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星】这都不在一起多不合适啊

  *景元×女主星,纯cp禁代入注意

  *本篇6.3k,微all星all汤底,一些暧昧期的无脑ooc甜饼

  仙舟罗浮。苍穹霞光艳人,巍巍空中阁,好似梦境里的盛世浮华,檐下铜铃声阵阵,男女两人正对峙奕棋。

  少女面前的年轻将军眉目如远山,偏偏生了一双含情凤眼,泪痣点在眼角,慵懒半阖三分目,不浅不淡睨过来,不似威严冷峻的云骑军统帅,倒更像是闲云野鹤作客人间的清贵公子,温柔而凛冽。

  景元落下一子,温和有度地对她说:“姑娘,请。”

  星举棋不定,坐姿豪放地一览棋局。她刚学围棋不久,不小心就上了套,只能暗骂这白毛老小子果然老谋深算,手段全然没有他表面光风霁月的样子。

  兵者诡之,进与退,杀与护,先前故意露出败象诱她迫于进取自断后路,轻巧的一步棋竟是堵死了生机,教人难以勘破。

  在她琢磨复杂棋路的时候,一只蓝色小团雀清脆啁啾落在将军的头顶上,将景元蓬松柔软的银白色长鬈发当成了窝,调皮地扑腾两下,又跳到他的肩头。景元也不恼,让小小的鸟儿安然呆在手掌心。

  “鄙人对姑娘很好奇。”

  他这话说得猝不及防,星顿时心中警铃大作:好奇?好奇什么?好奇她大胃王一天八顿?还是脚踢拳打钢铁猛男?

  男人眸中的涟涟璨金如湖面泛滥的日光碎片,艳绻而清亮,可她分明从他眼底看到了一分侵略性的探究意味。

  景元又懒散地打了个哈欠,睡不醒的样子,像惬意晒太阳收敛致命爪牙的大型猫科动物,悄然藏起万般筹算心计的危险一面。

  他指节蹭了蹭高挺鼻梁,漫不经心地一弯唇角,轻飘飘问她:“星姑娘你这么好胜,输了会不会很伤心?”

  星放下心来,微微正色,摇头晃脑背诵:“自然不会,胜负乃兵家常事,风火林山,难知如阴……”

  景元轻轻笑出了声,低下长一边逗着掌中雀,指尖摩挲雏鸟额上的青蓝色绒羽。

  “星姑娘学起我们咬文嚼字真是有模有样。”

  开拓者忍住做鬼脸的冲动:头一次见到自我吐槽的。星不动声色,嗯嗯啊啊一拱手敷衍:“过奖过奖。”

  谁叫她是最最了不起的银河棒球侠呢?

  景元又是一言訇然掷地:“唔,承载星核的生命体,听起来真是不可思议……”

  将军波澜不惊的话语刚落,少女擦过他眼角的小痣,那点温度成了燎原火烫到心尖,无意惊走他的掌中雀。

  景元像狮王被僭越安全领地界限,习惯半阖的金瞳此刻应激性睁开迸发出凌厉锋芒,满眼是少女近在咫尺的精致容貌,不经意暴露的凶悍本能却不足以让她退缩半分。

  少女这个举动,明显打破了两人泾渭分明的隔阂。然而星的伦理意识淡薄,更不提男女有别,大大方方捧着男人的面庞,贴近他的俊脸,早有预谋地势必让他一次看个清楚瞧个仔细。

  星:看看看看!我的心到底是黑是白!

  她说:“星核又怎么了?我们有什么不同?横竖都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都是直立行走的人!”

