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令人厌倦的沙漠里有一片恐怖的绿洲——对《来自深渊》世界观的推论、疑惑及影评
首先,是因为人类的求知欲。
而求知欲的本源,就是好奇心的衍生,是本能的体现。
百年之前的心理学家弗洛伊德在《精神分析理论》中十分重视人类的基本欲望,将最原始的欲望归于人的本能,比如口欲期(即婴儿吮吸乳头和奶嘴的原因)。当然,在现代心理学近百年的发展里,他的观点已经出现瑕疵,因为婴儿似乎并没有自我意识,这仅仅是需求的本能。
简单来说,好奇心是人的本能,如果人没有好奇心,就无法通过外界获得知识积累,成为只会呼吸、进食、排泄的空壳。所以,好奇心如同呼吸一样,是人天生就学会的。
可当婴儿获得了自我意识之后,欲望便产生了(
回忆一下,当你坐在课堂里时。想知道还要多久下课,你便低下头看了眼手表,盯了几秒指针,开始了对下课后的幻想,想了几秒,然后呢,你又情不自禁地开始把玩手表,按了按上面的计时器按钮,倾听着滴答声,盯了半分钟,关闭了计时器,接着,你的思想彻底飞出了教室,把一天的课程全都想了一遍,发现今天的课程表是一周最臭的一天,又瞄了眼黑板上早已布置好的巨量作业,开始思索回家是先做作业还是玩游戏?先写英语还是先写数学?今天的游戏里是玩4X好还是玩AVG好?4X是玩文明还是群星?等你回过神来,却发现已经快下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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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之后,地表的远古文明几乎毁灭,只有极少数的人们幸存;而幸存的人类因对“打印机”的过度依赖,加之人口数量锐减,无法保持现存的工业体系,人类的社会再度退化到第一次工业革命之前。
证据:米蒂类的无意识生骸也是毛茸茸的,深渊的诅咒会使生骸失去人性和人形。
反驳:生骸村的村民不都是毛茸茸的。
孩子们都喜欢可爱的东西,因此娜娜奇变成了一只可爱兔子。
娜娜奇变得毛茸茸的(来自北国,内心对于寒冷的恐惧),极香的毛发(对应生前捡垃圾为生而浑身恶臭,遭人排挤),以及看清诅咒立场(方便深渊的冒险的能力)。
米蒂听闻若自己在电梯死亡会导致娜娜奇受到诅咒,因此许愿自己获得不死之身。
而黎明卿想弄清祝福的本质,因此想获得和娜娜奇一样的祝福(于是也变得毛茸茸)。
反驳:米蒂彻底生骸化前(意识任留存之际)请求娜娜奇杀了她,娜娜奇应该可以获得独特的杀死米蒂的能力。
米蒂希望娜娜奇可以代替她去冒险,因此娜娜奇获得了更适合深渊探险的身躯和能力。
娜娜奇知道米蒂任有向往深渊冒险之心(不死之躯能硬抗诅咒,便于冒险),同时也希望减轻米蒂的痛苦,但是弄巧成拙(不知道不死之躯依旧能受到疼痛和诅咒)。
娜娜奇初闻米蒂获得不死时流露出的是一种惊讶,随即而来的是忿恨与痛苦。可以看出娜娜奇此刻才明白肉体的不灭绝非好事。
普路修卡看到娜娜奇感觉十分可爱,于是希望父亲也变得毛茸茸。
↑番外(仅供参考)↑
反驳:诅咒和祝福应该是相伴而生的,只是诅咒的表面效果大于祝福,虽说第三者的介入可以通过一些方法抵消诅咒,但祝福还是不太可能是第三者介入而产生的。
通过上帝视角,我们知道白笛为凡人与伟人(怪胎)的分界线,实力再强大的黑笛也无法成为白笛,而只要有自愿牺牲的人存在,再弱小的人也可获得白笛的原料,当然,前提是要活着前往到第五层的祭坛。
好的,回归作品,我们先来看看大众到底知不知道白笛的本质是人?
