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早上醒来一睁眼居然发现我师父/师尊正躺在我怀里”为开头写一篇文?
呜呜呜我又来空手套(要)文(饭)了!!qaq
想看师徒文!!各种题材均可!!
第一人称第三人称均可!!师徒师均可!!
啊对,在怀里睡没睡着穿没穿衣服也均可…!(超、超小声
嗯耽美言情橘里橘气都可以!!!(只要是HE!!
不过太太们记得在开头标注一下哦!!
这样咱们就可以做到精准帮扶产粮喂饭(?)!何其妙哉!!
还是那句话:太太写啥我看啥!!杂食党无所畏惧!!但是一定要HE!!要HE不要BE呜呜呜!!要是小甜饼就更好啦呜呜qaq
求求太太了产粮吧求您了呜呜呜太太!!孩子真的好饿希望各位太太不要不识抬举呜呜我当场给您跪下了呜呜呜!!(跪在地上哀嚎
哦对,有相关内容的文的话也可以在问题评论里安利给我呀!!我会吃的!!如果是小甜饼就更好啦!!我吃得超快!!
希望跟我一起蹲在坑里要饭的宝贝儿们都能多点点邀请!!我们一定能吃饱的呜呜呜!!
假装这里有图:
(太太,饿饿,饭饭qaq .jpg)
师父在上(完结)我终于能骄傲地打出完结这俩字儿啦哈哈哈哈
(一)
早上醒来一睁眼居然发现我师父正躺在我怀里。
呃……也不能说是躺在我怀里吧,看样子,更像我躺在他怀里……
我毕竟比他矮了一个头。
我师父是最温柔最好看的人,我从小就倾慕他,那个时候,我就发誓,非君不嫁。
小时候,他事事依着我,就算我要和他睡一个被子,他也不会拒绝。可自从我12岁那年,他就死活不肯让我上他的榻,不管我怎么哭闹都没有用。
说什么男女有别……
今年,我17岁。他27岁。
我整个人靠在他怀里,目不转睛望着他,他睡觉的时候很安静,睫毛垂下来,遮住了满眸的温柔,却依旧不影响那种安静冷然的气质。
唯一让我不满的就是,他的衣服穿的太多了,扣的还忒紧!
至于这么防着我么……我又不是女色狼。
我悄咪咪把手伸到了他的腰封。
刚刚碰到他的衣服,一只手就握住了我的手腕。
醒了???
他一双桃花眼并无刚睡醒的懵懂,而是似笑非笑:“你想做什么?”
“师父……”我将计就计,反手抱住他的腰,暗戳戳撒娇。
“起身吧,时辰不早了,让你师兄看到了,成何体统?”他摸摸我的头,声音带着温柔的磁性。
“师父晚上还陪我睡吧。”我抱住他的腰不撒手,整个人都埋到了他怀里。
快答应快答应……
“不行。”
“哼。”我扭头,气鼓鼓地,像一只蛤蟆。
不行…
不行,哼! 小器……
昨晚还是我说最近做噩梦了,哭的稀里哗啦,才把他骗过来。
他道:“你睡吧,我守着你。”
我才不要,太没追求了……于是,我哭的更凶了。
想着最近刚看完的那本恐怖画本子,我的眼泪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也许是我哭的太惨,也许他心软了,总之,他上了我的榻,答应陪我睡一晚。
没办法……
竞争对手太强大,我得好好努力了。
师父有个师妹,师父的师兄还有一个女弟子。
这两个女人,虎视眈眈盯着我师父。
真是可恨!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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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我叫无忧,这个名字,是我师父取的。他说,是要我的余生都安乐无忧的意思。
安乐无忧……
我师父叫凌落。
每次听到别人叫他,我都会想起来一句词“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莫名有些悲情的意味。
我最喜欢他唤我的名字。“无忧”二字从他的唇间念出,我莫名有种岁月静好,好似余生都有他相伴的味道。
“师妹,想什么呢,回神了!”大师兄江延狠狠拍了我一下,下一秒,他的脸就在我眼前放大。
!!!
“……”我不满地瞪他,心道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对他一点好感也没有,小时候,他就和那个讨厌的师妹组成阴魂不散二人组,没少欺负我。在我房里放蛇和老鼠,还把我一个人丢在山上,发烧了好几天。
现在长大了,也对那个师妹倍献殷勤。
哼…我扭头就走。
“怎么了这是?生气了?”
“你别跟着我!”
“师妹,等等我啊,我有个事想拜托你。”他几步追上我,把我拦住。
“不行。”我扭头往回走。
“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的好师妹,你就帮帮师兄我吧,事成之后,我一定好好谢你。”他又追上来。
反反复复了好几次……我终于受不了了。
“你!”
“师妹啊。”他语调拖长,听着有点瘆得慌,我的鸡皮疙瘩们争先恐后冒了出来。
真是败给他了。
“说吧…”
“我就知道师妹你心地善良。是这个样子,今晚山下有个彩灯节,我想带着晚瑶师妹下山去转转,她早就说想去了。”
“那又怎么样,去就去呗。”关我什么事啊。
“晚瑶师妹说,想请我们的师父一起去,我们两个人,下山有些不安全……”
“你要是能把师父请下去,也行。”我摊摊手。
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哼,还想让我师父和她一起去?
我傻吗?我愣吗?我蠢吗?
不吧,真是奇怪。
为什么总有人认为我傻,愣,蠢呢?
“所以这不是来求师妹你了吗,师父最疼你了,他一定会听你的。”
“她为什么不让她的师父和她一起去?”
“师叔今晚要闭关……”
切,啧啧,还闭关。
我师父还要睡觉呢,闭关很了不起吗?
……待续
(考完四级啦,来更一波儿)
“知道了知道了,你走吧。”我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师妹,那就拜托你了。记得酉时山门下见啊。”远远传来这么一句话。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我暗暗腹诽。
彩灯节,听着就不像什么正经节日。这名字,就粉粉嫩嫩的,她有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简直就是粪坑里跳高——过粪!
要是她执迷不悟,我就给她当头一棒,好让她知道师姐我的厉害。
想跟我师父创造独处空间?别说门,窗户也没有。
既然是彩灯节,人多才热闹,干脆把大家都叫上,一起去玩啊,嘿嘿…
“师父,师父。”我敲了敲师父的房门。
无人应答。
奇怪?不在?
“师父,你在吗?”
还是没有声音。
“不应该啊,我记得这个时辰,一般是在房间里的…”我嘀嘀咕咕,顺手推开了门。穿过中厅,刚到他卧房,就听到里面的水声,接着就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有人?
“师…”我刚想发出声音,转念一想。
不妥…
万一里面不是师父,藏了个什么坏人怎么办…记得去年天山派掌门卧房里就藏了个小贼,盗走了天山印。
不过这小贼胆子还挺大,偷东西就算了,还敢喝水?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我拔出靴子里的匕首,偷偷靠近,想看看何人如此大胆。屏气凝神,好不容易挪到屏风后,正准备探个头出来,身后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
……
??
!!!
我没有傻傻回头,手腕一转,向后直直刺了过去,同时侧身避过可能受到的攻击。
可是,我并没有受到攻击,一只微凉还带着湿气的手扣住了我的手腕,匕首径直掉落。可能刚才侧身有点猛了,惯性太大,我一头撞上了旁边的屏风,虽然能感觉到那只手的主人想拉住我,但,没有什么用……
“咣”的一声,我觉得我的头都要碎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
“无忧,你在做什么?”身后清冷温柔的声音带着些许疑惑。
师…师父?不是什么不明人士?
我已经没力气转头了:“呃…好多星星…”
“哈…”虽然我现在反应慢,还是能听出憋笑的声音。
师父把我翻过来的时候,我简直欲哭无泪,一副凄凄惨惨戚戚的表情,就差两根宽面条泪了。
“疼吗?”
你说呢…
他拉着我坐到椅子上,将手贴在我额头上,他的手有源源不断的冷气散出,敷了一会儿,感觉没那么疼了。
我抬眼看他,他坐在我身边,长发散着,还带着水汽,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浴袍。应该是穿的匆忙,身上的水都没来的急擦,白色的浴袍成了半透明。
有点……禁欲……
他的瞳色很淡,眉心有一道红痕,闪电的形状。皮肤虽白,却不是苍白,眸子里时常盛满了温柔,似一汪水。很容易使人沉溺其中。
若是有什么相貌真的可以让人一见倾心,该是这样的吧。
“师父,你刚才…在洗澡?”
“不错。”他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微微蹙了蹙眉,低头检查的时候,不着痕迹地拉上了松散的衣襟。
咳咳,我假装没看见。
无比真诚地卖萌道:“师父,今天酉时,陪我们下山玩吧。我都和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他们说好了。”
“去吧去吧…”我拉着他的袖口,摇摇晃晃。
“好。”他笑了笑,然后毫不留情地把我赶出了房门。
被发现了…
我明明已经很克制了,还是被发现了…话说,我的眼神真的有那么露骨吗…
我觉得,还好吧……
(三)
酉时的时候,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在山门集合。我和师父下去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了。意外的是,师叔也来了,她那一身红衣委实扎眼,眉心甚至还贴了花钿,端是高贵冷艳。
因着今天晚上去市集的缘故,人们对于装束也随意了些。不过大多数都是浅色系。师父爱穿白衣,人们也不会不长眼的和他撞色。倒是我,成了最与众不同的那个,因为我,穿了一身黑……
我们这一黑一白一红 ,最为特别…
我瞟了一眼人群,赫连晚瑶,依然是一身粉蓝色,发髻有些松散,额角垂下来的碎发让她整个人都显得娇柔了几分。
大师兄江延站在她身边不知道说些什么。其余师兄师妹也三两成群,交谈着什么,人们还是很兴奋的。
“你说了要谢我的,准备怎么谢?”人们结伴,三三两两朝着山下走,我趁机窜到大师兄江延旁边,捅了捅他。
“……什么?”他转头,一脸茫然。
!!!
