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丑、穷的她,凭什么成为2019年奥斯卡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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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奥斯卡影后终于有了着落。

  25日,奥利维娅·科尔曼凭《宠儿》,击败四位热门竞争者——《贤妻》的格伦·克洛斯,《你能原谅我》的梅丽莎·麦卡西,《罗马》的雅利扎·阿巴里西奥,及《一个明星的诞生》的Lady Gaga,成了奥斯卡影后。

  当主持人念到“最佳女主角奥利维娅·科尔曼”时,她整个人是懵的。

  完全一副“发生了什么”的状态。

  待她上台,话语更是惊人。

  “我……我啊,这也太招笑了,我拿了个奥斯卡……”

  

  

  

  

  幽默又逗趣的语调,令现场嘉宾捧腹大笑。

  这是科尔曼第一次被提名,一提名,便爆冷拿下小金人。

  也难怪她会手足无措。

  相比于其他女演员的势在必得,科尔曼实在是太漫不经心了。

  早在颁奖前,就有人问她的获奖看法。

  科尔曼淡然一笑:“我一直都梦想能拿到奥斯卡,但我不想太过激动,也不想承受失望。我身为妈妈、妻子、伴侣,还有其他身份,身兼多职是非常辛苦的,所以我需要时刻保有理智,夹起尾巴乖乖做人,以防乐极生悲。”

  这份坦然,与她的成长经历,有着莫大的关系。

  

  拿下小金人前,科尔曼的演员之路,一直很艰难。

  娱乐圈盛产美女,她不算主流美女,在一众女演员中太渺小,比不上娜塔莉·波特曼、妮可·基德曼的美艳,更比不了凯特·布兰切特、格伦·克洛斯资历深厚。

  相反,她长相平庸,生性羞涩,一遇盛大场合,总不免慌张。

  对于演戏,也是一路磕碰,一路琢磨。

  16岁那年,科尔曼参加戏剧演出《春风不化雨》,对表演有了第一次接触。

  自那以后,她坚定要走这条路。

  问其缘由。

  她只是说:“我发现戏里的人都跟我一样有点害羞,又有点奇怪。”

  后来科尔曼考上剑桥大学,为对演戏有进一步了解,加入了校内著名戏剧协会Footlights。

  她开始尝试喜剧表演。

  在这浪漫的大学校园,科尔曼还遇到了一人,她的丈夫艾德。

  

  艾德是法律系学生,听闻科尔曼酷爱表演,建议她深造,去老维克剧院学校继续钻研表演。

  这座大学可不得了。塑造了很多著名演员,如丹尼尔·戴·刘易斯、杰里米·艾恩斯、帕特里克·斯图尔特……

  科尔曼就在这里,一边享受着爱情,一边感受着专业戏剧氛围。

  她不负男友期望,真的做出了成绩。

  在校期间,科尔曼与同学一起,创作“米赛尔”,将莫里哀的杰作,用喜剧的方式表演出来,在校内颇受好评。

  并被邀请到英国各大学校演出。

  可惜,梦终是梦,遇上现实,一败涂地。

  毕业后,那些电影公司,没未如科尔曼所想的那样,友好地伸来橄榄枝。她不美、不瘦、姿态不够优雅,不符合电影公司的标准。

  科尔曼不甘心,拼命找与演戏相关的工作,当过配音,做过临时工,接过小广告,跑过龙套。

  每天很忙碌,但有艾德陪伴,她还是咬紧牙,挺了过来。

  无固定工作,日子一度很苦逼。

  最穷的时候,他们只能借住在朋友家的阁楼里,时常吃了上餐没下餐,饿到在沙发缝里掏硬币。

  科尔曼仍不死心,既然找不到相关工作,她便放下姿态,跑去做清洁工。

  略有名气后,记者问起这段经历。

  她毫不掩饰:“我打扫得很勤快,从来没开过别人的抽屉。”

  作获奖感言时,科尔曼同样不避讳:“我曾经做过清洁工,我很喜欢那份工作。”

  

  她还说,就是这段经历,让她对演戏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我想,只有当一个人强大到无坚不摧时,她才有勇气,坦然接受那些惨淡的过去。

  科尔曼就是这样。

  她又开始大规模寻找演戏机会。

  曾因压力过大,在生完第一胎后,陷入抑郁状态。

  她就是不放弃。

  

  机会总偏爱死磕的人。

  2011年,她接到《暴龙》的邀请,出演一个隐忍的妇女,既温和仁慈,又宽容大度,以自身能量,潜移默化感化身边人。

  科尔曼抓住机会,演得极好。

  这部电影,让她的演艺事业有了起色。她荣获了英国独立电影奖。

  后来,她又出演《铁娘子》。饰演撒切尔夫人的女儿,正式迈进演员行列。

  但,真正令科尔曼名声大噪的,还属《小镇疑云》。

  这一次,她又演了坚毅果敢、质朴纯粹的人物,在其普通外表下,藏着一颗不平凡的心。

  像极了大都市中奔波的你我。

  该剧在英国电影与电视剧类,都引起不小反响。

  她没闲着,又投入到《夜班经理》的拍摄。

  当时,科尔曼已怀有第三胎。

  一般来说,因之前有过抑郁经历,这次拍摄肯定十分艰难。

  可科尔曼还是不想放弃,她主动与导演交涉,想以孕妇形象继续出演。

  起初,导演是不愿的,但被科尔曼的态度感化,于是破例应允。

  就这样,一个挺着大肚子,行动略笨拙的女特工诞生了。

  

