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他死了,死在了我最爱他的那一年]为开头,写一篇虐文?

  发挥你们的想象力吧

  

  他死了,死在了我最爱他的那一年。

  作为敌国前将领,自他归降以来,受尽了我的折辱。

  后来,他为护我身受重伤,不治而亡。

  临死前,他拉着我的手,一遍遍呢喃着我的名字,虚弱却万分珍重。

  我方才意识到,原来我早已爱他入骨。

  1.

  我是将军府的嫡长女苏明琼,兄长皆战死,父亲在沙场上落下了一身病,底下只有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妹妹。

  打七岁起,我白天在练武堂练基本功,晚上挑灯读兵书。父亲也为我请了武学大家,手把手教我练武。

  十六岁,我在家门口摆擂台,当场打死去年的武状元,一举成名。

  将军府衰落之际,是我披甲上阵,光耀门楣。

  后来漠北有寇来犯,我披甲远赴沙场,从陪戎校尉开始做,征战七年,成了大启朝战功赫赫的镇边大将军。

  我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波澜不惊地过下去。

  突然有一天,从莲塘里爬出来个穿越女,她紧紧攥住我的手,说可以帮我走向权势巅峰。

  将军府后花园有一池莲塘,开花时红深绿浅,煞是好看。每逢夏日,常有下人去摘莲蓬或者消暑,也总有那么一两个溺毙之人。

  而这个穿越女,正是一个溺亡的小丫鬟。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穿越女:「当真?」

  穿越女朝我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当穿越女给我呈上来一份我十二三岁就熟练运用的谋略时,我还是十分有耐心——耐心地吩咐我的暗卫:「扔去京郊乱葬岗喂狼。」

  后来我发现,每年的七月十五日,不管我府中有没有溺死的下人,总会有一个穿越女从莲塘里爬出来。

  真有意思。

  七月十五,中元节。

  阴阳交汇,死生相接。

  这个莲塘,或许就是连接两个世界死生之处。

  从此以后,我每年的中元节都守在莲塘边上,守着「穿越女」们,看看她们都带来了些什么有趣的把戏。

  去年的那个小丫头,生得姝色无双,可惜心黑了。

  她利用我的妹妹苏明瑶入宫,在宫宴中大放异彩,还入了众多世家公子的青眼,甚至想夺了我妹妹京都第一才女的名头。

  更可惜的是,我的心比她的更黑。

  谁人不知道我苏明琼是沙场上的活阎王,而我的妹妹苏明瑶,则是我心尖尖上的人。

  想踩阿瑶,当我死了么?

  真无趣,上一个穿越女,好歹还造出了肥皂。

  七月中,月渐圆。

  此时此刻,我守在莲塘边上,饶有兴致啜饮着香茗,染着丹蔻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木案。

  下一个,又会是谁呢?

  2.

  这回从莲塘中爬出来的是翰林院侍诏的小女儿,沈玉。

  我认得她。

  九品文官之女,小门小户的,为人做事向来是怯生生的,与阿瑶是闺中蜜友。

  月光冲破云层,泼洒万里。

  沈玉单薄的身影被笼在月色中,更显得消瘦落寞。

  她小脸煞白地爬上岸,看到我后显然是吓了一跳,马上跪在地上朝我行礼。

  「小女见过苏将军。」

  沈玉还是从前那副胆小怕事的样子,与穿越女们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截然不同。

  我微笑地看着她,关切地问道:「How are you?」

  她像是听不懂一般,颤颤巍巍地问:「苏……苏将军……何意……」

  她那双眸,清凌凌地就像是水中莲一般,不像是在说谎。

  可我还是有些不信。

  我轻柔地用匕首贴在她的脸上:「对出『奇变偶不变』的下一句,饶你不死。」

  沈玉像是被我吓了一大跳,马上抖如筛糠地朝我磕头:「小女愚钝……实在是……不解苏将军之意……恳请苏将军明示……」

  「阿姊。」

  身后忽而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是阿瑶来了。

  苏明瑶只穿着单薄的寝衣,虽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倾城之姿。

  我皱了皱眉,解开身上的大氅给她披上。

  这丫头,也不怕着凉了。

  阿瑶蹭了蹭我,朝我撒娇道:「阿姊这是在做什么?沈玉是我友人,阿姊千万不要为难她,我明日给阿姊做桂花糖饼,好不好?」

  我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摸了摸她的头,应了句「好」。

  说罢便挥了挥手,让沈玉走了。

  3.

  八月初,暑气至。

  这日早朝,那些文官老头儿们又在吹胡子瞪眼地争论着月中宫宴的「礼制」问题。

  我与阿瑶不同,我自小没念过什么正经书,就连识字都是对着兵书识的。

  一介武夫,哪里晓得什么礼制呢?