???
看到了么,这就是男人!
“不要和我说你失忆了,你就是脑子被驴踢了你也得给我兑现承诺!”我作势要扑上去撕打他。
“停停停!”他赶忙制止我的撒泼行为,然后回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赫连晚瑶。
赫连晚瑶一向与我不和,此时也不说话,只是抱臂站在一旁,看着我们两个人。
“想起来了?”我挑眉。觉得此刻有种小人得志的感觉。
“你想要什么?”
“十两银子。”
“十两?太多了吧。五两?”
“五两太少了,八两,一口价。”
“七两。”他抬起眼皮,凉凉地看了我一眼。
“你们俩个卖菜吗,讲价这么久?”赫连晚瑶有点不耐烦了,看样子马上就要翻白眼了。
江延听到赫连晚瑶的声音,整个人都大方了不少。把手伸进钱袋子里,抓了一把碎银,放到我手里,拉着赫连晚瑶就跑。
真是,一骑绝尘……
我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最多五两……
“江延,你这个!铁公鸡!!!”我吼了一嗓子,感觉整个人都气炸了。
言而无信…
我再回到师父身边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不速之客——师叔彭婧。
不错,就是那个对我师父暗送秋波的师叔!师父唯一的师妹!两个人似乎说着什么,师父一向淡漠的脸上竟然有了几分笑意。
好气哦…
师父你这个骄奢淫逸表里不一的……的的…,居然,居然对着别的女人笑!
哎哎,那个女人掏了什么东西?白色的?
忍不了了!
我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插到他俩中间,硬生生把她手里要送到师父面前的东西夺了过来。
哦?是块暖玉?
“师侄,怎么又是你?”她脸上的笑快绷不住了,我毫不怀疑,要是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她一定会把我装进麻袋里打一顿。
“师叔好。”我甜甜的笑,“家师不喜金玉,奈何师侄我是个俗人,我看师叔还是送我好了。”
我知道我这话一定很不要脸,但我有什么办法,火烧眉毛,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
不愧是师叔,她笑容满面地从我手里夺走了那块暖玉,末了,还说了一句:“我舍不得送你。”
看她还想跟着我们,我率先出声。
“师叔,我还有话想单独和师父说,先走一步,就不送您了哦。”我无比礼貌地挥挥手,拉着师父快走几步,离开了她的视线。
我整个人都是气呼呼的,就一直不说话。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一直在我旁边安安静静走着。
“师父看我有成魔的潜质吗?”我怨气冲天地开口。
“没有。”耳边的轻笑在我听来有些嘲讽。我更生气了。
“我不走了…”说完我就蹲下,将头埋进手臂里,心里颇为难受。
“告诉我为什么不高兴?因为彭婧?”
“嗯…”我有些哽咽,因为我曾听旁人说,师父与彭婧师叔…有婚约。
“唉。”他叹了口气,然后绕到我身后,打横将我抱了起来,他身上的味道一下子包围了我。我想了想,没有挣扎。
“彭婧是你师叔,仅此而已。”他的声音里似乎有些无奈。
不知怎的,我突然很想哭,或许是因为他对我不似小时候那般亲密,因着男女大防…又或许是别的什么,我一直不敢问的那个问题……
我其实很怕他喜欢上别人,或者不喜欢我…
相比后者,我更怕前者。
我们两个磨磨蹭蹭,落在了最后。
我看着抱着我的人,心里某一瞬突然很触动,鬼使神差地,我的手攀上了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没有一触即放,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属于我的。
“无忧,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良久,他叹了一口气。抱着我的手臂慢慢收紧。
“我知道,我喜…”我迫不及待想要让他知道,为此,我忘记了曾经想过千百遍的后果。
“不要说了。”他笑了笑,打断了我的话,“你还小。”
……我的心,顿时降到了谷底
(四)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习惯了他人一直以来的陪伴与温柔,就想占为己有,却不曾考虑过,这份温柔与陪伴到底属不属于自己。
我是个俗人,是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没有绝佳上乘的资质让我名动天下,没有惊世骇俗的美貌让我睥睨一切,更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深情足以让我刻骨铭心。没有众星拱月,没有万千宠爱 ,没有,什么都没有。
甚至,论武功,我不如彭师叔;论才情,我不如赫连晚瑶;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相貌端正。那个人,我想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现在……让我感觉,我凭什么呢…
他看我长大,教我读书习武,亦师亦父。他是凌音阁阁主,江湖上的洛尘公子,已故云湘子的爱徒。而我是来历不明的孤女。
更甚者,伦理上,我们是师徒……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无意,我甚至想过,要是我们能在一起,不管前路多艰险我都不怕,我不惧世俗眼光,不惧来日方长……
“师父,放我下来吧,是我唐突,师父别往心里去。”我勉强笑了笑,鼻子却止不住的酸。
甫一落地,我只想跑的远远的,好好哭一场,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还是那个无忧,无忧无虑。
“无忧,你…”他的声音有些许不稳,此时的我早就心烦意乱,也没有抬头看他。
一方叠的整齐的帕子递了过来,还是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暖玉般的触感。我没有接,转过头,背对着他胡乱用袖子擦了擦脸。
半晌,我才出声:“师父,我有事找大师兄,先走了。”
“你…”他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只在风中听到了个你字。
因为没有等他回应,我就着背对他的姿势,先是走,然后变成快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跑了起来。
太难受了…
或许热闹的灯节能冲散些阴霾吧。
我其实不认路,方向感也不怎么好,或许是苍天眷顾,竟然没有遇到岔路口,又或许遇到了,而我选对了。
山下的烟花很美,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种彩灯也很好,真的很好……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人们成双结对。大部分都是青年男女,当然也有暮年夫妇。
看吧,我猜的不错,这个节日,果然不是彩灯那么简单…
“哪里来的小娘子,一个人?”一个膘型大汉堵住了我的路。
我因为心不在焉,差点撞上去:“你干什么?”
“小娘子,和哥儿几个快活快活去?”渐渐的,我被四五个大汉包围了。
我再傻也知道目前是什么情况,该死!
我为什么跑到了小巷子里!蠢死我算了!这下逃跑,喊人都是问题!
“你们别过来,我家就在附近!”我皱眉,装作底气很足的样子。
“小娘子,哥儿几个跟了你一路,你说你家就在附近?”那笑容让我觉得无比瘆人。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啊,师父,你怎么来了?”我看向他们身后,无比惊喜。
趁他们回头找人的时候,我瞅准时机,从他们中间一个口子侧身跑了出去,连我的半吊子轻功都用上了。
跑了几尺…真的只有几尺,我感觉脚一软,浑身都提不上力气,一下子软倒在地。
那几个大汗骂骂咧咧地跑过来,围住了我…
此刻,我除了绝望,别无其他……跑不掉了么?
我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谁会来救我呢?没有人了吧……
我那么任性,和师兄妹们的关系也一般般,师父万一找不到我…我不敢再想,只感觉浑身发冷…
(更)啊啊啊,明天考试,考神附体,必过必过……
“你个贱人,敢骗你大爷!”为首的男人恶狠狠地将我提起来,一巴掌甩到我脸上。我只感觉眼冒金星,火辣辣的疼。
那个男人好像还想做什么,被旁边的男人拦住了:“大哥,教训一下就够了,破了相就卖不出去了。”
他们早就给我下药了,其实刚围住我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气味,现在想来,该是那药令我整个人脱力,麻痹。
在失去意识之前,我感觉自己被装进了一个麻袋中,然后就昏迷不醒。
(五)
我是被惊醒的,冷汗从我的额头流下来,却没有办法擦。
我被绑了,绑的…像一条虫。
刚刚做了个梦,梦到我被买到青楼,我就在师父跟前不远的地方被卖给别人,师父却一直认不出我,他一直在找我。我发不出声音,心痛的好像要死去。
我费力睁开眼,自己躺在冰冷肮脏的一处房子里。
旁边的是?
嗯?我眼花了?
不能吧,我做梦还没醒?我闭住眼,甩了甩头,再睁开。
“唔唔…唔!”
好吧,还真是她。她怎么来了?
没错,是赫连晚瑶……怎么回事,她也被抓了?
一下子,好像没那么害怕了,我甚至还有点想笑。
“哈哈哈,你……”我笑了两声,牵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立刻疼得龇牙咧嘴。
我看着赫连晚瑶挤眉弄眼,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动,运动,终于费力地吐出了嘴里塞着的烂抹布。
她看着快崩溃了……整个人灰头土脸,生无可恋。
“你怎么也来了?江延呢?”我有些好奇。
“我真后悔来救你!呕……啊呸呸呸……他们给我塞的什么鬼啊,臭死了…呕。”
“你来救我?”我有些意外,毕竟我俩不对付很久了,“你开玩笑吧。”
“哼……那我现在是怎么回事?啊?!”