根据夫人的态度,夫人应该是知道白笛的原料是人。
但是根据下文老百姓们对白笛和复活祭反应,他们似乎并不知道白笛的本质,他们都认为白笛只是国家级的认可,黑笛和白笛的差距只是实力或者贡献上的区别。
个人的推断是哈勃大叔断定自己有着白笛的潜力,去寻求国家给予他白笛的认可,但是他之后被国家告知白笛的真相(当然,也可能是国家直接推脱了他的请求,他是询问不动卿之后才知道白笛真相的。)
所以,白笛的秘密很有可能只在白笛和部分黑笛之间公开。
白笛作为以亲友生命为代价的深渊造物,如果直接公开本质势必会引发混乱,因此奥斯镇(和其他国家/地区)设立了从铃到黑笛的一系列以实力来配对的笛子,只为了掩盖事实。
所以我就想,会不会一开始根本没有笛子体系,只有白笛这种神器,然后世间为了掩盖白笛们的秘密,把探窟当做荣耀而不是灭绝人性的回响石制作者,才开发了笛子体系,看似把白笛正当化标准化,实则是掩盖探窟黑暗的一面。——贴吧用户??奥利奥只吃夹心
关于从笛到黑笛的颜色的设计,我有着这样的猜测():
红蓝紫黑
这不就是光谱吗(因为紫外线不可见,默认为黑色)
深渊的强大立场甚至可以折射光线,保证了深渊内部的光线,当然,随着深度的增加,光线依旧会越来越暗。
我们都肤浅地了解:电磁波波长越长,穿透力越弱,绕射能力越强;波长越短,穿透力越强,绕射能力越弱。
我们也知道:太阳光照射到地面的主要是可见光和紫外线。而红外线等长波都被大气给反射走了。
值得一提的是,紫外线等短波穿透力极强,哪怕是阴天也还有70%的强度。
于是乎,随着深渊的深度增加,光线逐渐分离,到了底层时只剩下了较短波长的可见光。
而笛子的颜色也与光相对应,寓意着对应颜色的持笛人的能力只能止步于此。
(我没有学习过气象学和物理知识,若有误,请见谅。)
而铃铛本身就是黄铜色,白笛是深渊的造物,这里不展开讨论。
当然,非要说铃铛代表着地表最原始的光,白笛代表着
如果您已经看到这里,我想你也一定对深渊的世界观非常着迷,那么我们不妨讨论一些问题吧。(当然,得先请你忘记上文我所写的推测,避免我的推论导致你的观点先入为主)。
1.深渊的立场究竟是如何扭曲光线的?为什么深界二层的底部亮度还没深界三层的大断层明亮?同理,深界五层的底部看起来一片漆黑,但是漫画中深界六层的光线似乎非常充足。
2.深渊中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奇珍异兽?按照2000年一层的普遍观点,几万年的时间不可能会进化出这么多的生物。
3.白笛可以激发遗物真正的力量,其可能的原理是什么?是否会存在超越白笛的新遗物?
4.深渊底部的时间流逝更加缓慢,这究竟是深渊立场的作用?还是说底部尚有幸存者,在通过遗物为自己争取时间,等待救援?
5.关于《来自深渊》与《洞窟物语》
洞窟物语是一款04年发布的独立游戏。
里面的主角也是一位失忆的机器人,对未知充满好奇却性格内向。
女主角也是位金发少女,热爱冒险但经常陷入困境。
游戏里也有一种谜之兔型生物mimiga(咪咪卡)而且mimiga有自己的村落,有趣的是游戏里也有一位人类少女被某博士改造为了mimiga。
二者在设定上有很多相似,而且据说作者本来从事的是游戏画师,作者游玩或者参考洞窟物语的概率很大。
或者说,作者本来也想做一款类似洞窟物语的游戏,但是最终发现仅凭现有的技术和表现力无法完美的表现自己所想表达的世界观,因此借漫画来完成自己的愿望。
这并非不可能,但是由于我无法登陆推特直接询问作者,希望能有好心人帮我私信问问土笔:“来自深渊与洞窟物语究竟有没有关系?(Is there any relationship between?"Made in abyss"?and "Cave Story"?)”
两千年来,深渊的上层早已被先驱者们搜掠干净,只留下一些给新手作为训练的无用道具,在单
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闻道而死,即死而无憾。
对于真正的探窟者,纵使化为深渊暗流中杂草养料,能有片刻时间欣赏到深渊之中的新奇时,已经足够。
好奇,人之本;欲望,神之形。(这里的”神“是指自我意识、精神,具体论述见上文:深渊的诅咒为什么对人类更加“恶毒”?)
