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时北方蒙古为什么没有成为隐患?为什么没有人说满清皇室是蒙古族政权?满族皇室与

  清朝时北方的蒙古为什么没有成为隐患?

  如何从满、蒙视角看清朝历史?_文化_腾讯网

  不用说,任何扩张和统治,都伴随权力博弈及军事征服,比如皇太极打败察哈尔的林丹汗,及康熙至乾隆年间与准噶尔蒙古的地缘争夺等。但仅仅靠暴力强压,并不会产生对新国家的认同。满洲政权另外一种重要的策略,是在政治体系和宗教信仰两方面把自己和蒙古“混一”。在这个前提下,再辅以军事、贸易、移民等方式巩固领土和人口,并用盟旗、札萨克、驻扎大臣等制度强化管理,固化各部领地,彻底改造原有的游牧方式,结束草原内部长期纷争的状态,并最终达致蒙古上层精英对大清的自觉认同。此外,正是出于塑造“混一蒙古”的诉求,藏区和今天的新疆亦纳入帝国政治视野,华北与西域的联系空前强化。

  成吉思汗创建的蒙古帝国,是一种部众联盟国家。他死后,蒙古世界陷入分裂。经过长期内斗,元朝皇帝最终获得蒙古大汗之位,但对其他四大汗国没有实际统治权力。在元及其后的蒙古世界中,有实力的汗或大汗可以统合各个部众国家,而当强势人物去世、实力瓦解,这些并立的部众国家可以选择脱离、独立、或结成新的联盟。蒙古语中ulus(兀鲁斯)一词,即指的这样一种“国家”,各“国”之间缺乏统一的政治认同。美国学者艾尔沃斯克格(JohanElverskog)通过研究16至19世纪的蒙古史料,指出这种松散的政治体制(他称为“ulus/t?r?制度”)是蒙古政治的重要特色,蒙古部众最初就是在这个制度框架下,认知他们与满洲国家的关系。

  满语中的“国家”(gurun,固伦)和ulus意涵一致。当科尔沁、喀喇沁等部脱离林丹汗投向满洲,他们认为这是自己的ulus和满洲ulus的联合。众多不满林丹汗的蒙古部众,欢迎满洲的崛起,也愿意和满洲结成新的国家以抗衡察哈尔,这完全符合草原国家的政治理念和结构。到皇太极征服整个漠南蒙古、得到“传国玉玺”后,与满洲联盟的蒙古部众推皇太极为新的国家领袖,成吉思汗的继任者。皇太极以蒙古大汗的身份将各部编入体制,这才开始逐渐把蒙古各“国家/ulus”改编成大清国家(daicingulus)辖下的行政单位或藩属,这一转变过程持续上百年。

  与此同时,满洲政权不但通过通婚,从血缘上强化与蒙古上层的联系,而且全盘接受对蒙古人有重要影响的藏传佛教,甚至直接和格鲁派领袖(达赖喇嘛和班禅)接触,建立供施关系。从元代起,蒙古上层就开始崇奉藏传佛教,并对政教合一的藏区施加影响。“达赖喇嘛”和“班禅”的名号都来自蒙古,分别是1578年土默特部的俺答汗赐给索南嘉措(即第三世达赖喇嘛)和1645年和硕特部的固始汗赐给罗桑却吉坚赞(即第四世班禅)的称号。藏传佛教几大派别之间相互竞争,并和不同的蒙古部众建立同盟,蒙藏相互介入对方内部的政治斗争。女真/满洲虽然早就接受藏传佛教影响,不过直到皇太极时代,才真正意识到,遥远的西藏,对居住在整个北方及西域的蒙古诸部,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

  从宗教入手强化与蒙古的联盟/宗藩关系,是满洲政权找到的治理内亚的法宝。佛教对蒙古的重要性,其实明朝政府也意识到,并多次利用喇嘛作沟通中原与蒙古关系的使者。但明朝并没有像清那样,自上而下崇奉藏传佛教,建立与藏卫的供施关系。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清统治者对佛教的崇奉不但出于治理需要,更出于自身精神需求。在入关之前,皇太极就在盛京大兴土木建造藏传佛教寺庙,今天沈阳著名的皇寺和四塔四寺都是皇太极时代敇建的。入关后,清廷更是在北京、热河等各处建造寺院供奉高僧,佛教完全融入皇家和国家生活之中。

