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浦友和:那位男子走后我的内心突然感到不安,为自己感到羞愧!
(三浦友和自传《被写体》连载之52,接上文)
对于“在孩子面前的愚蠢行为”这种说法,当时我也感到很气愤。日久天长,慢慢地想通了,自己也认为确实是那样,孩子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也伤害了一位素不相识的人,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从报纸上得知他是某家摄影杂志的摄影师,但是,我并没有向他做出道歉的实际行动,而且我也缺乏这种勇气。同时,我对记者们还抱有偏见,心中一直嘀咕,如果我去道款,对方会接受吗?
每当发生问题时,我都在向媒体呼呼,记者们不要不分青红皂白地同等看待演艺界人士;不要把演艺界人士当作物品对待;不要将“名人税”强加在演艺界人士头上;希望把他们也当做是有常人感情的常人对待。但是,近十多年来,可以说,我从未感到谁听取过我的意见。我无论怎样大喊大叫都无济于事。同样的事件不断发生。我认为他们是缺乏人性的集团,这种观点在我心中根深蒂固。结果,我也成了他们的一丘之貉。我只见整体不见个人。我根本就没去考虑,如果自己处在同样的位置会怎样?如果希望别人不要带有偏见地看自己,就有必要首先审视自身持有的偏见。
以往,对于记者们,我如果能尽量多看其个人因素,那么他们的态度也许会有所不同也说不定。我拒绝采访,同时,我以异乎寻常的力量阻止他们对家人的一切采访。对于聚集在自家周围的记者们怒目而视,固执己见。
在到达京都站之前的三个小时里,我手中一直拿着那张名片,深深感到自己的缺憾。但是,如果这个时候问我今后对于媒体是否能冷静相待的话,我的答案依然会是缺乏信心。
可是,被施以暴力的男子反倒因使我的家人受到伤害而向我表示歉意。一想到他怀着对那天事件的悔恨度过如此漫长的岁月,无论是对于那男子本人,还是他所属的集团,我的观点的确有所变化。那位男子走后,我的内心突然感到不安,为无言以对的自己感到羞愧。现以此文,向对他动手一事表示歉意。这事也许很难办到,不过,如果有机会与他见面的话,我愿再次表示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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