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穷秀才酒后乱说话,妻子跟人私奔,报官一审才知跟错人
清朝,溧阳县西门,有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名叫汤坤元。
这小伙长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
在东门有一个财主,叫冯玄。
冯玄没有儿子,只有一个闺女,小名叫冯淑娘,年纪也将近20岁。
冯玄看汤坤元是个人,才估计以后肯定会飞黄腾达。
于是,冯玄就决心招汤坤元为上门女婿,就让媒人去他家说亲。
由于汤家比较贫穷,觉得和冯家结亲,门不当户不对,也就没有答应。

冯玄托媒人跑了好几趟,汤家父母这才答应了。
答应归答应,可汤家贫寒,手里没钱,拿不出聘礼,这段婚姻也就耽搁下来。
转眼就过了一年,这冯家又托媒人去汤家催促。
汤家父母说,“与冯家结亲,我们十分愿意。但是去年没有挣到钱,手头不宽裕,拿不出聘礼,总不能两手空空去提亲吧。”
媒人告诉汤家父母,“冯玄说了,只要令郎肯入赘,不但不收彩礼,而且还要给你们一大笔钱,你们只需要把令郎送到冯家就行了。”
汤家父母一听,心里很高兴,就对媒人说,“既然这样,那就让亲家那边,选个良辰吉日,好让小两口完婚。”
媒人兴高采烈的去回复冯玄,冯玄敲定在9月15日成亲。
此时正值六月,距离成亲的日子还有三个月。
不过,没过一月,事情就发生了转机。
到了七月初,这老冯玄重病,没几天就下不了床,紧接着抱病而亡。
等到冯玄七七过后,这外人看到冯全家备好了嫁妆,感觉他们家要嫁女儿,于是纷纷找媒人前去提亲。
但是,冯玄生前将女儿许配给了汤坤元,冯家人也不好更改。
但是,他们也没有拒绝媒人的提亲。
汤家这边见冯玄死了,想着门不当户不对,自己也没有下聘礼,感觉这事要黄,所以汤家也不再提入赘娶亲的事。

这转眼又过了几个月。
冯玄有个弟弟叫冯奇,冯奇看着自己的侄女,都20多岁了,眼看就要嫁不出去了。
于是,冯奇作主,将冯淑娘嫁给南门一个40多岁的秀才,做填房。
这个秀才叫钱岩,家中一贫如洗,也就仗着识点字儿,替人教书过日。
40多岁的钱秀才,娶了20多岁的冯冯淑娘为妻,自然高兴的不得了。
婚礼连办三天,钱岩抽出空来就问冯淑娘,“娘子,你令尊活着的时候,怎么说也是一个大财主,为什么你到20多岁的年纪才出嫁呢?”
冯冯淑娘听到丈夫的问话,低着头,皱着眉头,一边不住的摇头,一边连声叹气。
钱秀才见新娘这个样子,也不知怎么劝,只好陪着笑脸,故作亲热的对冯淑娘说,“娘子啊,你要是觉得心里有委屈的话,你就告诉我,我也好为你分担一些。”
冯淑娘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我觉得就算对你说了,也没有什么用,说它干什么呢。”
钱秀才一听,这话感觉摸不着头脑,就在一边苦苦的哀求,让冯淑娘告诉他原因。
冯淑娘禁不住钱秀才的问询,就告诉他,“我能有什么委屈呢,就是因为,当初我爹活着的时候,把我许配给东门的汤坤元。早在6月间就已经定好了日子,说是9月15成亲,但是我爹爹在7月间就病故了。汤家也一直未曾下聘,所以这段婚姻便付之东流了,说起来让人不由的感觉伤心。”
说完,冯淑娘便“嘤嘤”的哭了起来。
钱秀才听到冯淑娘这番言语,也没有多想,就笑着对冯淑娘说,“唉,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如果注定是夫妻,就算相隔千里,总会遇到。要是不能是夫妻,就算是在一起,也要分开。这就是前世姻缘夙定,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所以你哭也没有用。”
冯淑娘听了之后,感觉也是这么回事,慢慢的就接受了。