  开拓者面上闪过一丝狡黠,她素日里神色寡淡,吐槽消遣、喜怒哀乐大都面无表情,笑起来就焕然不同,无关乎性别之美,有种雌雄莫辨的英气明媚,少年般恣肆鲜活,凉薄的画儿都生动了起来。

  她俯身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颇有种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子的轻慢:“只是,在下没有将军容姿这般……倾国倾城罢了。”

  “这天下风情十分,将军可谓独占八分。”

  骚话连篇,防不胜防。星抓住男人怔忪一瞬的空隙打算脚底抹油逃离。

  她向来秉承做人要讲原则操守,做事就不讲方式,不论下限,达成目的就好,更何况就像杨叔提点过的,与当权者们还是不要牵扯过深,政治家的心都又黑又脏。

  尤其抵达罗浮以来,他们六司上下属唱红白脸反反复复试探,你一套我一套,揪着她体内星核这一点始终不放,是生怕卡芙卡等星核猎手暗地里再跟他们来个谍中谍中谍么?指不准还要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星悔不当初,她或许就不该耳根子软听小狐狸停云一口一个恩公哄着。美人酥软清甜的音调,闭月羞花的媚态,弯着一双桃花眼盈盈一笑,让她燃起怜香惜玉的冲动,出自那点可笑的责任心留下来,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没走两步,就被景元反手拽住了手腕,两人暗中角力僵持不下,各自手上青筋都爆了几根出来。

  星咬牙去抠他的手指,小心脏也是一遍遍颤抖,多番冒犯上位者无疑于狮口拔牙。所谓伴君如伴虎,恰如每一步行棋似利刃加身。哪怕他想把她立刻剖心剜骨,当场挖出来星核一探究竟,三月七杨叔他们也救不得!

  景元脸上温和笑着,清贵又谦逊,格外好脾气的模样,白玉般的脸庞仿佛会发光,眼中的愠色却怎么也藏不住。

  他被调戏了,很好。生平仅有,闻所未闻。

  “这棋,还得请姑娘陪我下完。”

  星:“不了不了,将军大人,在下还有事,恕不奉陪!”

  景元以退为进,狭长眼尾微垂,眼下一点泪痣温软多情,他实在极善于藏锋敛锐。

  “星姑娘,输赢都有报酬,好不好?”

  好不好。这三个字看似有点礼让服软的意思,实则霸道得很,好是好,不好也得好。

  她想,接下来,不出意外要出意外了。

  星:“我不不不不——”少女眼睛瞪得像铜铃,她严重怀疑这老小子在cpu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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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还得追溯到罗浮星核危机才解决的时候,星穹列车一行人应邀留在偌大的仙舟上协助云骑军拔除『丰饶』余孽,与六司联手处理灾后后续事宜。

  星闲暇之余想学学太卜司未卜先知的算卦能力,俗话说得好,行走于江湖,技多不压身。今后凡事行动之前卜算吉凶,问一问玄学,谋定而后动,也能为大家规避不少风险危机。

  再者,星的模仿学习能力极强。开拓者降世如纯粹赤子,她虽是少女体态,性情三观的成长完善都深受列车上众人的影响。雏鸟印随,第一眼见到的卡芙卡是她无法割舍的眷恋。

  那日她去虚心求教符太卜,玲珑小巧的三眼少女便素手一撩粉衣罗裳,胸有成竹娓娓道来:“所谓成卦行者有四,一曰数学,日星象纬,在其掌中,占往察来,言无不验。”

  “二曰兵学,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布阵行兵,鬼神不测。”

  “三曰言学,广记多闻,明理审势,出词吐辩,万口莫当。”

  “ 四曰出世,修真养性,祛病延年,服食导引,平地飞升。”

  星微微屏气,面露淡然笑意:“符玄大人,请说人话。”

  符玄一顿,横她一眼,清了清嗓子:“总而言之,卜算打卦其中玄妙莫测……”

  星抬手接住她扔过来的一本手册,又听太卜大人骄矜地说:“汝需得静心领会,从头学起。”

  想偷懒的开拓者:“啊?还得自学?就不能……手把手教吗?”

