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你信不信、我的日记里记着你
其实,在人的一生里,能够在自己记忆中留下深刻印象的也不过寥寥数件事 ,而太多的过往已成云烟,随风飘散,无影无踪。
今天,我想把自己生命过往中的、曾经记忆深刻尘封的往事,把尘封心灵的封条启封,用日记的形式向众人坦述,我觉得这也是一种精神上的自我治愈,我将用某年某月某日的形式来讲述,原因是,确切的年、月、日,我实在是难以记起,也只好用这种形式来表述了……
把现在尘封起来
某年某月某日
那是我进工厂作工的第二年,又一批新的工人被招进厂来,他们是一批学生,有三十几人,男女各半,他们集中在厂部培训班,进行集中培训,我和几个同一时间进厂的小伙子一起,到培训班瞧热闹。
其实,我们各自的心里都明白,目的就是去瞧瞧有没有漂亮的姑娘,当时,我们都是二十几岁的毛头小伙子,正是荷尔蒙旺盛的时期,生理的需求和心理的需求同样的旺盛。在我们所处能的年代,年轻男女相处的形式,有两种:一种是,男女双方是由介绍人介绍认识,开始交往的,这样的叫谈恋爱。另一种,就是没有介绍人,男女双方是自己认识而交往的,当时叫“挂马子”。(用现在的话叫撩妹)前一种形式,是被当时社会认可的,被人们普遍认为是正经的谈恋爱。而后一种形式,是被当时社会鄙视的,是不被认可的,被认为是不正经的。我们几个年轻人就属于向往后一种形式的那种人。
骚动的青春
我们之所以去培训班那里,就是去看看有没有我们想挂的“马子”
至今,我依然清晰地记得,那是下午的一天,晚春的斜阳钻过梧桐树叶,把淡黄的光铺满了那间平房,我们几年轻人悄悄地爬上那座平房对面的一栋二层小楼的顶层,在那里,我们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教室里的一切,教室里坐着那些学生,在给他们讲课的是厂里的团书记,人送外号“王老太”,人的年龄不大,面相显得老,性格特年轻,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恋爱未来
我们几个蹲在楼层的边缘,探头探脑朝教室里望去.
教室里坐着的学生正侧身对着我们,他们的脸,从我们这个方向看过去,显得朦朦胧胧,那是阳光照射造成的。“别看了,别看了,这看的啥劲,鼻子眉毛都看不清,”在我身边早已经站起来的侯四,颇不耐烦地嚷嚷着,说真的,我也早就有些不耐烦了:尽他妈看后脑勺了,我在心里烦躁地骂了一句,接着候三的话说:“撤了、撤了,净耽误工夫,我猜里面没啥漂亮的妞。”
于是我们哥几个,就像出去一天,连个猎物的毛都没打到的猎人那样,垂头丧气从楼顶站起身往楼下走,刚走到楼边,就听到楼下教室里传来了笑声和嘈杂的说话声。教室的门被挤开,先出来是和我们一样的青光蛋子,一群小伙子,你挤我、我拥你,打闹着涌出教室。
一样的生命不一样的色彩
“嗨!快看、快看呢,真他妈有漂亮妞,”候三第一个叫起来,“快瞧瞧,快瞧瞧,嗨,刚出来的那个,这才叫正点呢,瞧胸前的那俩大馒头,真他妈馋人”哈喇子站在楼边,探着身子指给我看,“哈喇子,你他妈不要命了,再往前就掉下去了,你马子没挂上先把小命丢了,你他妈冤不冤?” “我是宁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你风流个屁,连女人身上的骚味都没闻过,你还风流呢,我瞧你跟着风一块去了算了,” 我一边往楼下看着,一边挖苦着哈喇子,“哥,我哪能跟你比啊,你家有棵大梧桐树,想往上落的凤凰有的是,我家有啥,是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别说有棵树,就他妈连棵绿草都不长,”我心里明白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是在指我的家庭和“社会地位”。
骚动中的平静
在这里.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父亲是个抗日老干部,转业后到一家大企业当厂长,母亲也是抗日干部,由于在部队是搞宣传的,转业就到了政府文教单位,他们俩都是国家干部,在当时被叫作“上层社会”的人,那会儿人们都叫这种家庭为:干部家庭。我就是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然而,却依旧被分配到这个不足百人的铁锨厂,每日和铁锨打交道。没有沾上我那都是国家干部爹娘半点光。
生命有时无奈
按照他们的说法就是:自己的路自己走。这就是老爹对我工作的事下的定论。并且,又给我讲起了,连他自己都记不清讲了多少遍的话:讲他为啥当兵?就是快俄死的时候,村里正好过部队,一个当兵的给了他半块高粱馒头,他才没饿死,于是,他就跟着这支部队走了,当时他觉得只要跟着部队就饿不死,跟着那个给他半块高粱馒头的兵走,就饿不死。
