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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病态》已完结可以放心食用。
“陪着我不好吗?为什么一直想要离开呢?”
血液顺着他的脸向下滑落,手中的银光晃得我眼角生疼。我明白这一切都没有了走向。
1
我也不知道在这个四方的房间呆了有多少时日。
当我醒来时周遭除了这白的晃眼的大白墙,和一个天窗,便只剩这一张大床。
白日里唯有的一扇门是不会开的。只有在夜深时,那扇门会打开。
我知道那人每夜都会来,只是什么都不做,像一只八爪鱼一般缠在我的身上。他亦是知道我没有睡,就好似我也知道他来。
温热的鼻息从颈间传来,激得我一身颤栗。
“呵”
他低笑着,好似嘲笑着我这拙劣的演技。
这次他的身上充满了腥臭味。一股新鲜的铁腥,混合着福尔马林的味道。
许是人怕久了,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一股子气力。我蹭得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死死的掐住他的脖颈用尽全身的力气。
我手中的青筋暴起,他的脸也憋得通红。可是他并不反抗,竟似在笑。
月光,透过他镜片反射出一缕寒颤,生理上呈现的通红,和他脸上那如鬼魅似莫名的笑,竟生生的激得我脊背发凉。
宛如一尊精致的佛像,可内里却透得人发慌。他的嘴角蠕动着,我知。
“秀秀,怜我。”
恶心从心底涌起,惊得我撤回双手。
裴文璟我名义上的养父,他在囚禁他的女儿。
2
近几日裴文璟来得勤,好似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扯开后的无畏。
“秀秀。”他向我招手。
“来,吃饭。”
手中端着餐盘,旁人都说他的手生得好看,确实如此,骨节分明,白皙修长。可这双手充满着腥臭气。
我坐在床上,并不想回应他那唤狗般的指令。
他也并不理会,心情尚好的贴近我坐。
“秀秀竟还像个孩子似的要我喂不曾。”
转头像是想到什么,低笑道:“你自小便不需人这般照顾,想来也是我的遗憾。”
说着便将手中汤匙喂入我嘴边
“来,秀秀张嘴。”
他还似把我当作幼童。可真如此又为何将我囚禁在这。
我配合的张开嘴。
他眼底愈加满意,笑得愈发温柔。
“很棒,乖孩子。”
他的手抚在我的脸上,眼底愈加深邃。低头的瞬间舔过我的嘴角。
湿润的触感,使我倍加恶心
“爸爸”
他睁开眼,一切恢复平静
“叫我文璟。”
我贴近他,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身
“我讨厌这个房间。”
他笑着将我抱起框入怀中
“秀秀真是这么想。”
他总是这样,挂着那精心计算得刚好的笑容,就像是现在我提出的问题是那样让他不开心。
“既然秀秀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我很诧异。他话风一转。
“但是,二楼你下不得。”
我忙点头,只要是能出这个房间,总会有出去的办法。但是这一切过分顺利。
他轻抚着我的背,就像是框小孩儿睡觉一般。
“那么,秀秀你会是个乖孩子吗?”
我的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他在警告我,我贴上他的嘴角。
“文璟要是不喜欢,那我就不出去,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像是被取悦到,加深了这个吻。
“那么如你所愿。”
3
我被允许出入房间后,方才了解到我所在的是个什么地方。
这是裴文璟购置的一套独栋别墅,他并未和我说过,想来这件事他早就计划好了。二楼的三个房间,除了囚禁我的那个屋子,分别是裴文璟的书房和他的卧室。门窗一律都被封死。从二楼逃跑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这几日,他每日晚餐前都会莫名的消失一段时间外,此外便不会离开,每日都会在书房让我陪着看书。我厌恶透了这样和他虚以委蛇,取悦他而做的亲密动作,伦理的不适每每折磨着我。
“秀秀不专心,是在想什么?”他抱着我,轻轻弹了弹我的额头。
我回过神来,一股微淡到腥味引入鼻尖,他最近身上总是有这种味道。
“文璟最近都在做什么?”我随意的问道。
他抱着我换了个方向,低头看向我脸上晦暗不明。
“为什么会这样问?”
