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波伏娃眼里,女性最终的解放之路是什么?

  我读了第二性,大概前面读到女孩形成那部分,然后直接跳到结尾解放。然而可能是由于译本拗口或鄙人愚笨之原因。并没有特别明白在差异基础上明确的解放之路在?尤其是生育与孩子方面。求大神指导。

  关于女性主义,绕不开德·波伏瓦,关于她传奇的一生,关于他与萨特之间不流于世俗的关系,关于她对女性历史地位的梳理与女性意识崛起所做的努力,乃至于她作为一个“哲学家”的思想,都值得我们后人津津乐道的同时仔细研究。波伏瓦的一生,是践行存在主义的一生,在每一个阶段她都在郑重地选择,而没有让命运裹挟着自己随波逐流。在任何时代、任何人,一直都能“遵从本心”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情。何况在波伏瓦所处的年代,何况她还是一个女性。因此,波伏瓦的存在显得更为珍贵,她让我们看到了女人活成的另一种可能。这本《成为波伏瓦》较为客观地梳理了波伏瓦其人,及更为重要的是展现了她成为这样一个独特女性的过程。爱绝不仅仅是感激,不是我们因为别人为自己做了些什么,而感到亏欠他们的东西。第二天,波伏瓦在自己的日记中写道:“竟然有那么多人不懂爱!” “人的自我是如何不断地被他者所塑造并与他者产生联结的”做(being)自己并不意味着从出生到死亡都做同一个自己,做自己意味着,要在一种不可逆转的“成为”(becoming)的过程中,与同样在改变的他者一起不断改变。“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成为的” 柏格森认为,一个人的自我并不是一个静止的物,它是一个“进程”,一个“有活力的行动”,一个充满变化的“成为”的过程,至死方休。 “想要过好自己的一生,你必须不被看见。”波伏瓦坦言:“萨特到哪儿都是一个温暖、活泼的男人,但在床上他不是。尽管我之前没有什么经验,但我跟他相处之后不久就感受到了这一点。而且渐渐地,我觉得继续跟他做情人不仅没用,甚至是不礼貌的。” 心理学最近有研究表明,那些位高权重的女性拥有主观能动性,充满竞争力,有自信和魄力,但也经常因为拥有主导地位而受到惩罚。她们通过赢得竞争打破固有的性别等级,占据那些往往由男性占据的位置。于是人们对她们指指点点,说她们为人傲慢,具有攻击性,等等。人们会有意甚至是无意识地把这些女性“拉低”,打击她们,让她们回到“应该在的”位置上,从而维持住男性至上的性别等级秩序。波伏瓦的一个核心的哲学观点就是,每一个人都处在一个特别的环境中,存在于一个特别的身体、特别的地点和时空里,存在于和他人的关系联结中。这种处境的种种变数影响着他们想象自己在世界上的位置的能力,而且这会在一生中随着时间流逝而产生变化。“总是用外部环境来解释人们行为的做法,实在是很可笑。这就好像我们怎么想,我们是谁,根本不是由我们自己决定的。” 在散文《模糊性的道德》(Ethics of Ambiguity)中,波伏瓦写道:“如果历史只是在机械性地往前推进,人在其中只是被动地传导着外界的力,那行动这个概念将变得毫无意义。”

  波伏瓦想要变成一个端方淑女,但是她的世界却从此开始摇摇欲坠。 她清楚地记得父亲曾经骄傲地说:“波伏瓦有一颗男性一样的头脑,她能像男人一样思考,她就像个男人一样。”《小妇人》中的女主角乔·马奇不愿意做家务,因为家务事使得她没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为什么那么多的女性仍然要做家务,而男人却不用做家务?波伏瓦所受的传统教育告诉她,婚姻就是女性的命运,但是乔·马奇就能够因为自己不想结婚就断然拒绝了这样的命运,波伏瓦想知道,自己也可以这样吗? 如果“爱”对于女人来说,意味着必须牺牲很多,而男性却不需要牺牲,那么对于女性来说,为爱牺牲值得吗?早在1926年,当波伏瓦还是学生时,她就在日记中思考,究竟要保持多少自我,以及放弃多少自我。“我唯一能想象的就是一种爱情兼友谊的关系。在我的眼里,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只有彼此交换读书之后的思考,才能永远地连在一起。”