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封回信——十八岁那一年

  龙应台的十八岁,在渔村,不知道时尚、化妆、发型,因为在落后的地方,所以反而拥有了安静的沉淀,拥有了悲悯同情的能力。

  她在信中问道:你们这一代在这样的环境(网络让你们拥有了广泛的知识,富裕使你们精通物质的享受)中成长,你们这一代“定锚”的价值是什么?终极的关怀是什么?

  说实话,时至今日,三十而立,我似乎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我本来想看看十八岁的安德烈的回答,但很可惜,回信没有涉及这个问题。

  那么,就让我试着从十八岁的自己的角度,来谈谈这个问题吧。

  十八岁的时候,正在读大一。那个时候一切都很新鲜,刚从繁重的高三生活中解脱,大学生涯是那么多彩多姿,数不清的社团,还有随时可以玩耍的电脑。想要与人链接很容易,但若想脱离社群,孤独一人,也很容易。

  还记得当时的师兄常常打趣道:90后,垮掉的一代。

  然而现在,90后,依然也成为了中坚可靠的力量。

  历史似乎总是这样,一代人瞧不起一代人,然而一代人也日渐让一代人刮目相看。

  我们那个时候,一切眼花缭乱,但学习的脚步未曾停过,心中坚持的道德准则从未改变过。虽然可能这个看不惯,那个看不惯,觉得社会需要有很多改变,但也会努力试图去用自己的方式,试着去撬动一下看不惯的规则,需要改变的常态。

  龙应台的定锚在渔村,是那些以最原始最真实的面貌存在在她心里的村民,那我的锚在那里呢?十八岁的我,刚刚离开家乡,正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时候,根本不会想这个问题。我现在想了想,大概是曾经看过的许多书,还有在我读书时候,会在桥边站着,遥遥望着等我骑车回家的爷爷奶奶吧。书给予了我很多知识与边界,而等候我归家的爷爷奶奶,给了我人间烟火的安宁。这些日积月累的温暖,给予了我很多力量,让我在面对种种困难,种种焦虑的时候,总还能保持一份清醒,保持一份镇定,也保有一份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