我很讨厌他总是把问题抛回来,就像是被他一步步引导。
“没什么,不想说就算了。”我趴在他的肩上。并不打算继续问。
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我的发尾。一圈一圈的绕入指尖,缠绕发丝发出沙沙声,在房间内格外刺耳,良久,当我以为他不在进行这个话题时。
“现在可不能告诉秀秀。”
他的声音乍然出现,在这硕大的书房内低沉得好似地狱的恶鬼,拉人永坠地狱。
我轻贴在他的肩上,尽量不让自己和他对视,这一刻血液凝聚在我的头顶,这转瞬即逝的猜测,我不敢深思。
“秀秀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他推开我,迫使我看向他,他重复道。
“秀秀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良久没有得到我的回答他的表情几近癫狂。
他掐着我的肩重复的问着同样的问题。一遍一遍的,手里的力道越发吃重。他疯狂的想要从我的嘴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我被他抓得吃疼,反抱住他安抚道。
“我会永远陪着你。”
他停止了癫狂,恢复往日的清风霁月好似刚才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他轻抚着我的背安慰道
“刚才可有吓到你。”
我摇头,心里愈发的想要逃离他。
“秀秀,你不能离开我,你是要和我一起下地狱的。”
他说的愈发温柔,就好似情人耳旁的呢喃
可我知道裴文璟,他真的疯了。
4
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
窗外霓虹闪烁,粉饰着虚幻的不夜城。雨夜中一方小小的身影被硕大的建筑所笼罩。任凭在风雨中摇晃。
“裴教授,这事儿就麻烦你了。”
我看向那人,重新挂上那温和的嘴脸。
客气道:“不麻烦。”
那人探头看向窗外
“哟那小姑娘还在呢,怕不是哪家丢了的小孩儿吧。”
我收好桌上的文件,笑道
“谁说不是呢,准不齐她爸妈待会儿就来寻她吧。”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那人忙点头,迎我向外走去。
“慢走啊,裴教授。”
我点头向他告辞。
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打来,带来一丝凉意,路过时那小孩还在,虽然可怜但又与我何干呢。
坐上车,透过车窗这次清晰的看见那孩子的眼神,漠然一片的暗。这样的身影到底是和幼年的影子相重合。
那时我是怎么想的。
不重要了。
我发动引擎打算离开,听到车窗外的声音。
是那小孩儿。打开车窗,她小小的手搭在窗沿外。方才看清,手上满是淤青,想来这小家伙在其原生家庭并不好过。
“哥哥,你可以收留我吗?”小家伙眼中闪烁着希冀,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着实取悦到我。
你看,这小东西竟把你当作唯一救赎的神。
“哥哥我很乖的,我会洗衣服,也会做饭什么家务我都会做求求你收留我吧。”
那一刻许是与幼时身影的重合,我竟真的把她带回来了。
她是个天生的讨好者。
她就像是一只好不容易被人收养的小狗,极力讨好着身为主人的我。
家中家务她全部包揽,就算我说过家中有保姆并不需要如此,可她却极力的表现自己那小得可怜的用处。
既然如此,与我也不过是即兴带回来的小动物,我亦是不甚在意。她愿做,便也随她。
这小东西刚来时像极了没有安全感的小鹌鹑,总是看我脸色做事,见我不曾理会她,胆子越发大起来,成日里叽叽喳喳的在我耳旁,竟也甚是活泼。
于是我的墨池中染了一抹新鲜的颜色。
它活了起来。
我想一直这样,倒也不错。
但是后来我才知道,小姑娘的世界并不只有我。
17岁时,她也有了自己的小秘密她在学校发生的事不在和我分享。她有了属于自己的朋友。
我想我是可以接受的,她也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朋友。我是这样想的。
可是有什么东西在叫嚣。
是——什么呢?
回应我的只有无尽的茫然与焦躁。
在小姑娘二十岁的时候我给她装上了窃听器。
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是为了那孩子的安全我要时刻知道她在干什么。
我是这样给自己说的。
可是为什么还是要有人将她抢走呢?
