顶级明星。
在邪典的标识以外,佐杜的作品存在着繁多的深奥隐喻和指涉,传达着他对生命、人性等宏观问题的独到见解。图中的画面极具比利时超现实主义画家勒内·玛格丽特作品的神秘感。
继《鼹鼠》之后,佐杜洛夫斯基又接连推出了《圣山》与《圣血》。其中圣山耗资达150万美元,成为当时墨西哥历史上投资最高的影片。
《圣山》的拍摄资金由约翰·列侬解囊相助
《圣山》可谓是佐杜洛夫斯基的作品中最反叛、最具争议的一部。在影片中,佐杜洛夫斯基直接将耶稣塑造为一个愚昧、失语、癫狂、甚至猥琐的小偷形象,令一众反基督电影望尘莫及。
量产基督
据称,乔治·哈里森曾想要试验耶稣一角,但大量的裸露镜头设置(尤其是一个要为主角洗后庭的镜头)令他望而却步,加上佐杜坚决不接受裸替,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相比于《鼹鼠》和《圣山》的极端激进,三部曲的最后一部——《圣血》显得收敛不少。
《圣血》在故事性和逻辑性上有所加强,影片取材于戈亚·卡德纳斯的故事, 他在“生活在他母亲的恶毒之下”的时候, 卡德纳斯已经残酷地杀害了30名妇女。卡德纳斯自愿认罪, 在监狱里待了10年, 直到被宣布出狱。此后, 他不记得所杀的那些女人, 并成了一个有家室的男人。
佐杜洛夫斯基从一家酒吧中听到了卡德纳斯的经历并从中得到启发。对他来说, 这个故事是关于救赎的。
“如果一个杀人犯可以忘记自己犯下的罪行, 以后过正常的生活, 也许我们的社会 (一个犯罪的社会) , 总有一天会生活在一个美丽的世界里。”
秉承着这种想法,佐杜也让《圣血》里双手沾满鲜血的主角最终得到了救赎,进而使《圣血》成了三部曲中最具温情的一部。
自幼缺失父爱母爱的主角,在马戏团一位哑女孩的身上感受了爱。
影史上的各种“三部曲”,大抵上都有着一以贯之的形式或者创作主题,亵渎三部曲也不例外。三部影片中肉眼可见的宗教亵渎,实际上都是由圣经故事原型所支撑并串联起来的。甚至进一步追溯至《凡多与莉丝》也同样如此。
它与圣经故事的对应关系分别为:
《凡多与丽丝》——伊甸园故事
(男女主人公凡多与莉丝寻找“Tar”之城,即伊甸园)
《鼹鼠》——摩西的故事
(名叫鼹鼠的黑衣人在沙漠中行侠仗义,解救他人并完成自我拯救)
《圣山》——耶稣的故事
(貌似耶稣的小偷阅遍人世丑恶,后随炼金术士及其门徒前往传说中的圣山,拯救自我和世人)
《圣血》——告别圣经,接受审判
(略,上文已提及)
佐杜洛夫斯基通过对神话故事的改编和重塑,结合电影元素和时代背景,进而完成了对神话的超越,形成基于神话而又超越它的独特叙事方式,从而个人形而上的探寻纳入到角色们的探寻之路之中。
02
史上最豪华剧组的生与灭: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
看到这里,如果你轻易断定佐杜只能拍一些小成本的B级片那可就错了。这位满脑子奇思妙想的怪才,曾经发起并经手过一项有可能成为史上规模最大、也是最伟大的电影拍摄计划。
1973年,法国的一位名叫迈克尔·赛杜的初出茅庐制片人将《圣山》引入国内,掀起了一阵观影热潮,随后更是席卷了整个欧洲。
巨大的成功让赛杜不禁觉得“天将降大任”于自己,仿佛电影史新一页的篇章将会由他和佐杜共同开启。于是次年后的一天,他拨通了同样正值野心膨胀之际的佐杜的电话。电话中,赛杜夸下海口让佐杜可以随心所欲的拍摄一部电影时,佐杜也毫不犹豫的给出了一个惊人的答案——《沙丘》。
《沙丘》为何物?