  符玄语噎,心道难见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仙舟有多少人渴求她神算一卦指点迷津,又有多少人一掷千金而不得,这厮反倒蹬鼻子上脸了。

  符玄却又碍于星穹列车一行人是救助罗浮的恩人,前有景元再三叮嘱过不能怠慢,就按捺下吩咐人将乱棍打出去的冲动,耐下性子冷漠地说:“吾尚有公务在身,抽不开身教你。星姑娘慧根伶俐,想来也能参透一二。”

  星有气无力地耷拉眼角:“好吧。”

  少女的模样可怜兮兮,碎金色的眸子黯淡下来,像受了委屈垂落尾巴的狐狸,瞧得符玄放软了心肠,鬼使神差开口:“后天辰时,汝来寻吾。”

  星一时兴奋,抱住秀美的女孩就是一个热情的脸颊吻:“好耶!谢谢老师!”

  粉雕玉砌的太卜司之首立即捂住红得鲜艳欲滴的脸庞,也不知是气是羞,小身板抖啊抖,哆哆嗦嗦口齿不清尖叫起来:“你你你!大胆狂徒——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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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春艳阳天。星特意寻了街边一个鸡角旮瘩,随性而坐,天时地利,她一翻符玄赠予的玄经入门,习读念念有词,神神叨叨:“乾为天,天风姤,天山遁,天地否,风地观……”

  此刻一片高大阴影拦下,尽数遮了她看书的光,星头也不抬挥了挥手:“喂,兄弟,让让,你挡了我的风水。”

  那人却不听,蹲到她跟前也饶有兴致一起看。星没好气地抬眸看人,吓了一跳,这位不速之客顶着一顶青铜兽面,凶骇獠牙外翻,惊悚唬人。

  唯独那双灿金色的瞳眸凑得近看得分明,像盛满了黎明的曙光。两人手上都没闲着,她指缝连转铜钱,他转棋。

  青年手指修长白皙,少女手指纤长葱白,皆有武者的力量感,倒有种相得益彰美珏相配的适宜。

  “喂,你在做什么?”

  星又垂下眼,专注翻阅玄经,应付回答:“闲来无事,随便学学打卦。”

  面具人:“那,姑娘可否给鄙人算上一卦?”

  星:“算什么?”

  面具人:“什么都成。”

  星:“也行。”

  她从容一摊手:“钱币二十,概不赊欠。”

  他从怀中乖乖掏出钱财给她。有买有卖,开拓者将两枚生锈的圆形方孔铜钱倒扣在瓷碗中,胡乱摇上一通,毫无章法,最后沉吟片刻,说:“我观贵客你,人缘不错。”

  面具人:“鄙人为何贵?人缘好,又是何以见得?”

  星撇了撇嘴,问玄学还要实证?

  “要问为什么……”

  她猝不及防夺了他脸上佩戴的青铜面具,面不改色心不跳望着男人风华绝代的那张脸提嗓大喊:“将军来访视啦!大家快过来看啊!!”

  远处就是仰慕云骑军统帅美名的男男女女狂奔而来,争先恐后比信徒还要狂热:“啊啊啊啊啊——是将军大人!!!”

  顷刻间,原地立马让人围得水泄不通。

  “哇,是活的将军欸!”

  “将军将军,给我签个名吧!”

  星掸掸外套上沾染的灰尘,淡定起身,不忘回首悠然抬手致礼,将幸灾乐祸的态度展现得淋漓尽致,面无表情地说:“告辞,将军阁下。”

  众星捧月的白发将军像一柄写意的长刃,挥芒过处,万众臣服,雪白衣袂翩飞宛若凌风鼓翼的雄鹰。他在烂漫春日的逆光煦风中无声弯了弯含情眼,眸光意味深长,写清了“秋后算账”,比萧瑟寒风还要让人内心拔凉。

  星也顾不得其他,初来乍到让人当炮灰使,捉拿卡芙卡,借刀杀人。杨叔他们宽厚心善不记仇,事态一路顺水推舟也就过去了,可不意味着她就要乖乖咽下这口当工具人的恶气。皆大欢喜?哼,想得美。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算就算。