她那该死的朋友,
深渊再次将我淹没。既然要我沉入渊底,就不该让我呼吸到那一缕新鲜的甘甜。
这一刻我压抑许久的东西彻底断了。
那个坏孩子,她企图抢走我的宝贝。
手中银光闪烁,那锋利的刀尖,如若划开皮肤它会是怎样的呢。
推开地下室的门,陈腐的木质散发的霉味,就好似低沉的香水,我看向躺在手术台上的女孩。她惊恐的眼神让我更为快活。让我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嘴,这么舌灿莲花。
5
今天裴文璟突然说要外出办事。临走时抚着我的头顶摩挲着,如同对待自己的宠物。
“秀秀会是个乖孩子吗?”他温和得问道。就好像正常父亲询问自己的孩子。
我把他藏于我发间的手,亲呢的蹭了蹭。
“我会一直是文璟的乖孩子。”
讨好他是我自小以来便会做的。而现在也不过是为了逃出去。
他终于是满意的离开。
窗外淅沥沥的下着小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的湿气。阴影笼罩着整个屋子,盘绕着一股子鬼魅之气。
看着窗外远去的身影。我向那宛转幽深的楼梯,走去。
突然响起一声细碎的声音,我向下看去是地下室的方向。
难道裴文璟没有走,心猛的骤停下来。正待我往回退时。
夹杂着女孩不清晰的哼唧声。
这屋子里还有人,意识到这点后,我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寻去。
是地下室,乌黑的木质门微开着顺着灯光看去,屋内整齐的摆放着完备的医疗器械,正中间放置着一张手术台,而声音便是从这里传出。
像是听到声音,手术台上的人动作越发大了起来。
那人翻动着身子,滚下手术台,我才看清。
这那是什么人,四肢被齐整斩断,纱布上还带着新鲜未干涸的血液。嘴角被全数剪开至两颊,就好似豁了一个大开口,口中牙齿全数被拔光,原本有的舌头也只剩个舌根,随着那人激动的大喊,舌根疯狂乱颤。
她像一只囊虫蠕动的向我爬来,我颤抖的拉开她额前的乱发。
我已经不太知道我究竟是用什么声音说出这个名字。
“安然”
眼泪顺着那人不成型的眼中划过。她疯狂的大叫,可因嘴被划开缺少舌头只能发出啊啊声。
我抱住她,她的眼泪浸湿我的肩头。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
她是因为我而成这样的,愧疚淹没了我。
可是现在我应该怎么办呢
我抱着安然。
已经没有时间了,我必须赶在裴文璟回来之前快速找到离开的方法,现在除了我自己没有谁能帮得了我们。
我抱起已经不成人形的安然,她模糊的双眼里满是求生的希望,和对这刑房的恐惧。
“我带你走。”
我不知道我们究竟是否能逃出。但是我想给她希望,离开这绝望之地的希望。
她浑浊的眼中混合着血泪。在这之前她是个那么爱漂亮的女孩。
心中的愧疚,和恨意达到了临界点。以至于我头痛欲裂。
走出地下室,一楼已经被全部封死了,我托抱起安然,向二楼走去。在裴文璟的书房内放着把钥匙,那是他临走时我偷看到他放进去的。
虽知有诈,但是我别无他法。
那向上的楼梯宛转深幽就好似那引人前行的黄泉。
我缓慢向上走着,安然的头紧靠着我,好似寻求庇护的依偎着。
我安抚的拍拍她的的后背。她方才放松片刻。
推开书房沉重的木质门,里面漆黑一片,我摸索着寻找开关。
突然怀中人绷紧了身子,浑身如筛子般止不住的颤抖着。
我猛的向后看去,屋外除了空旷的走廊,什么都没有,寂静得可怕,可不知道为什么鸡皮疙瘩争先恐后的如钢针般立起。
“我是看着他走的,他没可能在这屋里。”
我安慰着安然,同时也安慰着自己。
可是,明明平日很快就能找到的开关,今天找得尤为费劲。
我感受到怀中人,身体抖动得愈加厉害,突然她疯狂的在我怀中挣扎,喉咙发出嘶嘶抽吸声。
房门啪的一声关上了,连着那最后的光亮。
我知道是他来了。
漆黑的书房内,除了我和安然还有第三个窥探者。
我能清晰得听见心脏急促跳动的声音。
皮鞋摩擦地板发出清晰沉健的响声,一声、两声,就好似精准的踩在了我的心脏上,使我汗毛竖立。
声音越来越近,安然在怀中更是不安的扭动着,将头紧紧的埋藏在我胸口,便要将自己藏起来,就安全似的。
他嗤笑着,在这空旷的房间内显得尤为炸耳。
“秀秀,找到你了。”
地狱的魔鬼发出他凄唳的悲鸣,拖人堕入地狱。
昏黄的灯光打在他慈悲的脸上,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带着悲鸣的怜惜。
“如果你不刻意的去寻找,你见不到这些的秀秀。”
他轻叹着,手中的银光赫然乍现,鲜血染红了我的眼眶。
一刀、两刀,三刀。
耳边凄厉的嘶吼,和利器插入身体发出的噗噗声。将我拉回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
一切都晚了,她死时都是在惊恐中死去的,她怨恨着我,乃至死后双目都带着怨毒的看着我。
是我把她带回到这吃人的地狱中来的。
然而我眼前的厉鬼,他毫不在意喷溅在他脸上,肆意流淌的血液,表情泰然自若,仿佛一切都与之无关。
“秀秀,不要想着离开我,所有妄图偷走你的人,都不应该存在。”
他笑得愈发温柔,与我就好似恶诅一般。
我木然的看着这一切,最后的理智终被击破,我知道我疯了。
尖叫混合着鬼魅似的笑声,如炼狱般绝望在这一方之地。
6
秀秀最近回来的越发晚了。
我知道,有个年轻人喜欢她。
年轻,既和她年龄相仿,她们在一起是不是有很多说不完的话题呢?
