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深山救人,老妇送他乌盆并告诫他,三年内不能再用

  木匠李老六生了两个儿子,大的叫李时茂,小的叫李梦元。李时茂长得一表人才,从小就聪慧异常,他十八岁就考上了秀才,李老六和他老婆冒氏都非常喜欢他。

  李梦元生得虎背熊腰,力大惊人,但是他长相一般,而且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很不讨喜,在他十岁那年,李老六便让他辍学,挣钱养家。憨厚的李梦元并无二话,每日上山打柴,采集草药,拼命挣钱,只为哥哥李时茂好好读书,将来某一天能光耀门楣。俗话说,技多不压身。挣钱的同时,李梦元也跟着李老六一起学习木工。

  明朝万历二十一年,时年二十四岁的李时茂参加乡试,再次落第。这时候,李老六夫妇都急着想抱孙子了,于是赶紧给李时茂物色了对象,让他先成了婚,生了孩子再说考功名之事。李时茂连考几次均未中举,自然有些心灰意冷了,于是就坡下驴,跟邻村人陶氏结了婚。陶氏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嘴巴又甜,随时把李时茂弄得神魂颠倒。

  婚后一年,陶氏便为李时茂生了个大胖小子,取名李小宝。这个时候,二十三岁的李梦元也结婚了,他娶的是本村姑娘小翠。虽然长相平平,不善言辞,但她十分勤快,且心地善良,本村人都对她赞美有加。

  陶氏嫉妒心很强,她听不得村人夸赞小叔子夫妇,做梦都在想着如何算计二人,让他们过不上安稳日子。在她的怂恿下,李时茂渐渐地也对这位亲弟弟产生了厌恶之情。这年六月,山里下了暴雨,发了洪水,许多村路都被淹了,李梦元既无法上山采药,又无法出村干活,只得跟着小翠一起,在家里过了几天养尊处优的日子。

  陶氏抓住这个机会,在李时茂耳边刮起了枕边风道,“你看你弟弟和弟媳,最近几天都闲在家里,吃咱爹的,用咱爹的,照这样下去,就算咱李家有再大的产业,迟早都会被他们吃空的。到了那时后,咱们一家三口怎么生活?”

  “是啊,这两人真是好吃懒做!”李时茂跟着点点头,完全将李梦元小时候挣钱供他读书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陶氏转着眼珠子又道,“虽然咱们这一年来也没做什么,但我在怀孕,给你们李家生了个大胖小子啊!而你又是秀才郎,每月可领一两多例银,一百多石大米,也算为李家做了大贡献。”

  “可不是吗?”李时茂又点了点头,盯着陶氏问,“娘子,你是想让我去爹那里参他们一本,让他们赶紧出去干活挣钱吗?”

  “非也!”陶氏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是想让你去给公公婆婆说一声,赶紧把家分了,免得便宜了那些好吃懒做之人!”

  “可不是吗?!绝不能让这种“蛀虫”占了便宜!”李时茂阴森森一笑,很快就去找李老六夫妇说这事儿了。俗话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可这李老六夫妇,却不爱李梦元这个“幺儿”,为什么呢?因为这小子笨头笨脑的,根本没什么出息。而李时茂就不一样了,他不仅是秀才郎,将来是当官的料,还生了个大胖小子,让李老六夫妇如愿以偿地抱到了孙子。于是,听了李时茂进献的谗言后,李老六夫妇当即决定分家。

  李时茂老奸巨猾,为了争得大部分家产,他不断在李老六面前吹嘘:将来无论他当上多大的官,都会给他们夫妇养老送终的。李老六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于是只分了现银十两,茅屋两间,外加一条大黄狗,一套木匠所用的工具给李梦元;至于李时茂,则得到了四间瓦房,现银百两,一头黄牛,一头母猪,外加锅碗瓢盆,农具若干。

  如此分配,恐怕就算再笨的人也能看出来,李老六夫妇十分偏心。李老六自然也意识到李梦元夫妇心里很不舒服,但他给他们的解释是:李时茂那份家产里,还包括他们老两口的,因为李时茂答应替他们养老送终,所以他们老两口的财产,很自然地就划归到李时茂家里了。

  李梦元心想:只要有住的地方,有饭吃,不会饿着就好,于是就劝小翠想开些,不要跟父母及哥哥嫂嫂计较,毕竟他们都是一家人,正所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相公,我倒不会跟他们计较。我只是替你有些不值,这些年来,你为李家的贡献还小吗?可爹娘却如此偏心——”小翠噙着泪,暗暗为李梦元打抱不平。李梦元笑了笑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咱们不是还有手吗?我相信凭借咱们勤劳的双手,一定能闯出一片天地来。”

