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神话和文化中的同性恋
埃格的诗:“是塞浦路斯女神燃起了我们对女性的激情之火,而左右我们对男性欲求的却是厄洛斯本人;我要爱的是那少年呢,还是他的母亲?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即使是塞浦路斯女神自己也会说‘勇敢的少年赢了’”。 伊比科斯在一首诗中也如此称赞道:“厄洛斯再一次懒洋洋地盯着我看,幽黑的眼帘下却最具魅力,我坠入了爱神那无法摆脱的网。”这些诗表明,在爱神厄罗斯的激荡下,古希腊人对少年之爱情有独钟,连奥林匹斯山上的诸神也不例外。事实上,在古希腊神话中的性爱中,同性之爱占据很大的部分。从主神宙斯到普通的半神半人的英雄,都有过同性之爱的经历。
古希腊罗马神话中的同性恋之风首开于众神之王宙斯,这位至高无上的天神不仅与姐姐赫拉乱伦,不仅见了美女都要化作天鹅或者雷电去强奸和劫持,而且他还是个男女通吃的人。一天,宙斯从奥林匹斯山上俯瞰人间,看见了正在克里特岛草地上和朋友嬉戏的特洛伊美少年伽倪墨得斯。这位众神之王立刻被伽倪墨得斯的美貌所吸引,于是故伎重演,化作一只巨大的老鹰俯冲下来,轻柔地擒住了美丽的少年。宙斯带着少年越升越高,消失在天际。一眨眼的功夫,宙斯带着伽倪墨得斯到了奥林匹斯山,变回本来的面目。宙斯迫不及待地把伽倪墨得斯拐上了床,与之云雨一番,然后任命他做自己的侍酒童,让少年像武则天的面首一样终日侍奉在天王的周围,随时供他淫乐。神祗们也都十分高兴看到伽倪墨得斯做宙斯的侍酒童,因为他们朝拜宙斯的时候也能一睹少年的美貌。伽倪墨得斯裸体穿梭在宴席间,轻盈的为众神斟满琼浆。所到之处,众神们都想用手摸摸伽倪墨得斯美妙的裸体。无奈他是宙斯的宠儿,不敢染指啊。当轮到给宙斯敬酒时,伽倪墨得斯总是先斟满酒,然后再举起酒杯在自己的唇上轻轻的碰触一下,再把杯子转半圈,递到宙斯手中。宙斯也顺势把美少年搂在怀中。宙斯对伽倪墨得斯如此宠爱有加。为了取悦这位美少年,这位天王竟亲手为少年栽种了金葡萄藤。作为一个出了名的风流神,宙斯从未把任何一个他宠幸的女性带到奥林匹斯山或赐予她们不朽的神性。而宙斯却把伽倪墨得斯带到了奥林匹斯,可见他是多么钟爱这位男童。宙斯对男童的宠爱自然也引发了他的醋坛子老婆赫拉的嫉妒。她偷偷让伽倪墨得斯跟宙斯的侍女私奔,再当场将两人捉住。被激怒的宙斯决定处死伽倪墨得斯。然而,就在射手奇伦射出那致命一箭的刹那,侍女挡在了他的胸前!赫拉恼羞成怒之下,将伽倪墨得斯变成了一只透明的水瓶,要他永生永世为宙斯倒水。然而,水瓶中倒出来的却是眼泪!众神无不为之动容,于是宙斯变将他封在了天上,做一个忧伤的神灵。
宙斯与男童伽倪墨得斯的爱在古希腊文艺和后世的文艺作品中都有反映。荷马在《伊利亚特》第二十卷中的第五首赞美诗对伽倪墨得斯被强奸一事捕写十分具体,并明确指出他是因为身材迷人而被劫走的。诗人斯特拉顿在《古希腊诗集》的开头没有像古代诗人通常所做的那样向缪斯祈求灵感,而是转向宙斯祈求,因为宙斯从远古时期起就以掠走伽倪墨得斯的行为给男人们树立了榜样。米西尼的阿尔凯奥斯写了一首短诗:“宙斯,比萨之王,在险峻的克洛斯'佩特诺山下为塞浦路斯的次子戴上花冠。