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伽梵歌 | 永恒哲学最清晰、最全面的总结之一

  

  俱卢之战图

  大战进行了十八天,经过反复的激烈较量,俱卢族全军覆灭。眼看般度族大功告成,没有料到俱卢族剩下的三员大将竟在夜间偷袭酣睡的般度族军营,杀死般度族全部将士。黑天和般度族五兄弟因不在军营而幸免。面对如此悲惨的结局,坚战精神沮丧,但在众人的劝说下,终于登基为王。坚战统治了三十六年后,得知黑天逝世升天。于是,他指定般度族的唯一后裔——阿周那的孙子为王位继承人,然后与自己的四个弟弟和黑公主一起远行登山升天。

  以上只是《摩诃婆罗多》的核心故事。这部史诗采用故事中套故事的框架式叙事结构。整部史诗处在不断的对话中,在对话中展开故事,而大故事中可以插入中故事,中故事中可以插入小故事。这是一种开放式的叙事结构,为各种插叙敞开了方便之门。这样,这部史诗以婆罗多族大战为主线,插入了大量的神话、传说、寓言、故事以及宗教、哲学、政治和伦理等内容,最终成为一部“百科全书”式的史诗。这些插入成分几乎占据了全书篇幅的一半。这是印度古人保存民族思想文化遗产的一种特殊方式。这也是在这部史诗的成书过程中,史诗作者们有意识地这样做的,要让它成为一座集大成的“文化宝库”。因为这部史诗的开头和结尾都宣称:“正法、利益、爱欲和解脱,这里有,别处有,这里无,别处无。”也就是说,这部史诗的内容囊括了人世间的一切。印度现存最古老的四部吠陀(《梨俱吠陀》、《娑摩吠陀》、《夜柔吠陀》和《阿达婆吠陀》)是吠陀时代的圣典,《摩诃婆罗多》则成为史诗时代的圣典,被奉为“第五吠陀”。

  而在《摩诃婆罗多》中有关宗教哲学的插入成分中,最重要的便是《薄伽梵歌》。它属于《摩诃婆罗多》第六篇《毗湿摩篇》(Bhīsmaparvan)中的第二十三至第四十章。这是在大战第一天,俱卢族和般度族双方军队已经在俱卢之野摆开阵容。阿周那却对这场战争的合法性产生怀疑,认为同族自相残杀破坏宗族法和种姓法,罪孽深重。他忧心忡忡,放下了武器,宁可束手待毙,也不愿意投身战斗。于是,黑天开导他,解除他心中的种种疑虑。他俩的对话构成了这篇《薄伽梵歌》。

  

  《薄伽梵歌》共有十八章,七百颂。十八章这个数字与《摩诃婆罗多》共有十八篇和婆罗多族大战进行了十八天,想必不是偶然的巧合,而寓有深意,即史诗作者将《薄伽梵歌》视为《摩诃婆罗多》的思想核心。“薄伽梵”(Bhagavat)是对黑天的尊称,可以意译为“尊者”或“世尊”。黑天是大神毗湿奴的化身,因此,《薄伽梵歌》也可译为《神歌》。

  黑天在《薄伽梵歌》中向阿周那阐明达到人生最高目的解脱(mok?a)的三条道路:业瑜伽、智瑜伽和信瑜伽。“瑜伽”在古代印度是指修炼身心的方法。波颠阇利(Pata?jali)的《瑜伽经》(Yogaūtra)提到八种瑜伽修炼方法:禁制、遵行、坐法、调息、制感、专注、沉思和入定。而在《薄伽梵歌》中,黑天将瑜伽的含义扩大,泛指行动方式。“瑜伽”(yoga)一词源自动词词根yuj,意思是约束、连接或结合。这样,黑天所谓的瑜伽,是要求行动者约束自己,与至高存在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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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业”(karma)是行动或行为。“业瑜伽”(karmayoga,行动瑜伽)是指以一种超然的态度履行个人的社会义务和职责,不抱有个人的欲望和利益,不计较行动的成败得失。黑天认为行动是人类的本质。拒绝行动,恐怕连生命也难维持。停止行动,世界就会走向毁灭。纵然一切行动难免带有缺陷,犹如火焰总是带有烟雾,一个人也不应该摒弃生来注定的工作。行动本身不构成束缚,执著行动成果才构成束缚。因此,不怀私利,不执著行动成果,只是为履行自己的社会职责而行动,就能获得解脱。