  “嗯,相公,我也是这样想的,只要你不生气就好。以后,你在外做工挣钱,我在家刺绣做鞋,也能挣几个零用钱。”小翠充满信心地点点头。从这夜开始,二人便在处处漏风的茅草屋里相拥而眠。还好当时正值夏日,草屋透风倒是凉快;倘若到了秋冬二日,又是漏风又是漏雨的,就麻烦了。

  李梦元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于是次日一早他便进城找活干了。也是他运气好,在城里兜了一圈后,便接到了一个做嫁妆的活。在那主顾家里干了近一个月后,李梦元领到了近八两银子的工钱。寻思着结婚一年时间以来,还没给小翠买副好看的首饰,于是李梦元这小子,又去珠宝店里,花了近五两,给小翠买了支金钗。

  回到家中后,李梦元便迫不及待地将这根送给了小翠。小翠又惊又喜,连连问李梦元道,“相公,这根金钗,怕是不便宜吧?你老实告诉我,你是用多少钱买的?”

  “不多,也,也就五两银子。”李梦元不会撒谎,只得如实相告。小翠听了竟是一阵心疼道,“五两银子?足够我们吃大半年了,如今才分了家,咱们家徒四壁,一切都要用钱,你怎么不知道节约点儿用呢?”

  “,钱没了可以再挣嘛!”李梦元说得竟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小翠又道,“话虽这么说,可是我心疼啊!你出去这么多天,每日辛辛苦苦干活,总共才挣了八两银子,可给我买这金钗,你就用去了五两,你让我如何心安?”

  “只要你喜欢,我就觉得心满意足了。来,我给你戴上。”李梦元边说边将金钗插在了小翠的发髻中。没想到,在这金钗的映衬下,小翠竟是增色不少。

  李梦元一喜,不由得自言自语道,“真是好看,娘子,以后你每天把它戴在头上吧,听说这玩意儿养人,你戴久了,肯定会越来越好看。”

  “好。”小翠答应得爽快,然而,当天做晚饭时,她就把金钗取了,放在了床头的草垫之下。

  自古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李梦元和小翠在茅草屋内说话的情景,竟被路过的陶氏看见了。嫉妒心十足的她见小翠放下金钗后就去柴房做晚饭了,她心一横,竟偷跑进屋中,将那根金钗偷走了。虽然这根金钗很好看,还价值不菲,但她心里很清楚,这玩意儿是不能戴出门去的。

  既戴不得,又不好卖了,那如何是好?陶氏转着眼珠子一阵冥思苦想,竟想了条毒计出来,于是找来丈夫李时茂悄悄一商量,李时茂竟一拍大手道,“如此甚好!哼,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装腔作势!”

  很快,李时茂将那根金钗送给了老娘冒氏,就说这是他用几个月的例银(朝廷每月会给秀才发大约一两的例银)所买的。冒氏深信不疑,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立马就将它插在了自己的发髻上,只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将它取下。

  如此过了两天,小翠竟没有发现自己的金钗被盗了。这个时候,陶氏趁冒氏午睡之际,又悄悄将那根金钗盗回来,偷偷放在了小翠的草垫之下。当晚,李梦元还在家中,并未外出,因为次日是丈母娘的生日,他打算跟小翠回趟她的娘家,去给岳母做寿。于是吃晚饭的时候,李梦元便问小翠,“娘子,我给你买的那支金钗你这两天怎么没戴啊?明日岳母生日,亲戚们都会盛装打扮,你可一定要戴上啊,免得别人又来奚落你。”

  “嗯,我知道了相公。”小翠不好推辞,只得点头应允。次日一早,她便起来梳妆打扮。恰好这日,李老六夫妇也接到了邀请,要去亲家母家中做客。冒氏一番梳洗打扮后,竟发现大儿子送自己的金钗不见了,气得她一阵捶胸顿足。李老六以为是老鼠将那金钗偷走了,便劝冒氏重新找只钗子将就应付,等走了亲家后再回来寻找。冒氏无奈,只得照办。

  李梦元知道父母也要去丈母娘家里,一早便雇了辆马车,候在门外。到了巳时,冒氏、小翠都打扮完毕。两个妇人正准备上车,冒氏忽然盯着小翠头上那根金钗,怒冲冲问道,“你这只金钗是哪里来的?”

  “这是梦元送给我的,娘,怎么了?”小翠还有些诧异,冒氏已经给了她一巴掌道,“你胡说,这只金钗明明是我大儿用几个月的例银买来送我的!我都戴了两天了,今早一早起来却没有找到,没想到是被你偷了啊!”