它是美国殿堂级科幻巨匠弗兰克·赫伯特的代表作,其在科幻作品中的地位,可以与《指环王》之于奇幻小说作品相比肩。
《沙丘》面世后,先后荣获了星云奖和雨果奖的最佳长篇奖,并被多个“人生必读榜单”收入其中。
然而不同于《指环王》的通俗易懂,《沙丘》中存在着大段有关哲学、宗教的形而上及意识流描写,在常人看来艰涩难懂。不过作者对精神世界的神秘追求正中佐杜的下怀,于是他动身前往巴黎,专心创作剧本。
佐杜很欣赏原作者的才华,但拾人牙慧显然不是他会做的事。佐杜在保留了故事框架的前提下,对原作的故事内容进行了大幅改写,正像他以往重构圣经故事一样,他也重建了自己的沙丘(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强奸了原著”)。
为了实现这一宏大梦想,佐杜洛夫斯基组建起了一支有史以来最豪华的电影创作团队,其成员包括:
上文所提到过的法国漫画大师莫比斯(在他的协助下,佐杜设计出了一个穿越所有星系的长镜头)
莫比斯设计绘制的人物造型及故事板
超现实主义绘画大师——萨尔瓦多·达利(佐杜许诺为他开出10万美金/时的天价片酬,尽管达利的戏份实际上只有几分钟)
达利与莫比斯为他设计的片中造型
小插曲 看两大神棍如何装X:
达利:“请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佐杜洛夫斯基:“什么?先生。”
达利:“当我还年轻的时候,我和毕加索常去海边。每次我们下车后,总是能在沙子里发现一个钟(指涉自己的那副《记忆的永恒》)。佐杜洛夫斯基先生,你在你的生活中是否在沙子里发现过钟?”
佐杜洛夫斯基:“虽然我没有找到过钟,但我丢了许多。“
达利回答说:”好,我们巴塞罗那见。“
佐杜内心OS:装X成功
美国传奇导演、演员、《公民凯恩》的缔造者,彼时已经胖成“肉山”的奥逊·威尔斯(佐杜以包下威尔斯最喜欢的一家餐厅,每天由米其林三星主厨为他烹饪菜肴为条件成功邀请到了他)
晚年的威尔斯与马龙·白兰度并称好莱坞二“人山”
后来的“异形之父”H·R·吉格
H·R·吉格与他为《沙丘》设计的宫殿
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特效师丹·奥班农(他后来与人联合创作了《异形》剧本的前身,并加入到《异形》剧组的编剧行列里。)
异形的两位父亲:丹·奥班农(左)与H·R·吉格
滚石乐队主唱米克·贾格尔
阿兰·德龙
······
最后加上艺术家克里斯·福斯,他为《沙丘》设计了一系列造型奇特、美轮美奂的飞船造型。
佐杜的奇思妙想,加上如此闪耀的梦之队的协助,“沙丘”之梦的视线仿佛已经就近在咫尺。然而,一股不安的因素此时已在暗中发酵了许久,随时都将喷涌而出。
当时,制片人赛杜拉来的投资商开出的预算是950万美元,而在长达四年的前期准备工作里,光是几千页的概念设计就已经花掉了200万美元。不仅如此,佐杜之后对整部片子的预算更是达到了前无古人的1500万美元,要知道差点让米高梅破产的《2001太空漫游》,成本也不过1050万美元。
面对这样一个成本高昂、概念前卫、长达十二小时的庞然大物,好莱坞怕了。没有一家公司敢于押宝在这位“墨西哥神棍”的身上。
最终,《沙丘》的拍摄计划流产,一部有可能改变科幻电影走向的巨作胎死腹中。
“我们兜里的魔鬼,这些不可置信的金钱!它们什么都不是!这些纸片里没有任何内容!……为什么我不能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在讲述《沙丘》创作经历的纪录片《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里,时年84岁的佐杜洛夫斯基对着镜头怒吼。
佐杜版的《沙丘》里,主角保罗为拯救人类牺牲了自己,但他并没有真正死去,他的意识进入了所有人的身体中,他的生命以这种形式得到了延续。一如中途夭折的《沙丘》,启发了日后的无数软科幻电影作品,它的生命碎片持续闪耀在《异形》系列、《星球大战》、《终结者》、《黑客帝国》、《超时空接触》等等作品中。
莫比斯为《异形》做了最初的概念设计、吉格设计出了异形生物的造型、克里斯·福斯则设计了片中的飞船诺斯特罗莫号,他们将为《沙丘》所做的很多设计全都带到了《异形》之中,让《沙丘》以某一种形式得到了延续。