在波伏瓦的一生中,每每听闻人们对同胞的苦难漠不关心的事情,她都感到骇然不已。没有人可以一边说着“我在自我牺牲”,一边心里不觉得苦。我母亲的矛盾在于,她完全相信奉献是伟大而高尚的,但是奉献和自我牺牲所带来的厌恶、欲望和各种苦涩已经到了她自己没法承受的地步。我的母亲一面强迫自己不断地奉献和牺牲,一面苦苦对抗自由被剥夺的痛苦。波伏瓦渐渐觉得只有孤独才是最令人愉快的状态,她想要独自掌控自己的生活。 因为在乔治的印象里,一个女性想要在社交圈里如鱼得水,需要的可不仅仅是一张漂亮的脸蛋,她还得是一个谈话高手。他欣赏拥有智慧的聪敏女性,但是他不喜欢女性成为知识分子,也不喜欢女性争取权利。在与雅克聊天的过程中,波伏瓦意识到自己能够吸引男人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头脑。至少当时的她确定,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被她的思想所吸引的。 她们很清楚,教育能够拓宽她们的职业道路,让她们不再依附于男性,自立自强。 在通过中学毕业文凭第一级别的考试之后,学校会鼓励像波伏瓦这样资优的学生继续留校一年,学习哲学、文学和科学,这样她们今后毕业后就能够在同类学校中胜任教职。这个课程的本意是想要好心地帮助女性学生,因为尽管跟婚姻相比,去学校教书是差一点的选择,但至少这样能够让结不了婚的女性还留在她们原本的阶级里。“人类的思想是有限的,既不知道万物的起源,也无从得知其最终的归宿,但是我们至少能尝试去掌握中间的部分,也就是周围与我们紧密相关的一切事物。” 富耶对自由的看法和让-雅克·卢梭截然不同,他认为“人不是生而自由,而是变得自由的”,自由是一种“思想力”,也就是说思想拥有影响着人生发展进程的力量。柏格森的话:“文学能够撕开传统意义上的自我所精心编制的网。”阅读柏格森的时候,波伏瓦感到智识上的愉快,因为她在柏格森的哲学里看到的不是逻辑的建构,而是能够被切实感知的现实。波伏瓦在日记里劝慰自己不该为自己的生活而感到羞愧,她被赋予了生命,就应当把生命活到极致,活出最好的可能性。如果完全牺牲自己,奉献他人,实际上是一种道德上的自杀。而且这种自我牺牲比痛苦地抉择多大程度上放弃自我、多大程度上保留自我要来得简单。波伏瓦觉得她需要的是一种平衡,既要为他人奉献,但也不要在为他人奉献的过程中失去自我。完全的自我奉献和完全的以自我为中心。如果考虑到波伏瓦的童年经历,我们很容易从她父母身上找到这两种极端的原型。我固然是一个非常自我的人。但是这真的会妨碍我去无私地爱别人,以及为他人奉献吗?在我看来,我有一部分生来就是要奉献他人的,有另一部分生来就是要保持自我的。第二部分能够独自成立,而且它保证了第一部分的价值。 伏瓦也想做这样的中间人,她尤其想要展现人类的二元性,从内向外审视自我和从外向内审视自我,同时有内心的丰富世界,和与外在他者的紧密联系。波伏瓦想要的是:“一种能陪伴我一生,而不是吞噬我一生的爱。”波伏瓦认为,爱情不应当使生活里其他的一切都消失,而应该为其锦上添花。“我对自己的人生有一种无力感,没有选择的权利,一切都是强加到自己头上的,最后我只能在我的生活里放弃自己。”她尊敬那些思考自己人生的人,既不是那些只思考的人,也不是那些只生活不思考的人。波伏瓦身边的人都在谈论着人生选择,比如结婚,但是她们总认为做出这样的选择之后便可以一劳永逸。波伏瓦认为没有什么选择是一劳永逸的,相反,她觉得每一个选择“都处在变化之中,每次我意识到这个选择的时候,我实际上重复了自己的选择”。虽然波伏瓦那时仍然没有放弃雅克,但是她也开始与别的男性见面。当她和查尔斯·巴尔比耶聊起哲学和文学的时候,她发现查尔斯并没有像雅克那样对她嗤之以鼻,一笑而过,而是报以真诚的欣赏。这样的经历让波伏瓦意识到她的未来有很多可能性,但是她不得不扼杀掉众多的可能性,只选择一种。互相回馈是爱的必要条件。如果你只有理性,你最终只会剩下非理性的元素。” “是行动证明了我们的存在。”尼采要求你要成为你自己。但是波伏瓦对此充满了疑问:“成为你自己?你了解你自己吗?你能看见你自己吗?” “我有一种很确定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特,我感到自己内心极其丰富,而且这种丰富会留下痕迹,我将会说出被别人倾听的话,我的生活将会是一孔供他人不断汲取的泉水,我很确定这是我的使命。”