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邓小平访问日本,裕仁天皇以“不幸的事件”代指侵华战争

  1978年8月12日,《中日友好条约》在北京签署。随后,日本政府顺水推舟邀请邓小平于当年10月对日本进行国事访问。

  10月22日,邓小平携夫人卓琳和中国外交代表团平稳落地东京羽田机场,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领导人首次踏上日本领土。

  邓小平的出现为东京带来了太阳

  日本外相园田直亲自登上舷梯,进入客舱迎请邓小平夫妇出舱。

  此前,日本方面并没有安排园田直亲自迎请的打算,所以他在踏上舷梯前,日本礼宾官员,阻拦他:“您作为我国外相,亲自上前迎接未免太过隆重了吧!”

  园田直表示:“你不懂,这次迎接的是中国政坛数一数二的人物,我必须给出足够的诚意。”

  

  邓小平见到进入客舱的田园直,笑着说:“我总算来到日本了。”

  园田直点头哈腰道:“您的到来,东京的天空都出现了久违的太阳。”

  显然这句话一语双关,既代指东京雨季的天空出现了久违的太阳天,又代指邓小平的到来使得笼罩在中日关系上的阴霾逐渐散去。

  随后,在园田直和日本驻华大使佐藤正二的陪同下,邓小平乘坐专车来到了下榻的赤坂迎宾馆。

  一下车,邓小平就感受到了当时的中国与日本的差距,因为他眼前的宾馆完全是法国凡尔赛宫的缩小版。

  在赤坂迎宾馆住下一晚后,第二天清早,日本时任首相福田赳夫在国宾馆,为邓小平带领的中国代表团举办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邓小平与福田赳夫

  刚见面,福田赳夫便亲切地询问邓小平:“阁下昨晚是否安好?”

  邓小平回答:“时差不大,床也很舒服,休息得很好。感谢款待。”

  简单寒暄过后,福田赳夫请邓小平和随身翻译去到办公室,开始了为期三十分钟的密谈。

  两人坐毕,邓小平给福田赳夫和他的翻译一人递了一支,事先准备好的“熊猫”牌香烟。邓小平的这个举动使得原本严肃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邓小平先开口说话:“这次来到东京,圆了我多年的愿望。其实我在国内就久闻福田首相的大名了。见面后,果然不同常人。”

  福田赳夫回答:“从今天开始,中日持续一个多世纪的非正常关系总算结束了。这都归功于邓小平先生。”

  福田赳夫之所以将一个世纪以来的中日关系称之为非正常关系,而不是战争关系,是因为日本从始至终都没有向中国宣战,所以不存在战争关系。

  (笔者评价:战与不战不存在于口头,而在于实际行动,日本对中国的侵略行径是实打实的。)

  之后,邓小平友好地邀请福田赳夫访问中国:“我代表中国人民和政府诚挚地邀请福田首相到中国走走看看。”

  福田赳夫

  福田赳夫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我一定会访问中国的。”

  随后,邓小平与福田赳夫各自代表自己的国家签订了中日友好协定。

  与裕仁天皇会面

  当天中午,邓小平和夫人卓琳前往皇宫,与日本裕仁天皇会面。

  出访前,日本方面对邓小平与天皇的会面表示担忧,因为他们在心底惧怕邓小平会在见面会上,当众指责天皇的侵略行径,并要求其向中国道歉。

  显然,日本人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当然邓小平的外交智慧和胸怀气量,也是他们永远无法理解的。

  邓小平夫妇进入皇宫竹厅后,裕仁天皇和香淳皇后已等候多时。见面后,双方紧握双手,表示了应有的礼节。随后,四人交叉就座。

  邓小平夫妇与裕仁天皇夫妇

  裕仁天皇率先开口:“欢迎您和夫人不远万里来到东京。也感谢您能代表中国与日本签订友好协定。”

  邓小平回答:“这份友好协定的签署将会给中日两国人民带来和平。过去的事情,我不愿当着您的面提起,就让过去。但今后我们要积极向前,从多方面建立友好关系。”

  裕仁天皇被邓小平的坦诚和宽容打动了,他表示:“中日两国友好的历史超过交恶的历史。在过去的近百年时间里,我们一度发生了不幸的事情,但像您说的,既然缔结了友好协定,就应该永远和平下去。”

  后来,日本媒体报道:“裕仁天皇用‘不幸的事情’,十分隐晦地向中国人民谢罪。虽然不能完全接受,但至少也是官方的一种态度。”

  (对于日本媒体的这种说法,笔者是十分反感的,因为裕仁天皇本身就是侵华战争的幕后操纵者,没有像希特勒、墨索里尼一样死亡,实际上是对他仁慈。)

  裕仁天皇

  席间,裕仁天皇问邓小平:“您的身体近来可好?”

