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琦,一个有着显著缺陷的男人,他的结局令人伤感
白景琦是一个有着显著缺陷的强人。

在体裁上,《大宅门》属于传奇故事,讲的是强人的事迹。在这种故事中,一等的价值不是道德,而是功业,一等的审美是审强和审才,而不是审德和审善。受道德束缚有所不为的好人,往往并不出彩,因为他们过于方正,有迹可循,可以预测,无法形成读者喜闻乐见的奇谋险兵和出奇制胜的情节。所以传奇故事主人公,理当以谈论其才干功业为主。
《大宅门》以白景琦出生而不哭,祖父为之赐名“琦”字开端,开宗明义这是一个“奇人的传记”,字面意义的“传奇”故事。传奇故事中人物出生时的异兆,是源自《三国演义》等古典小说的传统,天降此子,注定不凡,二奶奶和三爷视之为不祥之兆,后文季先生才予以正评——白景琦这个人,生来就是要做枭雄的,就是要冲破规矩做出一番事业的。

主题歌也很明白,“平生多磨砺,男儿自横行”。“横行”二字既霸气,也不羁,绝不是用给道德君子的形容。二奶奶的期许是希望儿子长大了站在身边,就没人敢欺负他们两口。嘉奖是因为抓了入室行窃的三叔,甚至敢于动刀子。和解是因为他在济南府干出了一番事业,混出了一个人样——自始至终,二奶奶育儿的价值观非常明确,男人,核心是有能和有用。
二奶奶是剧里前半部分的主角,其核心事迹是在风雨飘摇之际,看得明,做得准,兵行险着,最后力挽狂澜,在她对老爷子在天之灵说“我把百草堂盘回来了”时,这百战功成的宣泄真让人荡气回肠。回顾二奶奶的翻盘历程,不难发现其中全是厚黑权术和政治手腕。与二奶奶相比,老爷子失之于能进不能退,白景琦失之于手腕不够灵活。虽然二奶奶也曾说过“一口一口把他们全都咬死”这种狠话,但当真的取得了胜利,她却能够留有余地,不予赶尽杀绝,让董大兴诸人心服口服,这是政治家的气度和格局。

对杨九红,二奶奶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冷酷和狠绝,如果说年轻时拉下脸面去詹王府展现出了她“厚”的一面,那么她的“黑”的一面直到老来对待杨九红才展现得淋漓尽致,她从来都不是一个道德圣人,她的本质是理性可靠的封建家长,如果做事留有余地有利,她对仇人例如詹府管家都能予以保护,如果做事不留余地有利,她就会拿出让人惊惧的冷峻面目,这其中没有什么人设的分裂,她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家族的利益。
与二奶奶的理性的利益考虑相比,白景琦多了许多赌气和刚愎,重用石元祥这种明智之举实属罕见,更多的则是得意忘形的孟浪,或愤怒得失去理智的暴戾。他不理性,纵情任气太强,虽然做出了一番事业,却在过程中树敌颇多,其中的大部分毫无必要,纯属因为一些形同儿戏的缘故,换作二奶奶,理当周全妥帖许多。
用一个词形容白景琦,大概是刚强吧,就是《三国演义》中形容关羽的词,有英雄虎胆的豪气,也有刻薄寡恩的戾气,得意时目中无人,失意时终于遭到报复,追杀孙老头导致最后济南的产业落到了人家手里,羞辱白喜光更导致三叔赴死自己也危在旦夕。观众看着二奶奶善待韩荣发看得憋气,看白景琦回来痛打韩荣发看得解恨,但如果不是朱顺仗义出头,白景琦此举几乎致大哥于死地。谁都想看快意恩仇,但做家长做商业,大多数时候无法那么快意,委曲求全、忍辱负重是必学的功课,白景琦欠缺的,就是他母亲那种用理性压制住情感的本事。
白景琦作为商人和家长,都有着明显的缺陷,不如其母亲浑厚大气,明智有节,好在他的刚强最后体现在了对鬼子兵不低头,站住了民族大义,百草堂无论受到多么大的损失,我们都不会责备他,这让第一部电视剧以他铮铮铁骨傲然不屈的大丈夫的光辉形象作为结尾。但是白家被日本鬼子盯上,很大程度是源于受到羞辱而丧心病狂的王喜光的报复,这个王喜光在白景琦满月时还上台唱了戏的,前期为白家的事也没少出力,和三爷那是老交情,何以走到把白家逼上绝境、令三爷被迫以死明志的结局呢?既然其人不堪,就不当委以大权,既然有贪污之过,就当追回钱款,按规矩发落。白景琦用王喜光,形容儿戏,羞辱王喜光,更形同儿戏,最后搞得风雨飘摇,自己在其中屹立不屈,可如果还是二奶奶当家,一开始就不会陷入这样的境地,这就是所谓的善战者无功,这时的白景琦又有点像《三国演义》中的审配了。