萨特身高只有一米五五,而且他也知道自己长得丑。不过这也是萨特乐于去勾引女人的原因之一,因为一旦得手就能证明长相并不重要,言语才是征服女人的关键。过思考的一生,而不是只思考不生活,或是只生活不思考“我们在生活中主要缺的就是这样的人,他们能驱使我们去做自己能做的事。波伏瓦觉得她“需要”萨特,但是她“爱”马厄。用她自己的话说:她爱萨特,是爱萨特带给她的东西,而她爱马厄,是爱马厄这个人本身。 波伏瓦很确信自己爱上了萨特,但是她也爱着拉马,而且她可能还爱着雅克,她用不一样的方式爱着他们。但是她不知道如何调和自己的爱。 波伏瓦最终决定:“我要把每一个情人都当作唯一去爱。我会享受每一个情人能给予我的全部;我也会给予他我所能给予他的全部。这样的话,有谁还能谴责我呢?” 两天之后,拉马来看波伏瓦,他们在酒店开了两间房。波伏瓦很享受和马厄一起度过的两个早晨,她怀念马厄穿的蓝色睡衣,以及他说“早安,海狸”时的温柔嗓音。波伏瓦在日记里写到马厄的时候,总会表达出对他身体的迷恋,她会细致入微地描写他的身体、脸庞、嗓音、姿态以及穿着有多么适合他。不过波伏瓦也开始拿马厄和萨特作比较,她觉得马厄对自己来说只是“部分的”,自己并不敬重马厄,也不崇拜他。现在她终于有了一间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房间,波伏瓦感到非常高兴。“我们之间的是本质的(essential)爱,但是我们同时也可以体验偶然的(contingent)爱。”女性存在的意义只是延续人类种族。叔本华觉得女性可以有才华,但绝对不可能有天赋。 恋爱中的女人甚至失去了自我判断力,试图通过她爱人的眼睛去看待一切。她追随他的一切喜好,包括书籍、艺术和音乐。如果没有他陪自己一起看世界,她就对世界失去了兴趣,她只对他的想法、他的朋友、他的观点感兴趣。她觉得自己的价值是有条件的,她之所以有价值,完全是因为被他爱着。当她听到他说“我们”,她就感觉到无上的快乐,因为她觉得被所爱的男人当成了他的一部分,当他说“我们”的时候,她和他就连在了一起,享有他的威望,可以和他一起去征服世界了婚姻“能把一个人的家庭责任和社会负担都翻倍”,而这两者都不是波伏瓦想要的。让哲学回归到日常生活,扎根到对于经验的描述里。 究竟要保持多少自我,放弃多少自我。波伏瓦仍然不知道该如何平衡自己内心对于独立的渴望和想要靠近另一个人的冲动。爱情不是一劳永逸的事情,而是需要“不断地去创造,使之永葆青春” 波伏瓦不禁想,为什么人类会如此强烈地被自己的羞愧所驱使。为什么人会为了他人而活,会试图表现出某种样子给别人看,而不是为了自己而活?马克思认为黑格尔是一个只满足于“解读世界”而不是改变世界的哲学家。萨特大谈反抗,认为应该把德国人赶出法国。但那时的波伏瓦还是认为,作为个体的他们对此是无力反抗的。存在主义有句名言:“人就是其行为的总和。”尽管波伏瓦不久就会变成一个启发无数人的女性,但是她当时并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自豪。1943年,波伏瓦就已经在发问:对于社会来说,谁是有用的,谁是无用的?谁又有决定有用和无用的权力? “自欺”:这是一种逃避自由的方式,要么过度认同自己的“真实处境”(facticity),要么过度认同自己的“超越性”(transcendence)。“真实处境”是指一个人面对的所有偶然的和没法选择的因素,比如出生的时间和空间、肤色、性别、家庭、受到的教育以及身体。而“超越性”表示的是人能够超越这些属性的自由,指的是一个人如何去对待事实,如何通过行动去塑造自己。 从理论角度来说,能做出选择的自由和在现实情况里有选择的权力,这两者是有区别的。 自由本身能成为一切价值的来源吗?自由是人重要的原因吗?自由必须要像许多宗教哲学家认为的那样,根据和“一个超越的价值”(也就是上帝)的关系来定义吗?真正的问题是:大千世界里,到底什么是我们应该去在意和有所为的呢?波伏瓦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我们的行动。因为只有行动是唯一属于你,且仅属于你一个人的,这是你成为你自己的方式。只有你能创造和维持连接你和他人的关系,不管那是好的还是坏的。