她会这么好心?真是不可置信…
“你怎么知道我被抓了的?”我好像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额……这个,我看到了,顺手就想把你救了。”她的表情有些躲闪。
不对……不对,那个地方人迹罕至…再说,她不是和江延早就走了吗。怎么会偶尔看到我,又看到我被人欺负,她出来救我?江延呢?
她那小身板,怎么会认为能救的了我?她不拍手叫好就就不错了……
“赫连晚瑶!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沉声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我就是想让他们吓唬吓唬你,没想到……他们……”
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他们”是谁!!!
我额角的青筋爆突:“赫连晚瑶!我和你势不两立!”
“我也没想把你怎么样,看着情况不太对,我这不是来救你了吗…”她自知理亏,说话声音难得小了很多。
按她的说法,我还得谢谢她?
“你为什么出来,干脆让他们把我抓走得了,这样省的你一天天的谋划着怎么找我的麻烦。现在还说救我?呵呵,自身难保,惹火烧身了吧……”我要是没有被绑,真想戳开她的脑门,看看里面装着什么!!!
“谁能想到他们是群真的人贩子。虽然说我不喜欢你,但也没想过要你死,要毁了你……这事是我不对,玩脱了。”
“我……”我竟然无言以对,莫名心累“算了,等回去咱俩打一架。现在想想怎么逃吧……”
“没事,江延一会儿就来了…等会他就来救我们了。”赫连晚瑶安慰我,“我离开之前,告诉过他。”
赫连晚瑶话音刚落,那群男人的声音就从远处传了过来。我们呆的小屋子大门被一脚踹开,一个被捆成粽子的东西被丢了进来,接着,门又被关上。
我们两个人瞅了瞅,一起沉默了。
……
为什么会这样…
这是什么猪队友?!!!这就是她说的,会来救我们?!
我:“……”
赫连晚瑶:“……”
我们两个相顾无言。
我实在忍不住了,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呵呵……真是…我竟无言以对!”
江延整个人以十分扭曲的姿态被绑着,看着都难受,现在还在昏迷中……整个人鼻青脸肿,看着好不凄惨。
我们两个人都不想靠近他,蠕动了好久,离他远远的。
“现在怎么办?”赫连晚瑶蔫蔫地问我。
“我怎么知道。”我没好气地回答。
待续……(更)
不知道过了多久。
江延悠悠转醒,看着有点迷蒙,就像喝了三春醉的猪头一样。也不能怪我这么说他,我一直看他不顺眼,这谁都知道。
他这鼻青脸肿,身上都是鞋印子的形象……真的,不敢恭维。
“啊……晚瑶师妹,你们……”
赫连晚瑶脾气比我还爆:“你蠢就闭嘴吧!”
“我……”
“你是不是想说,我想救你,但打不过他们,就被抓了?!”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行不行,不行不会搬救兵吗?这下好了,咱们三个都被抓了,谁来救我们?!”
赫连晚瑶噼里啪啦说完,气的脸都红了。
“我没有想救你的……只是走着走着被歹人劫走了而已,没想到,能碰到你们……”江延仔细思量了一番,最终还是迟疑着说出了真相。
“……好,真好,我被抓走了你不想着怎么救我?!”
“我不知道啊……”
赫连晚瑶气的险些背过气去:“我不是和你说了吗!!!”
“没有…吧,说什么了?”江延的表情不像作假。可又有什么用,除了更惹人生气以外……
要不是场合不对,就这场景,我能笑得把墙锤爆。
“好了,别吵了……”我及时出声,“想想办法吧,行么?”
“师叔呢?他会来救我们吗?”赫连晚瑶问。
“吵架了…走散了。”我答。
没办法,我们现在连绳子都解不开,更别说逃跑了。
那绳子把我们全身缠了个遍,连站起来都是问题。
到最后,什么也没商量出来。赫连晚瑶和江延刚开始还斗两句嘴,现在,谁也不说话了,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在等着我们。
一晚上,周围没有任何动静,一切都静的可怕。不论是呼喊,还是撞门,都听不到任何回音。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男人带着一个浓妆的中年老女人打开了屋子的门,看到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我们。
老女人很不满:“这都是什么货色!怎么质量越来越差劲了!你们怎么办事的!”
????
我TM……
绑了我,还说我长的不好看???什么货色?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不过,还是小命要紧,我努力装出一副呆傻的样子,面部表情尽可能夸张 ,让她不要对我感兴趣。
“那个怎么回事?”老女人指了指我,“就是你,看什么看!别装了,老娘我什么世面没见过,长这个模样,就是不傻,老娘我对你也没兴趣。”
我就……呵呵了,不要就不要,至于这么明里暗里地贬我吗?
“唉,把那个男的带走,好歹打扮打扮也能看,达官贵人们好这一口儿。至于那俩个女的,爱卖给谁卖给谁,真是的…白来一趟。”老女人还在喋喋不休地吐槽。
我真的想,一巴掌拍死那个老女人!!!
“啊…为什么是我?救命啊啊啊!”江延傻了。
“叫什么叫,你喊破喉咙也没用!”老女人轻蔑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张妈妈,您慢走…”那两个男人点头哈腰。
“大哥,那两个怎么办?”
“也不看看人家醉春楼的姑娘都是什么水准,这两个连进醉春楼的大门都不配……我他妈昨天是眼瞎了吗?”
“杀了?”
“杀什么杀!你想被砍头吗?”
“放了?”
“嗯……这个可以考虑。”
“你们两个,等会放了你们,不许声张!告诉你们,就算告到县太爷那里也没用,县太爷也是听我们主人的!要是被我们发现,你们去告状,大爷我就杀了你们全家!听懂了没有!”
我俩小鸡啄米般地点点头。
(六)
我和赫连晚瑶站在大街上的时候,还有点懵。
这就,把我们放了?
还是我们太久没下山,已经不懂山下人的生活方式了?
“江延怎么办?”我问赫连晚瑶。
“让他自生自灭吧。”
还没等我俩去找人,一起下山的师兄弟就先找到了我们。一个师兄去通知师父,不到一盏茶,师父就眉头紧锁,步伐急促地过来了。
他满眼疲惫,看到我以后好像松了一口气,把我拉过去仔细看了看,手抚在我受伤的脸上:“无忧,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他有些生气,目光紧紧锁着我:“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们两个是怎么了?”
此刻,那些小别扭什么的好像都不重要了。害怕,劫后余生,这些情绪一下子好像被释放了,看到他的脸,我哽咽了,因为,有一瞬间,我真的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师父…呜呜”我朝他扑了过去,哭的一塌糊涂。
他也没有嫌弃我浑身脏污,也没有再问我什么,只是搂紧了我:“不哭了,是师父不好,师父不该让你一个人的……都过去了,不哭了。”
他极力安抚着我,听到他的声音我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师父,快去救大师兄吧,他被……卖到青楼了。”我想起来还有正事,也不敢耽搁。
“不急,你们先去沐浴换衣……此事稍后再议。”师父道。
我总觉得,师父偏心我……大师兄就是买菜送的。
虽说,江延有些蠢,实在是不配当我的大师兄,但是……我不能太不厚道,我们去客栈匆匆清洗换衣。
一路到了醉春楼。
待续…(求赞啊(?>?<?))
我本来以为过程应该是,师父带着我们一路冲进去,逮住那个什么张妈妈还是王妈妈,先打一顿,再逼迫她放了江延,我们高高兴兴地回去。
可是,事实证明,戏文就是戏文,画本子就是画本子。那中听起来就热血沸腾的一幕,生活中是很少见的。
师父将阁主令牌交给了管事,过了一会儿,那个老女人才带着人一群下来,满脸堆笑的样子让我怀疑,这到底还是不是早晨那个粗鲁嚣张的老女人。
“凌阁主,失敬失敬。我家主人出门在外,不便迎客。此番您来我这醉春楼是要?”
“说来惭愧,不知我徒儿哪里招惹到了你们,值得您大动干戈,将他绑来此处?”师父一袭白衣,负手而立,但神情,语气却不是很好。
“这……怕不是弄错了吧。”那个老女人擦了擦汗,目光有点游移。
“你胡说!”我一路从后面挤到了前面,“明明就是你早晨让人带走了我师兄!”
“姑娘你是……”她面色为难,一直看着我的脸,突然,一下子恍然大悟,“原来是凌阁主的爱徒。上午多有冒犯,望姑娘海涵。”
海涵?
脸呢?脸呢脸呢?!!
虽说她的那些话攻击性弱,但侮辱性极强!!!她怎么还能是一副淡定的样子?!
得了,我要是不原谅她,倒显得是我气量小?
“我……”我才刚说了一个字,那个老女人就道“那各位赶快随奴家来。”
听着声音颇为焦急。
她难道把江延放在锅里炖了?还是他已经……不是,马上要不干净了?
她一路小跑,上了二楼,七拐八拐,我们几个人尾随在后,阵阵香风吹得我脑壳疼。最后在一个极不起眼的房间停下了。
里面似乎有什么响动,有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似乎还有江延的声音。不过,江延的声音不对劲儿,这是什么鬼?听的我鸡皮疙瘩直冒……
师父神色肃穆,一掌拍开了大门,我刚刚探了个头,师父立刻转身把我推了出去,然后,又啪地一声,合上了门。
我还处在呆滞中,久久不能回神……
额看到了…一个裸男…阿不,两个……
“呕……呕…”不行了,有点反胃,我扶着门槛,抑制不住地干呕。
那个油腻男……他在做什么……
我本来对于龙阳没有什么歧视,师父从小教导我们要心胸宽广,尊重真情,不得妄议他人。
但江延他……他他他,他还那么年轻,更何况,他不喜欢男人啊。那个老男人那么油腻猥琐,一身肥肉,他怎么能!
