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娃”变生意:有人花百万找试管代孕公司机构,有人斥重金生子

  出品 | 创业最前线

  (图片来源于网络)

  如果说幸福是孕育生命的A面,那么它的B面可能是少数人生命中的“不能承受之重”。

  随着国家三孩政策开放、育龄群体不孕不育率增加,想要通过试管、代孕等辅助生殖技术拥有一个孩子的家庭不在少数。

  值得注意的是,在看似能够弥补人生遗憾的辅助生殖技术背后,却要付出巨大的金钱和精神成本。

  有人因为试管婴儿被打乱了生活节奏,周周都要去医院——女性既要承受身体的痛苦,还要遭受心理上的煎熬。为了拥有孩子,取卵后的她们每天都活得小心翼翼。但取号,排队,等待打夜针,那是属于深夜里的光。一切,只为能够拥有自己的孩子。

  也有人受“传宗接代”观念影响,诉求不再是单纯的孕育——他们还希望拥有“高端定制”的宝宝。他们甚至会选择花费上百万元找人代孕生子。

  (图片来源于网络)

  这个行业正在开始释放能量。东兴证券一份研报数据显示,中国辅助生殖潜在市场空间达3211亿美元。

  伦理与灰产

  但实际上,生育永远和伦理、亲情、社会舆论掺杂不清。尤其是一些人通过代孕这种辅助生殖技术手段,让自己的宝宝在别人肚子里孕育的时候。

  乌克兰地下室积攒大量代孕公司新生儿的新闻更是让人触目惊心。据英国《每日邮报》报道,在俄乌冲突持续之际,乌克兰国际代孕行业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境。报道称,代孕妈妈生下大量新生婴儿,根据护士们的说法,她们正在夜以继日地照顾父母未能前来接走的大量新生儿,这让她们十分疲惫,甚至没有休息的时间。

  (图片来源于网络)

  而根据寻求代孕的外国父母合作的澳大利亚机构“成长家庭”估计,在乌克兰境内目前还有800多名已经怀上外国人孩子的代孕妈妈。

  “我觉得代孕是对其他女性的压迫。”一位媒体人在微信群里直言。也有人表示,当生命都变成货品,可以随意挑选、遗弃时,才是最大的“人道主义灾难”。

  对此,选择找试管代孕机构的徐某向「创业最前线」直言,其实对于那些注重事业的女性来说,代孕已经是大部分人的选择,“因为能够花个百八十万有个自己的孩子,不会影响自己工作创业,但自己生,激素会对你的身体产生各种影响,让你两三年都不能彻底恢复。”

  徐然也补充道,可能大部分人不认同她的想法,但每个人选择不同,没有对与错。就像她身边其实也有很多夫妻,男方在主观意识上不会同意代孕,“他们觉得女人给他生孩子是爱他的表现,即使不用他出钱,大部分也不同意。”

  不光是伦理方面存在争议,另一方面,当下辅助生殖行业的监管还比较混乱,行业灰产也在不断蔓延。

  而在我国就单就冻卵来说,原国家卫计委2003年修订的《人类辅助生殖技术规范》规定“禁止给不符合国家人口和计划生育法规和条例规定的夫妇和单身妇女实施人类辅助生殖技术”。单身女性不能在国内医疗机构合法冻卵、人工授精,许多未婚大龄女性会选择去境外取卵冻卵或人工受孕。

  而且辅助生殖行业审批严格,牌照壁垒高。

  我国辅助生殖牌照主要分为五类:夫精人工授精(AIH)、供精人工授精(AID)、第一代试管婴儿(IVF-ET)、第二代试管婴儿(ICSI)和第三代试管婴儿(PGD/PGS)。我国规定,五类辅助生殖牌照,需要按照顺序申请。申请IVF-ET牌照的医院,需要已持有AIH牌照。申请PGD/PGS,则需要已经持有一代、二代试管婴儿的牌照,并且正常运营4-5年。

  根据国内相关法律法规,有关监管部门每两年及每三年会对辅助生殖技术牌照进行一次审查。

  (图片来源于网络)