  看过电影的人都清楚,即便科尔曼怀着孕,演技却一点也不漂浮。

  极稳。

  眼神、动作、情绪戏,都很到位。

  

  大卫·坦南特忍不住赞扬:“她的情感非常外放,如果她笑,就笑得比谁都快乐。哭,就哭得比任何人都更悲伤。”

  金球奖用最佳女配角奖告诉世人,她,真的做到了。

  那天,导演还笑称:“英国又一位孕妇特工完美降生了。”

  生完第三胎后,科尔曼立马投入到《王冠》的拍摄。

  一刻不曾停歇。

  她在《王冠》里的角色,与《宠儿》有些相似,都是女王,前者伊丽莎白,后者安妮女王。

  

  其实,这个角色原本属于克莱儿·芙伊,拍到第三季,导演中途换人。

  可见,她实力之强。

  不过,在拍摄过程中,还是遇到了麻烦。

  或许因刚生完小孩,科尔曼的情绪起伏太大。

  拍摄时,一旦大哭或大笑,总收不住。

  要么笑到天翻地覆。

  要么哭到声音嘶哑。

  剧组人员无可奈何,专门为她准备了一副耳机,建议她听新闻,以保持情绪稳定。

  而科尔曼,像是进了忘我世界,大多情况,总心不在焉。

  她说:“我喜欢观察其他演员在没有我的场景里做什么。”

  专注、冷静、疏离又克制,没有过多杂质打扰,她演技大增。

  没多久,她又出演《悲惨世界》。

  这部戏,同样好评不断。

  肯尼斯·布拉纳评价:“深藏不露,既稳又沉。”

  到了《宠儿》,她的演技已炉火纯青。

  这部戏很考验演技,号称英国版《甄嬛传》、欧洲版《延禧攻略》。

  科尔曼演的安妮女王,是个矛盾体,时而是天使,时而变魔鬼,不断抨击自己的同时,又极度渴望爱与关切,有了爱与陪伴,又疑神疑鬼,推测怀疑。

  一边“要要要”,又一边“推推推”。

  最终,越来越自弃,只剩暴饮暴食,苍凉躺在地板上大声呼喊:“所有人都离开我。”

  

  

  影迷问她如何理解这一角色。

  科尔曼说:“她有太多悲伤的过去,内心一定非常孤独,因为身处高位,她永远不会知道人们是真心待你,或只因为你是女王。”

  英国某知名杂志也问过类似问题。

  科尔曼回答:“看着我,不要看着我。”

  她懂女王的孤寂,因为,那是她的曾经。

  一样被藐视,一样被忽略,一样渴望看见,又害怕碰触。

  她,在用灵魂感受灵魂。

  克里斯·奇布纳尔观影后感慨不已:“她很有趣,她能进入最深处、最黑暗的情感领域。她从里到外居住着一个角色,最重要的是,她明白活着是什么滋味。”

  这并非科尔曼一个人的表演,戏内还集聚了艾玛·斯通,与蕾切尔·薇兹两大戏骨。

  但看到最后的人,大多被长相最普通的科尔曼吸引。

  奥斯卡颁奖那天,网上清一色刷:科尔曼实至名归。

  可不是么。

  她演过三次女王。

  《哈德逊岸边的海德公园》里的伊丽莎白。

  

  《王冠》里的伊丽莎白。

  

  《宠儿》里的安妮女王。

  

  相同的人物,她用演技,作出了不同的诠释。

  可萌、可攻、可狠毒,亦可温柔。

  有人让她传授表演经验。

  科尔曼却退缩了:“如果让我写一本关于表演的书,一定很薄。”

  有些表演,在内,不在外。在心,不在形。

  如今,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已然攀上人生巅峰。

  外媒问她是否欣喜。

  她很平淡:“总的来说我是个快乐的青少年,我对自己的身材没什么自信,这件事一直困扰着我,到现在也是一样,但我很想告诉曾经的自己,你会没事的!这些困扰都会过去,你一定会受人喜欢。”

  采访最后,记者大胆追问:“那,你的人生格言是什么呢?”

  “不轻言放弃。”

  从不被看好的跑龙套,到光芒万丈的奥斯卡影后,为了这句话,她走了近20年。

  20年踌躇满志,20年终于梦圆。

  没有人能体会这其中的酸甜苦辣,但对于科尔曼来讲,何尝不是一场修行。

  那一天,在致辞最后,她眼含热泪:“献给电视机前,所有在模仿获奖致辞的女孩子们——不坚持到最后,你永远不知道,梦想会不会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