后来他知道,自己跟的部队是一个叫共产党管着的部队,他之所以跟着这样的部队走,是因为,一个能从自己嘴里省下半块高梁馒头,给一个快要饿死的人吃,这样的部队一定是好部队,他给我讲了许许多多,他自己可能记一辈子而我却早已忘的一干二净的事,但他那几句,最戳痛我心的话,直到今天,不知为啥忘不了:他曾气哼哼的对我吼着说:老子拎着脑袋打天下,死人堆里爬来滚去,能活到今天,为的啥,就是不再让人像我过去一样差点被饿死,就是让人人都吃得饱,不能让有的人肥的流油,有的人被饿死,他说的这些话,就是那个给他半块高梁馒头的排长,牺牲时对他说的,这些话可能让他记一辈子,并且告诉我,自己的工作自己解决。于是,我就被招进了铁锨厂,当了一名做铁锨的工人。
忆往昔
虽然,我是个铁锨工人,可是,当时,我家庭的“社会地位”是明摆在那里的,等到我该成家年龄的时候,自然有不少的热心人对我的婚事特别的热心,有的甚至找到我的母亲,拐弯抹角地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我。母亲也在不断的催促,不断的为我安排相亲,我每次都是硬着头皮去,装出耷拉着脑袋回来的样子,不是我对相亲的姑娘不感兴趣,而是在与她们的交谈中,我的第六感觉似乎一直在提醒我:她们是真的看重我这个做铁锨的普通工人吗?她们内心想要的是什么,我似乎比她们更清楚。
因此,相亲,以母亲的兴奋开始,又以母亲的叹息结束。时间在增加着加我的年龄,我只好和我这几个光棍朋友混在一起,过着希望能尽快挂上马子的那种生活。
深情脉脉的背后
我现在站在楼顶,正是这种生活的进行中。候三他们正对走出教室的姑娘议论着,一边给她们评分,我默不作声地从楼顶朝楼下瞧着,每从教室走出一个姑娘,我的内心就泛出一个无精打采来。虽然说是刚从学校里走进社会,可看她们的穿着,早就没了学生应有的稚气,个个都是纯粹的社会女,我原以为刚从学校出来的女孩子一定是纯朴幼稚,有一种天然的东西存在于她们身上。我一直以来搞不懂我自己,为什么对穿着妖冶的和故作深沉以及内心庸俗却故摆高雅的女人,有一种本能的反感。我自己曾经无数次的反省自己,我确定自己不是个正人君子,然而,内心深处内却隐藏着一种对女人那种天然纯净美的祈求。我不知道这世界上有没有我想要的那种天然纯净美的女人,看来世上事事难,全靠有没有缘。我可能就是那种没有缘的人了。
淳朴并不难
“冬梅!快走啊,该吃饭啦,”我朝着喊声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姑娘站在教室门口朝教室里喊,“来啦、来啦。”一个鼻音略重的声音从教室里传出来,我不由得有些奇怪,心想,女孩子还有这样的声音,好奇心使我把目光聚在了教室的门口,一个女孩从教室里走出来,低着头,一面往手提兜里放书本,一面对叫她的那个柔情的姑娘说:“咱还能吃不上饭呀?”说着猛一摔头,一条辩子,从胸前飘到了后面,直到这时,我才看到她的脸,由于钻过树叶的阳光漫撒在她的脸上,游移不定的光影在她的脸上浮来浮去,使我难以看清楚她的脸,但是她的身形却牢牢地吸进了我的眼里,一件浅粉地上泛着朵朵碎红花的上衣,合体的贴在她身上,下身是一条奶白色的裤子。这样的色彩搭配,显出一个女人素气中透露着的纯真和单纯。
我敢肯定,她与刚才的出去的那些女孩,不是同一类型的女孩子,她仿佛是一个另类。
只因为在人群里多看了你一眼
这个女孩子上下身衣服的搭配,特别是她那条辫子,使我的眼睛,忽然明亮了许多,不知为什么,我望着她的时候,自己的心,猛地紧缩了一下,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我的心____动了……
我呆呆的站在楼顶,动也不动的望着楼下的她。“哥,犯傻呐,有瞧上眼的没?有,就追去啊,没有,咱哥几个喝酒去呀,”候三在一旁推了我一把,“啊……”我一愣,忙说:“不去了,你们去吧,我家里有点事。”当我说完这句话,连我自己都不知为啥这样说,是无意之意识在作怪?我懵懵懂懂地随他们下了楼,在骑单车回家的路上,略带凉意的风,轻轻地吹拂着我的额头,路边的法桐树叶被风吹得悉悉作响,我有些清醒了,此时,我才理清脑子里纷乱的思绪,我终于明白了,我爱上那个女孩了......
你就是我在等的那个人
唉,不知为什么,在茫茫人海里,我们相遇了无数我们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最终能和我们走到一起的却偏偏是他(她)。人,就是这么奇怪,难道这就是世间都在说的那种叫缘分的东西吗?我想,我俩之间会有这种缘分吗?假如真有的话,那将会是一段什么样的缘分?这段缘分里会有一段怎样的故事,在等着我们讲呢?……
你撞碎了我的过去
在我已经启封的日记里,记载的是我们俩个人的故事。我们俩人的故事,是一个怎样由开始懵懂的恋,再到炽烈的爱,直至最后以悲苦的结局而完成的故事。我会每天都把已经启封的日记,读给你们听,你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