大爷吃了宫里的官司,做了慈禧的替罪羊,被判了秋后问斩。牢头叫朱顺,大爷曾对朱顺妈有恩,朱顺冒死把大爷从牢里弄出来,借给詹王爷的母亲即老福晋看病之机,出来就没回牢里。朱顺找了个姓韩的已死犯人充当大爷的尸体,说大爷暴病身亡。大爷自此销声匿迹,后来八国联军进北京,白家去西安避难,二奶奶想办法让大爷的孩子与他会面等等。所以大爷是隐居在了西安。
从大宅门后来的剧情来看,白大爷一直没回来,就算朝廷灭亡了到了民国了,他仍然没回来。在二老太太七十大寿的时候,王喜光说了一句,大爷从西安捎来了五色米为她祝寿,既然二奶奶都七十岁了,那么大爷年纪也将近八十了,他仍然在西安,而那个时候,白家老号在西安也开了分号了,还派了大爷其中的一个儿子去西安驻守了,这样看来,大爷的结局还算好,起码有自己的儿子在身边了,也可以寿终正寝了。

这个故事讲的强人之才,总的来说是做管理者的才能,在这方面不合格而只有医药技术的白家大爷、二爷,都被弱化为近乎是无用的好人的形象,尽管他们的医术精湛——大爷自不必说,慈禧在西安患病时也想过找二爷看病——但在这部作品中,技术人才基本是工具人的地位。这个故事讲的是“乱世风云乱世魂”,是人在社会上的交往和争斗。二奶奶和白景琦都是在社会场面上能战敢战的角色,这一传承从摘匾开始,二奶奶发动群众时自称“孤儿寡母”,因为在这种事务中二爷是无用的人(在事实层面我们知道他的技术不可或缺,但是在叙事层面明显是轻描淡写的)。白景琦此时年幼,但长大了有希望,正是因为他有这个强人的底色,后文才会写他独创药方从而发迹,技术能让强人如虎添翼,但没有强人气概的纯技术人员只能“一生襟抱未曾开,虚负凌云万丈才”,这大概就是作者的人才观。
在这个慕强的人才观中,气概重于才能,才能重于道德。故事的主人公白景琦,也正是气概超一流,才能一流,道德二流的一个强人。似乎写故事的人,总会围绕主人公,来设定故事的三观,这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扩展资料:
白景琦是郭宝昌《大宅门》创作的艺术形象,其原型便是乐镜宇。在剧中,白景琦是一个个性张扬,具有强烈的反叛精神的人。青年时代被亲生母亲赶出家门,发明了32张药方,光宗耀祖。他一生与四个女人有感情瓜葛。

以北京老字号同仁堂为背景的电视剧《大宅门》中,白景琦的原型同仁堂的少东家乐镜宇,是北京同仁堂乐氏家族第12代孙,也是同仁堂当时的店主乐朴斋的第三房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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