  当然,这其中的政治考量也很明显。清帝虽名义上对藏传佛教几大派别都很重视,但实际有意提高格鲁派的地位,支持黄教领袖成为蒙藏僧众的精神导师。可以说,在本来派别分立的北疆和西域,独尊达赖喇嘛(前藏)、班禅额尔德尼(后藏)、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外蒙)和章嘉呼图克图(内蒙)这四大格鲁派活佛,很大程度上拜大清的提携。从格鲁派角度看,当然也乐于和清帝结成同盟,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五世达赖喇嘛于1652年访问顺治,以及六世班禅额尔德尼于1779年会见乾隆,后来成为满藏关系最具象征意义的事件。

  五世达赖喇嘛觐见顺治图局部

  需要提及的是,清朝统治者对有利于统治的各类宗教/价值体系都大力扶植。皇族在满人的堂子举行萨满仪式,在喇嘛庙礼佛,还积极参与儒教和道教活动,这格外体现清帝的多元角色:对于中原及东亚诸国,他是天子;对于满洲,他是部族首领和家长;对于蒙古,他是大汗;对于藏地,他是文殊菩萨的化身。多元意识形态在清的混一,取决于两个条件:一是这些意识形态经过长期磨合,相互容纳而不排斥;二是所有这些政治合法性资源,都统合于对“天命”观念的崇奉。正因此,清治下的汉满蒙藏,不是马赛克似的各自为政,而是“承仰天命”之下的多元混合。

  平定准部回部得胜图

  1758年,经过70多年的战争,清帝国终于取得了对漠西(卫拉特)蒙古准噶尔部的军事胜利,消灭了最后一个敌对的游牧汗国,在此过程中控制了从漠北到天山南北麓的广大地域。1771年,同属卫拉特的土尔扈特部,由首领渥巴锡率领,脱离俄罗斯,在屡遭挫折后归降清朝。以此为标志,清帝国基本完成对蒙古草原的重新统一:这既有清的多元政策,也靠大部分蒙古部众对国家的支持和认可。甚至有学者认为,“蒙古”成为现代“民族”身份,实是在清代才有充分条件。

  18世纪蒙古在清治下的统一,是在特殊的地缘政治条件下实现的。打败准噶尔及土尔扈特东归,涉及全球史另一项重大事件,这就是俄罗斯的崛起和东扩。而欧亚大陆上两大帝国——清与俄罗斯——在内亚的相遇,给现代中国和东亚带来怎样的冲击呢?(文/宋念申)

  本文转自澎湃新闻:http://www.thepaper.cn/

  太祖太宗时期

  满蒙之间的政治联姻活动,早在清军入关之前就已经开始。明万历四十年(1612),努尔哈赤听说科尔沁贝勒明安的女儿博尔济锦氏“颇有丰姿,遣使欲娶之”、“闻蒙古国科尔沁贝勒明安之女甚贤,遣使往聘,明安许焉。送女至,上具车服以迎筵宴如礼”,这应该是史载满蒙之间最初的通婚活动。[4]

  万历四十二年(1614)四月,努尔哈赤二子巴图鲁贝勒娶内喀尔喀蒙古之扎噜特部钟嫩女为妻;同时,五子莽古尔泰娶该部内齐之妹为妻。六月,四子皇太极娶科尔沁部莽古思之女。同年十二月,十子德格类娶扎噜特部哈拉巴拜之女。次年春,努尔哈赤自己又纳科尔沁贝勒孔果尔之女为妃。紧接着,努尔哈赤以女相嫁(其第三、第八女,弟舒尔哈齐第四女分别下嫁蒙古)。天命二年(1617),努尔哈赤嫁舒尔哈齐之女,纳喀尔喀部台吉恩格德尔为额驸。七年后,恩格德尔正式归附,被编人满洲八旗。天命十年(1625),努尔哈赤第八女嫁给来投的喀尔喀部博尔济吉特氏台吉固尔布什。之后又陆续纳五名蒙古额驸于麾下,皆编入八旗。天命十一年(1626),努尔哈赤将养子图伦之女肫哲公主嫁予外藩蒙古科尔沁部台吉奥巴。至此,不用动一枪一刀,仅通过娶媳嫁女,努尔哈赤便将蒙古科尔沁部、喀尔喀部等编入八旗,使之成为满洲统治集团的一部分,并在其后与明王朝的军事战争中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4]

