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爱即慈悲,弘一法师的人生三境界,可以让枯木逢春、猛兽近人
原标题:爱即慈悲,弘一法师的人生三境界,可以让枯木逢春、猛兽近人
“我和你同样看到枯树,我只当它是枯树,你却把它当成和众生一样的生命来看待,我等惭愧啊!”
弘一法师出家之后,俗家的朋友经常来看他,与他探讨各种问题,徐悲鸿就是其中之一。
徐悲鸿每次来弘一法师所在的寺庙,都会留意周围的景色,或许这是作为一名画家的本能吧。他想将沿途的景色记载脑海里,回去之后将它展示在宣纸上。
有一次,徐悲鸿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山中有一株枯死多年的古木,竟然发出了嫩芽!
徐悲鸿对这种“枯木逢春”感到非常不可思议,难道弘一法师住在这里,连山上的树都有灵性了吗?在见到弘一法师之后,徐悲鸿非常不解的提出自己的疑问:“此枯木发芽,是因为您来到此山,感动了它吗?”
弘一法师听闻之后,双手合十道:“不是的,是我每天为它浇水,它才慢慢活过来的。”
徐悲鸿听完弘一法师的解释之后,肃然起敬!
原来,世人都当活物才是生命,没想到弘一法师竟然对死物都如此仁慈。这样悲天怜悯之人,怎能不让徐悲鸿这“俗人”惭愧?
弘一法师的“佛性”并非天生就有,而是从小在家里耳濡目染形成的。
弘一法师只是他的佛号,他本名李叔同,父亲李世珍乃是津门第一盐商。生在这样的家族,自然是集千般宠爱于一身的。可是,李家家风甚严,父母对他的教育从不曾懈怠。
除此之外,李家还有一个特别的“爱好”,那就是信奉佛教。
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
作为虔诚的佛教徒,李叔同的父母不仅乐善好施,每当在院子里看到受伤的小动物,他们总会吩咐下人要小心医治,等它们痊愈之后再行放生。
李叔同对于“佛性”的认知,大概始于此吧。李叔同的父亲在他五岁那年就去世了,因此李叔同对父亲的回忆并不多,但都非常深刻。
在这种家庭里长大的李叔同,为死去的“枯木”浇水,也就可以理解了。
又有一次,徐悲鸿在探望弘一法师的路上,看到一只花豹朝法师所在的屋奔去。徐悲鸿看到此情此景,赶紧从地上捡起一块儿石头跑过去。此危急存亡,晚一步怕是法师就没命了!
正当徐悲鸿狂奔的时候,弘一法师从屋里走了出来。那只花豹在法师面前走来走去,神态十分镇定,倒是徐悲鸿的慌乱,与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果“枯木逢春”是因为浇水而致,倒也可以理解。毕竟人有起死回生之术,枯木就没有逢春之日了?可是眼前这只花豹,是不折不扣的凶兽,它随时可能要了法师的性命!
若不是亲眼所见,徐悲鸿怎会相信?
于是,徐悲鸿大胆地猜测,这只花豹一定是被弘一法师的“佛性”感化,诚心“皈依”法师的。不过,经过了上一次的教训,徐悲鸿也不敢贸然询问,只是试探性的问道:“这只花豹看起来像是山中猛兽,为何在这里却如此悠闲自在?”
弘一法师找了一墩儿石凳坐下,花豹也跟着卧在他身旁,然后挥手示意徐悲鸿坐下。继而说道:“它先前被人擒住,几乎要被打死。是我出手相救、替它疗伤,并把它放回山林,因此它并不会伤害我。”
恰如《华严经》所言:于一切众生,当如慈母。
世上能把一切众生当成“子女”的,又有几人?枯木可以逢春,猛兽可以近人,这都是弘一法师慈悲的表现。“慈母”是从不对子女索取回报的,她们只是在做该做的事情。
经过这两次事件之后,徐悲鸿对弘一法师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就像弘一法师的弟子丰子恺所说:法师已经处在第三层楼上,即他现在所过的是灵魂生活。
然而,灵魂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弘一法师还有一个朋友,名叫夏丐尊,他讲了一个关于弘一法师的小故事。
话说有一年,弘一法师偶然路过上海,忽然起兴,想要去买一些活体字,用以印刷佛经、传播佛法。买回来之后,法师带着这一堆“活体字”重又回到了山里。
法师是一个说干就干的行动派,刚刚回到山里,就开始摆置这些“字”。摆着摆着,弘一法师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字大小不一、行列不匀,印刷出来的佛经,肯定也是歪三倒四的。
由此,弘一法师便把这些“活体字”全都束之高阁。然后发愿,要自己亲手刻活体字“模板”,用这些亲手刻的字去印刷佛经。
于是,弘一法师依照心中之佛法,每天刻数十个字。每当刻出来的字不合心意,就会重新去刻。
一个月后,弘一法师突然停止了刻字,正巧夏丐尊在身边。于是,夏丐尊就问发生了什么情况?弘一法师将手中刻刀放下,然后说道:
“刀部的字,多有杀伤意,不忍下笔。”
夏丐尊听了弘一法师的解释之后,不由得赞叹道:“其慈悲恻隐,有如此者?”
弘一法师的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未免有些可笑。一边执刻刀断木,一边对刀部的字不忍下手。
这就不得不提到弘一法师出家之后,他的日本妻子不远万里追到寺庙,恳请与他见上一面。弘一法师百般拒绝之后,终于在妻子临走之际,与她见了一面。面对妻子的质问什么是爱,弘一法师如是道:
“爱,就是慈悲。”
一个人能够坦然接受绝望、敌人、思想的袭击,并对它们施以仁慈的时候,他的境界一定是灵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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