  她往三人小分队单独的群组内发了一条消息:『三月饱饱,我替咱们报仇啦~』

  三月七:『帕姆爱心.jpg,做得好做得好!饱饱你报仇没受伤吧?』

  丹恒:『什么仇?』

  三月七:『对哦,什么仇呀?』

  星:『我很好,放心放心,有道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丹恒:『看不懂,说人话。』

  星:『我坑了景元。』

  三月七:『星星饱饱,不愧是你!』

  丹恒:『不愧是你。』

  星:『饱饱们都坐下,低调。』

  丹恒:『做得干净吗?』

  星:『妥。』

  丹恒:『行,打不过摇我。』

  三月七:『帕姆害怕jpg.希望那位将军平安无事。』

  —

  事后两日,星竭力傍上罗浮二把手符太卜当靠山,一边请教玄学,一边化身马屁精:“哎呀,景元滑阿玛他老了!人老珠黄!罗浮后继有人还得是聪慧能干的符玄大人!”

  “我等日后离港诸多事宜就要仰仗符玄尊上多加照拂……”

  符玄一板一眼回答:“将军确实应允过我早日退位让贤,不过他正值壮年,何来年老色衰一说?”

  星的成语使用能力非常弱,常常词不达意,正如三月七所说,用得很好,下次不要再用了。

  好死不死,像是对应符玄这一句话,她们背后冷不防响起一个人的声音,磁性慵懒的调调,听不分明话中含义:“人老珠黄,色衰而爱驰,威信不再……唉,原来几时,鄙人竟是以外表皮囊坐上了罗浮将军之位……”

  “坊间关于我的绯闻诸多,这般说辞倒是头一次听啊。”

  青年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了少女肩膀,外人看来是亲热熟稔的姿态,实际是雄狮举足轻重一巴掌按住了瑟瑟发抖走投无路的猎物。

  “星姑娘,你好生有趣。”

  “咦?你怎么不说话了?我还想多听听姑娘的高见呢?”

  星心脏怦怦乱跳,小脸煞白:吾命休矣!

  景元仍是笑吟吟的:“鄙人想邀星姑娘去寒舍一叙,不知可允?”

  符玄看出端倪,给星过来人的经验:“我劝你还是答应他吧,就算现在不答应,他也会让你答应的。”

  总而言之,挣扎无效。

  景元:“符卿所言甚是!”

  他低眼同木讷的少女对视,言之切切:“我可是很难拒绝的。”

  开拓者身量不低,奈何这位将军大人臂力惊人,她被像个小鸡仔被景元提起来,心底哇凉哇凉。星可怜巴巴望向在旁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的符玄,满脸写着“你不保我”“嘤嘤嘤你居然不保我。”

  符玄吩咐青雀开门送客,少女和上司一同无视了星眼中的千言万语: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小雀儿不要啊!我们还要一起耍牌呢!

  青雀:“二位慢走不送。”

  星:“喂喂!你37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冷的话!”

  两人前脚刚走,青雀若有所思:“景元将军居然特意来太卜司拿人,来者不善啊。这么不管不顾,真的好吗?”

  符玄说:“医家有云,以毒攻毒。景元做事有自己的分寸,想来也不会过多为难她。”

  这两个冤家恰好都是她的克星,一个比一个坏,主要矛盾转移就不用为其所困。

  青雀竖起大拇指:“鹬蚌相争……高,实在是高。”

  于是,星被半胁迫半请来地来到将军府一叙奕棋。故事回到起点,棋局四胜六负,她还是输了。

  景元,你这个老六……!

  开拓者表面淡泊宁静,实则慌得一批,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学起丹恒闷葫芦,一声不吭等待输掉的下场。

  时间慢慢拖着,一晃到了傍晚,邈邈星汉灿烂,阁楼之上栽满的草丛飞满流萤,夜间旷野上一星明亮的篝火,燃烧期间,照亮生命的暗角,击退万斛黑暗。

  她看他撤下棋案,换上了铜钱龟壳等算卦的简易工具。

  景元一挑眉:“想走?”