我望着镜中的自己,这副皮囊旁人也常称赞着,许是漂亮的吧。
和那个年轻人比秀秀会觉得好看吗?
门外钥匙扭转的声音响起,我的秀秀回来了。
她今天特别开心,回来时眼尾都透着笑意,我甚是喜爱她笑,可意识到这笑并不是因为我的时,心底的焦躁就愈发难掩。
“秀秀回来了。”
她诧异我这么晚了还没睡,鼓着个小脸,数落着
那猫儿眼亮晶晶的,甚是漂亮。
“爸爸,这么晚了你老人家怎么还不睡啊。不知道熬夜容易猝死。”
虽知是玩笑话,可仍是让我有些在意。
我摸着脸,问道:“我老么。”
小姑娘甚是配合道:“不老不老,男人三十一支花,我老爸还是俏着呢。”说着调皮的眨着眼,甚是可爱。
“老爸你也别单着了,什么时候给我找个老妈,不然以后我嫁出去了你可怎么办哟。”说要还故作担忧的拍拍胸口。
心低愈发焦躁了起来,可我笑得愈发柔和。
“秀秀就不能一直陪在爸爸身边吗?”
小姑娘笑着哄道:“爸爸那么爱撒娇,那我就勉为其难的陪着你吧。”
我笑得越发温柔。
我知她是哄我。
可是秀秀你要记住承诺就是承诺,说出了可不能收回去了。
那么就和我一起进入地狱吧。
最后的理智被全数瓦解,禽兽们的牢房被彻底打开。
当我再次看见那个男孩,是在秀秀的生日会上,他高举着鲜花,秀秀把他牵至我跟前,用她我重来没有听过那种充满着一切幸福的声音告诉我。
“爸爸这我男朋友,萧何。”
我并不意外,在我知道他出现在秀秀身边时我就知道,我的秀秀她终是要离开我。
可是呀!秀秀,你承诺我的,是不可以反悔的。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笑得依旧温和,可不就是个喜得佳婿的好父亲的形象。
“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是这样说的。
心底止不住的叫嚣着,我摸了摸胸口的怀表,不自觉的裂开笑来。
“秀秀啊,还不是时候,你会知道你的世界只能有我。”
7
我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时而清醒时而混沌。
我不记得混沌时所发生的一切,而清醒时我只知道我叫裴文秀,可其他的记忆总是断断续续。
我唯一依靠的是眼前这个叫裴文璟的男人,他对我极好,可总是让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说他是最爱我的人。
难道是我的男朋友吗?
可我每一次这样问他,他只是留给我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可如果不是,那我们又是什么关系呢?
他总是喜欢把我圈在怀中,一遍一遍的告诉我他又多爱我。
可我从他的眼中看到的只有空洞的占有欲,和我说不清的病态情愫。
可是我什么都不清楚。
“秀秀,如果你一直保持这样该有多好。”
他将头贴在我的发间,口中说得情深。
可我心底空洞洞的只觉得很不舒服,那种感觉叫什么呢?
“恶心。”
可是为什么他爱我,我会觉得恶心呢?