紧接着好像是师父把床轰塌的声音,然后那个男人的惨叫。赫连晚瑶想推门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我站在门口一直不让她进。
这进去还了得?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回归平静的时候,江延已经衣着整齐地跟在师父身后出来了。他面色惨白,目光呆滞,看着就如同行将就木……
我有些焦急地看向师父,师父摇了摇头,说了两个字,看口型是“没有”。
我好像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走了没两步,江延腿一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师父揉了揉眉心,吩咐同行的师兄弟将他带走。
最后怎么解决的,我并没有太关心,不仅江延被吓到了,我也被吓到了。要是,当初被抓走的是我,那后果绝对是我无法承担的。我不会以为每次都有人及时出现来救我,人生总是充满未知,我不能让我的人生毁在各种意外里,绝对不行……
“无忧,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师父蹙眉担忧地望着我。
“我没事…”我挤出一个笑,下一秒,眼前一黑,身体脱力,什么都看不清,什么意识也没有了……
(我要放飞自我了,人设有那么一丢丢可能要崩,因为我觉得悬念什么的也得有点,但第一次挑战这种需要带脑子思考情节的……有点恐慌)
(七)
我做了很长一个梦,醒来以后,师父告诉我,我已经昏迷四天了。
四天水米未进,我身体有些脱力,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摔在了榻上。师父为我端饭去了,我就这摔倒的姿势,睁大眼望着屋顶。
梦里,赫连晚瑶身死,江延叛出凌音阁,性情大变,师叔彭婧走火入魔,勾结重华宫,师父受尽折磨屈辱而死,而我也疯疯癫癫,是非难辨。
我知道,这不是梦,这是我的上辈子。
我都想起来了。
一瞬间,我抑制不住地发抖,我没有倚靠,只能努力地缩成一团,把自己抱紧,可我越是这样,我的大脑就越清楚明白地告诉我,这就是你的上辈子,上辈子!
这辈子,也逃不掉!
“无忧,你怎么了?”师父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我身边,他放下碗,过来探我的额头。
全是冷汗。
我闭目不言,生怕看到他的脸。前世就是这张脸上,遍布血痕,触目惊心……
“别怕,师父在……睁开眼,吃些东西吧。”他的声音很轻柔,我似乎能想象到他满目温柔的样子。
别怕,师父在。
他,前世死在我面前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我慌乱中睁开眼,看到他,就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不顾一切地扑上去,确信他完完整整地站在我面前。
还好,还好……
我的举动估计在他看来有些神经质,但对我而言,却是失而复得,是劫后余生。
还不晚,幸好我想起来了,那这一切还来得及阻止。
“师父,我想吃肉…”我靠在他肩上,抱着他,声音有些沙哑。
他拍了拍我的背:“你刚醒,莫要吃那些油腻的,还是喝粥吧。”
“我不管,我就是想吃。”我肆无忌惮地撒娇,眼泪却越流越多,渐渐哭的喘不上气。
“馋哭了?”他有些好笑,故意这么说,“那明天吃好不好?”
“也行,不过我想吃你做的烤鸡。要大的。嗯……只给我一个人吃的。”我越发不讲理地盯着他。
“好,都依你。”
我计划行动的日子在一天天逼近,对我来说过一天少一天。我把全部的希望与将来的回忆,全部填充在这短短的几十天,日后几年,乃至几十年,或许都要靠着这几天的回忆过活。
我已经浪费了好几年,留给我的日子不多了。或许,我这个选择,会给师父留下无可磨灭的伤痛,但是,我别无他法。如果可以,我也不想。
我不敢每天再睡到日上三竿。师父有晨起练剑的习惯,我便提前几刻醒来,梳洗好,在院子里陪他。他身姿如电,翩若惊鸿。我就抱着笔墨在不远处挖空心思地想要画下来。
我学着做饭煲汤,学了好几天,只会几种。但是,幸好他对那几种偏爱,而且他不喜常更换饮食。
我也会在他午睡的时候偷偷溜到他怀里,神不知鬼不觉。虽然我每次醒来,身边空无一人,但身上盖了一件他的衣服。
他带着我下山,我们一起看烟花。
我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总是对我打结的头发头疼不已,梳理的时候疼得嗷嗷直叫。他不知从哪里进来到我身后,接过我的木梳耐心轻柔地理顺。
“师父,我将来嫁给你可好?”我双手捧住脸,毫不意外地看他停下了手中的笔。
“无忧,莫要胡说。”他的神色有些退避。
我笑了,我知道他在怕什么。但想起来一切以后,我知道他,也是喜欢我的。
上辈子,这辈子,他在意的,无非是他的年纪。还有就是怕我分不清我对他到底是师徒之情,还是男女之情。再有,就是怕我年纪小,只是即兴而已。
“师父,我认真的。”我拉住他的袖子,看着他的眼睛。
“无忧……”他看起来有些为难,欲言又止。
“那好,我去找别人了,前几天我收到好几份师兄弟写给我的情信,我干脆和他们私奔算了,再也不回来了。师父是想这样吧?”我放开他的衣袖,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站起身,从他面前走过。
他拉住了我,我一个转身,顺势倒在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腰。
“师父后悔了?”我不需要他回答,就直接吻了上去。
他迟疑了一下,没有躲开。我把他按在旁边的树上,吻的快要窒息。
我的情感虽说平时内敛,可一旦释放,比火还烈。上辈子我就喜欢他,这辈子,还是。
(八)
“师父,你等我,等我嫁给你,好不好?”我问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反手抱住我,很久很久,我才听到一句“好”。
他对我总是有对旁人比不过的耐心,数不尽的温柔,两辈子都是。他给我安全感,纵容我的任性……莫名地感情已经不知不觉地渗透骨髓,只要想到他跟别人笑一下,我都感到难受,于是我迫切地想让他承认,他也爱我。
上辈子加上这辈子,21加17,我已经38岁高龄了,算起来比他还要大十来岁。想想这辈子没有恢复记忆那时候的傻子行为,莫名有些想笑。
其实,大家都好好地活着,吵吵闹闹什么的,都是小问题。江延也好,赫连晚瑶也罢……
从那天以后,我们似乎没有了避讳。我有时候在他洗澡的时候,突然冒出来吓他。然后看他冷然的面庞染上了一抹粉红,而后慌乱地叫我出去。我也不闹,拿了一块毛巾在他的卧房里等他,等他沐浴过后,为他擦干头发。
我有时候闹腾得厉害,他也会按住我,出其不意地给我一个吻,低声道:“别闹。”
看着他的面庞,我一下子就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一个月过去了。
一天上午,有弟子来报,魔宫派人来攻。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要来了?
我拎着剑一路到后山,双方已经打起来了。厉澜……是他!谁能想到,现在不起眼的他,四年后能掀起一场那么大的腥风血雨,我凌音阁,几乎全军覆没… 再次看到他,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我武艺不是很好,此刻前去只能是送死,就潜藏在一旁。师父与厉澜打的激烈,身形翻飞,快到我跟本看不清他们的动作。我知道,厉澜不是师父的对手,这一战厉澜必败。
左右他们也不过是想看看凌音阁的实力,没有带主力过来。
我却下定决心,厉澜,不能活着回去。他是魔宫的少主,将来魔宫的主人,他一日不死,我心难安!
厉澜被师父一剑刺穿右胸,摔到在地。他眼见情况不好,就要逃走。师父却并没有追的打算。
就是此时!
我捏紧了手中的纸包,另一手提着剑,从侧面翻了出来,截住了他的去路。
未等他动作,我将手中的粉末撒了过去。他受伤了,闪避不是很灵敏,没有全部躲过。我提剑而上,一直将他逼到悬崖边。
厉澜的实力不容小觑,即使他受伤,加上中了毒粉,我与他斗起来也很吃力。
“无忧,回来!”我好像听到了师父的声音,余光一看,他正向我飞过来,神色很焦急。
太晚了……
厉澜狡猾,他虚晃一招,妄图将我逼下悬崖。我又岂能让他如愿?为了今天这一战,我准备了太久。我假装顺他的势,直直向悬崖倒去,袖中却伸出了白绫,将他缠住,一把将他丢了下来。
他运功太久了,毒粉早就开始蔓延,堪堪被我拽了下去。
这么高的悬崖,该是神仙难救了吧。
我没想到,厉澜远比我想象的要强大,我只看到他阴冷一笑,随后我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径直跌落。他把我也拽下来了…
恍惚间,我只能看到师父飞身而来,想要随我跳下来,却被周围的弟子拉住。
“师父,等我”我笑了笑,只来得及说这最后一句。
(八)
我不会死,我会强大起来,强大到足以改变结局。既然我重生而来,那么,我一定会护住凌音阁,护住大家,也护住他。
而这一步,是我成长的必经之路。
我醒来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我就知道,我不会死。不过,此时的我,情况算不上好。因为我根本算不上醒来,只能算是有意识而已……
虚弱与疼痛并存,我睁不开眼,唯一知道的是,我还活着。
此刻,情况却有点超出我的预料……
再次有意识,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打量起周围,是全然陌生的环境。整个房间没有过多家具,大部分装饰以黑白为主色,不远处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不知什么动物的头骨。
“醒了醒了,少主醒了!快来人呐!”一个婢女打扮的女子端着水盆进来了,看到我起来后,连水盆也扔了,“咣当”一声,我的头一下子让这么一声惊地疼起来,好像快要爆掉。
过了好久,才缓过来。
少主?少主是谁?我还是我吗?还是我变成了别人?