  星:“昂。”

  “那鄙人就再请姑娘一卦。”

  星当然是拒绝,不想和景元打机锋弯弯绕绕:“我学艺不精,学来玩玩的,算不了,请卦找符太卜,她是专业的。”

  “也好,卜学玄妙,凡事从简。姑娘猜猜正反就好,猜对就放你走。”

  星翻了个白眼,小声骂他幼稚鬼,还是不得已配合他这个幼稚的小游戏,说:“行行,你抛吧。”

  钱币正面为星象图案,反面图案是兽面。景元抛了个回合,星眼力过人,自信答道:“我赌正面。”

  决计不可能错!

  谁料景元就目不斜视将手中钱币丢了出去,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没了。”

  星愤怒地瞪大眼:“你耍赖!”

  景元得意洋洋:“你输了。”

  少女的目光要吃人,这人分明就是在耍她!

  景元不怕再激她:“还是说堂堂的银河棒球侠输不起?”

  靠!到底是谁输不起!

  景元善于洞悉人心,对她的情绪变动了如指掌:“放心,我不想为难姑娘,只是良辰美景如画,理应有佳人相伴。今时今朝不谈时事,只谈风月。”

  星暗道:……他发什么疯?想害我?

  开拓者:“你这话,几分真假?”

  他说:“一半一半吧。”

  “不知姑娘可否听过君子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误认为这人要将她除之而后快的星默默攥紧了拳头,眼中的寒意冷厉。

  “不过据我几日观察……”

  星不耐烦地打断他,寻思这人怎么老是说话说一半:“你看出了什么?要杀要剐随便你!”

  景元语气真挚:“你是一个好人,我还挺喜欢你的。”

  星大为震撼:“啊?就这?酝酿了大半天就这?你不早就说过我是大善人了吗?”

  他不以为然答道:“前者是奉承,后者是承认。”

  星:“本银河棒球侠身正不怕影子斜!”

  景元又问:“星姑娘,你有后悔的事吗?”

  星:“目前没有。”

  景元仰面眺望皓月,喟叹一声:“真好。”

  月光透过窗倾泻而下,他的周身都笼了一层淡淡的光辉,睫毛又长又浓,宛若云中仙。

  星莫名从他的话语捕捉到了极为浅淡的阴郁,看似豁达闲散的人心中亦有行不得,求不得。乱世的道,从来不是一柄绝对公平正义的刀戟,却要以此掌控一场孰是孰非的杀伐,诸事不易,难矣难矣。

  少女敲了敲手边的龟壳。龟虽寿,龟虽寿,长寿也没什么好的,经历越多,意难平也越多,她说:“希望我们有一天不会成为敌人。”

  景元:“这句话,几分真假?”

  星:“一半一半吧,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想要成为的人,做想要做的事情。”

  闻言,两人对坐沉默,任由朗朗穿堂风呼啸而过。倏尔不知谁人的灵犀一动,景元率先起了身,开口:“我送姑娘回客栈。”

  星身上有几分纯然放肆的动物性,随心而动。她伸手环住男人的窄腰,下巴刚好到他肩膀处,学着记忆中卡芙卡安慰她的样子,出自善意给予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亲爱的星,你做得很好了。』

  男人的骨架大,矫健宽硕,就算体型不娇小的她也只能堪堪环住他的身体,拍一拍他的英挺背脊。正是这一身坚韧的傲骨,撑起了无形的秩序天秤。

  快意恩仇,一世斩杀,谁还在忍?

  谁还在忍。

  “景元,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青年将军放松衣衫下紧绷的肌肉线条,不进不退束手束脚弯腰让她抱着,无奈低笑:“姑娘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星:“将军,这个抱抱收费哒。”

  “如卿所愿,只是……”

  “只是,还有什么只是?”

  “我当真人老珠黄不好看了?”

  “你这人怎么就不记着别人的好呢?不是才夸过你风情万种倾国倾城吗?”

  “卿之所言,情不真意不切,在下信不过。”

  “哦,自信点嘛,徐娘半老还风韵犹存呢。”

  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