到了第5天,钱秀才的一些同窗以及学生,凑了点份子,摆了酒席宴请钱秀才。
在酒店上,一帮朋友就开始调侃钱秀才,“钱兄啊,听说你娶的新娘子的嫁妆,可是丰厚啊,想来是有千金之多,你老兄这一下可算是发迹了。”
钱秀才摇了摇头,“嫁妆是有一些,可哪有那么多呀。再说了,我的这个新娘子啊,还有一些难言之隐。我们也不能同房,哪来的什么发迹可言呀。”
一帮朋友就笑道,“新娘子可是头婚女子呀,有什么难言之隐呀?要说有,那肯定是你们年纪不相仿,你毕竟比人家大20多岁呢。她是看不上你这个糟老头子吧。”
钱秀才说,“还真不是因为这个。”
一众朋友感到奇怪,“不是因为这个,那为什么不和你同房呢?是不是你老兄身体不行了,你可不要让人家守活寡呀?”
钱秀才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说,想了半天,只好把冯淑娘的原话,一一说给众人听。
众人一听心里明白,原来这新娘子心里有外人呀。
但这话又不能当着钱秀才的面说,所以大家都默不作声。
钱秀才这帮朋友里面有一个叫余林的人,年纪也就二十五六岁,平常就聪明伶俐。他听到钱秀才新娶的老婆,竟然有这样的想法,心里就开始盘算。
等到酒宴完毕,众人散去。

又过了十天,正好是端午节。
余林知道,钱秀才教书的那家人,逢年过节必有酒宴,今天钱秀才一定不在家。于是,余林故意吃午饭的时候,来到了钱秀才家。
余林先悄悄的进门打探了一番,发现钱秀才果然不在。
这才低声向屋内问道,“有人吗?”
冯淑娘在里面回答,“你是哪位?”
余林回答,“我是西门的汤坤元,我要找钱先生。”
这冯淑娘心中正在埋怨,汤坤元为何不下聘礼,不来娶她的事。
这一听到汤坤元来了,喜上眉梢,放下手边的事情,从内屋出来,伸头张望。
这一看,发现余林年轻貌美,身材又好。
顿时觉得自己的丈夫,面目可憎,而且年纪太大。
冯淑娘就从里屋出来,对余林说,“我丈夫现在不在家,你在这里坐着等他一下,先喝点茶。”
余林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听冯淑娘果然上钩,于是就一屁股坐下来了。
冯淑娘以为他就是汤坤元,但心中还是不确定,就问他,“你真的是汤坤元吗?”
余林微微一笑,“我汤坤元又不是什么有名的人,难道还有人要冒充我吗?”
冯淑娘又问,“那你与东门的冯家,可有什么关系吗?”
余林假装叹了口气,“唉,过去的事就不要说了。想当初冯老在世的时候,承蒙他的好意,要将女儿嫁给我。挑定好了日子,可冯老却没了。到如今结亲不成,空欢喜一场。”

冯淑娘一听,认定面前的人就是冯小春。
她一步走上前,来对着冯林说道,“我就是冯淑娘,你就是我爹爹活着的时候,想要招的女婿。”
说完,冯淑娘便哭了起来,“你个冤家,我爹爹在世的时候,你为何不来完成婚事?”
余林说,“当时家中还有别的事,而且我也拿不出聘礼的银子。如果当时能够拿出这笔钱来下聘,也不至于有今天了。”
冯淑娘点点头,“都怪我那叔叔私自做主,将我嫁给了这个老穷酸,耽误了我的终身大事。”
余林说,“钱先生虽然是个穷秀才,但日后肯定有飞黄腾达的时候,我可比不了他。你竟然嫁给了他,那日后肯定是要当夫人的,总比嫁给我这个种田的要好万倍,为什么还要苦苦的念着我呢?”
冯淑娘回答,“你说的这是哪里话?夫妻二人就要年纪相当,郎有情妾有意才行。自从我爹爹把我许配给你之后,我天天都在想念你。哪曾想会发生如此的变故,让我毁在这个老穷酸手里。”
余林一看冯淑娘已经上钩,也假装流下几滴眼泪,“如此说来,的确是我耽误了你,但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有用啊,只能多增点烦恼。”
说完,余林起身便要走。
这时,冯淑娘一把拽住他,“这一年多来,我每天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直到今天才能和你相见,你就忍心这样撇下我,离我而去吗?”
余林只好又坐下来,将冯淑娘也拉在自己身边坐下。
余林假惺惺地说,“既然娘子对我念念不忘,我倒有一计,咱们不如约定个日子,你我一起私奔算了。”
冯淑娘一听,心中十分高兴,“这个计策不错,只是我们要去哪里安身呢?得找一个比较隐蔽的去出才好。”
余林说,“出东门五十里,有个穆家庄,我舅舅家便在那里,我们可以在那里住着,肯定没人能找得着。”
冯淑娘就说,“那事不宜迟,不如今天晚上五更时分,你到我家后门,只要咳嗽一声,我立刻开门,同你私奔出城。”
两人商定完毕,余林搂住冯淑娘,两人又说了些贴己的话,余林才转身回去。
冯淑娘认为可以和汤坤元私奔,也算随了自己的心愿。

