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要用伦理观念去限制科技发展？

　　原标题：是否要用伦理观念去限制科技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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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 拙棘

　　本号原创首发

　　这几年相关讨论越来越多，但往往充斥夹生的技术词汇和零散的应用伦理学理论介绍。在日常生活中，影响更大的反而是一些乍看比较初级的观点。择其要者有三：

　　1、科技进步总是好的，如果按照某种伦理观念科技进步可能不一定好，那肯定是伦理观念没跟上时代的发展。

　　2、伦理观念就算是对的，也是无力的，因为各种商业的、国际竞争层面的因素，基因编辑、人工智能等风险巨大乃至挑战人伦的技术注定会发展，不发展就会被降维打击。

　　3、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因此没必要谈论它合不合理。

　　最后一种说法 之前 已经解释过错在哪里，我们这篇文章来检讨前面两种观点。

　　第一种观点是一种非常粗糙的乐观主义。这种乐观主义不能说没有根据。从小学开始，教科书在反复灌输一个科技进步造福人类的伟大故事，这个故事虽然有些简单化，但总体上当然是站得住脚的。

　　问题在于，“在过去”“总体来看”科技进步造福了人类，并不意味着，“在未来”“任何一项”科技的发展都会造福人类。事实上，核武器、基因编辑等技术的危险性是显而易见的，赛伯朋克也是一种很有说服力的未来图景。因此，从“过去科技进步总体而言造福人类”推不出一切科技进步都必然好，科技进步和“好”之间没有任何必然的关系。

　　因此，这只是一种非常粗糙的乐观主义。了解这一点后，我们便该放弃这种粗糙的推测性论据，转而更为具体地分析评估某一项科技发展可能带来的后果。

　　不过，乐观主义者可能会提出一个更为根本的说法：前面的说法把伦理观念和科技发展分割开来看了，似乎科技是考生，伦理是评卷老师。但事实上，科技才是伦理的老师。我们的伦理观念和科技发展之间存在某种关系，科技的发展会修正我们的伦理观念。因此，相比科技发展，伦理观念往往会有某种滞后性，要过挺长时间才能认识到科技发展的好处。

　　这个论证之所以非常根本，是因为它几乎釜底抽薪地把对科技作伦理批判的可能性给消除了。那么，这个论证有道理吗？有一定道理，但依然是过分粗糙的。

　　

　　伦理观念和科技发展之间确实会有一些关联，比如生物技术的发展证明了以前欧洲白人那种种族主义伦理观念（有些种族天生应该当努力，因为天生劣等，比如颅相学告诉我们……）。但这依然是一种非常具体的关系，还不足以得出一种总体性的、必然的结论。我们只须举出一个重要的反驳作为例子：大部分伦理学家都接受，从事实推不出规范，而科技是事实层面的。

　　第二种说法总体来看依然是有道理的，但问题也依然在于，它把一个80%的东西当成了100%的东西。人面对科技发展并没有那么无力，没必要那么消极。我们依然有许多事情可以做，或者至少，可以做做预案，延缓负面发展，让伤害来得温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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