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拍血腥乱伦甚至老婆脱光,这个B级片导演居然还是诗人

  听到这个导演的名字,老司机们听到都笑了,因为他的作品多是充斥着血腥、暴力、色情、低俗、恶趣味等关键词,但又屡次获得国际大奖。

  园子温(Sono Sion),1961年出生于日本爱知县,一个颇具争议性的B级片导演。

  毒药君曾听过这样一句话:“园子温有三宝,做爱,截肢,跟爸搞”。貌似提到他人们总是最先想到他的恶趣味:喜欢偷拍底裤、喜欢泼洒血浆、喜欢病态乱伦,甚至喜欢拍自己老婆脱光。

  时至今日,人们对他的评判仍然不一,有人骂他是一个不知所云的变态,有人则说他是日本最好的cult电影导演之一。

  “鬼才”导演的电影世界

  ▌反差效果造就影片独特气质

  园子温喜欢将一个简单纯情的故事,融入到一个疯狂的背景下,让整个故事既纯情又血腥,既黑暗又温暖,既荒诞又合理,这种反差造就了他影片的独特气质。

  比如《自杀俱乐部》、《纪子的餐桌》或者后来的《真实魔鬼游戏》,都是制服少女与血腥场面融合,《庸才》是黑暗与温暖的综合体,《爱的曝光》则是变态又文艺等等。

  《自杀俱乐部》中,54名高中女生通过网络聚到一起,手牵着手站成一排,跳轨自杀的镜头,在视觉震撼上堪称经典。影片充斥着大量血腥的自杀、死亡画面,同时也探讨了自己与自己的关联、生与死的关联,每一次自杀背后,都有一个寻求人性温暖的初衷。

  而《纪子的餐桌》可以说是《自杀俱乐部》的续集,揭露集体自杀的社会现象后,以现代家庭崩解为主题,描写情感空虚的人们为寻求温暖而"租用"家人,为找寻自我而扮演不同的社会角色,同样血量惊人,同样纯情又变态。

  《真实魔鬼游戏》中少女们被风拦腰斩断的画面也让毒药君久久难以忘怀,从此不敢在狂风中肆意奔跑。看似荒诞无关联的剧情,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在暗喻日本社会中女权主义的崛起。

  希望之国》和《庸才》应该算是两个特殊的存在,因为这是在2011年日本“311”大地震后接连拍摄的两部“应景之作”,没有了很黄很暴力的园子温代表性元素,而是试图讲述极度黑暗压抑氛围下的温情故事,破天荒的想要带给人们希望,同时也将园子温的事业推向了巅峰。

  ▌“超现实”手法嘲讽商业电影套路

  园子温也尝试过工整的商业恐怖片,第一次是与日本的电影“大厂”东映合作,拍摄了那部臭名昭著的《恐怖爆发》,刻板的套路没有了园子温特有的随性,让这部影片最终沦为一部娱乐片。后来他回忆说:与大厂的合作导演受到的限制太多,无趣。

  这次失败的尝试让他决心回到自己肆意妄为的B级片创作路数上来。这期间,园子温拍出了《爱的曝光》,影片满满的园子温套路和风格,电影在海内外获奖让一直墙外开花的园子温在日本受到了更多得瞩目。

  然而2015年,他又开始了与大厂的合作商业片,《新宿天鹅》《真实魔鬼游戏》就是那段时间的产物。《新宿天鹅》中园子温特色的缺失,让粉丝们大感失望,似乎从这部普普通通的商业片开始,园子温便躺在了行业潜规则之下。

  ▌精妙配乐让黄暴电影变身散文诗

  园子温除了擅长鬼马式的剧情表达,在配乐方面也颇有造诣,他喜欢用轻快的音乐配上血腥、变态的画面,让人心凉到骨头里,而这种诗意的表达,也成就了他的电影独特的风格。

  影片《冰冷热带鱼》中,社本被迫强奸爱子并杀死她老公村田的一幕,爱子在车子后备箱中疯狂的大笑。导演在此时加入了八音盒的音乐,我们看着姿态滑稽浑身是血表情癫狂的爱子不难明白,她其实就像音乐盒中的人偶,早就失去了自己的灵魂,她甘愿被那些“有能力”的男人统治,成为他们的奴隶,享受被操控的快感。