  邓小平回答:“我今年74岁了。您好像比我还大几岁吧。但身体看起来还不错!”

  香淳皇后插话道:“北京很漂亮吧!”

  邓小平回答:“现在北京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需要抓紧改造。”

  裕仁天皇是植物学家对北京的植物比较感兴趣:“北京有什么好看的植物吗?”

  邓小平微笑道:“现在这个季节最适合去看北京香山的红叶。”

  会面结束前,裕仁天皇代表日本赠送邓小平夫妇,一张写有自己名字的照片和一对银制花瓶。邓小平夫妇回赠了他们一幅画着一头驴子的水墨画卷和一张彩色刺绣屏风。

  裕仁天皇

  会面结束后,正值午餐时间。裕仁天皇和香淳皇后在丰明殿宴请邓小平夫妇和随行的中国官员。

  这顿午宴十分讲究。日本方面考虑到邓小平曾经留学法国,特地请御厨准备了一桌法国菜。除此之外,为了迎合中国人的口味,他们还在汤里加了燕窝。同时,鸡肉也是饭桌上的主要肉类。

  开餐后,裕仁天皇举杯欢迎邓小平夫妇,邓小平也举杯回礼。

  坐在邓小平方面的福田赳夫自言自语道:“气氛很好,客人和主人都很开心。”

  记者不合时宜地提醒福田赳夫:“邓小平先生比您大一岁。”

  福田赳夫倒是一点也不生气,他笑着回答:“我知道,他是明治37年(1904年)出生的,我是明治38年(1905年)出生的。”

  田中角荣

  与田中角荣会面

  1974年,田中角荣因被指控收受美国洛克希德公司的巨额贿赂,引咎辞职。但他作为中日关系正常化的先驱,在邓小平看来是值得见一面的。

  于是,第二天(24日),邓小平便让外交部长黄华向日本提出要见田中角荣的想法。

  黄华为难地说:“恐怕不是很方便。”

  邓小平问:“为什么这么说?”

  黄华回答:“因为田中角荣在日本的名声很差,我们代表中国与他会面恐怕影响不好。”

  

  邓小平心意已决:“有什么不好的,就说是我私人提出的,不代表中国政府。”

  黄华只好硬着头皮找到田园直,提出了邓小平的想法。田园直听完踌躇再三,最后下决定说:“既然是邓小平先生提出的要求,那我先请示首相做好行程安排,之后在让他与中国代表团见面吧!”

  大约一个小时后,中国代表团将要与田中角荣会面的消息,传到了田中角荣的官邸。他先是不可置信,最后才在夫人的点拨下才明白邓小平的用意。

  10月24日上午9点左右,邓小平在黄华等人的陪同下,来到田中角荣的官邸。

  刚见面,邓小平便对他说:“我这次来日本有两件大事。第一当然是签署中日友好协定;第二是来与您这个老朋友见面。”

  田中角荣

  田中角荣回答:“您的到来,我等了6年,可算把您给盼来了。”

  邓小平回答:“田中先生对中日复交做出了巨大贡献,我来见您是理所应当的。”

  随后,两人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左右的会谈。最后,邓小平送给田中角荣一套中国茶具和文房四宝,砚台上刻着周恩来总理题写的一首诗歌。

  田中角荣则送了邓小平等人一本介绍插花艺术的书——《传统之美》。

  此次会面结束,日本媒体对邓小平会见田中角荣一事进行了公开报道。他们评论说:“邓小平先生此举表明在中国人,从来都是以德报德、以怨报怨。谁对中国人民做过坏事,谁对中国人民做过好事,他们心中有一杆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