  “我,我没偷!娘,这支金钗真是梦元送给我的。”小翠被打,留下了委屈的泪水。李梦元见老娘无故给了小翠一巴掌,心中很不是滋味,立马解释道,“娘,这支金钗真是我买给小翠的——我是在城里的邹记珠宝店买的,你不信的话,有空可以随我去城里走一趟。”

  “二弟,这支金钗明明是我从邹记珠宝店买来送给老娘的,怎么就成你买的了?我看你是想包庇这个贼人啊!”站在旁边看了一阵热闹的李时茂趁机落井下石,至此,李老六夫妇更是对小翠和李梦元深恶痛绝。于是当日,他们不仅没有去参加小翠母亲的生日宴,还请了家法,将李梦元和小翠狠狠打了一顿。

  陶氏看到李梦元夫妇抱头痛哭的样子还不罢休,又请来本村里正,要他将这两个不齿之徒赶出村去。里正虽然不相信李梦元夫妇会干这种偷鸡摸狗之事,但在所谓的“人证物证”面前,他不得不忍痛下令:将李梦元和小翠逐出村去。

  小翠父母得知此事后,真以为她做了不耻之事,不仅将她臭骂了一顿,还当着村人的面说要跟她断绝关系。小翠走投无路,只得跟着李梦元住进了深山之中。

  当晚,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山洞中,李梦元抱着小翠痛哭流涕道,“对不起娘子,都是我害了你,是我害得你无家可归!”

  “相公,你不也是一片好意吗?只是我不明白的是,明明是你买给我的金钗,怎么就成大哥买给婆婆的了?”小翠不解道。

  李梦元摸着后脑勺想了一阵道,“我敢用性命担保,那支金钗确实是我买来送给你的;你这两天没戴,把它放在哪里了?”

  “我们所睡的床垫之下。”小翠想都没想便说道。李梦元猛地一拍脑门道,“我明白了,肯定是大哥或是大嫂偷听到了我们的谈话,然后偷走了你的金钗,献给老娘;事后,他们又悄悄把金钗给你放了回去——”

  “他们,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小翠大概还没看出李时茂夫妇的“良苦用心”。李梦元却已经看破了,不由得沉着脸道,“很显然,他们是想把我们赶走,他们是不想分一文钱给我们啊!”

  “如此说来,分家之事,就是他们赶走我们的第一步了!”听了李梦元的解释后,小翠也是幡然醒悟。不过,这时候,二人反而不哭了,因为他们觉得远离了小人,以后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

  虽然山洞的条件有限,但经过李梦元和小翠近大半年的努力,他们不但添加了床柜,还添置了锅碗瓢盆,甚至在洞外圈养了鸡鸭,由于担心小翠晚上不敢一个人住在山洞中,这大半年时间以来,李梦元只在山中打柴,采集草药换钱谋生。这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但十分幸福。

  一天下午,李梦元从城里卖完了草药和木柴,得了一两银子,买了些肉食和日用品准备归家。不曾想,刚走到山口时,他竟发现一个老妇人躺在路边草丛不断吆喝。走近一询问,才得知老人双腿都被毒蛇咬了,走不了路。李梦元见老妇人双腿已经发肿,赶紧弯下腰来安慰道,“婆婆,我经常在山里走动,倒是会治你腿上这蛇毒,不过我要动刀,恐怕有些发疼,还希望您能忍住。”

  “我倒是不怕疼,就是怕你治不好啊!”老妇人斜了李梦元一眼,竟是冷言相讥。李梦元也不生气,继续语重心长地说道,“只要你相信我,我肯定能治好。”

  “好,那你就治吧!哎,反正我都这样了,不如你死马当活马医吧!”老妇人一声叹气后,竟闭上了双眼,明显是让李梦元动手了。李梦元不再怠慢,立即取出随身携带的刀具,将老妇人腿上的毒血放出,随后找来止血消肿的草药,敷在老妇人的伤口上。片刻之后,老妇人腿上的伤倒是好了,不过她却还不能走路。

  李梦元看看天色将晚,便热情地对老妇人说道,“婆婆,我的家就在前面山洞中,您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去我那里住上几日,等您伤好了再走不迟。”

  老妇人板着脸道,“你这么热情,又这么好心,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不过我不能走路了,你背我过去吧?”

  李梦元立即弯腰道,“我确实打算要背你过去的。”说罢,他背上妇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了山洞之中。小翠见李梦元带了个妇人回来,慌忙上前问长问短。李梦元如实相告,小翠赶紧扶着老太太去他们床上躺着。听说这老妇人要在洞里住几天,她又去外面找了些草褥回来,做成垫子,铺在石床上。

  老妇人看在眼里,暗暗点头道,“你我素昧平生,为何却如此热情啊?首先给你们说清楚,我没钱没势,今后可没法报答你们。”

  李梦元笑道,“婆婆,我救您不是图您报答的。”