于是,就找嫁妆细软收拾了两个大包,只等着五更时分,余林来接她。
等到三更十分,冯淑娘就听到后门有咳嗽声响。
冯淑娘以为是汤坤元来了,于是起身点起灯开门。
谁知并没有见到余林,只看到一人在门边躺着。
冯淑娘拿灯一照,来的人不是余林,却是自己的丈夫钱秀才。
原来,钱秀才在东家酒宴上多喝了几杯,不胜酒力,再加上小风一吹,也就烂醉如泥。
跌跌撞撞来到自家后门,便不省人事倒在了后门外。
再加上酒劲上涌,感到有些难受,便咳嗽了一声,没想到就把冯淑娘引了出来。冯淑娘看到不是汤坤元,而是自己的丈夫,那只好钱秀才扶到家中休息。
到了五更,后门又传出咳嗽的声音。
冯淑娘知道这一定是汤坤元来了,于是挎着包裹,打开门一看,果然是余林。
两人也不说话,一人背着一个包袱,一溜烟直奔东门而去。

钱秀才就在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感觉到口渴,便招呼冯淑娘给他倒水喝。一连喊了十多声“娘子”,都不见冯淑娘答应。
钱秀才这才翻身下床,四下一看,根本没有冯淑娘的身影。
走到后门,只见两扇门大开,地下扔着一盏油灯。
钱秀才心说坏了,估计这新娘子逃跑了。
钱秀才连忙大声呼叫起来,东邻西舍的邻居闻声赶来。
大伙听说钱秀才的新娘子跑了,都感觉很震惊,连忙问是怎么回事。
钱秀才说,“昨天晚上,我在东家喝醉酒回来,跌倒在后门。那时冯淑娘还开门,把我扶进去休息,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其中有一人问,“钱先生,你倒在后门外,有没有敲门啊?”
钱秀才说,“好像没有。”
那人又说,“既然你没有敲门,那你家娘子是如何知道你回来的?而且还来给你开门,那一定是与别人有约在先。只不过出来遇见了你,可能就是那时候走的。”
接着,又有邻居说,“我说钱先生啊,这千不该万不该,可都是你的错呀。人家夫妻成亲,就算有天大的事,都会在家中陪伴妻子一两个月。哪像你这样,才几天就出去教书,把自己的新娘子留在家中。这冷冷清清的,她一个人怎么能受得了呢?自然要跟人逃走了。”

钱秀才一时也没了主意,就问街坊邻居,“你们说他还会回来吗?”
众人纷纷笑话钱秀才,“你呀,真是读书读傻了。如果她还愿意回来,那干嘛要跑啊?”
钱秀才一听,连忙四下作揖,“那请各位给我做个见证,我要写张状子,去衙门报官。”
众人一听,便有人附和,“是应该去报官,如果你不报官,那冯家来问你要女儿,你上哪里找去。”
但也有人说,“不能去报官,你好歹是个秀才,你报官怎么说?说你老婆被人骗跑了?那以后还有脸见人吗?干脆贴一张寻人启事算了。”
又有人接话了,“贴寻人启事也不行啊,那不等于告诉别人,自己老婆跑了吗?还不如自己私下里去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回来呢。”
钱秀才一听,感觉不能去报官,就决定先写张寻人启事再说。
这时,钱秀才家的邻居家的老妇人,走过来对他说,“钱秀才,你先不要忙,我这里有点线索,可能能帮你找到拐骗你娘子的人。”
钱就来一听,连忙问道,“是什么线索?拐骗我娘子的到底是谁啊?”
这老婆子说,“人我不认得,但是在昨天中午的时候,我在家里包粽子,听到有个人来找钱先生,他说他是西门的汤坤元。你家娘子见了他,一通哭一通笑的,两人说了半天才走,多半是被这个人拐了去。”
钱就来一听,拿手往桌上一拍,“对,就是他。我家娘子说,她父亲活着的时候,把她许配给了汤坤元。我家娘子至今对他念念不忘,他们两人私下里一定有来往。一定是趁我不在,两人商量好一起私奔了,我现在就去西门找汤坤元。”
钱秀才转身就要走,老婆子一把抓住了他,再三叮嘱,“如果你见到家娘子,你不要说是我说的,免得日后她来怪我。”