我浑身没有劲儿,眼前一阵阵发黑,没有一丝力气再让我挪动半分
又过了一阵子,进来了几个中年男人,通身玄色,眉目间杀气很重,看着一点都不面善。
“少主醒了?”其中一个开口。
“你们是谁?认错人了。”我费力道。
“怎会认错,你后背上的凤凰花胎记可做不了假。历年只有魔宫嫡亲血脉身上才有。”另一人目光锐利,阴冷地盯着我。
后背,凤凰花?那是凤凰花?我……怎么会和魔宫扯上关系?还有他怎么看到的?
“我不是!你们认错人了…”
“哼……认不认错人,你说了可不算!待到今年中秋夜,自然见分晓!若你不是,那老夫就将你剁碎了,给凌音阁送过去。”他的声音颇为森冷,让人不寒而栗,我不会认为他在说笑,他绝对干的出来。
“不过,这模样,长的确实是像。”
我闭目养神,没有再说话,表面看着淡定,其实我都要吓死了,师父,快来救我。
那三个老妖怪也没有多说什么,看我装死,也没有再管我。
疯了吧……
到底是谁疯了?
厉澜呢?不知道死了没?师父呢?也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
我伤的很重,醒来这几天,不停吃药。
三番五次和那些老妖怪们交锋,我大体弄明白我目前的状况了。
上一任魔宫主人有个嫡亲女儿,却在一次大战中丢失了,找了许久,没有找到,某天,找的人带了少主的外衣和配饰还有一副骨架回来了,说是死了,被野兽吃了。魔宫明查暗访多年也没有找到,真的以为死了,也就没有再找。收养了个义子,厉澜。
而我,不论是从年龄,相貌还是胎记,都与真正的少主差不了多少。只是魔宫血脉,不得有丝毫差错,只差我过完十八岁生日后第一个中秋,验明正身,就可以真正承认我的身份。
如果是的话,皆大欢喜,如果不是,我死无葬身之地。
关于小时候的事情,四岁之前的事情,我没有丝毫印象。我所有的记忆,都是四岁之后,与师父的……
只是我上辈子,一直到死,也没有发现自己竟然可能有这么一个身份。
若我真的找到本家,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更容易地改变结局?要是我不是,那我还有机会逃跑吗?
老妖怪们说,我真正的生辰是八月初七,什么七月初七就是狗屁……还威胁我说,再不老实,管我是不是少主,先剁了再说。
……
我说的老妖怪们,其实也就是魔宫的长老。
七月初七,八月初七,八月十五……都过去了。我也算明白了他们说的验明正身是什么意思。就是,我成年之后,每逢八月十五,会出现血瞳……
他们说的不错,我,是魔宫的少主。
上辈子,彭婧勾结的重华宫,也就是魔宫。只是重华宫做尽坏事,邪气太重,江湖人就称魔宫。
现在我代替了厉澜,剧情会怎么走?还会重蹈覆辙吗?那厉澜接下来又会扮演什么角色?当年彭婧又是为了什么?
一个个谜团困扰着我,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推着我去解决,寻找真相……
一切都是乱的,虽说我重生了,但这个走向继续下去,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魔宫圣药很多,修养了将近三四个月,终于能下床活动。不过,我却没有丝毫少主的待遇。因为我之前的身份,与魔教信条相差过多,他们不信任我。
而且我根本离不开这里,因为我连大门都找不到。
我觉得他们不放我走,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我旁边一脸无辜地看着我这货。老妖怪们觉得他废了,这才铁了心要培养我继承大统?
“娘亲,你在做什么啊?”厉澜本来冷峻的音色变得有点奶,这却并不能让我觉得他可爱,我只想锤爆他!
“练功。”我盘腿闭目,不耐烦地开口。
他醒来以后就傻了,逮住我就叫“娘”,本来我是很生气的,我比他小好几岁啊喂!而且,这家伙上辈子是真的招人恨,趁他傻的时候,我暗戳戳几次下毒手想弄死他,都没有成功,自己还差点被老妖怪们拍死。不过,君子报仇,为时不晚,我总有一天要杀了他。别说什么这辈子他做没做什么特别大的坏事,光是看到这张脸,就够我做好几个月噩梦。
不知道他是真的脑子有问题还是疯了,这货只要看不见我就哭,老妖怪们就让我照顾他,还给我喂了一颗什么毒药,只要我有杀人的心思,心脏就会绞痛。我恨得牙痒痒却一直不能下手!
“娘亲,抱抱。”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小孩子不要总是粘着大人!自己一边玩去。”我睁开眼,翻了个白眼。
“不要不要…”他就这么可怜兮兮的看我,就像一只大狗,眼睛湿漉漉的,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抱抱,抱抱。”
“……”
平心而论,这家伙还是上辈子冷冷的样子比较拽,这算个什么事儿?!
“过来!”我狠狠磨牙。
抱了他一下以后,我问:“现在可以了吧!”
老妖怪们还有魔宫众人对我的防备心都很重,我没有任何消息来源。而且他们说我太弱,连只鸡都抓不住,是魔宫的耻辱,给了我几本心法就把我锁在一处宫殿里。魔宫的心法与凌音的相差甚远,极为凌厉霸道,我之前的修为没有多少,现在都毁于一旦。
重新练功,对我来说很吃力,何况,还是魔功……
我一定要借这个机会,好好提升自己,或许将来很多事情,都需要我自己去解决。
“娘亲…”又是奶奶的声音。
“又怎么了?!”我气死了,他怎么回事?!
“你头顶冒烟了。”
我?!!!
“你别和我说话行不行!”我恶狠狠地瞪他,恨不得把他吃了。这孩子废话连篇啊,我还能不能好好练了?
“哦……”
(更)
我的学习能力并不强,魔宫心法对于我来说过于霸道,单靠我一个人,难以驾驭,强求去练习,只怕走火入魔。
前路未卜,我如今又添了一个魔宫妖女的身份,一时间竟有些迷茫。我干脆也懒得练,躺在椅子上发呆。
厉澜黏了我好几天,最后我实在是不胜其烦,哄也懒得哄他,我们先是吵架,慢慢演变成互殴,当然他很“爱戴”我,不可能打我,但是我心烦,他又太吵......
而且他躲的地方很奇葩,爬出来的时候太匆忙,一头撞到了桌子角上。我说了好多次,不是我把他打晕的,就是没有人相信。
提心吊胆地等了几天,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比如说关我禁闭,罚我抄书,有人打我一顿出气之类的,心也就慢慢放了下来。
我一直在思考。要是我是他们,会怎么做。
师父和我说过,重华宫以绝情立宫,历代宫主都是断情绝欲中的佼佼者。伦理,感情,道德,大义,在他们眼里,最是无用。他们只信奉绝对力量,绝对的强者。
我逃出去的可能性为零。既然逃不出去,那就不逃……而且我的前世和重华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中关系太过繁乱,不如就从重华宫下手。
重活一世,总要改变些什么。
师父,这次,不如换我来守护你……
“少主,长老们有请。”一个黑衣劲装打扮的女子推开了那扇关闭许久的门,抱臂打量着我。
“去哪?”我有些戒备,但不能不去。
“魍魉殿。”她笑了一声,然后仿佛“好心”地补充道,“魑魅魍魉的魍魉。”
本来就忐忑的心此时又咯噔了一下,我脚下不稳,差点摔倒。我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暗示着目的地越来越近,远远地,就看到黑漆漆的殿门上三个烫金大字“魍魉殿”。饶是我早就做好了准备,看到那一幕,还是脚底一软,脑子里一片空白,差点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一个人,不知道被剁成了几块,挂在殿门前,整整齐齐一排,尸块还在滴血。
我的身体仿佛不再听我使唤,别别扭扭跌跌撞撞,只能双眼紧紧盯着地面,努力往前走。当血滴在我的头上的时候,我的恐惧达到了顶峰。尚且温热的血液顺着头皮流到脸上,我什么都不能思考,只是一味跟着她。
走进阴冷昏暗的大殿,那女子就离开了。
我抱紧自己,周围静的似乎能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我缓缓蹲了下来,蜷缩在角落。
“听声音像是到了。”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来,接着一群人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稍显冷硬的声音问我。
“无忧......”就算我竭力放平声音,还是能听出对方对我懦弱的嗤笑。
“无忧?呵,从现在起,你叫黎卿。黎明的黎,卿卿我我的卿。记住了吗?”
“......”
“你想必也看到了,门口那个不成器的东西了。那是我们五个老家伙送你的见面礼。我们知道你在什么地方长大,一时接受不了现实可以理解,我们给你机会,如若你不识好歹,我们自有办法让你听话......”
“磨磨叽叽跟她说那么多做什么。跟我们来!”