  而窝囊的社本大爆发时响起《马勒交响曲》中动物为猎人送葬的段落,编排之巧妙让人不得不感叹。

  同样精彩的配乐还有《纪子的餐桌》里那首《盛开的红蔷薇》,《爱的曝光》里贝多芬的《第七交响曲》等等,血腥的画面配上甜美或欢快激昂的音乐,让画面基调更加残酷而真实。

  ▌园子温把日本电影刷出变态新高度

  很多观众表示园子温的电影过于血腥变态,而接下来就会自然而然的上升到“日本人太变态”的这个层面上。毒药君认为,这与日本的民族文化以及神话传说是有着极大关联的。

  神话中日本的创始神即是一对兄妹(哥哥伊奘诺尊和妹妹伊奘冉尊),也就是说这个国家即是乱伦神诞下的!在这样的剧情设定下,他们的影片中出现大量的乱伦情节也就不足为奇了吧。因此,就这个民族来说,我们主观意义上认为的病态,或许在他们看来并没有那么夸装。

  通观园子温的电影我们不难发现,他影片中刻画的这些角色,都有着这种民族观念上的“病态”,都在被自己“为何存在”或者“如何存在”这一问题所困扰,圆子温在每一部影片中用不同的方式在探讨着这样一个问题。

  诚然,圆子温通过影片展现出的日本大部分是阴暗的,然而就像他自己所说,他的创作意图就是展示一个他所看到的真实的日本社会,他的电影大多也是基于真实的事件改编。但毕竟他所呈现的日本并不是整个当代日本社会,只能说是一部分“特殊存在”或者一类型的社会问题,因此,日本社会的文化还需要更深入的挖掘。

  ▌“变态”导演实则诗人本质

  园子温17岁便已经是一个小有成就的诗人,他的诗作常被登在日本国内最好的诗刊上,甚至被前辈们评价为“正在成长中的荻原朔太郎”。

  当人们以为他会顺理成章的走上“文人墨客”这条路的时候,他却从法政大学文学系退学,开始热衷于8mm电影拍摄。处女作《园子温就是我》里,园子温疯子一般把自己的性冲动、脑内骚动的变态想法、以及自身的孤独暴露得一览无遗,让人印象深刻。

  后来谈起他的电影生涯,他曾坦言,为了糊口,他拍了色情片;为了得奖,他拍过文艺片;为了观众,他开始拍血浆片。在血腥色情电影中,他照样可以大声朗诵着诗歌、摘录着圣经。

  园子温的电影中其实都或多或少的融入了他的诗意,特别是他表达死亡的手法,通常都是诗性的,或如戏剧传奇,或气势磅礴,或如行吟悲词。《纪子的餐桌》里讲述家庭的哀歌,园子温用纪录片式的长镜头和摇晃的画面,第一次让人想起:原来这个园子温,真的是写诗出身的 。

  诗的非理性、诗的无意识、诗的跳跃式的美学正是园子温用以对抗逻辑与现实的最坚实的阵地。

  ▌痛苦童年经历影响风格

  他曾因迷茫入过邪教,形容自己如父亲的奴隶:“我的父亲对我非常严厉,他控制着我的一切。”而他把这种痛苦的记忆,揉碎了放进了自己的电影里,正如他自己所说:“我无法忘记小时候的事,不管是压抑还是痛苦,这都造就了现在的我,造就了我的电影。”

  他不喜欢小津安二郎镜头下的温馨故事、完美家庭、可爱情侣。也曾叫嚣说:“我不喜欢小津安二郎,因为小津是日本电影之神,所以我是一名无神论者,更是一名反神论者。”因此,你从他的电影中看到更多的是家庭关系的扭曲,人性的残暴以及社会的冷漠。“家庭”这一单位在他这始终处于分崩离析的状态。