我的主人,我请求您不要叫高空中的老鹰把他掠去,以取代漂亮的特洛伊男孩做您的侍酒仆人。倘若我从缪斯那要来一件对你而言宝贵之至的礼物送与你,你就当做是那个神圣少年送的吧。”(《古希腊诗集》)尤利乌斯'莱奥尼达斯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宙斯肯定会再次为埃塞俄比亚人的盛宴感到高兴,或者化作金雨,溜进达那厄斯的房间:因为他看见了佩里安德,却未把这个可爱少年从凡间带走,真令人不可思议:难道天神已不再喜爱少年?”伽倪墨得斯成为宙斯情人的故事是男同性恋题材中最有名,也是流传最深远的神话。它差不多是自意大利文艺复兴以来同性恋艺术家和作家们最喜欢引述的神话。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宙斯和男童伽倪墨得斯的爱自然也引起了诸神的效尤。如果说宙斯一生只钟爱伽倪墨得斯一个男童的话,那么太阳神阿波罗可就是男同性恋的高手了。阿波罗被宙斯发配到塞萨利王国,在那里他爱上了英俊而貌美的国王阿德墨托斯(Admetus)甘心为他放牧牛羊。当他在牧场中间吹起芦笛或弹起拉琴时,被他的演奏迷醉的野兽就都从树林深处走出来。由于阿波罗的到来,阿德墨托斯的家里充满了幸福和欢乐。阿波罗在阿德墨托斯那里服役了八年,克里特的里阿诺斯(活跃于公元前3世纪)在诗歌中赞颂到:阿波罗对阿德墨托斯国王的忠诚源于性爱。在众多的情人中,雅辛托斯无疑是阿波罗的最爱。雅辛托斯(Hyacinthus)是斯巴达王的小儿子,和宙斯的男童伽倪墨得斯同样以美貌著称。起码有两个神祇爱上了他,还有一个凡人——传说中的色雷斯吟游诗人 Thamyris也为他坠入爱河。Thamyris夸口说自己的歌技赛过缪斯,众神惩罚了Thamyris的狂妄,他们剥夺了他的视力和喉咙。西风神泽菲利努斯(Zephyrus)也倾慕雅辛托斯,这大概是希腊神话中唯一的两个神祇争夺一个美貌少年的故事。但雅辛托斯最终选择了阿波罗。厌倦了缪斯和基发拉琴的阿波罗常常离开自己的德尔斐神庙,到斯巴达的欧罗特河岸看望他的男情人。在那儿,这位欢乐与光明之神与他的美丽的小情人尽情地嬉戏,享受着美好的青春。他喜欢带着雅辛托斯在山谷的林间空地狩猎,或者练习体操。简单惬意的生活非常对阿波罗的胃口,他越发的爱自己的情人,可以说,太阳神把自己最炙热的感情献给了这个有一头黑色卷发的男孩,完全忘记了他只不过是个凡人。然而,他与这位男情人的一次游戏却最终葬送了他们之间的爱情。在一个炎热的午后,这对情侣赤身露体,开始比赛掷铁饼。沉重的青铜铁饼像一只迅捷的鸟儿般飞上云端,把云层一劈为二,然后像流星般落了下来,不幸打在雅辛托斯的头上。雅辛托斯呻吟了一声,倒在地上。鲜血从伤口汩汩的涌出,将美丽少年的黑色卷发都染红了。惊骇的阿波罗跑到他面前,俯下身去,把情人抱了起来,将他的沾满鲜血的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拼命想止住血从伤口中涌出,但都没有用。雅辛托斯的面颊越来越苍白,他那永远明亮的眼睛暗了下来,头无力的垂向一边,就像田野中的花朵在正午灼热的骄阳下渐渐枯萎。心碎的阿波罗绝望的喊道:“ 死亡擒住了你,我最爱的朋友!噢,苦啊,是我的手让你送了命。这是罪行吗?