  在印度上古时代的吠陀文献中,“业”常常特指祭祀活动,因为婆罗门将祭祀视为最高的“业”,宣扬祭祀保证现世幸福和死后升入天国。黑天并不全然否定吠陀推崇的祭祀。他将祭祀推衍为广义的行动,但认为遵循吠陀的教导,执著行动成果,不能获得解脱。黑天强调每个人要履行自己的社会职责,从事行动而不执著行动成果。

  在印度古代种姓制社会中,社会职责主要是指种姓职责。婆罗门掌管祭祀和文化,刹帝利掌管王权和军事,吠舍从事农业、牧业和商业,首陀罗从事渔猎和各种仆役。种姓制度是印度古代社会等级制度或阶级制度的表现形式,起源于社会分工。种姓制度是一种历史产物,自然有其局限和弊端。但在人类进入大同社会之前,各个国家都会存在不同形式的等级制度。即使进入大同社会,也还会存在不同程度的社会分工,因为每个人不可能全知全能。这是人类的生存方式,也是不依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按照宗教的说法,则是神的安排。

  黑天要求阿周那尽到刹帝利的职责,投身战斗。当然,般度族和俱卢族双方都是刹帝利,双方投身战斗,都是尽到刹帝利的职责。但是,战争发生在一定的历史背景中,会有合法与非法,也就是正义与非正义的区别。按照史诗本身的描写,般度族和俱卢族这场大战,般度族代表正义的一方。因此,黑天鼓励阿周那说:“对于刹帝利武士,有什么胜过合法的战斗?”

  在黑天看来,人类社会始终处在创造、维持和毁灭的循环往复之中。战争也是人类存在方式中固有的。阿周那身为刹帝利,就不能逃避执掌王权和征战讨伐的社会职责。人生的最高目的是求得解脱。但解脱不是通过回避职责,放弃行动,而是通过履行职责,从事行动。履行职责,从事行动是第一位的,行动的成败得失是第二位的。只要尽心竭力履行自己的职责,行动和行动成果就不会成为个体灵魂的束缚,换言之,只要摆脱行动和行动成果对个体灵魂的束缚,也就达到了解脱。

  要真正理解和实行业瑜伽,还必须与智瑜伽和信瑜伽结合,因为这三者是相辅相成的。“智”(j?āna)是知识或智慧。在《薄伽梵歌》中是指数论和奥义书的知识或智慧。“智瑜伽”(j?anayoga,智慧瑜伽)就是以数论和奥义书的哲学智慧指导自己的行动。

  数论(Sā?khya)哲学认为世界有原人和原质两种永恒的实在。原人(puru?a)是不变的、永恒的自我,也就是灵魂。原质(prak?ti,或译自性、自然)是原初物质。原质处于未显状态,是不可见的。但原质具有善、忧和暗三种性质(trigu?a,三性,或译三德)。善性(sattva,或译喜性,音译萨埵)是指轻盈、光明和喜悦的性质。忧性(rajas,音译罗阇)是指激动、急躁和忧虑的性质。暗性(tamas,音译多摩)是指沉重、阻碍和迟钝的性质。这三种性质始终处在运动之中,由此原质失去平衡,发生变化,产生觉(智)、我慢(自我意识)、心根(思想)、五知根(眼、耳、鼻、舌和身)、五作根(口、手、脚、肛门和生殖器)、五种精细成分(色、声、香、味和触)和五种粗大成分(地、火、水、风和空)。

