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和同学都厌恶欺凌我,只因我妈是毒贩。可我爸是缉毒警呀

  

  我是罪犯生的孩子。

  从小,我就经常听见旁人说我妈妈是罪犯,说我将来也会步妈妈的后尘,说我是天生的坏胚子。

  但我不是,我也相信妈妈不是。

  哪怕…

  妈妈是爸爸亲手送进监狱里的。

  八岁生日那天,爸爸带我见了在监狱里的妈妈。

  那是我第一次和妈妈见面。

  “云澈,她是你的亲生女儿。”爸爸轻轻按着我的肩膀,笑容骇人的对她说道。

  我望着玻璃对面穿着囚服的女人,她一脸冷漠,不曾看我。

  妈妈长得是充满攻击性的英气,她的眼尾、嘴角都带着尖锐的弧度,眉峰高高扬起,五官深邃的像我学校里一位俄罗斯来的外教。

  她冷漠的注视着我,没有半分感情。

  爸爸是缉毒警察,他的战友张叔叔跟我说过,我的舅舅是毒.枭,妈妈是跟着舅舅一起干坏事的。

  他们丧尽天良害了很多无辜的人,后来爸爸不顾自身安危的潜入他们干坏事的地方,将这群狼狈为奸的人绳之以法。

  爸爸还杀了我的外公,就当着妈妈的面,最后也是他亲手把镣铐戴在怀有身孕的妈妈的手腕上。

  至于我的舅舅,他逃了。

  我问过张叔叔,妈妈真的干了那么多的坏事吗?

  张叔叔却三缄其口。

  第一次见面,我想和妈妈说的东西太多,可惜她不愿意理我,一直到警察叔叔过来带她走,她都没有让我听到过她的声音。

  爸爸牵着我离开了这里,我问他什么时候接妈妈回家,他说很快。

  很快,又是多快?

  我想现在就和妈妈在一起。

  “好了。”他把我送到了学校门口,“暖暖乖乖的去上学吧。”

  上学…

  我忐忑的看了看身后深不见底的学校,不知道今天林铭会不会把蜡笔扔在我的饭盒里,不知道贾老师会不会又打我,不知道佩琥会不会把胶水滴在我的头发上…

  我深呼吸了好几下,还是决定告诉爸爸。

  “我不要上学了。”

  他凝视了我一阵子,然后弯下腰和我轻声细语的讲道理。

  “暖暖不可以任性,这是全市最好的寄读学校,你在这里可以受到良好的教育,学了知识才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爸爸工作很忙碌,是没有时间照顾暖暖的,暖暖体谅一下爸爸可以吗?”

  我眼巴巴的望他,到喉咙眼的一个不字就是吐不出来。

  最终,我垂下头。

  “…好。”

  爸爸走后,我依依不舍的踏入校门。

  不料一进教室,就被一个同学用黑板擦莫名其妙的砸到了脸上。

  我捂住被砸到的地方,没有哭。

  教室里哄然大笑,他们齐声高喊着我的外号:小罪犯回来了!

  我不知道如何反击,因为这里所有人都不喜欢我,哪怕是告诉老师,也只会得到冷嘲热讽。

  上一次我把有同学将我锁在厕所不许我出来上课的事情告诉了班主任贾老师。

  结果贾老师训斥我没家教,说我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诬陷自己的同学。

  我哭着说出证据,她却毫不犹豫打了我一耳光,还指着我吼道,既然我没有父母教,她就要好好纠正纠正我这坏胚子的天性。

  当时整个办公室里的老师都十分赞同贾老师的做法。

  这群老师从心底就已经全盘否定了我,根本不想调查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天我觉得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想跟爸爸打电话哭诉,但是自不然的又想起张叔叔说的话。

  他说,只要爸爸不来见我,不和我打电话,我绝对不可以主动找爸爸。

  我记住了,于是放弃了告诉爸爸,自己生吞了这颗苦果。

  再抬头看看教室里的同学们,我知道,这一次也一样会被欺负,贾老师不会管我,爸爸更没时间。

  “小罪犯,还不把黑板擦捡起来?今天是你值日。”

  佩琥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她手上还有没拍干净的粉笔灰。

  真的很奇怪,她明明生的粉雕玉琢,可每次笑起来都像小恶魔,让我心生畏惧。

  她家境很优越,每天吃饭都有保姆给她送营养餐,她从不吃学校是饭菜,和电视剧里的小公主一模一样。

  林铭是佩琥的小跟班,她走到我跟前,把黑板擦捡起来递给了我,笑的人畜无害。

  我刚抬起手,林铭转手就把它丢到了更远的地方。

  教室里再度响起刺耳的笑声…

  我被贾老师逮个正着。

  “丞暖暖,怎么又是你?”

