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的柳小霞嫁人，父亲收男方4000彩礼，她问：你这是在卖女儿？

　　1999年，20岁的柳小霞嫁给了王连喜，得知父亲收了人家4600元，她说：“你为什么收男方那么多钱，你这是在卖女儿？”

　　柳大庆一巴掌扇过去说：“就是养20年的猪，也不能白白送人呀！再说了，要不是我倒了八辈子血霉生了你们6个扫帚星，但凡有一个儿子给我养老，我也不用像个乞丐似的四处逃难。”

　　

　　柳大庆年轻时，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人长得帅，娶了同村一家屠户的私生女，并得到了6头老母猪的嫁妆。

　　夫妻俩整天坐吃山空不说，还喜欢打麻将，欠下一屁股赌债，不得不带着全家从黑龙江一路南下，逃难到山东。

　　一路上，柳大庆沿路给女儿们做媒，换来的彩礼钱作为全家的盘缠，到山东的时候，老大，老三和老四都已经被他卖掉了。

　　柳大庆坚决否认女儿是被自己卖掉的，他逢人就说：“我又不是人口贩子，怎么会舍得卖女儿呢？我可是豁出去这张老脸，求爷爷告奶奶才把她们嫁出去的。

　　还不是为了让她们嫁个好人家，能有口饭吃。”说到情深处，柳大庆还红了眼眶，仿佛下一秒眼泪就要流出来了。

　　

　　19岁的柳小霞是家中老五，她对父亲的狡辩很不认同，她问父亲：“就算是嫁人，至少也要听一下姐姐们愿不愿意？”

　　柳大庆讥讽道：“天底下哪有那么多愿不愿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命？”

　　听了父亲的话，柳小霞知道，总有一天，自己也逃不过这样的命，而这一天来的如此快。

　　刚落地山东不到一年，王全福就来柳家提亲，除了带着一大群亲戚来捧场，他还递给柳大庆一个铁盒子。

　　柳大庆一脸兴奋地打开铁盒，从里面拿出一沓钱，朝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吐了口唾沫，认真地数起来，一共4600块。

　　王全福说：“老柳呀，这可是我们王家三代人的全部积蓄啊”，柳大庆笑着说：“等小霞嫁过去，咱们就是一家人了，钱放我这也是一样的。”

　　柳小霞不怪父亲把自己嫁出去，她讨厌的是父亲又收了王家的钱，她哭着质问父亲为什么，柳大庆说：“就是养了20年的猪，也不能白白送了人不是。”

　　柳小霞边哭边说：“你这就是卖女儿！”这句话戳中了柳大庆的痛处，他气急败坏地一巴掌扇了过去：“但凡我有一个儿子养老，我还用像个乞丐似的四处逃难，还不是怪你们这群扫把星！”

　　柳小霞还要说些什么，被母亲拦住了，母亲安慰她说：“好丫头，别哭啦，这都是命，谁也逃不出自己的命。”

　　

　　柳小霞认命了，她乖乖地坐上了王家的大红花轿，安分的做大门不出的好妻子，孝顺公婆的好媳妇。

　　直到有一天，满脸泪痕的六妹跑到王家来，她抱着柳小霞说：“姐，我不想活了，爹要把我嫁给一个老男人，那个男人还有治不好的皮肤病，姐，我宁愿死，也不要嫁给他。”

　　柳小霞拉起六妹回了娘家，劝父亲退掉婚事，谁知，柳大庆说：“这婚不结也得结，钱我都收了，准姑爷还说要给我盖新房子呢！退婚可就亏大了！”

　　柳小霞死活不让妹妹嫁，柳大庆说不过，竟动起手来，他抄起笤帚疙瘩，照着柳小霞劈头盖脸一通打，屋里哀嚎声不断，后来，柳小霞哭着跑了出去，跑进了桃花谷。

　　第二天一大早，柳小霞自杀的消息，在村里传遍了，唯一庆幸的是，王连喜及时地发现了她，更幸运地是，她喝的农药因过期而失效了，洗了胃，人才救了回来。

　　死过一次的柳小霞彻底变了个人，王家和柳家的大门都再也关不住她了，以前总是低头不语的她，如今哪儿人多她往哪儿钻。

　　她还迷上了打麻将，奇怪的是，她每次打都能赢上几十块钱，比上班挣得还多，后来人们发现，跟她打牌的人总是固定的那么几个男人，风言风语在婶子大娘中间传得绘声绘色，见了柳小霞也是指指点点。

　　柳小霞对这些流言一点也不在乎，她有自己的事要做，带着二姐和六妹去县城开了一家五星级大饭店，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她也越发像个阔太太。

　　隔三岔五，她回村里看女儿，流言早就没了，婶子大娘也都上赶着跟她问好，柳大庆更是不敢得罪这个往家拿钱的“姑奶奶”，唯恐断了自己的财路。

　　

　　这个故事来自毕啸南写的《生而为人》，书中的每个小人物个个鲜活，他们各有各的苦难，有人被命运裹挟着难逃苦海，也有人在命运中完成自我救赎。

　　其实，命运，不过是失败者的自我安慰，是懦怯者的自我解嘲，人这一生，只有不认命，才能活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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