  如《神秘马戏团》中,一个绝对病态的家庭关系,父亲在12岁的女儿面前与妻子交欢,随后又与女儿乱伦让妻子观看,三人之间的关系混乱不堪。女儿与妻子,都是父亲变态游戏中的棋子。

  在《冰冷热带鱼》中,他又把家庭和亲人之间的互相伤害,刻画的入骨三分,冷静肢解尸体的画面让人不禁脊背发凉。而血腥只是一种表现手法,真正的恐怖是刺进人心最柔软的部分,正如那句:最可怕的不是鬼怪,而是人性。

  《恋之罪》也是公认的血腥、暴力、色情加乱伦,甚至还带有宗教的味道,长达4个小时的影片杂糅了青春爱恋、童年阴影、宗教信仰及不稳定家庭矛盾等等混乱复杂的关系,正如影片中所说:变态也是一种人生。

  而影片《纪子的餐桌》的结尾,一家人围坐的餐桌,便是园子温自己童年家中的餐桌,他一直保留着这个地方,这个曾带给他痛苦、压抑的地方。

  ▌崇尚行为艺术的不羁文青

  1993年园子温曾组织过一场盛大叫做“東京ガガガ(东京gagaga)”的游行。以园子温为首的一群人举着写满诗句的旗子走上涩谷街头,大喊“东京gagaga”。

  参加游行的人群组合也是非常的有趣,有不同国籍的人,女高中生、长卷发的吉他手、穿着解放军衣服的男人、普通的上班族、甚至还有哆啦A梦,园子温拿着旗子,全身都是颜料,和后来他电影《庸才》里的男主角染谷将太如出一辙。

  在他的影片中,不乏出现行为艺术。如《真实魔鬼游戏》中女主角不停变换自己的身份,像处于一个梦境,搞不清自己与身边事物的联系,只能不断通过身边的人来问自己:快想想,该怎么办?呼之欲出的焦灼和对自我的质疑和追寻,最后在长久的自我怀疑后终于坚定喊出的“我是美津子”。

  还有《自杀俱乐部》中各种相约自杀的行为,都无疑是园子温式的行为艺术姿态,仿佛是在集体主义的日本对“自我”意识的强烈宣扬。

  拍他的与他拍的

  导演大岛新执着于剖析园子温的世界。在大岛新眼中,“园子温身上蕴含着一种可能性,有望在不远的将来成为世界基准。”

  2014年,大岛新拍过一个电视节目《热情大陆·电影导演园子温篇》,遗憾于没能充分刻画出园子温这个人物。终于在2016年,大岛新推出人物纪录片《园子温这种生物》。

  在这个97分钟的纪录片里,不仅细细记录了园子温的一系列电影、文章与绘画的创作活动,参加乐队活动等等,还穿插了园子温的妻子神乐坂惠、演员染谷将太等人与他共生共事的所闻所感。

  在《园子温这种生物》里,我们可以看到园子温有多高产——仅2015年一年,就陆续推出《新宿天鹅》、《爱与和平》、《真实魔鬼游戏》、《我们都是超能者!》四部电影。有人说他高效,有人说鬼才因圈钱而晚节不保。在园子温的影迷眼中,他是永远不会被世界理解的鬼才,观众就安静看他疯就好。

  园子温曾连续五次入围多伦多电影节,作品在海内外获奖无数。毒药君为大家列一个小片单,走进或重温园子温的电影世界。

  ▌《自杀俱乐部》日本电影专业大奖年度10佳

  故事由54个在月台集体自杀的女孩开始。54个穿着制服的女学生,手拉手谈笑中同时跳入新宿地铁的甬道,任由疾驰而来的列车从身上碾过,一时间,甬道、车厢、站台上血肉横飞,54个人的鲜血染红了整个世界。