到了《普罗米修斯》中,吉格又将自己曾为《沙丘》所设计的哈空能城堡用在了这部电影之中。
《沙丘》流产使得佐杜洛夫斯基寻找投资变得愈发困难。在《圣血》之后,他推出了一部号称自己被投资方按在椅子上拍出的《彩虹大盗》,自此就暌违影坛长达二十三年之久。
03
“自传三部曲”的开启
时间转到了2013年的戛纳电影节,这位已经步入耄耄之年的大师如空降般带着他的新作《现实之舞》重返影坛。
《现实之舞》以佐杜的童年经历为蓝本,家庭生活、政治运动经由佐杜那充满魔力的镜头,转化为一首拉美魔幻主义风格的影像诗。本片的一半资金来自于米歇尔·赛杜,正是由于纪录片《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的推出,才让这对老搭档时隔多年再度走到一起。米歇尔给予佐杜完全的创作自由,让他终于得以再度放开手脚,任其想象力尽情驰骋。
于是我们惊喜地看到,异装癖、同性恋、侏儒等这些佐杜的标志性元素又回来了,此外智利的特殊历史背景又赋予了影片不少新的视觉隐喻。
佐杜本人在影片中多次以回忆者的身份介入到故事中,与“儿时的自己”交流互动。
《现实之舞》标志着佐杜“自传三部曲“的开启。时隔两年,三部曲之二——《诗无尽头》再度登陆戛纳,于导演双周单元与观众们见面。故事延续了前作的时间线,展示了青年佐杜洛夫斯基来到智利首都圣地亚哥,与同时期的艺术家们交流生活的岁月。
《诗无尽头》的资金募集采用了众筹的方式,共有超过7000人参与了众筹活动,智利的一些艺术团体也在各方面给予了佐杜大力协助。对此,佐杜曾自嘲地说道:“我变成了到处向人伸手的乞丐。“
有关他的下一部创作计划,佐杜在一次采访中回答道:
“如果有六百万,我会拍一部名为《鼹鼠之子》的电影,它可以看成是1970年《鼹鼠》的延续,与前作共享很多元素,但事实上却是一部完全不同的电影。如果只有三百万,我就会继续拍我的自传三部曲,也许会讲述我到了巴黎之后的生活。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向工业妥协,我会坚持拍有关人性、有关情感的电影。如果我有三十万,我就去画画。如果我有五千元,我就写书。如我走只有一百元,那就写诗吧。所有的这些艺术形式都很棒,我都能从中找到自我表达的冲动。”
安德烈·塔可夫斯基曾在其著作《雕刻时光》中写过以下一段话,以厘清电影艺术创作的纯粹性。
“一个人去偷东西是为了以后永远不用偷,他仍然是个小偷;没有任何曾经背叛自己原则的人,能够与生命维持单纯的关系。因此,当一个电影创作者说,他要先拍一部赚钱的电影,如此才有力量、财源拍摄自己梦想的电影时,这纯然是一种欺骗,甚至更糟,是一种自欺。他今后将永远不会去拍他自己想拍的电影。“
佐杜洛夫斯基不仅认同上述观点,曾说出“大多数的导演用眼睛拍电影,而我则用我的睾丸去拍”的他甚至更为激进,对整个电影制度都深恶痛绝。
佐杜对电影持有一种近乎苛求的偏执,他认为电影应该是艺术家纯粹的自我发声和表达,不应该受到来自任何方面的掣肘,尤其是资本。
这种激进的观点,很大程度上来自他的童年经历。佐杜出生于智利的一个靠近沙漠的小村庄,在儿时受到周围人的排挤,镇上唯一一家电影院成为了他唯一的避风港。从那时起,他便认识到电影是一门艺术,拍电影对他来说就好像是“双脚站在地球上尝试去触碰璀璨的星辰,而电影就是代表精神的星耀。”
佐杜在纪录片《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里鼓舞后生
诚然,我们不应当要求所有电影人都要不顾一切的贯彻自己的想法。但那些真正做到的人,都相应的多少获得了足以改变电影发展走向的力量。
佐杜洛夫斯基就是其中的一员,他的极端另类使他始终游走在商业电影之外、甚至主流艺术电影的边缘。你可以说他妄尊自大,但不能否认的是他的电影提供了一种超然于商业电影、以至区别于所以主流艺术电影的观影经验。
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位拉美超现实主义的最后捍卫者在他的人生暮年,还能为电影艺术的发展提供新的可能。
—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