我不想了解,现在我只是觉得越来越困了。
我推开他的头,表现出我的不耐。
他笑着将我抱到床上,和我一同躺下。
“秀秀生病后脾气也越发大了。”
我生病了?
什么病?
可是我也不想在问了,每每问及总会被他搪塞过去,说什么他会治好我,会让我变回以前的秀秀。
可以前的秀秀是谁?
我愿意变回去吗?
一切我都不知晓了,我太困了。
他贴心的帮我掖好被子,可眸中总是让我看不通透。
睡着了就不用去想这么多了。
当我在次醒来时,周围只有剩我一人,我叫了好久也不曾见他出来,想是出去了。
“嘶。”
手上使我吃疼,只见臂上全是细小的口子和大块大块的淤青。
我不明白这凭白多出的淤青,思及之前并没有发生什么。
“裴文璟。”
我呼唤着,想要从他那里得到这未知不可控的安全感。
可是他也不见了,我慌极了,为什么他不在。
我疯狂的叫喊着他的名字。内心的空洞且怕人。
我蜷缩在窗帘背后,使它紧紧裹挟着给予我那不多的安全感。
第一次我感觉到时间的可怖,我焦急着,浑身就好像有几万只蚂蚁在啃食,使我冷汗直流。
突然身体被紧紧拢入一个坚实的怀抱,一个溺水的旅人终于抓住了一根暂时可以依附的浮木。就算是轻易就能折断,也趋之若鹜。
“秀秀,对不起,今天被耽搁了,我没想到会这么晚。”那声音充满了焦急与心疼。
他与我擦着汗,动作轻柔,就好似我是一个多么易碎的瓷瓶。
“裴文璟。”
他轻声应着。
“以后,你不要不告诉我就走了。”
他抱我抱得更紧,他的声音从我头顶响起,低沉得如大提琴般悠长而又深邃。
“永远也不会了。”
我闭着眼,他抱我抱得很紧。这一刻我多么希望死于他的怀中。
8
自从那次以后,我们之间关系就好像是突破了一张窗户纸,我越发的依赖他,裴文璟在也没有离开过我的身边,就算是办公也是把我带在身旁。
可我依旧是混混沌沌,每一次醒来便会看见身上被裴文璟包扎后的痕迹。
我完全不知道我睡觉时发生了什么。裴文璟每次看见只是哄我道
“秀秀这是生病了,会好的。”
我知道我是生病了,可是什么病,他重来都没有告诉我,我便也不在过问。
他躺在我身边,第一次我有好好的看看他。
他确实长得好看,眉峰耸立,却又带着点书生的秀气。
我的手划过他高耸的鼻梁,抚至他上挑的眼尾。他眯着眼,像是一只刚睡醒的狐狸。最终停在他殷红的薄唇上,反复研磨。
他抚上我置于他脸上的手,笑着问道。
“秀秀我好看吗?”
“是好看的。”
我如实回答。
“我年轻吗?”
我看着眼前这张脸,是一张保养极好的一张脸。虽然已经三十九了,可依然未见有任何细纹。
他见我不回答,反复问着,他很执着于这一问题。
我实在是被问得烦了。随口道。
“年轻的。”
他笑得就像是一个胜利的孩子。
“那么我和秀秀相配了。”
我很诧异他会这么在意自己的年龄。
他像是一个得到大人奖励的孩子开心道。
“秀秀你多摸摸我,这样的日子我期盼了太久了。”
“我们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终于是问了,我不想这么不清不楚。
他脸色有一瞬间的停顿,突然笑道。
“秀秀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思及这些日子里他与我相处很是亲密。
我试探性的回答:“是夫妻吗?”