  与此同时类似集体自杀的事件愈演愈烈,甚至连调查此案的警官黑田敏春(石橋凌 饰)及其家人也受到波及。黑田的搭档涉泽健次(永瀬正敏 饰)通过不懈的调查,发现一连串的自杀事件都和一个名为“自杀俱乐部”的网站有关……

  ▌《神秘马戏团》柏林国际电影节《柏林报》评审团奖

  下身瘫痪、以描写变态式的色情世界而出名的女流作家妙子,着手一部被怀疑为自传的小说。这部小说是一个乱伦的故事:小学生美津子偶然撞见父母啪啪啪的场面,后又被父亲装进大提琴箱,要求她再次看父母啪。她随后被丧失人性的父亲尾泽刚三强暴。美津子的母亲小百合并未感到气愤,反而对女儿产生隐隐的妒嫉。三人的关系由此变得愈加混乱。

  这部题材极具争议性、且带有极强自传性质的小说勾起出版社主编的好奇心,他暗中命令责任编辑田宮雄二调查妙子的过去。在这过程中,雄二发现妙子其实并不残疾可以走路,还发现了在她的家中,有着不让任何人步入的秘密房间......

  ▌《爱的曝光》柏林国际电影节影评人联盟奖

  电影也是由真实事件改编,讲述的是一个基督徒家庭的单亲父子俩,神父父亲因为一个女人而性情大变,乖儿子为了赢得父亲的关注,开始走上犯罪的道路,主动去犯错,不久更加入了偷拍女性底裤的小组。父亲为他的大发雷霆,优却因此感到高兴。

  直到遇到“玛利亚”洋子。这个4个小时的电影,用色情、宗教、伦理、暴力、血腥等等元素,展现了一个“爱是原罪,爱是勃起,爱是救赎”的过程。

  ▌《庸才》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提名)

  电影根据漫画家古谷实的同名原著改编,也使染谷将太和二阶堂富美获得第68届威尼斯电影节最佳新人奖。

  故事讲述日本大地震后的海啸与核泄漏之后,对人民带来的灾难。15岁的中学生住田祐一(染谷将太 饰)与母亲等灾民住在自家的租船场,间或忍受滥赌的父亲和讨债的黑社会的骚扰。住田祐一的同学茶泽景子(二阶堂富美 饰)是唯一欣赏住田的人,她记录住田每一句精彩的语录,自顾自闯入对方的生活。在一个血腥的夜晚,住田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由此展开了自毁的人生……

  ▌《冰冷热带鱼》威尼斯地平线单元(入围)

  《冰冷热带鱼》是根据1993年震惊日本的琦玉爱犬家连续杀人事件改编。

  讲述了一家经营着小规模热带鱼店的男主人公社本,因女儿的盗窃事件与同行业的村田相识,不料却被卷入一场超越想象的离奇杀人事件中。

  这部影片把日本都市生活描绘的冰冷残酷,把家庭、爱情、婚姻、个人成长、人生奋斗、犯罪融合在一部CULT电影中,人性的双面性也展现的淋漓尽致,看得人心冰冷。

  ▌《希望之国》多伦多国际电影节NETPAC Award

  《希望之国》拍摄于日本3.11大地震之后,讲述的是大地震引发的核泄漏事故地——长岛县,主角一家四口与邻居的土地分别被划分为避难区域之外。在这不安的时期,对于政府的不信任以及核泄漏的恐惧,人们面临着要离开这片熟悉的土地生活的抉择。

  ▌《地狱为何恶劣》多伦多电影节“午夜疯狂单元”观众选奖

  电影讲述了黑社会组长为完成身陷牢狱中替他顶罪的妻子的心愿,决定拍一部由女儿主演的电影。于是召集了一帮青年演员导演开始了拍摄,而在拍摄中真正黑帮之间血腥厮杀与电影的拍摄混到了一起,把人们带入血浆飚飞、长剑砍杀、子弹飞舞的时空,全片充满黑色幽默,让人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