或许应该怪罪的是我的爱——是命运之神降罪于这么迅猛的爱意。噢,如果我能赎罪,我多么希望同你一块儿到悲惨的冥国去!为什么我是永生的?为什么我不能跟你一块儿去?” 阿波罗与雅辛托斯的同性之爱是文艺家创作的一个永恒的主题,留传至今的许多花瓶画都表明了这一点。有许多诗人,特别是亚历山大时期的诗人,也非常热衷于阿波罗和雅辛托斯之间的这段恋情。阿波罗还曾经爱过一个年轻的男孩Cyparissus,他是赫拉克勒斯的后代、国王Telephus 的小儿子。恋爱中的阿波罗送给了Cyparissus一头神鹿,作为爱情的象征。在Chios岛上,牡鹿陪着Cyparissus在山林水泽女神的看护下快活地生活着。直到有一天,悲剧发生了。在一个炎热的正午,为了躲避无情的骄阳,牡鹿找了一片浓密的灌木丛,趴伏在树荫下睡觉。Cyparissus正在不远处打猎,牡鹿的身影被树叶遮着,时隐时现,Cyparissus以为自己发现了一头猎物,他迅捷、准确地投出标枪,一击即中,丝毫没意识到射中的就是心爱的神鹿。直到他走上前来,才发现自己犯了多么可怕的错误。他的心被悲伤和恐惧占满了,宁愿和神鹿一块死去。无论阿波罗怎么安慰都无济于事,只好把他变成了一棵柏树。Cyparissus浓密的头发化成了墨绿色的叶片,修长纤细的身体被树皮覆盖。在阿波罗的注视中,他慢慢的伸展开来,变成了一株参天的柏树。阿波罗悲伤地低语道:“我将永远为你哭泣,美好的年轻人……”。
酒神狄俄尼索斯是宙斯跟忒拜国国王的女儿塞墨斯Semele)偷情后生下的私生子。狄奥尼索斯长大后遇到英俊少年安普罗斯(Ampelos),便立刻看上了他,向他表达了爱意,安普罗斯也对狄俄尼索斯的表白欣喜若狂。狄俄尼索斯和少年安普罗斯沉浸在爱的欢愉之中,他惟一害怕的就是宙斯可能看见少年安普罗斯,并把他劫走,因为他比伽倪墨得斯更漂亮。然而,也许不忍夺去儿子的幸福吧,也许是对伽倪墨得斯的爱太专一了,宙斯竟没有把安普罗斯掠去。然而,酒神与少年安普罗斯的爱情也像太阳神阿波罗的同性之爱那样不长久,危险很快就出现了。出于年轻人对冒险的渴望,安普罗斯决定只身去打猎。由于有不详的预感,狄俄尼索斯跟着安普罗斯。发现他安然无恙时,酒神激动地张开双臂抱住了少年。然而命运之神并没有打瞌睡,一个恶灵怂恿安普罗斯驱马走向一头似乎很温顺的公牛,不料那头公牛突然掉头向他冲来,把他掀下了坐骑。美丽的安普罗斯就这样受了致命伤死去了。
狄俄尼索斯伤心欲绝,用鲜花覆盖住少年那美丽如初的躯体,唱起了一支动人的挽歌。之后,他祈求父亲宙斯使心爱之人复活,哪怕只是短短的一个小时也好,让他能再次听到少年的爱语。他甚至诅咒自己的永生不朽,因为他无法与少年一起永远呆在冥府里。爱神厄洛斯很同情这位痛不欲生、濒于绝望的哀悼者,于是变成一个风流男子来到他的面前。厄洛斯充满深情地劝酒神再找一个心爱之人,以结束他的痛苦。他说:“忘却旧爱的惟一方法就是找到新爱;因此,再去寻找一个更出色的少年吧——正如西风之神那样,在雅辛托斯死后又迷恋上了西帕瑞斯。”后来,狄俄尼索斯又爱上一个青年,那是在他要去冥府解救母亲赛墨斯的时候。狄俄尼索斯不认识路。一个叫Polymnus的人答应给他指路,但提出一个条件:在狄俄尼索斯返回的时候,要和他做一次爱。狄俄尼索斯答应了他的条件,可是他回来时发现Polymnus已经去世了。狄俄尼索斯找到他的坟墓,在那儿把一根无花果树的枝条刻成阴茎的形状,坐了上去,完成了诺言。