  我拿着象笏,百无聊赖地低头看自己的靴子,满脑子都是散朝后去南街给阿瑶买糕点吃。

  是买芝麻馅的,还是绿豆馅的呢?

  忽而,门外急匆匆跑来一名带甲侍卫。

  「报!有军情!」

  我猛然回神。

  边境又出事了?

  满朝文武皆是一惊,皇帝急忙道:「讲!」

  「敌国将军赵归鹤负荆来降,如今已经到了城门外了。」

  群臣哗然。

  赵归鹤他……降了???

  赵归鹤是何许人也,他乃敌国骁勇善战的将军,其父官任太子太傅。

  书香门第偏偏养出了个武将。

  现如今,他居然要归顺我朝?

  那侍卫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禀:「赵归鹤点名道姓要苏将军去迎……恐怕有诈……」

  谁不知道我与赵归鹤在战场上多次交锋,你来我往,也算仇家了。

  「无妨。」我倒是没什么顾虑,「臣去接他就是了。」

  暑气未消,赵归鹤穿得也很是单薄,一件藏青鹤纹襕衫显得他修身玉立。

  卸下一身战甲,他竟是这般好颜色。

  他只牵了一匹马,就这么一人一马伫立着。

  他见我来了,便对我行礼。

  「外臣赵归鹤,前来归降,乞大启皇帝收留……恳请,在苏将军手下谋得一官半职。」

  他说这话时眉眼温顺,颇有「陌上人如玉」之感,围观者中已有小姑娘暗许芳心。

  可我还偏偏不吃这套。

  我跳下马,走到他面前:「赵将军前来毛遂自荐,我怎能不给这个面子呢?」

  「呀。」我故作差异,「赵将军都把马牵来了,想来是已思量好了日后的路子,那本将军便遂了赵将军的愿。」

  围观者挤满了城门口,大家伸长了脖子看着赵归鹤。

  众目睽睽之下,我悠然道:「赵将军,日后便在我手下做马夫吧。」

  折辱人,我最擅长了。

  却不想赵归鹤仍是不矜不伐。

  他淡然一笑,拱手朝我作揖——

  「小人谢苏将军赐职。」

  4.

  我提着南街小点心回将军府时,阿瑶正在试花胜。

  那花胜是重明鸟样式,双目是赤色琉璃,羽毛则用翡翠造就,流光溢彩,华贵无双。

  真是配我的阿瑶。

  幼时,父亲与兄长征战在外,将军府中只有阿瑶与我二人。

  阿瑶漂亮又娇气,向来是温温软软的。

  可是,六岁那年我挑灯读兵书,因太困乏忍不住睡着了,无意间打翻了烛台。

  整个书房起了一场大火,火势浩大,浓烟滚滚。我被呛晕了过去。

  下人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阿瑶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用柔软的身躯,一步一步地把我背了出去,以至于小腿处如今还留着疤。

  打那时候起,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终我一生,护阿瑶周全。

  阿瑶见我来了,满脸欣喜地跑了过来,她问我:「阿姊,我新得的花胜好不好看?」

  我含笑看着她:「阿瑶好看,这花胜不过是给你锦上添花罢了。」

  阿瑶却不满意地撇了撇嘴:「阿姊又在哄着我了。这花胜是沈玉送我的,万宝阁今日才到的样式,整个京城都是绝无仅有的。我想簪着它入宫,今晚可是中秋夜宴,阿姊快替我看看得不得体。」

  沈玉?

  我皱了皱眉。

  果真,从屏风后走出一个弱柳扶风的身影,她满脸谦卑,讨好地冲我笑:「小女见过苏将军。」

  方才她在屏风后煮茶,我这才没看到她。

  我提防着她,因而接过花胜,拿在手上反复检查了几遍。

  做工精巧,也有刻印,确实是万宝阁的手笔。

  我闻了闻,似乎有些奇异的香气。

  这香气阿瑶身上也有。

  许是新买的香膏罢,阿瑶素日里便喜欢这些小花样。

  我没多想,把花胜还给了阿瑶,由着她与沈玉欢天喜地地打扮去了。

  5.

