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成人才能看懂的片,18岁以下勿点

  松子电影:一个『一本正经着胡说八道』的电影号

  如果要给人类的无数种疾病按照残酷性来排序,阿尔茨海默病应该排在很靠前的位置。因为一个人这一辈子,最珍贵的就是自己曾经历过的分分秒秒,那些美好的瞬间。而这种病就好像是一个无形的橡皮擦,将一个人几十年的记忆一点点抹去,直到他忘记自己的名字、忘记自己最亲、最爱的人,整个世界的记忆成为一片空白,变成一个幼稚、有些脾气暴躁的特大“熊孩子”。

  或许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会觉得阿茨海默症离自己的父母特别遥远,可能现在父母只有五六十岁,但是10年后呢?20年后呢?如果不幸你是一个独生子女的话,那么如果爸妈得了阿茨海默症,白天需要上班的你,又怎么照顾老人呢?

  日本在2013年旬报十佳电影第一名的这部电影可以给我们一些思考——《去见小洋葱的母亲》

  雄一是一个中年秃顶、大腹便便的男人,因为发型酷似洋葱,所以大家都叫他“小洋葱”。洋葱叔虽已年过半百,但依然是日本一个公司的普通小职员,他从不把工作放在心上。因为他喜欢创作漫画和酒吧驻唱。

  洋葱叔的母亲——三枝奶奶已经年过古稀,步履瞒珊。这个经历过长崎核爆的女人在老公去世之后就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症(老年痴呆症)。老年痴呆症,一般发生在七十岁以后的老年群体,也不排除更年轻的患者。不是失忆,而是记忆能力紊乱。长期记忆会愈加深刻,被患者拿出来反复咀嚼;短期记忆却丝毫不再,甚至连自己身边最亲的人都会忘记,失去言语和行动能力,迷失在认知的空间中,不能自拔,直至死亡。

  所以三枝奶奶的短期记忆逐渐丧失,日常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了。

  比如上完厕所会忘记冲水

  接完电话忘记把话筒放好

  还会把脏内衣塞满整个抽屉

  甚至忘记酒鬼丈夫已经去世,自己独自出门丈夫买酒

  即便这样,三枝奶奶依然记得每天傍晚到停车场等待夜归的洋葱叔。这是全天下父母都会有的眼神和姿势,目送孩子离开,等孩子回家。

  三枝奶奶的痴呆症越来越严重,洋葱叔和儿子真崎每日在外工作,无暇照顾三枝奶奶,父子二人在一番纠结苦恼之后,最终决定将三枝奶奶送到养老院。

  年迈的父母是自己照顾好,还是交给养老院接受专业的照顾?在中国,前者被叫做责任,后者被很多人认为不孝。

  不论谁来照顾,怎么照顾,只要能让父母有一个舒适的环境、愉悦的心情,那才是最重要的。

  庆幸电影中的养老院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得多,这里养老院更像一所幼儿园,是一个温情友好的场所,护工们会带着老人唱歌、郊游,包容老人们的无理取闹。