他好像很高兴
“我们秀秀怎么这么聪明,是夫妻。”
他重复道
“是夫妻啊。”
可是他的眼尾泛着红。
我想问什么,可他拉着我重新躺回床上。
“秀秀睡吧。”
他总是这样神神秘秘的,引得我甚是不解。
明明和他做着最亲密的事,可是心中总是让我觉着有什么搁在那儿。叫人不爽利。
我压下那让人不舒服的感觉,只道是自己想多了。
9
当我再次醒来时,偌大的床上只剩空空的一片,他又不见了。
这次醒来头疼得厉害,口中泛干,直把床头水杯里的水喝得干净,也止不住的渴,我揉着泛疼的额角,朝楼下走去。
一路幽森直达楼底,恍惚间见着一个人影闪过。
会是裴文璟吗?如果不是,会是谁?我紧贴着墙,屏住呼吸,生怕下一秒就被那人发现。
过了良久没了动静,可神经的极度紧张,使我越发恍惚,周围的环境也变得极度扭曲,我仿佛间听见有人叫着我的名字,她时而娇媚灵动,时而嘶哑晦暗,就像是一头野兽在嘶嘶低吼。突然她越来越清晰,一张可怖的脸朝我袭来,她叫嚣着要我偿命,她拉扯着我,啃食着我的血肉,我大叫着,想要把她从我身上拉扯下来,就算皮肉被我抓出来,我也抓不到她分毫。
慢慢的我感觉就这样被她吃掉也是极好的。意识逐渐涣散,我就要解脱了。
这一刻心里一切的难堪龌龊都没有了,只剩一片恬静。
“秀秀、秀秀。”
声音夹杂着我重未听过的悲痛。他抱着我,大哭着,全失了往日的体面和温雅。
他好伤心好伤心,可是这是他应该的。
我好累,这次是真的要睡着了。下辈子,我做牛马去赎我的罪。
而裴文璟你就永远的留在这里被日日灼心吧。
番外1
秀秀死了,当我发现她的时候,她身体颤抖得蜷缩成一团,我想救她,可当我看到她的眼中参杂的绝望与憎恶,我想那一刻她是真的恨透了我吧。
与其恨我而活,那么不如就这么死掉,这样恨着我的秀秀从此死掉。
我松开送到她嘴边的药,我清晰的看见她眼中一瞬的诧异随后那解脱的轻快。
呵,小姑娘多么残忍,她让我独自一人沉浸在这没有光亮的深渊之中,作为她留给我的惩罚。
我清晰的看着她在我怀中悄无声息的离开,脸上一片恬静。
可是房间里不干净,是我疏忽了,竟然让一只老鼠溜进来了,我将秀秀,轻放置沙发上。
毕竟收拾老鼠这样的事情,秀秀她不喜欢。
那繁重的外套着实碍事得很,将之脱在一边,方才将袖口的纽扣全数解开,随手将放置在一旁的斧头抽入手中。
真是大意呀,怎么能让那脏东西混进来了。我缓步向前,寂静封闭的空间内,皮鞋发出的踢踏声,混合着微弱的屏息。
呵,那个卑贱懦弱的老鼠,是不是就躲在那里看着秀秀死去,却也不敢上前来,如此懦弱且卑贱的废物,也能将我的秀秀从我身边夺走。
“找到你了。”
我清晰的看见那个男人眼中的骇人的恐惧,和下身的一滩褐黄。他这么个东西,居然把我的秀秀抢走了。
那年轻男人颤抖浑浊的声音求饶着。
“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会什么都不知道的。”
那满脸的鼻水和刺鼻的骚臭,竟和两个月前那个温润书生的脸一摸一样。
他就是靠着这样一张脸,欺骗了秀秀。
我抡起斧子,猛的向前砍去,残肢飞起,混合尖叫和求饶。
血肉喷溅在我的脸上,使我越发兴奋,不断向下砍伐着,声音逐渐消失,可是我依然不觉得过瘾,如同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机器不断向下砍着,直至残肢变成了一滩肉泥。
终于消失了,我斜眼看着这一滩烂肉。
“你不是来救秀秀的吗?为什么不去把她带走。”
既然秀秀死了,那么废物就该被处理呀。我将手中的斧头丢到一旁。
走向洗手间,身上太脏了,见秀秀不能这么不体面。
换好一套干净的衣服,我终于可以见到属于我一个人的秀秀了呢。
沙发上的小姑娘,和活着时的也没有什么不同。
一样的鼻子、眼睛、嘴巴。我将她抱入怀中,可是小姑娘太冷了。身体也太过于僵硬。可是没有关系,她现在终于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秀秀了。
我亲吻着她发丝、眉眼,最终停留在唇间,太白了,这是我不满意的。
我从梳妆柜上拿了只秀秀常用的口红,慢慢沿着她的唇型画着,果然好了不少,可是脸上也没什么颜色,我又给她涂上腮红方才满意。这样就和平时的秀秀无二了。
重新将她抱回卧室的床上,随之躺下,我抚摸着她的脸,和她活着时一样。
“秀秀你知道吗?我也不是那么喜欢你。”
“我也并不是非你不可。”
“我好怕寂寞的,可我并不是一直都这么怕,很长一段时光里也一直是我一个人。”
“可是,是你待我知道,这世界并不是空荡荡的。”
“可是现在我这里又空起来了。”我摸着胸口,这里空洞洞的。
“秀秀,你怎么都不说话呀。”
“秀秀?”