求知欲——欲望,人格意识的根本。深渊回报人以新奇见闻,是对最原始的精神的满足,它所带来的快乐足以胜过一切。
但如果仅仅评价探窟者冒死探险只是为了满足欲望,收获“快乐”,必定是有失偏颇的。
《来自深渊》中的深渊在现实中究竟是指什么?
我们先回归作品,看看莉可一行人的动机:
莉可最初的愿望为了寻母并探寻深渊奇观,而雷格则是为了寻求自己的“身世”而潜入深渊。
二者的本质都是在寻求自己的起源,寻求自己的价值为何,这个恒古的难题。
人类之所以探险深渊,好奇心和求知欲,只是表象;实际是人类对于的寻求。
根据历史,我们知道人类的普世价值观逐渐从神学走向科学。
华夏子孙认为自己是女娲捏的泥人,而基督教徒认为自己是由神所创的亚当与夏娃的子嗣。他们都认为人类是自然最特殊的造物,意识是“神”的馈礼。
然后达尔文站了出来:人类和动物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以前的人们认为有机物与无机物是有严格界限的,
特别是有机物,它是有含有“生命力”的,它只能由生物所合成,它控制和规定着生物的全部生命活动。
然后维勒站了出来,拿着氰酸铵和硫酸铵合成了尿素,原来有机物靠无机物就能合成出来!
纵使有机物和无机物的界限逐渐消失,人们依旧认为生命与非生命之间有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可是随着现代生命科学的发展,人们逐渐发现就连最初的生命也只是因为巧合而诞生的,在远古时期的深海洋脊,深海烟囱与炽热岩浆直接连通,从中喷发出的物质在经历岩浆到海水的巨大压强与温度变化,形成了各种各样的生物分子,直至一个巧合,一条可以复制自身的RNA链诞生了,生命的起源源于此。
那么,生命的诞生,和岩石的形成,本质能有多大区别呢?
人类的科学不断发展,宗教的面纱却在不断地崩坏,其中的真相也越发让人感觉残酷,抛弃宗教的美化与幻想之后,生命的意义,似乎只剩下了虚无。
“只剩下虚无了吗?”
“是的。”
人类似乎找到了生命意义的答案,但这只是科学层面上的。
现实确实如此,哪怕我是石头,可这又何妨呢?
“意义”和“价值”这两个词语还不是由我们这样的“虚无之物”所发明的呢?
这两个词语难道也是虚无的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既然虚无之物能创造价值,其本身的存在就不可能是虚无。
回归作品,随着深渊的层数增加,里面的生物就愈发原始,其中的人也似乎也受其影响,逐渐抛弃了道德伦理,待背离人道之后,真相也愈发充实但也更加残酷。
可前方越是残酷,人类却越想往前。而其中的原因,作者已经在作品中给出了答案。
因为其生命力,永恒香被作为奥斯的象征,在小镇的各个地方都可以看到,成为小镇的一景。每逢节日或葬礼时,奥斯的居民们都会向阿比斯抛撒永恒香的花瓣。
当人类面对于绝望,骨子里总会有一种坚韧的品格去挑战它,天性使然。
《来自深渊》在这本看似无一处不在体现沉沦之心的诗集,
让我们再次回归现实,我想,没人会在意庞贝城覆灭前一天的某位无名诗人的生活作息,即便他困苦交加。可当他蜷缩在床上的身体和手中紧紧攒着的,写着尚未完成的终结之诗歌的莎草纸被历史学家发现时,他,以文物的姿态重新被世人审视。文学家们蹲在他身旁研究古典诗歌;医学家们抛开他的肚皮,想要探寻古人的日常食物;地理学家们则抚摸着散落的火山灰,想带到显微镜下细细研究。
在历经苦难之后,在阅尽丑恶之后,死亡,是唯一的归宿、唯一的慰藉。死亡是一切的终结,但也是新的开始。
“深渊表层文明的覆灭与下一世代发现”这样的轮回一直在持续着。
文明的迭代,乃至物种的迭代,深渊用着两千年的时间阐明了亡与始的联系。
是的,剧中普罗修卡的死亡,也是莉可冒险的新起点。
那么,在故事的最后,莉可,会成为那位诗人吗?奥斯镇,会成为庞贝城吗?我们拭目以待。
《不可补救者》
《远行·献给马克西姆·迪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