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过去,这部性侵题材电影仍然触目惊心
《暴劫梨花》于1988年10月上映,基于真实事件改编,它的原型事件是1983年发生于马萨诸塞州的一起著名的轮奸案:一名22岁的女子在一家酒吧里当众被三名男子轮奸,而围观者不但没有制止暴力的发生,反而在一旁起哄、喝彩,作为鼓励者与教唆者参与了这场性暴力案件的发生。
朱迪·福斯特在影片中饰演一名在酒吧被侵犯的女子Sarah。由于她平日的言谈举止较具挑逗性,长得漂亮,钟爱露骨的衣着,尤其曾经还有藏匿可卡因的案底,因此在强奸案发生后,舆论没有声讨施暴者,反而质疑受害人的种种“道德瑕疵”。
《暴劫梨花》将案件发生与审判的始末通过电影艺术的形式再现出来,引发观众思考性暴力产生的根源,挑战了当时在社会观念中普遍存在的“谴责受害人”思想。
Sarah是一个身处社会底层的年轻女性,父亲在她刚出生就离开了,母亲一直跟不同的人同居,她在餐厅里打工,喜欢听摇滚乐,她经常喝酒、吸食大麻,她的同居男友游手好闲、劈腿、酗酒、贩毒。
在一次与男友的争吵之后,Sarah到酒吧里找她在这里打工的朋友聊天,很快,美丽、性感的Sarah就引起了酒吧里不少男性的注意。
Sarah喝醉了酒,开始和当众跳起了舞,还和一个叫Danny男性做起了亲密的举动。
借着醉意和周围其他男性的起哄,Danny对Sarah的举动越来越过分,他开始撕扯Sarah的衣服,并做出一些更加亲密的举动,而此时Sarah也开始激烈的拒绝与反抗。
周围那些男性眼见着Danny意图对Sarah不轨,不仅没有制止Danny的行为,还拍手鼓励和喊叫怂恿,最终Danny不顾Sarah的反抗强暴了她。
更过分的是,Danny的其他同伙不但没有谴责他的行为,还加入了这场施暴活动中,轮流参与了对Sarah的强暴。
事后,Sarah第一时间报了警,可律师找上门,上来就是一番质问:
Sarah非常气愤,这场施暴行为和她的这些行为有什么关系,难道她穿着暴露,行为大胆,就是这些人施暴的原因?
随后Sarah在医院接受治疗,并拍照取证。在检查时遇到了检察官Kathryn,Sarah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她,Kathryn表示自己愿意帮她伸张正义,把强奸犯们送进监狱。
然而,令Sarah失望的是,Kathryn因为担心证人不力而败诉,还与被告律师达成了交易,最终仅以故意伤害罪判了三人九个月刑期,并且将Sarah列为作证不利,未让她作为证人出席。
一起情节恶劣的轮奸案,就这样在幸存者Sarah毫不知情、全不在场的情况下被几个掌握诉辩权力的律师给解决了。
愤怒的Sarah质问Kathryn自己是不是被强暴了,为什么报纸上写自己不是被强暴,一场轮奸罪被扭曲成了伤害罪,原本那些施暴者可以判十五到二十五年的刑期,现在才判了九个月。
Sarah难以接受这个结果,但也求助无门,莎拉出身低微,没有权势,本想求助酒吧的老板,没想到酒吧老板将那些人奉为衣食父母,不愿意为了Sarah去得罪他们。
Sarah的男友也袖手旁观,不但不提她伸张正义,还嫌弃她被轮奸这件事。
更可气的是,之前拍手叫好的旁观者也围上来骚扰她。
Sarah心如死灰,开车狠狠地朝骚扰她的旁观者撞去。
躺在病床上的Sarah对Kathryn绝望地说:“我什么都没说,是你告诉人们我人尽可夫。”
Kathryn意识到Sarah的愤怒是对的,她的确是因为担心输掉官司会损害自己的声誉和地位而出卖了Sarah。
她十分自责,于是决定根据“指示、诱使别人犯罪的人本人亦有罪”的法条起诉当晚旁观者中鼓掌、怂恿的人,这样Sarah就可以出庭指控强奸犯,如果她们胜诉,之前的定罪将被改为强奸罪而保留案底。
最终,他们终于胜诉了。
影片从伤痕累累、衣衫凌乱的Sarah疯也似地逃出酒吧开始,细致地讲述了案件发生后,从验伤、起诉、寻找证人、与犯罪嫌疑人讨价还价到寻找法条重新控诉、说服新证人出庭并胜诉的全过程。
导演将叙述的重心放在控诉的过程上,在影片的最后,才将案件发生的经过在回忆里展现出来,而这段长达6分钟的强奸戏成为当时美国影史上最长的一段强奸戏。
通过影片对于控诉过程的讲述,观众可以看到在上世纪80年代的美国社会,性暴力案件中歧视与谴责女性幸存者仍然是普遍存在的。
强奸犯认为女性穿着暴露是在挑逗男性的性欲,围观者认为行为放荡的女性享受性暴力的快感,律师们也相信幸存者如果在案发前有过性挑逗行为案件的胜算就会大大降低。
正是这些不公平的歧视与谴责幸存者的社会观念,使得法律的公正性在此类案件上打了折扣。
影片借Sarah之口告诉每个人,法律的公正对于强奸案幸存者非常重要,如果强奸犯不能被绳之以法,法律就等于是在告诉人们性暴力事件的发生是幸存者自找的,幸存者也应该为此负一部分责任。
除了法律的不公,影片中也以受害者的角度为我们展现社会道德的扭曲,在施暴发生时,围观者选择了袖手旁观,甚至推波助澜。
当案情曝光在大众视野中时,大众首先做的不是谴责施暴者,而是质疑受害者,公众言论对受害者在精神上造成的二次伤害,也许要比遭受强奸所带来的伤害还要大。
现实永远比电影更残酷,影片中所批判的现象至今仍然大范围存在着,无数的《暴劫梨花》仍然在我们身边不断上演。
一部影片的力量或许太过渺小了,但无论如何,希望这部电影能教会所有受到侵害的女性敢于向社会的恶问责,学会用法律手段保护自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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