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萱谈梁崎:他是孤独的,也是愤怒的

  

  李孝萱老师研读梁崎先生作品

  马驰:您怎么看待梁崎的画?

  李孝萱:在我见过的天津的画家中,梁先生是唯一的一个有明清遗老遗少气度的人。看梁先生的画,你会觉得背后有一种东西在支撑着,这在天津的画家中是很少见的,这种背后支撑的东西就是文化背景,就是现在我们所说的家园感。我觉得梁先生的情愫也来源于长期的压抑,他被一些东西压抑了许多年。

  梁崎不但画好,书法和文采也是一流的。他虽然不像学院派的画家们那么懂解剖,但是他画得就是好,这是大家都可以看到的。他不去画那些小桥流水,也不会附庸风雅。他是孤独的,也是愤怒的,但是他的孤独与愤怒又不张扬,很淡。我总在想,他画得这么好,为什么当时没能进入天津美院呢?总让人感觉他是一个游离在专业团体之外的“业余画家”。也可能是他画得太好了,他要是画得再差一点,可能早就进美院了。所以,现在大家谈起天津画界的老前辈,格外就会提到梁崎、提到张其翼,这本身就有一种亏欠心理,觉得欠他们很多。所以,大家应该对那些还活着的、有才华的艺术家好一点,应该让他们在世间感受到大家对才华的尊重,而不是在他们过世后,才去尊重他。

  

  梁崎、李孝萱合作作品:《苍鹰图》

  马驰:许多人认为,梁崎当年的绘画状态还是很好的。

  李孝萱:对于传统文人画,我甘心做一个奴隶。因为古代的那些画家画得都是太好了,对于这一点,梁崎的心态是很好的,他不会盲目地去创新。不像现在的许多画家,找到了一个绘画符号,就觉得自己在创新了。而这种符号的背后又没有很厚实的东西去支撑,只是显得很肤浅。现在的画家条件好了,却都容易满足,容易沾沾自喜,对于现有的文化资源却不知道进一步发掘,这也是一种悲哀。梁先生如果再能有20年的时间,绝对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大师。当然,我这里说的大师是要求比较高的那种,是需要净化的,需要去掉很多支离破碎的东西。

  

  梁崎、李孝萱合作作品:《马上封候》

  马驰:您和梁先生打过交道吗?

  李孝萱:我和梁先生只见过一面。那还是在上世纪80年代的时候,我在塘沽展览馆工作,有一次领导想请梁崎先生和孙奇峰先生做一个笔会。我请了孙先生,又通过一个朋友请来了梁先生。那个时候这些老先生都特别好请,一请就到,一听说是给“工农兵”画画,还都挺高兴,也不要多少报酬。那次在展览馆的门口和梁先生聊了会天,那天梁先生还给我也写了几幅字,后来都被领导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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