我被推攘进了内殿。
眼前的景象让我一直绷着的弦突然断掉,耳边嗡嗡,一下子跪倒在地。
左右两排都是人,死人。他们有男有女,不着寸缕,头身分离,创口丝丝缕缕,像是被硬生生撕开的,脖子和头用一根巨大的银针固定在一起,面容极其狰狞。身上的肉也并不完好,有的凌迟,有的被烧焦,有的血肉模糊,肉沫黏在一起。
最上首,挂着一张皮,人皮。旁边,站着它的主人,只能靠辨认依稀看的出,那还是个人。
“不过都是些魔宫的叛徒,就怕成这样?。下首左第一个,是魔宫分部的一个门主,暗中投靠了别人,一个月前,被丢到锅里,活生生煮熟了他的一双腿,后来戒律门长老把他的头撕了下来,放在这里,警世众人。”
“看最上面的那张人皮,是你……嗯,你应该叫舅舅?九年前,他被一个所谓正道妖女迷惑,非要和她远走高飞。被当众执行剥皮之刑,旁边那个东西,就是那个妖女。”
“老夫想告诉你的是,一旦入了魔宫,终身不得叛离。就算是宫主的亲弟弟,也不例外。这宫殿的尸体189具,小到暗卫,门主,大到长老,护法,都有。任何人都不特殊,明白吗?”
我发烧了,浑身乏力,似梦似醒。一会儿是师父抱着我,担心地问我怎么了。一会儿是在魍魉殿,有人告诉我,背叛者就是如此下场。我的身体仿佛是在冰火两重天,想叫人救救我,又张不开口,眼泪控制不住地一直流。
师父,你在哪儿......救救我,好不好……
不知过了多久,我头痛欲裂地醒来,无力抬起眼皮,只能看到一个人影,他坐在床边,穿着刺眼的白。
“师父......”
那人靠近我,笑了笑:“醒了?不过我可不是你师父。”
他倒了一杯水给我,我默默将头撇向另一侧,闭住了双眼。不是师父......师父不会来了。
意识重新昏沉。
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那个声音:“又醒了?你要是再睡,就要饿死了。”
我费尽力气坐起来,双眼聚焦。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半天才辨认出,那人很眼熟,是厉澜。
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碗粥,舀了半勺递到我唇边。
长时间不接触食物,就算是清淡的白粥,都让我反胃,想吐又吐不出什么的感觉,偏偏又饿的眼冒金星。
我张开嘴,强忍着反胃,眼泪不争气地一直流。
待续……没想到这么久了还有人看呜呜(┯_┯),我太懒惰了……
我又来了……(更)
厉澜笑了:“你们凌音阁的人就这点本事,就知道哭哭哭?之前不是很厉害吗,又是撒毒粉又是要带着我同归于尽的,怎么,现在不横了?”
完了啊……他恢复记忆了,那我怎么办?我之前没弄死他,现在他是不是要弄死我了?师父呜呜呜……
想明白了这一层,连之前的悲伤都被冲淡了。
对了,他这么恨我,不会给我投毒吧,这粥,不喝行吗?
我正要找借口先把我的小命保下来,厉澜又道:“怎么?怕有毒?实话告诉你吧,你喝与不喝都要死。要么被我毒死,要么被我一掌拍死,你自己选。对了,一掌拍不死就再来一掌,拍到死。”
死死死!他这一句话说了多少个死字!果然魔头是没什么好东西的!也是,都说了是魔头……
可我还不想死,还是死在他手里!师父啊啊啊啊啊……
“怎么,选好了吗?”厉澜一手端着碗,一手用勺子轻轻搅弄里面的粥,恶劣地看了我又看了看他手里的碗。
我还在犹豫,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你就别吓唬她了,本来就被我们几个老的给吓病了,你再来这么一下,人不得傻?”
“她害得我摔下山崖,差点命都没了,只是吓吓她,算给了她面子了。哼!”厉澜将粥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脸上绽放出笑面虎的专属微笑,“你自己吃吧,看到你就心烦。”
这个十分眼熟的老头似乎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厉澜识趣地走开了。这个,就是那什么“地狱五恶鬼”其中的一个,是什么大长老,我想起来了,就是他就是他,当时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心理阴影。
“厉澜那孩子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看着长大的,心不坏,就是嘴厉害了些。”大长老似乎并不在意我不欢迎的目光,若无其事地坐下,随便找了一个话题就开始唠,“你以后就知道了。”
我跟他并不熟,他也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好印象,我也就一直保持沉默。
“说起来,你娘就是我们几个老的看着长大的,可惜……”大长老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一瞬间放空了,似是很难过,过了一会儿,他也不想再继续,就换了一个话题,“这么多年你漂泊在外,我们都以为你早就没了。这次阴差阳错,你又回来了,你娘知道了,必定欣慰啊。”
“你也别怪我们几个老的狠心。魔宫有魔宫的规矩,你师父和我们不在一个立场,为了魔宫,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长老不妨直说,你们把我留下是为了什么?继承魔宫?这不可能。认祖归宗,也没这个必要吧?”
我心里没底,一时有些紧张,生怕听到这些答案。
“丫头。魔宫是什么地方,你不会不知道。非魔宫人,不得擅入。从你被带回来的时候,这就不是你能选的了。何况你身份特殊,是不是魔宫人,你说了不算,我们说了才算。”大长老沉声道。
“你们都是这样不讲道理?”
“魔宫历来都是听宫主长老的,你若想讲道理,等你成为宫主,我们自会听你的!”大长老笑了,“现在告诉我你的答案吧。”
我紧紧闭住了双眼:“我还有的选么。”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大长老笑道
。大长老推门离去后,我缓缓起身,伸手去拿不远处的粥碗。好家伙,可饿死我了,简直到了眼冒金星的地步。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之前装的凄凄惨惨的样子,不过是放松他们的警惕而已。在别人的地盘,越乖越可怜越好,能满足这些魔头的变态心理,据说魔头认为,普通人看到自己以后被吓得瑟瑟发抖满色苍白行动不便的样子特别让他们有成就感!
死人算什么,尸块算什么,比那些恐怖百倍的东西我都见过,我可是重生过来的人!之前生病固然有受惊的原因,但我也绝对不至于到那种被吓到差一点要死的地步。
就是不知,这个新身份对我来说,不知是福是祸?还是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永远不要为没有发生的事情担忧。
(九)
升宫主,升宫主……目前我唯一的任务就是升宫主!谁知,当上少主不易,当上宫主就更不易了。因为,少主升宫主,是要打退五大长老的!而现在的我距离那一天还很遥远。
因为,我现在处于学徒阶段。二长老是魔宫武力值最高的人,所以我理所应当地先投入二长老门下,其他几个长老抽时间来指导我些他们擅长的领域。
但二长老这个老家伙很龟毛,测完我的实力后,听到我是师父手把手教的武功,不仅一脸鄙夷,冷嘲热讽了我一番,还连带着问候了我师父,那白眼简直快翻到天上去了。直接导致了我大晚上的不能睡觉,披星带月头顶大碗,肩扛厚书,脚绑沙袋在院子里蹲马步。
还有,二长老友情赞助一个他的得意门生—厉澜。
“挺胸抬头!腰背挺直!”厉澜懒洋洋地出声,“你这属于无效练功,就算蹲十天半个月都没用。”
“你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本来就没脖子还头往前伸。你们凌音阁的女孩子体态都像你一样差么?”
“喂喂,我在和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就不明白了,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啰啰嗦嗦。关键是他还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本来我是不想理他的,有一种人就是变态扭曲,他就喜欢看别人气急败坏急的跳脚的样子。很不幸我现在就碰到这么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不理他,让他唱独角戏戏,久而久之也就觉得没趣了。
可这货明显是更高一级的变态。因为,他不喜欢看别人急得跳脚的样子,他就是纯粹地喜欢骂人。我丝毫不怀疑,他对着一颗草都能骂个十天半个月。
“不行了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今天就到这吧。要累死了!”
“这还不到一刻钟,举着!”
“你说举就举,我偏不。”说着,我就要丢掉身上的累赘。
“那你明天多加两个时辰。”
“你!”
“你什么你,习武之人连最基本的马步都扎不好。笨鸟都知道要先飞,现在不要求你先飞,你这是连飞都不想飞?怎么,想当一条咸鱼,还是没有梦想的那种?”
“就你这种态度,怎么成为宫主?干脆一辈子呆在重华宫算了,省的出去以后还要我们操心你的安危。哎,也是,你现在这个样子,长老们是不会放你出去的。我收回之前的话。这不就又回来了么,当不了宫主就不能出宫,你就老死在这里吧……”
他怎么一直叭叭,叭叭个没完。一直贬低我,打击我的自信心,还想给我传染焦虑情绪!但凡我的调节能力差一点,我就吊死在厉澜房门口了。
终于在某天,我被他气哭了。我当时一度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倒霉会落到厉澜手里,想起我温柔的师父,我更难过了。
可他也只是收敛了那么一下下,没过几天又原形毕露。
“重华宫的独门武功,多少人哭着喊着想学都学不到!怎么你就学成这个样子?还断大?!怎么,你打算飞着飞着就掉下来?我们重华宫可丢不起这个人!”
“重华宫百年就出了你这么一个奇才!师父要是在天有灵,必定欣慰。”
“你这招式可真是别具一格,令人叹服!我猜它叫’王八捞月?”
