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天真的话,什么都无所谓

  原标题:够天真的话,什么都无所谓

  

  注《一一》

  纯真来过,纯真暂离,它始终被揣在心里,蹦蹦跳跳。

  新浪潮祖母阿涅斯·瓦尔达的诞辰刚过去不久。双色蘑菇头,宽宽的彩色衣裤,还在脑海映着,随时准备扮个鬼马。

  “在边缘地带“,她“好像一个公主”,打捞日常里意想不到的安慰 :《拾穗者》,拍心形土豆,等它变老。《阿涅斯的海滩》,往社区街道倒细沙,穿泳装办公。

  

  注发布于 2019 年的“红毯小熊”

  我们四处寻找不会变质的天真力量,等它给自己打气。

  有人在社交网络上为破旧的童年玩具找一个修复师,或者开始自己动手翻新、缝补,“被修复的不仅玩具,还有我们“。

  玩具以外,精神也需修复师。治疗怯懦,替心复原纯真,帮忙恢复无所顾忌、明晰透彻的观看视角。我们从文学作品中的多角度的“纯真”里,抽出 7种或轻或重的模样。不止染血的童话,也有孩子气里透着辛辣的诗,某种“高烈度”的生活方式。

  世界的裂缝里,塞有无矫饰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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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p 7

  睡美人

  我们都是幽灵

  

  作者:[日]川端康成

  译者:李简言

  出版社: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出版年:2023-2

  当三岛由纪夫与文学观点迥异的友人聊起《睡美人》,“刚才还在吵架的我们就会握手言和”。理由部分在于见解一致的“颓废”,颓废纯度之高,“散发着果实熟透之后发出的腐败芬芳”。

  目睹肉体机能连同感官一同退潮,意识清醒地滑入“老丑之境”。生命或活力的激情陨落后,余烬依然滚烫到可悲。因此,那些老到,或者担忧自己马上就会衰微到“完全成为一个非男性的老人”的男人们,拉开睡美人密室的大门,乞一剂强心针。

  再没什么比一个不懂跑跳、不懂反应的情欲载体,更罪恶、更令人倍感安心。只要服用过量安眠药物的美人不会醒来,避之不及的衰老、失能、空无,就无人提醒、无处显形。将死的生者,怎样用活着的死者取暖?

  6 位沉睡的少女,难尽数的窒息。每一笔描摹都细至发丝,将人性幽谷纤缕曝光。“佛界易入,魔界难进”,川端康成晚年的悟,让恶和空,罪和欲在素朴叙事下,荼靡出纯美。

  Top 6

  所有我亲爱的人

  我是一幅被洗掉的水彩画

  

  作者:[美]安妮·塞克斯顿

  译者:张逸旻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年:2018-8

  安妮的天真诗学,写欠缺和脆弱。

  她让情诗冷静:

  《恋人杀手》的残忍——“爱却在枪声后来临,/在猎杀之后,/在马蒂尼酒和/饱食猎物之后”;《致回到他妻子身边的我的情人》的寒颤——“她如此赤裸而独特。/她是你自身和你梦想之总和。/把她当纪念碑去攀爬吧,一步一步。/她是稳固的。/至于我,我是一幅水彩画,被洗掉了”。

  让童话变形:

  睡美人在《小玫瑰》哭——“我像一碗水果/被人们在手中传递。/每晚我被钉起来/不记得自己是谁”;白雪公主不特别——“此时白雪登上了宝座/瓷青的娃娃眼转动着/时常也像女人们所做的那样/问问她的镜子”。

  二十八岁时,产后抑郁的塞克斯顿在医生的建议下拿起笔,至此因诗幸存。

  “她了解构成我们的那种衰败“,诗集的豆瓣短评第一条写道。人们爱安妮的大胆、灵性,“性、药物、精神崩溃”,以及美国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身心破败都在诗中上演。其中那些“简单有力”、“容易上手”的意象,大多来自她作为主妇的生命经验和女性的隐秘体验。

  Top 5

  苦妓回忆录

  弥留的幸福

  

  作者:[哥伦比亚]加西亚·马尔克斯

  译者:轩乐

  出版社:南海出版公司

  出版年:2015-3-1

  将近 80 岁时,马尔克斯写下他最后的小说作品,一开头,内容就浸泡着疯狂、衰老和孤寂。

  九十岁生日那天,老去的记者打算继续玩世不恭。他满不在乎地买下十四岁雏妓的一夜,不曾想会一头栽进去。是激烈程度前所未有的狂热,天真泛滥:用唇膏在镜子上表白留言、装饰房间、日夜想念、为她写作、发起脾气来砸光杯盘、认识到自己有多么“丑陋、腼腆又过时”。

  初恋迟到,演变成惩罚。

  他知道,如果年轻时的绿眼情人像撒旦“掷来的诱惑”,年老后,就只残余相遇后的拍肩互慰。对少女的爱也一样,他爱她,但终归碰不了,留不下。

  爱的前置条件是她在昏迷,永远无从知晓谁爱自己爱的发狂。清晨梦醒,她还是那名腰酸背痛的纽扣女工,他还是离开房间。不醒,唯有这样,才能在“幸福的弥留之际死于美好的爱情”。

  Top 4

  焚舟纪

  游乐园与马戏团

  