  黑天要求阿周那分清原人和原质。行动是原质的行动,而非原人(灵魂)的行动。原质体现人的本性。原质的三种性质始终处在运动之中。依据这三种性质组合的比例,人可以分为善性之人、忧性之人和暗性之人,行动也可以分为善性行动、忧性行动和暗性行动。这是古代印度的人性论。它既不是性善论,也不是性恶论,而是认为人性中包含有这三性。每个人的人性特征取决于这三性组合的比例。而黑天要求保持灵魂纯洁,不受这三性束缚。

  行动出自人的本性,而为履行社会职责从事行动,不谋求私利,不执著行动成果,灵魂就能摆脱原质的束缚,达到解脱的境界。

  奥义书哲学追求“梵我同一”。“梵”(Brahman)源自动词词根brh,即展现、增长或发展,因此这词最早含有“力量”的意思。在吠陀文献中,这词用作中性,指吠陀颂诗和咒语及其蕴涵的力量;用作阳性,指祭司,尤其是四种祭司中的监督者祭司(“梵祭司”)。由Brahman派生的Brāhma?a则是指婆罗门。

  奥义书中对梵的探讨,也就是对宇宙最基本和最根本力量的探讨。在奥义书中,对于梵究竟是什么,众说纷纭。但在探讨过程中逐渐趋向认为梵是绝对精神,宇宙的本体或本原。对梵的探讨又与对自我(ātman,即灵魂)的探讨相结合,由此得出“宇宙即我,梵即自我”的结论,也就是“梵我同一”,宇宙本体与个体灵魂同一。奥义书中的一些名言,诸如“自我是梵”、“我是梵”和“它是你”,表达的都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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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义书中将梵视为最高真实,而将现实世界视为幻力(māyā)的产物。幻力指至高存在的神秘创造力。幻力被等同于原质,即通过原质呈现为各种现实形式。然而,自我(个体灵魂)不同于原质。《大森林奥义书》(B?hadāra?yaka Upani?ad)中说:“(自我)不可把握,因为它不可把握。不可毁灭,因为它不可毁灭。不可接触,因为它不可接触。不受束缚,不受侵扰,不受伤害。”自我(灵魂)永恒不灭,它只是带着生前的善业或恶业,轮回转生。而如果人“没有欲望,摆脱欲望,欲望已经满足,自我就是欲望,他的那些生命气息不离开。他就是梵,也走向梵”。“走向梵”就是与梵同一,摆脱轮回。承袭奥义书的这种哲学智慧,在《薄伽梵歌》中,梵被称为“不灭的至高存在”。黑天多次提到的“与梵同一”(Brahmabhūta)和“梵涅槃”(Brahmanirvā?a)都是指达到解脱的境界,也就是从事行动而不执著行动成果,自我(灵魂)摆脱原质的束缚,达到平静和至福。

  “信”(bhakti)是虔诚、崇敬或虔信。“信瑜伽”(bhaktiyoga)就是虔诚地崇拜黑天,将一切行动作为对黑天的奉献。《薄伽梵歌》是对吠陀有神论和奥义书绝对精神的综合发展。吠陀时代的婆罗门教是多神崇拜,而在史诗时代演变成三大主神崇拜:梵天(Brahman)司创造,毗湿奴(Vi??u)司保护,湿婆(?iva)司毁灭。奥义书绝对精神(梵)的一元论思维有助于促进形成一神论。尽管印度教最终没有形成一神论,但《薄伽梵歌》体现了这种努力。

