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 武田胜赖败亡前最后一封非常乐观的求援信
公元1582年,武田氏西南门户的“守夜人”木曾义昌因极度不满武田胜赖开征新税(胜赖为修建新府城而开征了新税)愤而通过美浓苗木城城主远山友忠联络织田信长起兵叛乱,此事成为了大魔王信长随后发动“甲州征伐”的重要导火索。胜赖与木曾义昌之间其实早有嫌隙,长筱之战后织田信长派兵大举反攻武田氏在东美浓的领地,岩村城城主秋山信友虽勇却也是独木难支,遂向胜赖告急,还没有从长筱惨败中恢复过来的胜赖急令木曾义昌出兵相助,但义昌以财政困难为由拒绝出兵。最终秋山信友兵败身死,武田氏在东美浓地区的势力全数覆灭。
对于木曾义昌的背叛,当主胜赖盛怒之下将木曾义昌留在武田氏居馆70岁的老母亲、妻妾、13岁的嫡子千太郎、17岁的妹妹岩姬全部处以磔刑,并令亲族武田信丰领兵5000为先锋誓要踏平木曾谷,胜赖本人亦在新府城聚拢了15000之众在为信丰压阵,值得一提的是,长筱之战后武田胜赖亲身领教过铁炮的威力后,尽管财政紧张,但仍成规模地从各地采购铁炮和弹丸,到1582年的时候,胜赖的主力部队中已经装备了相当数量的火器,胜赖本人对此据说也颇为得意,他大概并不认为小小的木曾一族能够掀起什么大波澜。
出阵的武田胜赖
光看这一阶段,似乎“谷主”木曾义昌的叛乱未必能成什么气候,充其量这只不过是武田氏内部的一次平叛战争。但武田胜赖这次出阵一开始便可说是出师不利,无论是武田信丰的先锋军还是胜赖的本队都因大雪天气阻碍了进军,等武田胜赖和武田信丰率领着麾下人马经过长途跋涉抵达木曾谷一带时已经整整过去12天了(公元1582年2月16日)。
这给了木曾义昌充分的备战时间,同时胜赖残杀木曾亲族的行为也坚定了守军的抵抗意志。木曾义昌选择在福岛城外的天险鸟居峠一带阻击武田氏的人马。鸟居峠本來叫「ならい坂」或「薮原峠」,木曾义昌的曾祖父木曾义元(1475-1504)在此峠修建了一座鸟居,因此改称为鸟居峠。(鸟居,指是类似牌坊的日本神社附属建筑,代表神域的入口,用于区分神栖息的神域和人类居住的世俗界。)鸟居峠一带平均标高达1,197m,是中山道非常陡峭难行的一段。
木曾一族世代定居于木曾谷,山地游击战配合险峻的鸟居峠天险是他们最坚强的一道防线。狭窄难行的山路小道令武田氏的优势兵力完全无法展开,木曾义昌还巧妙地将部分兵力隐藏在森林里,来抵消武田胜赖麾下铁炮队的远程优势。
人数占绝对优势的武田军针对木曾谷的攻防战持续已经了8天,但木曾氏似乎仍然尚有余力,并未有将要陷落之迹象。尽管顿兵于坚城之下,但武田胜赖对战况似乎还是相当乐观的并留下了他在历史上最后的一封亲笔信给越后国国主上杉景胜:
“木曽逆心之由被聞召及、重而芳墨、殊者寅年以来以数通之誓約、尽未来申合候被任筋目、無二可預御助勢之由、芳志難謝次第候、如先回申達候、木曽義昌奸歴然之条、向彼谷及行、備任存分、谷中過半令撃砕候、雖然構切所楯候故、没倒遅々、無念候刻、於下伊奈表地下人等少々与徒蜂起間、分国之諸勢相集、無二可遂退治覚悟候、雖無人数不足候、外国之覚此節候間、二千も三千も早々於被指立者、一段可為欣悦候、至当備者、堅固ニ申付候、可御心安候、猶行之模様追而可申達候、恐々謹言。”武田勝頼在这封最后的亲笔信中,主要向上杉景胜传达了以下几方面的意思:1、木曾义昌真是个非常可耻的人,枉我们武田氏将其作为亲族众臣。2在“木曾谷讨伐战”中,我已经在野外的战斗中击退了木曾义昌的人马,不过木曾一族世代经营修建了许多的防御工事,想要攻下来有一定的难度。3、下伊那郡有豪族趁乱起兵,希望上杉景胜老铁能派2—3千人援军来助我一臂之力。从胜赖的信中,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大魔王”织田信长即将或者说正在发动的“决战攻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胜赖体恤景胜兄弟真的不容易,体恤他御馆之乱后元气大伤又陷入国内叛乱的泥潭中。总之,联想到武田氏随后急速的败亡,胜赖在信中只希望景胜派出千人规模的援军多少事有些盲目乐观了。在这封信寄出后不久,一则爆炸性消息传来好似打断了武田氏的脊梁骨。武田二十四将中硕果仅存的元老、前当主信玄的女婿、武田氏笔头重臣穴山信君公开宣布投入织田信长盟友德川家康的怀抱,自愿成为德川氏攻略武田属骏河的带路先锋……就在武田征伐军惊闻噩耗军心大动的时刻,“太子”织田信忠的“甲州征伐军”正秘密地急速向木曾谷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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