钱秀才一脸怒气的走到西门,到此打听到汤家的住处。
有人指给他看,这时,有人指着一个年轻的后生说,“那个年轻人就是汤坤元。”
钱秀才仔细一看,这个年轻人长得眉清目秀,唇白齿红,身形健美,气宇轩扬。
钱秀才心中暗想,自古做了坏事的人都做贼心虚,但这个小伙子走路带风,抬头挺胸,丝毫没有慌张的神色,难道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钱就来想了想,我还是暗中查访的好,免得诬陷了好人。
想到这,钱秀才便走回家来。
没想到,冯淑娘的叔叔冯琪,已经在家门口等他了。
原来,钱秀才新娘逃跑这件事,已经传得满城风雨。
冯奇听到消息之后,就赶来问问是什么情况。
冯奇确定新娘真的逃跑了之后,便问钱秀才,“新娘的嫁妆还在吗?”
钱秀才说,“什么也没留下。”
冯奇说,“如果是这样,那肯定不是一时起意,这肯定是谋划好的。这样,就根据邻居家老太婆的口供,你写一张状子,告汤坤元拐骗良家妇女。”
钱秀才不想写,“我妻子跟人跑了,如果去衙门打官司,那不是要被别人笑话吗?”
冯奇瞪了钱就来一眼,“虽然打官司有损脸面,但是自己的妻子被人拐跑了,你能置之不问吗?那你还算不算个男人,你只管报官就是了。”
这下,钱秀才终于下定决心,去写状纸,冯奇也留下做证人。

知县接到钱秀才的状子,便命令差人,去将汤坤元捉拿归案。
汤家父母不知道儿子为何被抓,就拉着街坊邻居一起来见官。
知县问,之前冯玄招亲汤坤元这件事,汤坤元也承认了。
县官一拍惊堂木,“既然你们从前有私情,那今天肯定是你把他拐走了。”
汤坤元一听,大声呼喊冤屈,知县根本不理,还命人将汤坤元打了二十大板。
汤家的街坊邻居,也认为汤坤元平常很厚道,根本不像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于是,他们联名担保,让知县宽限几日,他们好去寻人,以证清白。
这时,县衙中的巡捕走上前来,对知县行礼,“老爷,这件事恐怕有疑点,我看未必是这人做的。”
县官一听就问巡捕,“难道你知道其中的缘由吗?”
巡捕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在初六那天五更之时,我从城外巡视回来。在东门遇见一个男子和一个妇人,他们肩上一人背着一个背包,快速的走出东门。我当时看了他们几眼,但他们两个人似乎有些慌张,急匆匆的走了。当时我心里虽然有些疑虑,但是这个人看起来像个读书人,不像是盗贼,我也就不曾盘问他。今天听到钱秀才来告状,我想,那个女人一定是钱秀才的娘子。可那一天,我看到的男子,与汤坤元长得大不相同。”
县官一听,也开始犹豫起来,想了一会儿,对巡捕说,“缉捕也是你的本职工作,那您就费点心,去把这个人找出来,以证这个小伙的清白。”
县官允许汤坤元暂不收监,但要随传随到。

巡捕回到衙门后,也感觉有些懊恼。
因为这人已经出城了,上哪去找呢?
不一会儿,有人来通告,说县太爷要在后堂见他。
巡捕来到后堂,县官告诉他,“我有个朋友精通算命术,刚才我让他算了一卦,他说走失那两人人,在东南五十里的穆家庄。还劳烦巡捕前往穆家庄一趟,将犯人捉拿归案。早去早回,好了却这桩官司。”
巡捕领命之后,带了一班缉捕衙役,出东门来到穆家庄。
由于巡捕经常在四下巡视,所以下面的农夫几乎都认得他。
大伙看到巡捕来了,急忙放下手中的农活,前来磕头问安。
巡捕告诉他们,“我今天拿了公文到穆家庄,来抓人犯,你们就各自去忙吧,不耽误你们的农活。”
这时,就有人要问,“不知老爷要抓的犯人是谁?”
巡捕说,“捉一个拐卖妇女的。”
有人问,“难道是穆庄主的外甥余大郎吗?”
巡捕连忙问,“他是不是初六那天,带着一个女人一起来的?”
有人回答,“他是带了个女人,年纪不大,如今还都在庄里。”
巡捕带人进入穆家庄,将余林和冯淑娘全部抓起来,带回县衙。