  刚要解释,但在我看见她脸上不耐烦的神色时,我低下头,“对不起,老师。”

  “一天到晚玩物丧志、不思进取!今天请假又是和你那个张叔叔出去了?”她冷哼一声,走到了讲台上扫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校领导是怎么想的,你这种学生什么时候请假都让我给你批。”

  我抿着唇,没有吭声。

  贾老师翻了个白眼:“还不回去你位置上?”

  如获大赦,我心里松了口气,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这一坐,我顿感不对劲!

  本能的看向佩琥和林铭,她们两个人正掩面窃笑的偷瞄着我,还交头接耳着。

  我低下头定睛一看,椅子上全是胶水!

  就在此时,贾老师皱着眉用力的敲了敲讲台。

  “今天的值日生是谁,黑板为什么不擦?”

  同学们纷纷指向了我。

  佩琥更是积极的举起手来:“老师,是丞暖暖。”

  贾老师一双三角眼冷冷的盯向我,像电影里的巫婆奶奶。

  可我现在根本没法站起来。

  “你还坐在那干什么?”贾老师瞪着我,语气不善,“难不成等我去擦?”

  我着急的扣着椅子上的胶水,不时看向笑意不减的佩琥和林铭,心急如焚,怎么也没办法让裤子和椅子分开。

  贾老师忍无可忍,拿着戒尺从台上大步流星的走下来。

  “伸出手。”

  “老师,我不是不去,是…”

  “伸出手!”

  她板着脸打断了我。

  她眼神凶狠,佩琥和林铭还在对我做鬼脸,我再一次的闭嘴妥协了。

  手伸出去,贾老师狠狠挥下戒尺。

  一下!

  “学校为什么要你进入我的三好班级,我多年带领的精英班全都是品学兼优,就因为你一个人,一个罪犯的孩子,满盘皆输!”

  三下。

  “我让你不恪守规矩!”

  六下。

  终于打完了十下,她气喘吁吁的瞪着我,捏着戒尺。

  林铭则乖巧的把黑板擦捡起来去擦黑板了。

  贾老师看了看她,又扭过头鄙夷的俯视着我。

  “你永远学不会乖孩子是什么模样,林铭的妈妈也不在身边,但你们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我咬着牙,硬是没有哭,也没有喊冤。

  一下午,我一直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哪怕佩琥和林铭戏弄我,扯我的头发,在我课本上画涂鸦,把我的鞋子扔到很远很远的垃圾桶里,我都无动于衷。

  我像一个木头桩子,坐在那看着她们捧腹大笑。

  耳边的笑声像个无底漩涡,一下一下的把我卷入涌流。

  晚上十点多,我才回到了宿舍。

  这个时间,我可以一个人洗澡。

  空无一人的浴室里,我把衣服慢慢褪去,热水洒在身上的感觉很舒服,仿佛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疲惫,从而得到片刻的沉寂。

  我不禁开始想,如果妈妈在我身边,该有多好。

  她肯定不会让我寄读,会每天早上送我去学校,然后晚上接我回去,再给我准备热乎乎的饭。

  正当我沉浸在幻想里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我马上关了水闸,一把拿起睡衣缩在角落里穿起来。

  或者是宿管阿姨来检查了?

  疑惑让我悄悄地探出头,我看见浴室外一个人也没有,安安静静。

  我松了口气,真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不过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睡觉了,不然宿管阿姨又要跟贾老师说我的问题。

  而就在我放松警惕走出浴室的那一刹那,一声尖叫伴随着一个赤面獠牙的鬼影出现在我面前,我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大喊起来。

  「啊——!」

  那只‘鬼’穿着牌子的睡裙,笑的直不起腰,她身后还跟着林铭。

  我生气的爬起来:「佩琥?」

  佩琥哎呦了一声,然后扔掉了赤面獠牙的面具。

  「你妈妈不是罪犯吗?怎么你胆子这么小?」她对我扬起眉梢。

  「我妈妈不是!」我怒视着她。

  佩琥啧了一声,继续和身后的林铭一起挖苦我。

  「我爸爸可是经常给我看八年前的新闻,你妈妈很坏,她包庇贩.毒的坏人,为了钱间接残害了无辜的百姓,她臭名昭著!」

  「指不定你的基因也很差劲!」

  她们两张嘴一言一句,把我逼得红了眼,我不想听到她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诋毁我的妈妈!

  「够了!」

  我一时冲动,伸出手用力的推开了面前的佩琥。

  谁想到她一个没站稳,竟毫无防备的被我推倒在地,接着大哭起来。

  林铭被吓得连忙去扶她:「你惨了,我现在就去告诉老师。」

  我木讷的站在原地。

  我知道,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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