  但当需求存在时,一些灰色产业也随之而来。

  即便购买卵子、精子以及代孕等方式在国内尚不合法,但地下卵子市场依旧猖獗,且有业内人士向「创业最前线」透露,现在市面上一些做生殖辅助生殖的机构,他们也在做地下业务。

  对方表示,有些项目没有牌照也会建立实验室,做非法试管婴儿、甚至代孕业务,“甚至因为疫情,几年前还能够出国‘定制’宝宝,变成现在只能在国内进行。”

  游走于灰色地带的辅助生殖服务广受诟病,但这改变不了一个事实:这是一门“刚需”生意。

  风口逐渐明朗

  不过当下,辅助生殖的风口已经渐渐明朗。

  今年2月,北京作为首个落地辅助生殖医保的省市,明确将门诊治疗中常见的宫腔内人工授精术、胚胎移植术、精子优选处理等16项辅助生殖技术项目纳入医保甲类报销范围,3月26日正式执行。

  在今年两会上,全国政协委员、农工党河南省委专职副主委、河南省肿瘤医院副院长花亚伟的其中一份提案,便涉及到辅助生殖计划。花亚伟呼吁完善合法的“捐卵”途径,建立合规的“卵子库”,取消对30岁以上健康女性的冻卵限制。

  究其原因,“生不出”也成为影响生育水平的重要原因。

  《中国卫生健康统计年鉴》显示,中国的不孕率从1997年的3.5%提高至2019年的16.4%,预计2023年将增至18.2%。即平均每7到8对夫妻中就有一对遭遇生育困境,且呈年轻化趋势。

  此外,国内辅助生殖服务的供需矛盾仍然十分突出。根据弗若斯特沙利文数据分析,在辅助生殖技术的渗透率方面,2018年我国的渗透率仅为7%,远低于美国同期的30.2%。

  海量的不孕不育人群催生了庞大的市场需求,70%的行业毛利深度驱动更多企业加入,辅助生殖技术能力也不断成熟,预计到2023年,国内市场渗透率有望增加到9.2%。

  “生孩子过了40岁就是一道坎,我身边很多女孩才40岁就没有了卵子,有些就只有一两颗卵子,很难自然怀孕。”徐然表示,因为在晚婚晚育的影响下,很多准备再要一个孩子的夫妻已不再年轻,辅助生殖技术也是他们“不得不”的选择。

  “前段时间,我更是遇到一位二十四五岁的女孩,想要孩子,取了20多颗卵子,竟然全是空卵。”徐然不得不感慨,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现象。

  (图片来源于网络)

  现代人受到工作压力、生活方式、环境等问题影响,不孕不育率开始不断攀升。

  三甲医院的不孕不育门诊平均诊疗时间仅有几分钟,医生对患者的综合情况了解有限,名医工作室的专家平均诊疗时间在半小时以上,能够根据具体情况给出更详尽的诊断,帮助患者把身体调养成最佳的受孕状态。

  除了诊疗,团队还会给出针对患者需求的调理方案。例如,做试管婴儿反复失败(指失败两次以上)的患者,再成功的几率为4.26%。“我们目前已经与200多家公立医院达成合作,其中一款提升卵巢功能的产品年销售额已从2016年的600万元增长到如今的4000万元。”

  而从销售数据中,女性卵巢功能变弱正在呈年轻化趋势,“之前35-40岁以上的人卵巢功能会下降,出现月经不调等症状,但现在很多25岁以上的用户就有这类症状了。”

  显然,不孕不育率增高、患者越来越年轻化,也正在催生辅助生殖医疗服务。

  企查查数据显示,近十年来,2020年是企业注册量高峰期,共注册247家辅助生殖服务相关企业,同比增长了65.8%。

  (图片来源于网络)

  资本层面也持续看好辅助生殖。早在2015年,红杉资本中国、华平投资、奥博资本、高瓴资本等投资公司就纷纷加入该赛道。2021年,觉资投资、金晟资本等30家投资机构也下场押注。

  *注:文中题图来自视觉中国,转载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