知县见犯人带了回来,立刻升堂,传唤钱秀才和汤坤元一干人等,前来听审。
知县指着冯淑娘问钱秀才,“这是你的妻子吗?”
钱秀才回答,“正是”。
钱秀才接着说,“既然寻找我的妻子,那拐她的那个人一定也被捉到了,我能看看他是谁吗?”
知县叫人将余林带上来,钱秀才一看,捶胸顿足,口中大骂,“原来是你这个小人,原来是你。”
余林自知理亏,低着头也不敢作声。
知县问钱秀才,“这小子你认识。”
钱秀才回答,“这余林与我都是本县秀才,我娶妻之后,他和我的秀才朋友摆宴席,请我喝酒。在酒席上,我给他们说起我妻子的事,不知这小子怎么就把我妻子拐走了?”
知县一听哈哈大笑,“余林,朋友妻不可欺,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儿?我且问你,你说实话,你是如何欺骗冯淑娘的的,那冯淑娘又不认识你,为什么就肯跟你走?你实话招来,如果胡言乱语,就用夹棍伺候。”
余林只好说,“在酒席上,我听钱秀才说,他妻子原本是许配给汤坤元的,两个虽未成亲,但是冯淑娘心中念念不忘。我就在端午节那天,来到钱先生家,告诉冯淑娘,我就是汤坤元,没想到冯淑娘当了真,愿意跟我一起逃走。”
余林话音刚落,跪在一旁的汤坤元起身,对着余林拳打脚踢,“是你借我的名义拐走了她,连累我在这里吃官司。还挨了一顿板子。”
知县连忙喝止汤坤元,让他不要激动。

接着,知县又问冯淑娘,“你为何听到他的奸计,还要跟他走呢?”
冯淑娘低着头,含着泪,把父亲冯玄生前,将她许配给汤坤元入赘一事,详细地说了出来。
知县听完之后,皱着眉头对钱秀才说,“根据冯淑娘的口供,难道当初你是强娶她的吗?”
钱秀才连忙说,“我家徒四壁,没钱没势,如何能强娶?是他的叔叔冯奇做主,将她嫁给我做填房的。现在冯淑娘是一心想跟着汤坤元,我就是把她领回家,日后估计她也跟我过不下去。不如请知县大老爷做主,讲着冯淑娘许给汤坤元算了,也算随了他们俩的心愿吧。”
知县大笑,“你虽然嘴上这样讲,恐怕你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
钱秀才站起身,向知县老爷拱手作揖,“我虽然是个穷秀才,但我也有骨气。我说出来的话,就不会改变。况且我的妻子已经失身他人,我心里迈不过这个坎儿,不能再和她生活在一起。”
知县一听,“这样也好,但是人归了汤坤元。你当初出的彩礼,自然还要还给你。那就等汤坤元把彩礼还给你之后,便可以将冯淑娘领回家成亲了。”
钱秀才连声拒绝,“我当初娶冯淑娘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彩礼。如今要是让汤家给我银子,那我不就等于卖妻子了吗?日后在朋友面前我也没有面子。我只求县官大老爷,当堂让汤坤元领着冯淑娘回去结亲,这对于我来说反而有体面。”
知县点点头,答应了此事。
接着,知县命令左右将余林拿下,重打30大板,发配岭南。
随后,知县命令汤坤元领回冯淑娘,将两人配为夫妻。
这时,钱秀才又告诉知县,“当初冯淑娘的嫁妆特别丰厚,但现如今都被带到了穆家庄。这笔财务并非赃物,按理来说应该还给冯淑娘。我请求知县大老爷,派人将嫁妆取回,还给原主。”
知县准了钱秀才的提议,派人去穆家庄将冯氏的钱财取回,可嫁妆拿回来时,还剩下不到一半了。

知县敬重钱秀才的为人,给他介绍了几份公事去干,让钱秀才赚了不少银子。
没过几天,汤坤元前来答谢知县。
知县说,“你不用谢我,你最应该谢的是巡捕,如果不是巡捕撞见两人,你哪有今天的出头之日呢。”
汤坤元连连答应,转身去叩谢巡捕。
巡捕说,“抓捕犯人是我分内之事,你应该感谢钱秀才,哪个人肯把老婆轻易的送给别人了。其实,你最应该感谢余林。那个余林虽然让你受了些责罚,但是如果不是他把冯淑娘拐了出来,你今天能与她结为夫妻吗?所以说,你也不要谢我了,到时候你们成亲的时候,请我去喝杯喜酒就行了。”
汤坤元连连答应。
那冯淑娘与汤坤元完婚之后,两人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生了几个儿女。
两人白头偕老,过得甚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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