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文化与文学专题比较课.doc

  中西文化与文学专题比较课讲演稿讲授人 高旭东第一讲:伦理性与宗教性克尔凯戈尔曾经把人类的文化性的生存方式分成三种。一种是审美的,一种是伦理的,一种是宗教的。 我个人比较赞同克尔凯戈尔这个说法,就是人类的生活,只要是文化的生活,而不是野蛮的,它一定或者是审美的,或者是伦理的,或者是宗教的。但是,克尔凯戈尔同时又把这三大生活方式,就是文化上的存在方式,分了一个等级。他认为最低级的是审美的,伦理的比审美的要高级一点,宗教是最高级的文化性的存在方式。为了证明审美的生活是低级的,他甚至举了一个例子说,有一个人追求女孩,追求到之后他就抛弃了,他只对追求的手段感兴趣,就是审美的生活使人堕落。但是大家都知道,审美的生活也可能使人高尚,读了小说走向革命或者纯洁生活的也大有人在,我可以举例得出和他完全相反的结论来。也就是说,我个人并不同意他关于人类的文化性的存在方式,是从审美的、伦理的到宗教的逐步抬高的说法。我为什么不同意他的这种说法呢?如果宗教是最高的生活方式,那么我们所有人,只要回到西方的中世纪就可以了, 我们也不要什么进步,也不要什么发展了。所以我认为,这三种人类的生存方式,可能都有价值,尤其在当下,宗教的价值已经在西方发生严重危机的情况下,审美的和伦理的生活方式,可能更有值得我们发掘的价值。 1、为什么说中国文化以伦理为根本、西方文化以宗教为根本? 我刚才提到人类这三种文化性的生存方式,事实上,中西文化对于这三种文化性的生存方式,它们的侧重是非常不同的。也可以说,中国文化是一种伦理性的文化,而西方文化则是一种宗教性的文化。所以,我第一讲就是中国文化的伦理性与西方文化的宗教性。大家都晓得,现代有一个著名的诗人,叫T.S.艾略特的,写过一本小册子,叫《基督教与文化》。他在这本小册子里说:基督教就是文化!文化是什么?文化就是基督教!T.S.艾略特下的这个文化与基督教可以互换的断语,我们中国人会感到非常奇怪。因为在我们中国,从传统到现代,并不需要相信什么宗教,我们照样世世代代地延续下来了。难道说我们中国人,就没有文化了吗?20世纪80年代初一位在中国很走红的学者叫李泽厚,他去美国讲学的时候,美国学生就很奇怪地问他,说你们中国人,为什么没有上帝,居然能延续了几千年。他们感到很奇怪,感到没有上帝,人就没法生存。这种发问,在基督教文化背景之下,有相当的合理性。但就中国人来讲,他这种发问你也会感到奇怪,我们中国人没有感到什么不方便,我们没有上帝,我们照样活得挺好嘛,是不是?所以,中国文化在很大意义上并不是一个以宗教为根底的文化。我们的儒家,有时候也叫儒教,有时候也叫孔教或礼教。所谓礼教,就是一种伦理教化,而不是宗教。我们有的时候说儒教、道教、佛教,这么来比的时候,好像儒教也是一种宗教;但是仔细分析,“教”字在这里,把它理解成教化更好。因此,我更倾向于认为儒教是一种具有宗教职能的伦理教化,而不是一种严格意义上的宗教。一般的宗教,都要有神,至高的神,还要有厉鬼。神是让你高升的,厉鬼是来吓唬你的,或者是来制约你、约束你的。大家看看但丁那部《神曲》里头,那个地狱有多恐怖。他用魔鬼使你恐惧,或者说约束你,不让你犯错。神,可以让你高升。可是我们的孔夫子,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 《论语·雍也》,《四书五经》,北京市中国书店1985年,版次下同。就是你统治老百姓,要敬鬼神而远之。鬼神有没有?我们搞不懂,我们虽然敬重他,但是要离他远远的,不要近乎他——这就是明智的态度!所以孔子本人,据《论语》的记载,是不说神怪魔鬼的:“子不语怪力乱神。” 《论语·述而》。宗教需要信仰,任何宗教都有它特有的信仰方式。基督教就是如此,它尤其强调信仰,要求专一不二的信仰。耶和华就说过,你要是不好好信仰我,我就砍倒你的日像,荒废你的祭坛,砸碎你的偶像,“被杀的人必倒在你们中间,你们就知道我是耶和华。” 《旧约全书·以西结书》第6章第6-7节。耶稣也说:“一个人不能事奉两个主;不是恶这个爱那个,就是重这个轻那个。” 《新约全书·马太福音》第6章第24节。你只能相信一个,而且要执着地相信。你们要为我背负沉重的十字架,你们要离弃亲人,离弃一切,只有跟着我,信仰我,你们才能得救。基督教早期的领袖如圣安布鲁斯,那种面对世俗统治者不怕牺牲的精神,确实是有一种执着的信仰,所谓祭坛是用殉道者的血铸成的。而在我们中国,在孔子那里,我们没发现什么信仰精神。孔子固然也说过,“朝闻道,夕死可矣。” 《论语·里仁》。这句话在不久前北京奥运会的开幕式上不断重复,仿佛中国也有执着的信仰精神。孔子还有类似的话,如“志士仁人,无以生害仁,有杀身以成仁”。 《论语· 《论语·雍也》,《四书五经》,北京市中国书店1985年,版次下同。 《论语·述而》。 《旧约全书·以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