  黑天是大神毗湿奴的化身。他自称是“至高原人”,“超越可灭者,也高于不灭者”。“至高原人”也就是至高的自我(灵魂)或至高的绝对精神。由此,阿周那也称黑天为“至高的梵”。“可灭者”是指原质,“不灭者”是指自我(个体灵魂)。黑天作为至高原人是不显现的。至高原人只是通过原质,运用瑜伽幻力(yogamāyā)呈现宇宙万象。至高原人隐蔽在瑜伽幻力中,创造一切众生,维持一切众生。在世界毁灭时,一切众生复归至高原人的原质,等到世界再创造时,至高原人又释放出一切众生。这样,黑天(毗湿奴)成了宇宙的至高存在,至高之神,世界的创造者、保护者和毁灭者。

  黑天要求阿周那一心一意崇拜他。崇拜黑天不需要采取吠陀时代婆罗门教烦琐的祭祀仪式,只要献上“一片叶,一朵花,一枚果,一掬水”,表示虔诚的心意就行。而更重要的崇拜方式是修习瑜伽和弃绝行动成果。修习瑜伽是沉思入定,把思想凝聚于黑天,以黑天为最高目的。弃绝行动成果是从事行动而不执著行动成果,把一切行动作为祭品献给黑天。创造、维持和毁灭是世界的存在方式,是神的安排。生而为人,就必须履行自己的社会职责,作为对神的奉献。黑天认为只要这样做,甚至出身卑微的吠舍和首陀罗也能达到至高归宿,与至高存在同一。

  

  印度北部瑞诗凯诗的黑天与阿周那战车塑像

  《薄伽梵歌》中倡导的黑天崇拜开创了中古印度教的虔信运动。而这部宗教哲学诗吸收和改造吠陀的有神论和祭祀论,融合数论哲学的原人和原质二元论以及奥义书哲学的梵我同一论,又采取瑰丽奇异的文学表现手法,在中古时代得到迅速普及。历代印度哲学家经常把它从《摩诃婆罗多》中抽出来,作为一部独立的经典进行注解和阐释。在苏克坦卡尔(V.S.Sukthankar)主编的《摩诃婆罗多》现代精校本的校勘说明中,列出的《薄伽梵歌》古代注本就有近二十种。

  《薄伽梵歌》的这些注释家并非都是毗湿奴教派哲学家,也有吠檀多派哲学家和湿婆教派哲学家。因为各派哲学家都无法忽视《薄伽梵歌》的巨大影响。而《薄伽梵歌》本身也对各派宗教哲学思想具有包容性,容易让注释家按照自己的宗教哲学观点加以引申发挥。现存最早的《薄伽梵歌注疏》(Gitābhāsya)的作者便是吠檀多哲学大师商羯罗(?a?kara,八、九世纪)。他本人并不接受眦湿奴教,而是以吠檀多不二论观点阐释《薄伽梵歌》。经过他的阐释后,《薄伽梵歌》与奥义书和《梵经》被并列为吠檀多哲学的三大原典(prasthanatrāya)。

  《薄伽梵歌》作为《摩诃婆罗多》的组成部分,也与《摩诃婆罗多》一样,有个逐渐定型的过程。在《摩诃婆罗多》的《毗湿摩篇》的校勘记中,注出有的抄本对《薄伽梵歌》的篇幅有这样的描述:“黑天说了六百二十颂,阿周那说了五十七颂,全胜说了六十七颂,持国说了一颂。”这样,总共有七百四十五颂。而商羯罗的《薄伽梵歌注疏》将《薄伽梵歌》厘定为七百颂。此后的抄本或注本都以此为据。即使在有些文本中,会多出若干颂,但总体差异,尤其是这七百颂的文本差异并不大。

  在近代和现代,《薄伽梵歌》依然对印度社会思想产生深刻影响。罗姆罗罕·罗易、维韦卡南达、提拉克、甘地、奥罗宾陀和拉达克利希南等等,这些印度思想家都曾利用《薄伽梵歌》阐释自己的哲学和政治思想。尤其是在印度争取民族独立运动的背景中,提拉克强调以智慧为根本和以虔信为支柱的行动瑜伽;甘地强调坚持真理,无私行动。诚如恰托巴底亚耶在他的《印度哲学》一书中所说:“那时候一个爱国者只要手持一册《薄伽梵歌》,就能步伐坚定地走上绞刑架。《薄伽梵歌》至今仍是印度最流行的一部宗教哲学经典,几乎每年都有新的译本和注本出现。因此,《薄伽梵歌》在世界上常被喻称为印度的《圣经》(Blele)。

