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艺术家巫娜做客杭州，与郁震宏、舒羽与在琴声中漫谈“诗音瑶山”

　　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 宋浩 通讯员 陈腾

　　7月6日是第三个“杭州良渚日”。在瑶山遗址公园，一场由古琴演奏和文化漫谈组成的跨界即兴，在葳蕤草木和文明厚土之间上演。

　　古琴艺术家巫娜带来多首古琴即兴曲目，国学研究者郁震宏和诗人舒羽则带领大家在古琴、诗歌和良渚文化中漫游，共同演绎了一曲“诗音瑶山”。

　　“瑶山和古琴，是绝配”

　　古琴，是中国最早的乐器之一，而作为良渚文明早期的重要组成部分，瑶山遗址是长江流域最早的文明遗址之一。古琴在瑶山奏响，也是一次非物质文化遗产与物质文化遗产之间的独特对话。

　　如同良渚遗址在中国文明史上具有非同凡响的意义，古琴在中国文化中也有着重要地位。郁震宏讲到，从孔子的弦歌授课到司马相如琴挑文君，从嵇康广陵散绝到陶渊明的无弦之琴，再到陈子昂碎琴，一路琴声悠扬。

　　而瑶山和古琴有着天然的联系。这首先就体现在文字上。“在瑶山弹古琴，特别的美妙。古人早就给我们准备好了，在‘琴’字前面加了个‘瑶’字，组成‘瑶琴’。所以瑶山和古琴，是绝配。”郁震宏说。

　　更深层的，古琴与瑶山遗址出土的重要文物——玉器，在作为沟通古今的媒介上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正如舒羽讲到：“如果只是单单站在瑶山遗址之上，要透过漫长岁月的烟尘去想象先民的生活是一件非常困难也非常寂寞的事情。对于良渚文化来说，玉器是沟通古今最好的媒介。反山、瑶山这些遗址当中出土了几千件玉器，我们现在要去了解那个时代，唯有通过这样的媒介，从它们的材质、线条、工艺、图像等信息中去构想背后的那些可能性。同样的，如果说我们要在漫长的中国传统文化当中去提炼出一样东西，链接人和万物之间、人和天地之间‘神人以和’这样一种关系，最合适的可能就是古琴。”

　　玉器是良渚先民们祭祀时不可或缺的礼器；而琴在祭祀中的作用也相似。郁震宏通过《诗经》和《尚书》中的相关记载，补充了古琴的沟通媒介作用。“《诗经·小雅·甫田》中有‘琴瑟击鼓，以御田祖’之句，讲的就是古人在祭祀时用琴和神农沟通；《尚书》中也有‘琴瑟以咏，祖考来格’等句，讲的是祭祀祖先时也用琴沟通。古人对琴真的特别推崇，可以说不只是人在弹琴，也可以说琴在弹人，完全是人琴合一，这种境界非常了不起。”

　　“人琴合一，不只是对弹琴者而言”

　　“人琴合一”的境界在巫娜这里真实发生。在现场，她选择尽量用弹琴的方式与嘉宾和听众对话，在为数不多拿起话筒的时刻，她讲述了过去的一次演出经验。

　　“几年前，我在峨眉山大佛禅院弹琴，那是一个法堂，听者是大概200多位僧人和居士，我一抚动琴弦，底下就寂静无声，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到。我瞬间就感觉不到周围人的存在了，就很放心地把自己完全地交代给那里。

　　“那个过程中，我的呼吸随着弹奏会越来越细微，甚至不太需要用鼻子呼吸。因为鼻子呼吸仍然会有一个轻微的波动，这个波动对于完全凝神的弹琴者仍然是有干扰的。我不知道这样去跟大家讲是不是会觉得太玄，但是的确是这样，为了排除这种干扰，就要求你的呼吸越来越细，细到只借助毛孔的张合来呼吸空气。如果这时候你还在弹琴，那种感觉就是人琴合一……

　　巫娜，古琴表演艺术家，中央音乐学院第一位古琴表演专业研究生。曾担任崔健等人的演唱会嘉宾。

　　“人琴合一，不只是对弹琴者而言。实际上是弹奏者和听众以及环境的一次和谐共振，因为只有产生这样的共鸣，才能被称之为知音。”

　　7月的江南湿热交织，在电风扇和蝉鸣的交响声中，人琴合一的效果可遇不可求，但对于听众来讲，巫娜的古琴仍让人感受到了别样的力量。

　　有观众形容，巫娜的古琴像是给燥热难耐的心灵来了一场甘霖，让人拥有了入定的能力。

　　在舒羽看来，巫娜在活动开场的古琴即兴让她体会到了“惠风吹来，暑气全消”的感受。郁震宏引用岳飞名词“欲将心事付瑶琴”来表达自己的感受。“我们今天在瑶山上，在巫娜老师的琴声里，与古人产生了呼应，真正是马上心事就能够全部寄托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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