  一开始,三枝奶奶会舍不得洋葱叔,想要跟洋葱叔回家。

  即便最终还是被留下来,她仍然给洋葱叔缝制衣服。

  可是后来,随着病情的恶化,三枝奶奶,渐渐地忘记了儿子。见到洋葱叔她会大声喊“坏人”。

  此时的洋葱叔会立即摘下帽子,摸到“洋葱头”的三枝奶奶才会安心。

  纵使记忆会衰退,容颜会衰老,母子连心的血脉亲情是不会变的。

  短期记忆消失了,而那些成为心病的陈年往事在三枝奶奶的弥留之际却显得愈发清晰。这也是导演更大的野心,除了阿茨海默症以外,还想表达一些关于个人、时代的宿命和美好。

  时代的无奈,我们别无选择

  智子是三枝奶奶儿时的玩伴,三枝喜欢和智子一起去偷听合唱团演奏的《早春赋》。但是迫于战争的无奈,智子家要搬去长崎。临别前,三枝和智子拉钩,要互相给对方写信。

  原子弹投向长崎的那一天,三枝呆呆的望着远处的蘑菇云,念着智子的名字,之后三枝就再也没收到过智子的回信。

  三枝再见智子是在开满妓院的花街,彼此擦肩而过,智子匆匆躲进妓院的那一刻,三枝明白了一切。

  因为核爆的危害,战后十年,智子生病去世了。

  智子的遗物是一个装满三枝信件的铁盒子。

  不是不想联系,只是消失的那段时光难以启齿,那种用身体维持生计的苦衷无人能懂。而被时光夺走记忆的三枝奶奶,仍会在半夜惊醒,叫嚷着给智子写信。

  荒唐的是时代,丑恶的是人性。每个人都是大时代下的一只蝼蚁,对命运无力招架。

  如果还有来生,我一定好好待你

  三枝的父母生了十个儿女,三枝是十个孩子中最大的姐姐。儿时,弟弟妹妹下地干活,三枝则在家负责缝缝补补。

  高代是三枝的妹妹,经常因为身体不舒服不去干农活,三枝以为妹妹在偷懒而常常呵斥高代。

  战后第二年,八岁的高代因为生病去世了。

  对高代的无解,三枝奶奶一只耿耿于怀。以至于失去记忆的三枝奶奶被再一次告知高代去世的时候,失声痛哭。

  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误解,而是当你发现你已经再没有机会,对那个被你误解的人,说一声对不起。

  从没后悔嫁给你

  三枝的丈夫是个出了名的酒鬼,发工资的晚上,三枝会派儿子监督丈夫,希望他看在儿子的份上不要用工资买醉。

  可是三枝等来的却是醉倒在街头的丈夫和空空如也的工资袋。三枝虽然嘴里抱怨着以后要怎么过活,但还是搀扶起了烂醉如泥的丈夫。

  虽然三枝丈夫看起来又不靠谱又软弱,但是也有醒悟的那一天。当他以为小一雄没有呼吸的时候,抱着孩子大半夜就去医院,当被吵醒的医生告诉他,孩子只是睡着了时,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

  婚姻虽然有时一地鸡毛,有些不甘,有些抱怨,但是有些甜蜜,只有你自己知道。

  影片的结尾,三枝奶奶站在提灯桥上,转头间,昔日好友、妹妹、丈夫都站到了自己的身边,无论是怨恨还是愧疚自责,在三枝奶奶眼泛泪光的那一刻就都释然了。

  有人说日本本来就擅长人情剧的拍摄,所以看到结尾被导演的套路打动是必然的。松子却不这么认为,与其说导演的手段高明,不如说导演所讲述的事情本身戳到了我们的痛点。

  在《百年孤独》中,马尔克斯写到:“他用小刷子蘸了墨水,给房里的每件东西写上名称:桌、钟、门、墙、床、锅。然后到畜栏和田地里去,也给牲畜、家禽和植物标上名字:牛、山羊、猪、鸡、木薯、香蕉。人们研究各种健忘的事物时逐渐明白,他们即使根据标签记起了东西的名称,有朝一日也会想不起它的用途……”

  我们无法体会站在熟悉的街头,却无法找到回家路的迷茫与无助,

  也无法体会亲人站在面前,张口却叫不出名字的陌生与孤独,

  更无法想象那个原本拥有充沛生命力与自由意志的自我变成一具无法自我控制,丧失了一切思想与尊严的空壳。

  希望我们永远不会经历曾经慈祥的母亲、伟岸的父亲慢慢忘记我们的名字、忘记回家、甚至忘记自己是谁的事实。

  更希望我们永远不会后悔,后悔没有在父母尚好的时候,多陪伴他们,和他们相处得更好。

  失去方知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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