厉澜这嘴毒的水平能让方圆几里的生物,无一幸免。
记得三长老告诉我,植物也是有灵气的,它也有喜怒哀乐。我不信,三长老给了我一颗花,让我练功的时候,搬到厉澜旁边。果然,第一天还挺青翠,第二天叶子就有点蔫吧,第三天花就掉了,第四天,叶子黄了,第五天叶子开始掉,第六天第七天,连根都烂了。
我抱着花盆去找三长老的时候,三长老一脸“我说的没错吧”的样子,然后拍了拍我,让我好好努力,实在坚持不下来就来找他,时刻准备弃武从医。
明明是五个长老一起带大的厉澜,怎么他就跟二长老的脾气一模一样?
其实,因为厉澜,大长老还开导了我好久。不得不说,大长老的心态确实是好的无人能敌。
他说,让谁不高兴都行,就是不能让自己不高兴。对付一些输出负能量还话多的人,第一是躲的远远的,就像他为了躲避二长老,搬家搬到了魔宫的最角落处,还养了两条凶猛的大狗。第二就是当耳旁风,默念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要是对自己比较有自信的话,可以当面说知道了知道了吵死了,注意一定不能断句,这句话的精髓在于表现一个不耐烦。
不管他说什么,一律用这句话。就像我和厉澜一样!我不能搬到大长老隔壁,因为来回练功路程太远,这意味着我要早起两刻钟。所以,只能用方法二,当然我现在还没有与厉澜抗衡的能力,只用前半段就好。当然,后期我又自己发展了一下。
“这么多遍了都,你那么大一块脑子不用留着干嘛?”
“嗯你说得对”
“这一招……”
“嗯嗯你说的都对”
“我……”
“嗯嗯嗯知道了知道了你说得对”
到后来他一开口我就会自动接话“嗯嗯你说得对知道了知道了”最后心里在默默补一句烦死了。
我倒也不怕他报复我,他能威胁我的也就是练功时间,反正我除了一天睡三个时辰剩下时间都在练功。他总不能不让我睡觉吧厉澜变得话越来越少,越来越阴沉,那目光恨不得把我凌迟了。他好像真的到了看到我就烦的地步。
严师出高徒这句话还是挺对的,虽说厉澜和二长老嘴毒了些,但是武功心法不错,练习策略也不错,加上几个长老时不时过来帮我,我的能力提升的很快。三长老到了后期不停地给我吃各种药丸子,说是助我洗筋伐髓,提升内力。
时间过得很慢。我感觉几年过去了,其实才过了几个月。
随着实力的提升,我变得更有自信,似乎未来也不是那么迷茫与不确定。
只是,我总是会想到师父,尤其是在雨天的时候。
在我很小很小的年纪,刚被师父捡回去那会儿。我什么记忆都没有,他问我家在哪里?父母是谁?这些字我都能听懂,但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会傻傻地站着。那个时候,他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那天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师父出去没有回来。害怕的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以为他不要我了,一个人坐在门口,紧紧抱住自己瑟瑟发抖。等到他浑身湿透冒雨赶回来的时候,看到我缩成一团躲在门口,一下愣住了。
那个时候,他还未曾收我为徒,我就唤他“小哥哥”。
他不明所以地问我“你怎么一个人坐在地上?”
我满脸泪水地抬起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抽抽搭搭:“小哥哥,我害怕,你别丢下我。”
他轻笑,拍了拍我的头,将我抱起来:“不会了,小妹妹。别怕。”
就因为这句话,我跟着他生活了十三年。
他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从来不曾大声对我说过一句话。
他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好看到我觉得自卑。在我心里,他是最好的小哥哥,最好的师父。
别人再好,也难敌他万一。
一年又一年。
刚开始 ,初次离开师父,我万般不习惯,虽说天天练功,到底有些心不在焉,有时候发呆,胡思乱想。提升效果不是很明显,厉澜天天骂我,也不是很管用。有一段时间,整个人浑浑噩噩。厉澜慢慢也不再管我了,直说让我修整一阵子,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办。
怎么办?
总不能困死在魔宫,想走出魔宫大门,只有一条路。成为宫主。
师父不在我身边,那些师兄弟也不在我身边,所有一切,只能靠自己。而且,我还得查出凌音阁和魔宫到底有什么恩怨。想明白道理,我拼命练功。
二长老说,天赋决定上限,可一个人努力决定下限。下限都达不到,何谈上限?哪有那么多天才,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就连他,也谈不上多有天赋。
一直做一件事情总是很枯燥的,就算这件事是你喜欢做的也不例外。我也不知道从最初的狂躁到平静花了多长时间。只记得过去了很多个日日夜夜。
曾经发了疯地想念以前的生活,无缘由的抱怨命运的不公,为什么一切要我来承受,凭什么我要经历这么多。一直没有人回答。在强烈的感情,也经不住时光的消磨。
又过了一年,我打退了五大长老,顺利继承我娘的衣钵。一路走来,我与魔宫人的交集越来越多。我发现五大长老性格各异,但是相处和睦。
厉澜虽说毒舌,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他们都对我很好,魔宫不像江湖传闻的那样,茹毛饮血,以断情绝欲立宫。
那么问题来了,魍魉殿里的血腥场景是怎么来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当我不耻下问去找厉澜的时候,厉澜道:“你以为魔宫中人真的是良善之辈?那些人都是五大长老合力绞杀的,你没听错。”
“可长老们平时都很正常,看着……”
“看着不像能干出这种事的人?”他笑了。
“你觉得他们残忍?”
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因为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厉澜目光幽深,继续道:“五长老对血到了厌恶的地步,可魍魉殿有一大半的成品都是出自于他手,你知道为什么吗?”我摇了摇头。“因为多年前那场战役。你娘,也就是我师父,就是死于那场战役。不仅是她,还有你舅舅,你爹。”
三长老用药给我恢复了部分记忆,但当时太小,记忆很模糊。厉澜说的这些从未有人跟我提起过,我对这些亲人们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对于我娘,在我的记忆里,她明媚张扬,衣红如火。
对我舅舅,我只记得,他清雅挺拔,笑容狡黠。对于我爹,我没有丝毫印象。
“本来,那天是你舅舅大婚,是跟一个所谓正派流云阁掌门之女。重华宫和流云阁本来商量好的,摒除门户之见,私下结亲。可当重华宫大开宫门迎亲之际,流云阁撕毁协议,带着其他门派冲了出来,扬言要除魔卫道。什么魔?什么道?那个时候,他们狂妄贪婪的样子才是魔鬼。什么两情相悦,结亲都是假的。那个女人是带着目的接近你舅舅的。幸好五大长老不相信流云阁,提前派人藏在暗处,九死一生,这才守住了魔宫。”
“可你娘却被人围攻,横死当场。你爹为了守住魔宫,死于乱刀之下。那一战,我经历过。”
就算这件事情过了这么久,我还能感觉到厉澜气息不稳:“那天的惨案竟是因为,武林盟主卸任之际,向众人宣布,灭重华宫斩魔首者,将成为下一任武林盟主!”
“流云阁老儿如愿成了武林盟主。虽说魔宫守住了,可双方损失惨重。你舅舅愤然离宫,抓回了流云阁掌门之女。在祭奠你爹你娘和魔宫死去的众人时,自刎当场。”
“本来凭你爹你娘的实力,根本不会死。当时魔宫出了个叛徒,背后偷袭。你爹娘你舅舅对于五长老来说,不仅是宫主护法,更像是儿女。当你爹娘血肉模糊的尸体被抬出来的时候,五个长老该是什么心情?四长老那么一个刚毅铁血的人,都泣不成声。死的人太多了,残肢断臂漫天血红……”
“魔宫遭受重创,再后来,大长老整顿魔宫,二长老掌刑,性情大变,三长老闭门不出研究草药,四长老带军重返江湖为你爹娘报仇,五长老就建了魍魉殿。”
“那我舅舅真的也在……”
“那是假的。你舅舅埋在后山,在你父母旁边。”
“所以,魍魉殿里我舅舅的尸体是假的?那个掌门之女……”
“也是假的。”
“什么?!”
“据说,当时是那个女人主动去找你舅舅。但她确实死在魔宫的祭台上,你舅舅亲自动手,杀了她的。之所以对外称他们两个在魍魉殿,是因为新的宫规,魔宫众人永不得与那些正道众人来往,永不得背叛魔宫,却也真正震慑了众人。”
想到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我一时愣住了,内心五味杂陈,不知说什么好。
厉澜自顾自道“其实自从你走失,魔宫就一直没有放弃过找你。尤其你娘死后。现在你回来了,不管你愿不愿意,长老们是真心喜欢你,也是想把对你娘的感情寄托在你身上。之前有人背叛魔宫,五长老还能将他们放在魍魉殿。但要是你背叛魔宫的话,魔宫就真的毁了。答应我,不要那么做。就算如今你还是不喜欢这里,想要回你师父身边,我也拦不住你。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要伤害魔宫。”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究竟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什么是魔?什么是道?
