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 《金瓶梅》五：金莲帘下勾魂，王婆贪财出奸计

　　且说武松出差去 ，武大每日照例卖炊饼。无巧不成书，金莲这一日关窗户帘，失手把这撑窗户用的短棒掉落，不偏不倚正砸在一个路人你头上。这人正是那生药铺的掌柜西门庆。

　　这正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潘金莲是见了这帅哥心里乐开了花，连忙道歉。西门庆这惊鸿一瞥， 三魂七魄都去了这妇人身上，身子也酥麻了，金莲下得楼来道歉。久经风月场所的西门庆，一双贼眼在金莲身上睃来睃去。佳人离去了也是一步三回头。那金莲躲在帘子下也是回味无穷，那是谁家美少年。

　　合该出事，这姻缘是天定的。西门庆第三房小妾死了，刚刚安葬完。西门庆想去找应伯爵散心，谁知就遇到这事，来到卖茶水王婆家。

　　这王婆可不是一般人，王婆可是久经风霜的老寡妇。打着卖茶幌子干着见不得人的买卖，书上说：她可不是个守本分的女人，她既卖茶，也给媒婆，做牙婆（人贩子），也会做收腰抱小（接生婆），又善于胡搅蛮缠。她王婆就是个泼妇，善于打架耍泼赖，又会见风使舵，只要钱到位，杀人越货也干，后面再说王婆出计毒杀武大郎。

　　王婆见了西门庆，就知西门庆为何而来。故意吊着西门庆的胃口，总得让西门庆出点本钱，要不她就不叫王婆了，靠卖茶怎么能养儿子呢？得知西门庆确切来意后，就开始给西门庆设圈套，这么个财神爷，怎么能放过。

　　得知这妇人就是三寸钉谷树皮武大郎的娘子，那是十分惋惜：好一块羊肉，落在了狗嘴里。对王婆说，让她儿子跟自己做个跟班。王婆是要见钱的主，这种场面话骗不了她。这西门庆一日几次来武大楼下，到王婆店里喝茶。

　　西门庆央求王婆撮合。王婆插科打诨，西门庆是铁公鸡不拔毛。西门庆到家是寝食难眠，第二日早早就来到了王婆店里。王婆心里盘算着要赚他的风流钱。人们常说，嘴馋逼受罪，屌馋钱遭殃。这回王婆是吃定了西门庆的风流钱。

　　西门庆许诺王婆十两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对西门庆说：挨光就要有本钱，要具备“潘驴邓小闲”五个条件。挨光就是偷情，何为“潘驴邓小闲”。

　　但凡捱光的，两个字最难。要五件事俱全，方才行得。第一件，潘安的貌；第二件，驴的大行货；第三件，要似邓通有钱； 第四件，小，就要绵里忍针忍耐；第五件，要闲工夫。此五件，唤做‘潘、驴、 邓、小、闲’。五件俱全，此事便获着。

　　潘安的容貌，长得帅气；本钱和驴一样大，性能力强；像邓通一样有钱，经济基础要好；年轻又会哄女孩子；闲时间多，日子悠闲。

　　西门庆听了后，觉得自己都满足这条件。王婆接着说这偷情最难，还得具备这十个契机。说白了就是让西门庆出钱办事，左右捞点好处。

　　王婆笑着说：赶紧买一些做寿衣的材料，我好请她出来帮忙，哄她说我要做寿衣。金莲答应了，这就有一分可能。这老怪物为自己准备棺材本呢。她答应来我家做寿衣，中午留她吃顿饭，这就有三分可能。第三天你来拜访我，她若见你来不走，这就有了四分可能。然后我就夸耀你如何能耐，她若有意这就成功一半了。然后你出钱请客，她若答应你与她同桌吃酒，这事就成了八分。此时我借故跑出去买酒，留你们俩在家，她若不走，这就有九分可能。最后一条太难了，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能否抱的美人腰。能否得逞好事，在此一举。

　　这就是王婆给西门庆量身定制的十条偷情计。西门庆连夸妙计。西门庆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仿佛这美女早已是胯下之物了。王婆不忘要好处，让西门庆赶紧把绸绢送来，好与金莲说。西门庆是色心上头，精虫入脑，连忙去办这事，王婆再三说不要忘了这十两银子的承诺。

　　王婆拿了绸绢便去武大家。这正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活该这西门庆，贪淫好色丢了命，王婆因贪财丢命。自古道：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潘金莲哪知王婆心中意，以为真是做寿衣。岂知这老鬼包藏祸心，拉人进火坑。

　　武大郎愚蠢不识人，早忘了二弟临行的交代。还说：远亲不如近邻。自古发生奸情都是隔壁老王干的，猛虎犹可近，熟人不可亲，错把奸佞当好人，活该丢了性命。

　　下次我们讲：西门庆酒桌摸“金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