关于希腊、罗马神话中的同性恋还有很多,后世有关古希腊诸神及英雄的传奇文学对少年之爱的论述颇多。有些人的作品中还列出了诸神和英雄恋慕的少年的名单,如希吉努斯,阿特纳奥斯及其他人,但最完整的当属亚历山大的克莱芒教父的诸神同性恋名单:“宙斯爱上伽倪墨得斯;阿波罗爱着辛尼拉斯、扎辛特俄斯、雅辛托斯、弗巴斯、许拉斯、阿德墨托斯、西帕瑞斯、阿米克拉斯、特洛伊罗斯、布兰克斯、提姆尼俄斯、帕勒斯、波丘伊俄斯及俄耳甫斯;狄俄尼索斯爱的是拉奥尼斯、安普勒斯、喜门颂、赫耳马佛洛狄忒和阿喀琉斯;阿斯克勒庇俄斯爱希波吕托斯;赫菲斯托斯爱珀琉斯;潘神爱达佛尼斯;赫耳墨斯爱的是佩尔修斯、克莱斯、忒尔西斯和奥德瑞西斯;赫拉克勒斯则爱着亚伯德勒斯、得瑞奥普斯、伊俄卡斯托斯、菲洛克特洛斯、许拉斯、波吕斐摩斯、黑蒙、柯勒斯和欧律斯透斯。”
这些希腊、罗马神话中的同性恋故事表现出古希腊一个重要风俗,它曾被品达的颂歌和柏拉图的对话录认真赞美过:两个年轻男人间的爱情被认为是比异性间的爱情更高尚、更符合自然,更能够在热情的赞颂中产生理想美的爱情。柏拉图式的爱情自然就是指的男人之间的同性之爱。有一位斯巴达王就曾经如此赞美柏拉图式的爱:“如果没有一个‘男爱人’,就不是真正优秀的市民,对国家也将一无贡献。”事实上,古希腊的大哲学家们大都是同性恋者。《男色论》一书中说:“柏拉图、苏格拉底、阿基毕阿底斯都是男色者。亚里士多德曾经蓄养一个名叫巴顿的年轻人;雄辩家狄摩西尼斯也和一个年轻人过从甚密,而招致妻子的愤怒;伊壁鸠鲁更是待某个少年如妻似妾一般。”苏格拉底的情人是一个美少年,他之所以爱外形丑陋,不拘泥打扮的苏格拉底,正是被他的人格魅力所打动,折服于苏格拉底灵魂的善和他的智慧。而对话中记载的苏格拉底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情人的故事更展现了同性之爱的力量。古希腊人普遍认为,爱人在他所爱之人面前才会表现得勇敢,因此在军队打仗的时候,很多士兵之间都是相恋的爱人。士兵打仗不仅是为了赢得胜利,更是在他的爱人面前表现出勇敢和智慧。因此,他们将变得骁勇善战,战无不胜。在古希腊社会,人们所指称的天上之爱基本上都是指男男之间的爱情,即男同性恋。只有地上之爱才指男女之间的爱,因为这些爱大多出于情欲。
但古希腊的同性恋并不如柏拉图所描述的那样崇高。即使是这些哲学家的同性恋也像普通男女间的恋爱那样充满了争风吃醋。柏拉图在《飨宴篇》里就曾提到苏格拉底和他的年轻弟子阿西毕亚提之间的事:有一天,阿西毕亚提参加一个晚宴,看到他的老师苏格拉底和主人舒服地坐在一张靠椅上,就过去对苏格拉底说:“你总会想办法和屋里最好看的人坐在一起。”苏格拉底被他的话所激怒,对主人说:“我对这个家伙的爱总是在为我带来麻烦,自从他跟了我以后,他就不准我再看其他漂亮的男孩一眼,当然更不用说谈话了,他露骨地表现出妒忌……我担心有一天他会无法离开我。”苏格拉底的徒孙哲学家亚里士多德也是因为同性恋被搞得满城风雨。卢基拿的书中有这样的记载:“亚里士多德是男色家,利用自己的学问引诱美少年,常与弟子克里伊尼亚情语绵绵,并将先哲和弟子谈的猥亵的谈话读给他听。”克里伊尼亚有一个情人是妓女,这个妓女因为亚里士多德夺去了她的情人,向友人克里多尼亚诉苦。克里多尼亚想了一计,一夜在墙上大写了“亚里士多德诱惑了克里伊尼亚”的字样,对公众侮辱这个哲学家。