看着眼前发臭的躯壳,我知道,我的秀秀是真的回不来了。
时间在我这里停滞了,却让秀秀的身体坏掉了。
我望着天花板,时间一片寂静。身边苍蝇发出的嗡嗡声,吵得我头疼。
终于我起身,点上了一把火,这样一切都安静了,看着周围的通红的火光,我安心的抱着秀秀,这样我就可以和秀秀永远在一起了。
番外1
近日,本市发生一场极性恶性杀人案件,犯罪嫌疑人裴某于本月五日,在近郊别墅区内残忍杀害三名被害人,并将其分尸焚烧,在警方闯入时,妄图自焚,幸而抢救及时,但烧伤面高达百分之90,本台将持续关注此案件。
我关掉电视,眼前这个躺在病床,躯体严重扭曲的男人就是电视上所说的裴文璟。
难以想象,病床上畸形佝偻的一团,和这照片上霁月清风的高校教授联系在一起。
“我知道你醒了,做个自我介绍,我是A市公安局的,我叫刘畅,也是负责本案的警察。谈谈吧!为什么要杀害安然、萧何。”
床上那人好似全然没听见,用那在大火中仅剩的一颗眼珠直愣愣的盯着屋顶,被绷带遮住的脸上看不出分毫。
“那么裴文秀呢?”
哪个男人终于将他那浑浊昏黄的眼珠转了过来。
“据我所知,她是你的养女,根据法医报告,裴文秀是服用神经性药物过量致死的。同时她也是本案另一名死者萧何的女朋友,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杀害这三人。”
“桀桀桀桀桀桀。”那嘶哑笑声从喉咙中一字一顿的卡出,如同地狱的恶鬼,惹人无端生寒。
“刘警官,你见过败落的山茶花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花农无意中得到一颗山茶花的种子,他小心翼翼的精心栽种着,果然花开得潋滟美丽,可是花开的越娇艳,窥探的人就越多,为了独占这朵娇艳,使她败落不是更好吗?她永远在最美丽的时刻属于花农。”
裴文璟那昏黄的眼珠中带着癫狂。那卷曲的躯壳,微微颤抖。
“可是,死去的山茶花终究是死的,她慢慢的失去水分,变得干枯,不在围绕在花农的身边。失去山茶花的花农便想将自己烧做肥料随了那败落的花儿。”
说罢他看向我。
“刘警官,这就是我养花的故事。”
“你该不会认为花儿愿意你来做肥料吧。”
他看着我,突然问道。
“那么刘警官为什么就认为花儿不愿意呢?”
眼前这个丑陋卷曲的躯壳,宛如地狱的恶鬼,丝毫不知悔改。
“自由生长的山茶花,你从来都不曾见过,以后也不会在看到了。”
我看着他睁这那唯一的眼珠,大叫道。
“是你对不对,你没死。”
他嘶吼着,任凭他叫得疯狂,可那萎缩变形的身体却一动也不能动。
果然即便如此他依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多么的罪无可恕。他是天生的怪物。
我弯腰在他耳边,就如同过去一般。
“放心你带着这具残躯不会太久的,毕竟爸爸是杀害三人的杀人犯呢。”
说罢,我收好纪录本,便向病房外走去,只听得身后,那无力的嘶吼声。
裴文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活着,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活着,以刘畅的身份活着。毕竟我也是罪无可恕的人。
各位看官老爷们,后面有空的时候会更番外解释男主行为请勿上升到女主和作者,毕竟裴文璟是个变态,也不能给他太正常的结局,男主该死,劳请各位观众老爷们轻喷。
新发布了番外哟,裴文璟的最后结局,这个番外有点仓促,各位亲亲轻喷。
劳请各位看官老爷,点点大拇哥,点亮蓝色小三角,给小的一个更新的动力吧。爱你们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