  作者:[英] 安吉拉·卡特

  译者:严韵

  出版社:南京大学出版社

  出版年:2019-6

  “像打蛋一样“,解构、破坏者卡特敲开旧故事,新故事掉下来。

  鲁西迪将她的写作比作“高空钢索特技”,“卡特的另一个国度是游乐场,那世界充满耍把戏变花招的表演者、催眠师、骗子、傀儡戏班主”。

  比起长篇小说中意象和比喻高频率的堆叠和糅合,叙事跳跃,很难长时间追随。《焚舟纪》中词语和内容的结合凝练。剖开典故肚腹,女性角色的意识和宿命放大:美女变野兽,人偶噬主,女学生承认对恶棍伯爵有过诸多幻想,由男人想象造出的雪孩涣灭成鸽血一滩。

  童话非天真,拆解重塑的勇气是。通过想象透镜,虚构的命运由现实的血泪苦痛组成。

  Top 3

  无所谓套装

  阳光软心糖

  

  作者:[美] 西尔维亚·普拉斯著/ 小武绘

  译者:南丁

  出版社: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出版年:2022-8

  怎样才能:心口一致地说“这都是无所谓的呀”?

  普拉斯有一点办法。

  童话的自由诗体里,女诗人的精灵比喻俏丽,可抚可触。白雪的香草雪糕,月亮的橙色气球,黄衣服的向日葵种在滑雪场。

  尼克斯家族最小的孩子麦克斯,只有七岁。他总想要一套自己的套装。每个人都有与自己身份、工作、场合相配的衣服,唯独他没有。真的存在一套刚刚好的小小套装吗?不薄,不厚,不重,不过于华丽或朴素,做什么事都能穿,且舒适。

  写给儿子的故事里,普拉斯的糖果不再是甜的强反差。它窝心,咬开后吃到阳光夹层。

  有一天,麦克斯收一个大盒子。“这东西太精美,不可能是我的”。

  好再它是。

  年轻时的自传式小说《钟形罩》里,一个女孩对织物、装扮的描述入迷。精致盖着她,却裹不住她。在这里,套装合心,不合身。没关系,长短宽窄就改改。

  Top 2

  皮扎尼克:

  最后的天真

  想做非常小的小女孩

  

  作者:[阿根廷] 塞萨尔·艾拉

  译者:汪天艾/ 李佳钟

  出版社:漓江出版社

  出品方:胭+砚(YY) PROJECT

  出版年:2023-6

  塞萨尔·艾拉为西语史上重要的女诗人阿莱杭德娜·皮扎尼克写了一篇小传,细腻匀开她生命与写作中的诗意源头、创作历程。

  《最后的天真》书名取自兰波在《地狱第一季》中的诗节“最后的天真,最后的恐惧”,而天真,恰好就散在皮扎尼克的诗与歌、自我与行进中。原名芙洛拉在那个年代显得过于陈旧,她就叫自己“阿莱杭德娜”。

  那些独特的节奏、语词间的构成、组合方式、超现实主义、自由、痛苦和迷幻,很大程度上,都源于她始终是位少女,与生活保持某种距离,仅为诗歌而活。搭配皮扎尼克的诗集一同阅读,会进入一场寻找纯真的游戏。

  执拗而认真的天真,灌在她的日常里——只对书和诗歌感兴趣;唯爱“烈度”最高的语言或内容。也灌进了她的名字和人格里——她是诗本身,引人前往。

  1958 年,她写下的日记里,似藏谜底。

  “什么时候接受成年?如何逾越,如果我始终无可救药地渴望做一个非常小的小女孩,没有思想,没有动作,一个总是哭泣要求被爱的小女孩?一只手,两片嘴唇,一次抚摸……全是最轻柔的,泛着泡沫,长着翅膀。这是我唯一感兴趣的。”

  Top 1

  鳄鱼街

  偷偷握着手

  

  作者:[波兰] 布鲁诺·舒尔茨

  译者:林蔚昀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出版年:2016-5

  潮热的童年梦幻,沿比喻攀藤过视觉、触觉、味觉、听觉的通感,最后落在回忆中心。

  比如,“星期六的下午我通常会和母亲去散步。我们才刚走出幽暗的玄关,就立刻进入阳光的浴池中。在金色光芒里游动的人们因为炎热的天气眯上了双眼,好似被蜂蜜黏住了一样”。

  这是舒尔茨的街道与世界。生逢战争,父亲离世,家宅坍塌,他就不懈地用字重搭童年和丧失。很大程度上,在主题的处理上,舒尔茨与卡夫卡相似,但更“轻盈”。

  波兰诗人 Jerzy Ficowski 曾拼凑碎片,为这位在一八九二年出生的犹太裔波兰作家立传。考证和记述里,舒尔茨小时候是个“苍白、瘦弱、脆弱多病又敏感纤细的孩子”,会“因为怕秋天的苍蝇饿死,甚至还在窗台上撒糖给它们吃”。

  大约如此,他才留住小孩们心里的失落、幻象、斑斓和纯真;大小孩们阅读时生发的内心活动,才能与他在《书》中对读者的热望相印衬:

  “这本书正是要仰赖像他这样的人——会了解我的意思。当我深入看他的眼睛,他的眼底会绽放出那道光芒,在短暂却强烈的一瞥中,在我的手握住他的手的那一瞬间,他会抓住、接过并认出那熟悉的事物——他会因为这深刻的体悟而欺骗的眯上双眼。毕竟,在那张将我们分开的桌子下,我们所有人不都偷偷地握着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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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佛山店

  也做了一张「纯真」书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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