  清太宗皇太极

  顺治到乾隆年间

  1691年(康熙三十年) ,多伦会盟后,清朝在漠北蒙古建立起直接的封建统治。仿漠南蒙古盟旗制度,在漠北蒙古设4盟86札萨克旗。满蒙联姻的地域和部族范围由漠南蒙古扩大到漠北蒙古、漠西蒙古。随着清朝封建国家制度的日益完备,这一时期满蒙联姻制度也逐步完善,如特旨指婚、处罚性法规的制定及主动遣嫁等。[5]

  乾隆后期到清末

  乾隆皇帝在避暑山庄宴请蒙古王公

  清朝统治者对蒙古王公政治上的控制更加严密,相对说来,蒙古王公的作用日益降低,清朝统治者和蒙古王公的感情也日渐疏远。在满蒙联姻问题上的表现,是满洲贵族选择蒙古额驸数量的锐减和地域、部族范围的缩小。与此相适应,就是“备指额驸”制度的产生。它正式规定满洲贵族选择蒙古额驸,不仅排除了漠北蒙古、漠西蒙古各部王公,而且也排除了漠南蒙古其它部的王公,只局限于漠南蒙古东部七部十三旗的范围;这实际成为满蒙联姻逐渐走向松懈的标志。

  这一时期的另一个特点,就是养育内廷,年长指配。养育内廷的蒙古子弟被指为额附者不乏其例,如漠北土谢图汗部的桑斋多尔济、阿拉善蒙古的罗卜藏多尔济、科尔沁蒙古的色布腾巴勒珠尔等皆是。内廷教养,年长指配,目的是使未来的额驸从小即密切与帝室的感情,忠于清廷。这时期嘉庆皇帝两位公主和道光皇帝一位公主,也先后下嫁蒙古。[4]

  变化

  可以说,满洲公主下嫁蒙古王公的数量、等级与清朝统治的时局形势有很大的关系。皇太极巩固后金政权、联合蒙古对抗明朝之时,康熙朝需要利用外藩蒙古出兵平叛、巩固国家疆域之时,都是公主下嫁最多最集中的时候。乾隆时清朝对外蒙古等边疆的统治稳定之后,下嫁公主的数量便出现逐朝减少的趋势。这前后的变化也正说明满蒙联姻的政治实用性。[4]

  联姻制度

  指婚制

  探亲制

  康熙北巡会亲图(部分,现存呼市公主府)

  努尔哈赤时规定,凡嫁出去的女儿不准擅自回来。清朝对下嫁公主回京探亲的时间等,也都有详细的条例加以限制。雍正年问规定:公主、格格下嫁蒙古成婚后,非奉特旨留京者,不得过一年限期。凡请来京由理藩院核准者,自到京日起,限六个月即令起程回蒙古地。下嫁公主如果久居京城,自然无法发挥她们对蒙古各部的羁縻监督和施展影响的作用,故严格限制其在京逗留时间。[4]

  待遇

  雍正时册封公主的金册

  下嫁蒙古的公主,若生子均授予职衔品级。公主之子授一品,郡主之子授二品,县主、郡君、县君之子授三品。下嫁公主及额驸亡故,朝廷会派人致祭,以示对亡故者及其家属的关怀和体恤。[4]

  其他制度

  满汉史料

  联姻是清帝笼络蒙古的重要措施,长期的满蒙联姻,使蒙古很多

  现代复原王公福晋生活场景

  部的领主贵族世代与清皇家保持姻亲关系,皇家格格、公主与她们的蒙古额驸,又繁衍大量的子孙後裔王公台吉,他们都与清帝有甥舅或外孙外祖父等关系,不少人又被清帝指婚,招为额驸,每年,他们还要轮班到北京或承德觐见皇帝,接受宴、赏,进一步增进了与皇家的情感。这些皇家姻亲领主贵族,是蒙古稳固隶属清中央的重要向心势力。乾隆中期以前,漠西额鲁特准噶尔部蒙古,被清帝视为影响边疆统治的不安定因素,曾多次出兵征伐,在历次战役中,漠南、漠北及西套蒙古都有领主王公带领本部旗骑兵配合作战,不少皇家额驸立下了功劳。[2]