  “那你图我什么?”老妇人不解。小翠笑道,“你就当我们喜欢做好事吧。我娘常说,好人好报,我相信我和梦元哥哥今后一定会有好报的。”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李梦元边说边深情地望了小翠一眼,不知不觉之间,他又拉起了她的小手。老妇人听了这话竟是暗暗一阵点头。这之后,李梦元做了好吃的,送到了老妇人面前,小翠见她吃得津津有味,赶紧又将自酿的梅子酒送给她品尝。

  如此过了半月之后,老妇人腿上的伤痊愈了,她也能下地活动了。这天傍晚,三人坐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老妇人将一个乌盆拿到两夫妻面前道,“经过我多日观察,发现你们二人确实是个好人。正如你们所说,好人是该有好报的。今日,我就把这个聚宝盆送给你们,别看它乌不溜秋的,可它却是个好宝贝。只要你们放一锭银子在里面,它就会生出一盆的银子来,放一锭金子在里面,就会生一盆子的金子出来——”

  还有这好事?李梦元自然不信了,于是从箱底找了一两银子放到盆中,没想到,眨眼之间,盆子里竟当真生出了许多白花花的银子出来,至少也有上千两。

  见此,小翠还不相信这些银子是真的,赶紧拿起一锭放到嘴里咬了一下,“嘎嘣”一声,差点儿没将她的门牙崩掉。不用说,这些银子都是真的了!夫妻二人没想到老妇人竟有如此宝贝,赶紧跪下来磕头谢恩。老妇人又道,“聚宝盆虽然能生金银,不过三年之内,只能用一次,否则后患无穷。今日生的这些银子,足够你们用上几年了,切记,这三年之内,不要再用它。”

  “婆婆,有了这些银子,我们也不再需要这聚宝盆了,还是请您拿回去吧。”李梦元几乎是乞求的语气说道,他和小翠一样,都不贪心,所以才会有这个请求。怎知那老妇人笑了笑道,“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怎能轻易改变?我既然说要送给你们,那自然就送给你们了。你们好好保管便是,十五日已过,咱们缘分已尽,告辞!”

  说罢,老妇人竟如风一般走出山洞,眨眼间就不见了踪迹。李梦元夫妇都认为遇到了神人,慌忙又跪下来拜了又拜。有了这些银子后,李梦元去城中买了几个铺面卖起了家具。由于他手艺好,要价低,他店里的家具,常常是供不应求。如此过了两年,他竟发了一笔小财,跟小翠二人过上了更加幸福的生活。

  不知李老六夫妇从哪里得知了李梦元发财的消息,不久后竟寻到城中,要这小子赡养他们。原来,这两年来,李时茂夫妇,一直过着蛀虫般的生活。李老六辛苦几十年才挣来的一百多两银子,在两年时间内,竟被这二人挥霍一空。为了远离这两条“蛀虫”,二人只能到城里来投奔李梦元了。

  当然,为了让夫妇收留他们,冒氏坦承,两年之前她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给骗了,是她冤枉了小翠,害他们被赶出村。这个时候,小翠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不快,她拉着冒氏的手便道,“娘,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不必再记在心上了——说实话,如果我们不被你们赶走,我们也不可能遇到萧婆婆,更不可能得到她的聚宝盆。”

  “啥?啥聚宝盆?”冒氏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李梦元赶紧将当年救那老妇人,得到她所送的聚宝盆一事合盘道出。冒氏和李老六听了又是一阵激动不已,连连追问道,“那个聚宝盆现在在何处?”

  “还在我们以前住的那个山洞中——听萧婆婆说,那个聚宝盆三年之内不用再用,而我们现在也用不上,所以就把它藏在一张石床之下了。”李梦元又是如实相告,李老六和冒氏一心惦记着那聚宝盆,根本未把“三年之内不能再用”的话放在心上,于是,二人假意在李梦元铺子里住了几日后,就偷偷回村找那个山洞去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努力寻找,二人终于找到了那个传说中的聚宝盆,冒氏迫不及待地想用一锭银子试试真假,可是他们穷得连一两银子都没了。万般无奈之下,李老六又建议道,“不如回去找老大,只要这聚宝盆生了银子,他们就不会赶咱们走了,以后一定会把咱们好好供养着。”

  言之有理!冒氏一喜,立即拿着盆子回家找到了李时茂夫妇。这二人听说了李梦元的发家史后,竟是一阵兴奋不已,于是拿出当年所诬李梦元的那支金钗放入盆中,等着盆子给他们生许多金钗出来时,那盆子却忽然生出许多状如铁钗的利器来,四人躲闪不及,竟都被扎死了。

  李梦元见父母不告而别,估计他们就是回山洞中去找那聚宝盆了,赶紧去洞中一看究竟,果真被他们挖走了。想起老妇人临走前交代之言,他又急急回了趟村,结果回到老家时,只看到侄儿坐在四人尸体前大哭不止。李梦元念在他们是亲人的份上,又找来棺材将他们埋了,最后把侄儿带到城中去抚养了。这还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