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看似“少儿不宜”,实则反映封建“家奴文化”中人性的伤疤

  文章合为时而著,诗歌合为事而作。这是唐朝新乐府诗人白居易提出的文学见解。它在文坛的影响力很大,基本上把人类各朝各代的文学创作规律阐述透彻,从汉赋到唐诗,再到宋词元曲明清小说,无一不是洋溢着浓郁的朝代特征。

  古代文学的发展史大致分为两个阶段,汉朝的赋、唐朝的诗、宋朝的词、元朝的曲,它们本质上都属于诗歌的一种形式。明清小说的出现,标志着古代文学开创新领域,实现由高雅小众化开始走向平民化。除四大名著以外,还有大量的小说文学涌现,比如《镜花缘》、《儒林外史》、《聊斋志异》等等,包括本文要聊的《金瓶梅》。

  《金瓶梅》没有历史朝代可以依据,有人说是宋元两朝,也有人说是明朝,学术界普遍认为是宋朝的人物地名和明朝的社会写实相结合的一部文学巨著。关于它的朝代没有考究的必要,小说本身都是虚拟化写作手法,更多的是为可读性服务。

  后人对《金瓶梅》的评价也是褒贬不一,虽然文学界把它视为奇书的地位,但大家往往觉得它是一部少儿不宜的小说,主要是它里面包含大量的日常镜头描述,与传统的伦理道德有些相左,比如女主角潘金莲、李瓶儿、庞春梅等人。

  潘金莲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人物,四大名著《水浒传》中,关于她的描写也占有很大的篇幅。相同的是,两部小说对潘金莲的人物形象塑造如出一辙,都是“厌恶亲夫,迷诱武松不成,改投西门庆怀抱”的形象。如果真正读完《金瓶梅》会发现,潘金莲不仅仅是传统认知的形象,作者兰陵笑笑生是想通过塑造潘金莲,来反映明清时期的家奴文化。她们的种种所作所为,不过是想摆脱下层社会,撕去出身低下的标签,这么一个看似“奋斗”的过程。

  以往大家认知的潘金莲,为了钱财、吃穿、欲求等等因素,心甘情愿地沦为上流社会的玩偶,是完全不知荣辱的“小人物”面貌,实则反映出明清社会奢靡享乐的风尚。

  潘金莲是典型的家奴出身。什么是家奴,是古代社会中,一些名门望族的佣人或家丁。他们本身出身低微,迫于生存的需要,只好与大户人家签下卖身契,将自己出卖给主人,成为主人的私有财产。一定程度上,家奴与青楼没有本质区别。

  兰陵笑笑生笔下的潘金莲不是具体一个人,而是一类群体。她们原本都是家奴出身,凭借各种心机和手段爬到主人的位置,成为豪门的阔太太。在她们眼中,没有什么比得到钱财和社会地位更加重要。

  一个人极度缺少什么,必然会不择手段要得到什么。虽然出身比较低微,但潘金莲又是幸运的,上苍给她设定人生开端时,适当给她留有一些本钱,她拥有十分出众的姿色,原著中是这样描写“脸衬桃花,眉弯新月”。为了能够咸鱼翻身,潘金莲只能依靠相貌迷诱的方式。

  她一生有过两次翻身的尝试,一次是迷诱小叔叔武松不成,一次是与西门庆勾连在一起。很多人以为,潘金莲迷惑武松和西门庆是出于内心空虚。实则不然,孟子曾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试想一个人的生活吃上顿没下顿时,哪有心思顾得上内心的追求。她只不过是想改变人生的处境,希望获得所谓的社会地位,以此来填补自幼心灵的缺失。

  潘金莲“喜欢”武松,绝不是因为武松一表人才、高大威猛,只不过武松是个有稳定职业的人,又是远近闻名的大英雄。她在武松那里吃闭门羹后,很快将目光转向品行低劣的市侩商人西门庆身上,心甘情愿地成为西门庆的五姨太。

  二人你情我愿地结为一种相互需要的关系。西门庆看上潘金莲的容貌,潘金莲贪恋西门庆的万贯家财。为何说潘金莲绝非良人善类,原著中有过很多描述。潘金莲嫁到西门府后,为了能够及早上位,变得越来越暴戾。

  整天花言巧语迎合西门庆,防止身边人对自己构成竞争,连一日三餐早晚侍奉自己的迎儿和秋菊都不放过,无缘无故大发脾气,经常对迎儿和秋菊轻则辱骂,重则毒打。不仅如此,她设计除掉李瓶儿母子,再将毒手伸向宋惠莲,与此前温柔贤惠的烧饼店“武夫人”判若两人。

  潘金莲的人物形象为什么如此经典。一定程度来看,她是古代社会家奴“奋斗”的缩影,有太多像潘金莲一样的人,毫无出身可言。有朝一日幸运眷顾得以翻身,她会很快忘记过去惨痛的经历,变成自己曾经深恶痛绝的一类人,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更是古代社会“三妻四妾”家庭结构下,人与人之间只想着保住自己的衣食地位,毫无感情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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