  《摩诃婆罗多》中最早被翻译成英文的也是这部宗教哲学诗,即英国查尔斯·威尔金斯(Charles Wilkins)于1785年翻译出版的《薄伽梵歌》。当时,德国语言学家威廉?洪堡(William von Humboldt)无比推崇《薄伽梵歌》,说:“《摩诃婆罗多》的这个插话是最美的,或许也是我们所知的一切文学中唯一真正的哲学诗。”又说:“它也许是这个世界宣示的最深刻和最崇高的东西。”此后,《薄伽梵歌》相继译成多种西方语言,在西方思想和文学界产生了深远影响。衣修午德(C.Isherwood)也与普拉跋伐南陀(S.Prabhavananda)合译《薄伽梵歌》。艾略特(T.S.Eliot)曾说《薄伽梵歌》“是仅次于但丁《神曲》的最伟大的哲学诗”。赫胥黎(A.Huxley)也说“《薄伽梵歌》是永恒哲学最清晰、最全面的总结之一”,“或许也是永恒哲学最系统的精神表述”。

  可见,《薄伽梵歌》具有一种超越时空的思想魅力。我们今天阅读《薄伽梵歌》,可以不必拘泥于它的哲学唯心主义和宗教有神论。我们可以将宗教和神话读作隐喻。黑天作为“至高原人”或“至高的梵”代表宇宙精神(即内在规律),而“至高原人”的“原质”代表宇宙万象。宇宙包括自然和社会。人是宇宙的一分子。人要存在,就要从事行动。行动受“自我”(精神或思想)指导,而必须符合客观规律,这便是“梵我同一”。业瑜伽、智瑜伽和信瑜伽代表实践、认识和信仰,属于人类普遍的生存方式。认识世界,尊重客观规律,无私无畏履行职责,从事行动,奉献社会,就能圆满实现人生,达到“天人合一”的崇高境界。

  (节选自《薄伽梵歌》一书“译者前言”,略有删改)

  《薄伽梵歌》

  

  薄伽梵歌

  [古印度] 毗耶娑 著

  黄宝生 译

  内容简介:

  《薄伽梵歌》为古印度史诗《摩诃婆罗多》第六篇中的一部分(第二十三至第四十章),是古今印度社会中家喻户晓的梵文宗教诗,被誉为印度宗教圣典。今天,我们在阅读毗耶娑的《薄伽梵歌》时,可以不必拘泥于它的哲学唯心主义和宗教有神论,将宗教和神话读作隐喻。《薄伽梵歌》已有多个汉译本,但此译本更倾向于大众化和通俗化,同时有着西方学者对经文的准确而精彩的注释,由此与已出版的各种其他版本区别开来,对于当今进行灵性修习和瑜伽实践的众多瑜伽爱好者具有重要的指导价值。

  作者简介:

  毗耶娑,传为印度史诗《摩诃婆罗多》的作者,甚至还被说成是吠陀和一些往世书的编著者。意译为“广博仙人”。

  译者简介:

  黄宝生,1942年出生于上海。1965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东方语言文学系。历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研究室主任、副所长、所长,《世界文学》主编、研究员,中国外国文学学会理事,中国翻译工作者协会理事。1980年开始发表作品。1984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其专著《印度古典诗学》获中国社会科学院第二届优秀科研成果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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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务印书馆学术中心下设哲社、文史、政法和经管四个编辑室及威科项目组,主要承担文史哲及社会科学领域学术著作的编辑出版工作。出版物包括以《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中华现代学术名著丛书》《中华当代学术辑要》、“大师文集”等为代表的多种学术译介和学术原创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