一个人不可能完全好也不可能完全坏,好人有时也会有坏心思,坏人有时也会生出怜悯之心。正邪善恶交替混杂,反复无常,谁能判断。
流云阁除魔惩恶,似乎没错;可重华宫防卫报仇,好像也没错。
魔宫三天一次的例行朝会后,我单独留下了五位长老。
犹豫再三,我还是开口了:“长老们,这么久了,我想回凌音阁看看,我想回去看看我师父。”
“你不要魔宫了?打算跟你那师父跑了?”二长老语气有些不善。
什么叫跑了?哎,现在都是自由恋爱,崇尚平等,怎么话从二长老嘴里说出来就显得 我那么掉价,二长老一直比较难搞,对付二长老,只能智取,不能硬碰硬,魔宫里没有人能刚过他。
我看向大长老,希望他能帮我说说话。大长老接到我的信号后,叹了口气:“孩子大了。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做吧,我们还能一辈子将她拘在这里不让出去。大姑娘了,她娘这个年纪都怀上她了。”
二长老哼了一声“那你要如何堵住魔宫悠悠众口?宫主带头违反宫规?怎么,想去魍魉殿走一遭?”
“二哥,你要是想欺负卿儿,得问问我们答不答应。”五长老捋捋胡子,“这宫规都十几年了,也该改一下了。这几十年虽说相安无事,到底是有些憋闷了,也该让人们出去走走看看了。”
“得了,你们都是好人,就我一个是坏人。”
“早些年我与凌阁主打过交道,他的为人我还算清楚。小卿儿和我们呆了三年,她的性格我们也都了解。况且,卿儿的武功你也称赞过,再不行,她背后不是还有娘家么。二哥,你就不必担心了”三长老也出声帮腔,“这么多年了,又或许他们之间感情也淡了,只是想回去看看而已。”
我暗暗吐槽,就算三长老是为了帮我,也不能这么说话吧…….
(十)
三天后,我骑着马从魔宫出来。走了一段路,感觉后方有人追来。
坏了,是不是长老们反悔了,要把我抓回去?回头一看,厉澜带着一群人追了过来,看着着急忙慌的样子。难道还真是?不行,我都出来了,就算是爬也得爬到凌音阁看看。
我默不作声,狠狠抽着马屁股,想甩开他们。
“黎卿你给我站住!”
傻子才站住!真是,怎么出尔反尔?!明明答应了我的!
我才懒得理他,反正他现在也打不过我,他要是拦着我,我就把他打晕再跑。
跑了没多久,厉澜一晃神就飞到我面前,拦住了我。我被迫拉住缰绳,停了下来。
“你跑什么啊?不都说让你站住了吗?”厉澜莫名其妙地 看着我,“到后来跑的越来越快了。”
“你来干嘛?我不会回去的。”我首先表明了态度,一手紧紧握着马鞭,一手抓着缰绳。
“回去?回什么去?长老们让我护送你一段路,怕你路上不安全。”厉澜解释。
好吧,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
“你这张脸,江湖一半的人都认识。让你护送我才不安全吧。”我打趣厉澜道。
“知道什么叫一段路么?”
“……”
我们边走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好了,不送了,就到这里吧。二长老让我和你说,出门在外,别再缺心眼儿了,凡事长个脑子,不要人家说什么都相信。外面待不下去了,就早点回来。外面能待下去,也记得抽空回来看看。安全第一,打不过就跑。”
“我就是回去看看,你们这样,我还以为我要找别人决斗”我策马跑在前面,朝他挥了挥手,“我走了。”
待续……
都说近乡情怯。
可到了我这里就是近乡心慌。我走了将近三年,魔宫一点点凌音阁的消息都没给我透露,三年来除了练功就是练功,外界消息我一律不知。
也不知师父是否已经……
呸!不可能!他说了要等我的!
也说不准,要是他以为我死了,然后伤心过度,脑子不灵光眼神也不好随便就娶了谁怎么办?
哎呀!赫连晚瑶那个没脑子的肯定没有什么竞争力,可我那个见鬼的师叔就说不准了。还有,要是他刚好在我离开那段日子半路捡回来什么女人,那女人再善解人意一点……
不行了,我已经脑补出来,师父面目悲戚地搂着一个娇小柔弱的女人一起站在我的衣冠冢边。然后那个女人柔柔弱弱道:“放心吧,我会替你照顾好……”
! ! !
真是活见了鬼!
啊啊啊啊!
要是真的是那样!我我我……我就再也不理他了!也再也不回来了!
不能这么冒冒失失就回去。我下定决心了解一下情况,所谓知己知彼,胸有成竹么。
不过,从哪里打探消息呢……
青楼?不行,还有正事要做,还是改天再去。对了,要是他已经娶妻,我就从青楼带一个小倌回去给他看!
饭馆酒楼?
也不行,现在还哪有心思吃饭,心里慌得一批!
茶馆!就它了!
正好喝口水冷静一下。
我骑马进城,在一家茶肆停下,要了一个包间。
茶水上来,我倒了一杯,叫住了正要下去的小二:‘’小二,等等。我有话要问你。”
“姑娘有何吩咐?”
我掏出一锭银子来,放在桌子上:“是这样的,家中不久有亲人新丧。此番我打算去凌音阁寻表哥回去奔丧。就是不知凌音阁相较前几年可有发生什么大事,或者需要有什么避讳的?”
小二见我一脸哀戚的样子,似乎觉得我可怜,放下手里的东西,道:“姑娘节哀。不知你表哥是?”
表哥?我哪有什么表哥?
随便说一个算了……
可是我那些师兄弟都叫什么来着?
……真是要命,只想起个赫连晚瑶,要不表妹吧。
对了,江延!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在小二疑惑不解而又恍然大悟的视线中,我硬着头皮道:“江延,我表哥叫江延。”
“姑娘说的原来是凌音阁首徒啊,还以为姑娘有什么不方便透露的。”小二笑得憨憨的,“要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事。唯一算点事儿的就是半个月前,江延公子在比武大会第一轮就输给了火灵阁。据说回来以后心有不忿,跑到后山打猎,结果被一只熊瞎子拍了一巴掌,拍晕了。”
“我……”江延这个没用的东西……
“不过姑娘莫急,伤的不重。”
我管他伤的重不重!我着急的是问你凌音阁,你说什么江延?!我想知道凌音阁,我想知道我师父凌落怎么样!
“对了,江延公子……”
江什么延,公什么子!
“凌阁主成亲了没?” 我打断小二,要是照他这样说下去,什么时候能听到重点。
“没……”
在小二呆愣的视线中,我头也不回地走掉了:“那锭银子付茶钱,多了的给你了!”
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我一路策马飞奔,等到了大门口已经下午了。我避过看守,偷偷摸摸上山,准备直接找师父,给他一个惊喜。
一路避开行人,神不知鬼不觉潜入了师父的院子里。敲了敲他卧房的门。
没人?
又敲了敲。
还是没人?
我推门进去,扫视一周,果真空无一人。一切都没有变,三年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墙上的字画,汉白玉案几,玉石山水屏风……就连桌子上的点心都没有变。
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随便吃了几块点心垫肚子,就坐在椅子上等他。
奔波了将近一天。渐渐感到有些困,哈欠连天。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先睡一觉,说不定睡醒就回来了。
我摸索着上了榻,越来越困。就在我即将陷入沉睡,突然一个激灵。
不行!
还有活儿没干!我爬起来,在我的包袱里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我要的东西。
是一件红色纱衣……我窸窸窣窣的将身上衣服脱了,换上了那件纱衣。喔,还有条银色的铃铛链子,束腰的吧。
我将这一套穿戴完毕,在铜镜前散了头发,在眉心贴了一个花钿。不过,这衣服的袖子太宽了吧……还有,怎么胸口开这么大?腿上这开叉也有点高……
厉澜这个……混蛋?!买的什么衣服!
我恨恨地咬牙,那个混蛋从到底是从哪里买的?这能穿么?现在这样子,我稍微动一下就走光了,还怎么勾引?我不由得又想起了昨天。
我正着急忙慌地收拾行李。厉澜鬼鬼祟祟,一脸难堪地走了进来:“你要的东西。”
“买回来了?我看看。”我也没在意他怪异的表情,放下手里的东西,打开那件里三层外三层被过度包装的衣服。
拆到第十层,终于看到了。
“这衣服不烫手吧,你怎么包了那么多层?”我摸了摸衣袖和衣领以及下摆的刺绣,转过头看厉澜,“不过你眼光还不错。”
“哼……”厉澜耳根发红,默默转过脸。
“怎么就只有外衫?”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内衬什么的,怀疑他是不是忘记拿了。
“下面还有几件……”他的脸更红了,我莫名其妙,不懂他害羞个什么劲。
直到我找到他说的那几件……
一个裹胸,还有一个……都是红色,不过是冰绸做的,稍微比外面的纱衣厚那么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只能遮住重点部位。
唯一不同的,是里面穿的,没有那么透。总之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看着厉澜半晌,想了想,默默道:“我要不要现在试试,你看看行不行?”
“臭流氓你!”厉澜怒发冲冠,满脸通红地出去了,把门摔的震天响。留下我一个人黯然神伤……
真是的,生什么气……逗他玩玩,反应这么大。
哎,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透了,害,反正就穿这一次。重点是,重买也来不及了。
只是今天上身的时候,发现昨天说的问题都不是什么问题。重点在于,真的露太多了……
真的是牺牲大了……
我捯饬好自己,又重新躺到榻上。想了想,又裹了一条被子。迷迷糊糊睡着了,可等到醒来天已经黑了。房间里还是只有我一个……
奇了怪了……
师父有睡前沐浴的习惯,他不在房间里,难道是去池子里沐浴去了?
记得他的院子里有一处温泉,后来周围修了墙,修了屋顶,里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