  一夜舞龙鱼,火树银花渡。

  今日是中秋,满街都是游人,到处都是被挤掉的鞋帽。卖时令鲜花、糖油果子类小玩意儿的商贩更是随处可见。

  我坐在将军府的马车上,赵归鹤赶着马车,前头是数十带甲侍卫开路,这才能畅通无阻。

  对面,阿瑶和沈玉正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晚上的中秋夜宴。

  依照沈玉的身份,本该是没资格参加的,正是攀上了阿瑶才得此殊荣。

  马车从东华门入了宫,又由羽林郎们跟着,一路从东华门往紫宸殿走。

  方才下马车,便听到了丞相家的二小姐于清淑的嘲弄声。

  「九品小官的门户,也好意思攀着人来参加宫宴?真是可笑至极。」

  于清淑傲气,向来是看不起攀炎附势之人。

  阿瑶性子急,忍不住回道:「于小姐这是在点谁呢?」

  于清淑拿帕子捂着嘴,笑道:「谁被戳着肺管子了,就是在点谁呗,在座诸位,是谁听了这话不自在?」

  于清淑的父亲是宰相,免不得有巴结的人。她话音刚落便有人帮腔:「于姐姐说的是!此次中秋夜宴,圣上下昭,四品以上官员及其家眷前来赴宴。依着圣上的旨意,这九品家的女儿呀,既无身份,又非家眷,须得做了将军府的丫鬟才能名正言顺地来。」

  此话一出,世家小姐们哄然而笑。

  人嘛,都得踩着什么,才能显着自己高。

  我在一侧看着,并不开口。

  我在等沈玉的反击。

  6.

  沈玉还是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扯了扯阿瑶的衣袖,摇着头,小声道:「算了。」

  世家小姐们见她这副做作的样子,更是来气,正欲开口继续羞辱她。

  这时候,有一位身着黑色缎袍的少年郎走来。

  少年的衣袍金丝滚边,绣着蛟龙纹样,袖边则呈缂丝花纹,用暗云针法细密地缝着,一条月白色束腰更是显得他修身玉立。

  是太子李承稷。

  李承稷看着沈玉那双泫然欲泣的眸,忍不住出手相助。

  李承稷沉声道:「大胆!今日中秋佳节,不得胡闹。」

  沈玉听了,朝着李承稷盈盈一拜:「妾身谢过公子出手相助,今日之事,没齿难忘。」

  阿瑶见状,提醒道:「小玉,那是太子殿下。」

  沈玉如同恍然大悟一般,马上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臣女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太子殿下见谅。」

  她那副娇憨纯真,又睫羽微颤的模样,把握得恰到好处。

  别说李承稷,就连我都想上去扶一把。

  李承稷连忙把沈玉扶起,忙不迭道:「无妨,无妨。」

  我玩味地问身边的赵归鹤:「赵将军可喜欢这样的姑娘?」

  赵归鹤摇了摇头。

  我嗤笑:「假正经。」

  接着,沈玉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一些香囊,谦卑道:「今日之事,皆因我而起,此香囊乃我亲手缝制的,还望诸位姐姐不要嫌弃。」

  世家小姐们虽看不上这香囊,奈何太子殿下近在眼前,不好拒绝,便都装着热切收下了。

  我冷眼看着,嗤笑一声。

  终于,图穷匕首见了。

  7.

  中秋夜宴,恰逢外邦来朝,于是在紫宸殿中大摆筵席,以彰国力。

  席间有各色各样的瓜果点心,珍馐美馔,更有胡旋舞助兴。

  此次,南蛮献来猛兽一头,那猛兽高如牛,一角,毛青。

  看着凶神恶煞的,在南蛮子的抚摸下却显得温顺异常。

  更妙的是,南蛮子称这猛兽会钻火圈。

  皇后显然是很感兴趣,忙让南蛮子展示。

  果真,猛兽准确无误地跳过了一个又一个的火圈。

  我兴致阑珊地看着猛兽钻火圈,更多的目光则是放在了沈玉的身上。

  她面带期盼地盯着那猛兽,仿佛期待它做出些什么似的。

  可是,那猛兽只是规规矩矩地钻着,惹来阵阵喝彩。

  待到猛兽退场,被关进了笼中,沈玉都没有等到自己预料之中的场面。

  阿瑶身为京都第一才女,自然是要御前献艺的。

  阿瑶抱着她的瑶琴,款款而上。

  我则坐在案前,从身后掏出来一个紧紧密封的匣子,打开匣子,拿出了个花胜。

  是重明鸟样式的。

  正是沈玉送给阿瑶的那个。

  阿瑶此时此刻带着的,是我替换过了的。

  我捏碎重明鸟的琉璃眼珠子,里头封着香料。

  此乃西域异香,能够引猛兽。

  沈玉是想借此,让阿瑶死在宫中。

  而她送给世家小姐们的香囊,虽不会吸引猛兽,但也绝非什么好东西。

  沈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她惊恐万分地看着我,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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