你和他人的关系并不是先天存在的,必须由你和他人一天一天地去创造以及再创造,有时候能够很好地发展下去,有的时候会被忽视,也有的时候会被滥用消亡。这部小说也展现了男人对待女性的两种态度:物化与不物化。“每个人都对世间的人事万物负有责任。”人们常常问波伏瓦,做一个存在主义者到底能获得什么。这个问题着实让波伏瓦感到厌烦,波伏瓦表示,向哲学家提出这样的问题是非常怪异的。“康德或者海德格尔也不会自问,相信他们的哲学思想到底能获得什么。哲学家所说的就是他们思考出的真理,别无其他。除了追求真理,哲学家没有别的目标。” 在《时势的力量》里波伏瓦写道,她“和萨特的关系是一种无法言传的联结”,很多人会简单地认为这种联结就和普通的女性叙事一样:只是通过合法婚姻或者婚外情在一个男性的生命中占据中心位置。但是波伏瓦和萨特的联结是一种智识上的深厚友谊。 “做一个女人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波伏瓦认为女性气质不是一种天性或者本质,而是“由整个文明和文化用几个特定的心理标签建构出来的境况”。 几个世纪以来,男人,且仅仅是男人,创造了我们生活的世界。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属于他们。女人虽然立足其中,却从来都是束手束脚的;男人探索自己主宰的领域则是理所当然的:他带着好奇心去探索了解它,努力用自己的思想去统治它,甚至通过艺术的方法去重新创造它。没有什么能阻止他,没有什么能限制他。不过最近几年,女性的境况完全不一样了。 波伏瓦写道,女性在孩童时代还有一些自主权,但是长大后就被鼓励为了幸福和爱情放弃这种自主权。 在波伏瓦看来,没有人能独自获得自由:“一个试图远离他人的人,同时也在对抗他人,最终会失去自我。”对于萨特提出的“人是由自己造就的”,波伏瓦回应说,我们不是独自一人,也不是从零开始。“但那是我的方式。我宁愿什么事都不做,也不愿意温和地做事”。 在过去的一个世纪里,有许多传统的长篇大论出版,它们哀悼女性气质的丧失,告诉女性必须“当一个女人,保持女人的状态,成为一个女人” 1863年,儒勒·凡尔纳写了一本名为“20世纪的巴黎”(Paris in the Twentieth Century)的小说。凡尔纳在这本书中大胆预测,将来女人会穿裤子,她们会像男人一样接受教育。凡尔纳的其他小说描述了人类的奇幻成就,比如潜水艇,比如80天内环游地球,甚至到月球旅行!尽管凡尔纳是一位享有盛誉的成功科幻作家,但当时的人却认为这部作品越界了。 “男人是衡量人性的尺度”,即男人是评判“人”的标准。波伏瓦非常熟悉人们反对女性主义的常见理由:女性主义会毁了家庭价值观!女性主义会降低工资!女人应该待在家里!男性和女性是“独立而平等的”!波伏瓦本以为这些都是人们“自欺”的借口,就好像《吉姆·克劳法》一样。萧伯纳曾批评,美国白人让黑人给他们擦鞋,然后得出结论:黑人所能做的就是把鞋擦亮。 “成为”充满希望的一面是,情况可以变得更好。几个世纪以来,人们一直在为“人类”的境况争论不休。波伏瓦问道:“在女性的境况中,一个人能成就自己吗?” 女性没有获得自由似乎只有两个可能的原因:要么是因为她们受到压迫,或者是因为女性选择不自由。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存在着一个道德问题——但究竟是谁的道德问题呢?女性的天生劣等决定了她们在历史中的卑微地位,而是她们在历史中的卑微地位致使其没有成就” “女人不是一个固定的现实,而是一种成为的过程。她必须在与男人的比较中,找到她能成为的可能性。也就是说,当一个人考虑超越时,这就是一种有意识的、变化的、自由的存在,就没法结束。” “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成为的。”波伏瓦认为每个女人的经历都是一种成为(becoming)的过程,而不是一本紧紧合上的书。所以波伏瓦想要在书里展示女性对她们生活经历的描述,展示她们在整个生命过程中被“他者”化的过程。作为一个开放的人,波伏瓦也仍然处在成为自己、试图理解自己经历的过程中。波伏瓦意识到,她面临的一些阻碍对其他女性的成长也构成了宏观的威胁。