另外,在希腊,除了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同性恋以为,还有女人与女人的同性恋。代表人物是女诗人萨福。萨福出身于一个高尚的贵族家庭,这似乎赋予了她写诗的可能性。由于家庭动荡,萨福流落到勒斯波思岛。这里环境优美气候宜人,萨福安心在此居住下来。她开始教授未婚少女诗歌艺术和爱的艺术,不但本地少女,更远一些地方的女孩子也都慕名而来。她们在勒斯波思岛吟唱诗歌,弹奏竖琴,互相亲爱,宁静祥和。勒斯波思岛被法国诗人波德莱尔视为女子的乐园:“在那里,慵懒或热烈的亲吻,/太阳般燃烧,西瓜一样清凉,”“少女们在镜子前睁大空眸,/在贫瘠不育的欢乐中相互拥抱成熟的肢体”。这些女子也被称作“勒斯波思人”,这个词就是Lesbian,后来成为女同性恋者的固定名称。波伏娃(Beauvoir)说,所有的女人生来就是同性恋者。所有青春期的少女,都会对男人阴茎的进入感到恐惧,对男人的身体感到厌恶。而女性美好的身体,既是男人所喜爱的,也同时为女人所喜欢。(《第二性》)约翰·邓恩在《萨福致菲利尼思》中,是这样来表达女子对男人身体的厌恶和对女子身体的喜欢:“他的下巴,一片多刺的、毛茸茸的坎坷荒田,/总是一种威胁,何况天天都在变,/而你的身体是天然乐园,/不用施肥,自有春色无边,/也用不着完善——那为什么还要/一个粗硬男子的耕种?”萨福的这首诗歌则表达了少女破身的伤痛:“像群山中的一枝风信子/被牧人践踏/只剩下紫色的斑点/残留在地上。”这个风信子的残破意向代表了处女之身的终结,这样的终结,被萨福反复地哀叹:“啊,室女的童贞,室女的童贞——/你离开我,去向何方?/——我这一别,将不再回,/永不复归,永不复归。”在勒斯波思岛上,被萨福爱恋的少女,萨福的诗歌中提到的就有阿狄司、阿班西丝、龚伊拉等,萨福为了她们的蔷薇般的面颊,甜蜜的笑容,为了洁白飘动的晨衣,为了欢快的歌唱,而心神摇动,她大声地说,“我为了你们,美丽的人啊,永不会变心”;“你来了,我为你痴狂,/我的心为欲望燃烧,你使它清凉。”对这些少女而言,她们对萨福的依恋,类同于对母亲的温暖的依恋,当她们在青春期恐惧于男子的阴茎生硬的侵犯的时候,她们就会对比自己年长的母亲型的人奉献爱与尊重,苛求得到她如子宫一般温暖的爱与庇护,让自己可以无忧无滤纵情于这样的怀抱。
古希腊神话和文化中的同性恋对西方文化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在此后的两千多年的西方文化发展中,从文艺复兴时期的米开朗基罗到唯美主义时期的王尔德,许多著名的文化精英都是同性恋者。而同性恋也毫无例外地成为西方文艺中的一个重要题材。从荷马史诗《伊利亚特》中阿基硫斯斯的同性恋到当代女作家沃尔夫的写给同性的幻想体小说《奥兰多》,从19世纪法国画家库尔贝的名画《梦乡》到当代西班牙导演阿莫多瓦的同性恋电影,通信连始终是一种重要的主题,同性恋始终或隐或显地出现在文艺创作中。
2008年7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