  清代的蒙古姻亲集团成为清廷维持北疆、西北疆乃至内地安定的倚重力量。清廷采取结亲的政策,筑成一座人为的“长城” ,但它比土石筑成的长城更加坚不可摧。乾隆帝在巡幸科尔沁时,对满蒙联姻大加赞扬: “塞牧虽称远,姻盟向最亲。”[9] 出嫁蒙古的300余名公主、宗女,全部聘与王公及其子弟,这些王公额驸与皇室之女繁衍了庞大的贵族阶层。其中不少人又身任札萨克、盟长、副盟长或协理札萨克旗务。他们与清帝族血肉相连,诚心拥戴清帝,形成了举足轻重的向心势力,这不能不说是清朝能够维系对蒙古稳固统治的可靠保障。

  文化方面,出嫁的格格受到良好的教育,对和蒙古王公和后代有一定文化熏陶,还有一部分蒙古王公子弟在京师常驻,招为额驸,留京任职,成为有一定造诣的文人[10] 。而陪嫁之仆人也将内地生产工具和技术等传入蒙古地区,有的也融入蒙古族之中[10] 。

  蒙文史料

  蒙古诺彦(官员)迎娶满族皇帝的公主,按满族的习惯,而不用蒙族的习惯。满族的习惯是嫁女要先看女婿,如果看妥了,托媒人让男方以如意为首的礼物连同宴席一起送来。接着耍花几千两银子办迎亲酒席而娶之,没有太多的麻烦事.蒙古诺彦娶满族官僚的格格,首先要商议不用北京的迎娶形式之事。为什么呢?因为北京地方男婚女嫁要用不少木制家具为嫁妆,蒙古地方没有那么多,而且路远难行,蒙古诺彦方面就要主动商议此事。因此,蒙古人从北京娶夫人时木制品嫁妆较少。妞果菜古诺彦在北京有官职而且有住宅,那就按北京的形式办。实际上,蒙古人对于从北京娶亲不甚愿意。从北京娶夫人花钱多,而且对旗民来说也负担太重,向百姓摊派官银很难,穷旗不愿给他们的诺彦从北京娶夫人。蒙古人自清朝建立以来,娶满人的格格为夫人的旗主,在北京负了不少债而出卖本旗的土地,就是从北京娶夫人造成的。蒙古人开始从北京娶亲时正值好的时代,后来的蒙古地方形势一年不如一年,北京的满族官僚的心也越发变坏,有好格格也不嫁给蒙古人,而把远房多代之女冒充格格嫁给蒙古人为夫人也多起来了。蒙古诺彦们互相攀比,自愿从北京娶夫人的也不少。由于此因,清朝的王公与内外蒙古的王公结亲的有:义亲王的格格嫁给了蒙古博王为夫人;礼亲王的格格为蒙古喀喇沁王的夫人;与蒙古官员结亲儿辈者不少。清朝以来,内蒙各旗的诺彦基本上都与满族王公结亲娶了格格夫人。这里奇怪的是,满族王公的格格生育的特别少,蒙古人私下议论:“满人的格格们怕生孩子,因而先吃了不生孩子的药.”蒙古诺彦都把小夫人生的孩于说成是大夫人所生,这样可以继承父业。[11]

  联姻统计

  札萨克和硕亲王达理扎雅与满族福晋金允诚

  间,为84次,入关後的268年间,为502次。这总计586次的通婚,满族皇家出嫁给蒙古的女子(包括皇女公主及其他宗女格格)多达430名,其中入关前27名,入关後403名。满族皇帝及宗室王公子弟娶蒙古王公之女156名,入关前57名,入关後99名。出嫁公主、格格的人数以乾隆朝最多,遣嫁也最频繁,乾隆60年间,嫁与蒙古的皇家女儿多达179人,平均每年出嫁3人,最多的年份为乾隆四十四年(1777年),出嫁8人,这与当时乾隆皇帝严格地执行指婚蒙古的制度有一定关系。[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