波伏瓦认为社会沉浸在一种表里不一的集体自欺当中:整个社会蔑视女性,却同时尊重母亲。“整个社会不让女性参与所有的公共活动,不让她们从事男性的职业,声称女性在所有领域都没有能力,但是社会却把最复杂最重要的任务——养育人类——托付给女性,这简直是一种充满罪恶的悖论。”波伏瓦自己都不是母亲,怎么敢谈论这个神圣的话题?波伏瓦回应说,不是母亲这一点从来没有阻止男人们来谈论母亲这个话题。 他们告诉女性,渴望成就一番事业有违她们的天性;只要成功地做男性欲望的客体,女性就能“幸福”,直至女性为爱牺牲自我,成为妻子和母亲。波伏瓦指出,男性应该对此感到不安,因为“我们永远没有办法去衡量他人的幸福,而人们总是轻易地把自己想要强加给别人的境况称为幸福”波伏瓦认为女人的欲望应该影响她们的性;女性的事业应该影响她们的家庭生活;女性的主观能动性应该影响这个世界。波伏瓦研究了“女性气质”被建构成女性命运的方式——她一次又一次地发现,理想化的女性必须是男性欲望的客体。 借鉴了海德格尔关于人类被“扔进”一个世界的描述,这个世界总是有人类自己没法创造的意义。波伏瓦认为,在平等的爱情中,女性仍然可以渴望成为自己爱人的盟友,但是作为伴侣的两人应当追求对等、互惠和友谊,也就是说男性也应该对爱情抱有同样的理想:(在这种新式爱情中,)男人不再仅仅从伴侣那里寻求一种自恋式的满足,他应该在爱里发现一种跳出自我的方式,发现一种除了他的个人问题以外的世界。既然我们如此赞美慷慨和奉献,为什么不给男人一个参与慷慨奉献的机会呢?如果女人的自我奉献如此让人羡慕,为什么不给男人一个自我奉献的机会呢?她似乎是撞在了幸福的岩石上,被幸福撞碎了。 但面对波伏瓦“痛苦地意识到人类幸福的脆弱”,他“完全无能为力”《名士风流》的主题是克尔凯郭尔所谓的“重复”,波伏瓦将其理解为“真正拥有的东西,一定是失而复得,失去了之后重新找回的”。 文化是一种特权,许多知识分子像其他特权阶级一样,都忘记了其他人并不像他们一样拥有特权。人们对别人的痛苦如此漠不关心,对此我们怎能不感到震惊呢?让黑暗变成光明是不够的,关键是让情况本身不那么黑暗。爱只出现在“那些公开或秘密希望改变的人”身上。因为就在那时,你期待爱以及爱带来的东西——另一个人将会把一个全新的世界展示给你。女性主义“远未过时”,而且不仅仅对女性来说有价值:这是一项对男性和女性都有意义的事业,只有女性获得了更公正、更体面的地位,男性才能生活在一个更公正,组织更有效的体面世界中。追求两性平等是男女双方的事。 在《第二性》中她发现了一个所有女性面对的共同挑战:成为“被分裂的主体”的可能性,女性作为爱人和母亲的自我和她们在更广阔的世界里想成为的自我之间的撕裂和挣扎。 孩子代表着未来,而老人“只不过是一具被判缓刑的尸体”人们之所以歌颂母亲,是因为母性能够让女人毫无怨言地待在家里做家务。他们没有告诉一个两岁、三岁或四岁的小女孩“你注定要去洗碗”,而是告诉她“你注定要成为一个妈妈”。人们给她布娃娃,歌颂母亲,所以当她长大后,她就会想到一件事:结婚生子。她坚信,如果没有孩子,她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一个女人如何调整自己以适应她的女性状态、她的女性处境”这个问题感兴趣。1980年,女性还是被赋予了一种假象:“今天的女性可以成就任何事,如果做不到,那就是她自己的错。” 20世纪70年代的女性解放运动是一场有组织的运动,有三个简单的归属标准:女性,意识到女性所受的压迫,致力于抗争。但她相信没有“天生既定”的东西会让男人变得暴力。相反,她声称“男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成为的”——在容忍性别歧视的社会中,暴力根植于每个男人身上。每个人都必须在不知道未来的情况下生活——追寻一种无法提前知道答案的意义。

  在《第二性》中,波伏瓦明确地提出了哲学主张:有伦理的爱情必须是对等而互惠的,爱人与被爱的人都必须有意识,是自由的,努力拥抱彼此生活中的价值所在。而且,当他们的爱涉及性时,他们都必须是性的主体,而不是客体。

  愿我们每个人,无论男女,不知道未来的情况下,都能勇敢地做出每一次的选择,与他们勇敢联结,成为独特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