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侵华战争的裕仁(昭和天皇)是一个怎样的人?

  不是个好东西,野心勃勃,能力欠奉的骗子。

  生前罪恶滔天,死后遗毒万年。

  南京大屠杀的直接下令人是这个天皇的叔叔:「朝香宮鳩彥王」。是这个人指挥了最后的南京攻城,是这个人下令了「处决全部战俘」,也是这个人以「城外宿营地不足」和「缺水」为理由让日军可以自由选择进驻南京城。由于这个命令,禽兽一样的日军开启了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对于这位叔叔的这种作为,昭和天皇大加赞赏,还说「关键时刻只是宗亲靠得住」。

  而后这位叔叔以「他是南京沦陷前10天才获得指挥权」这种理由豁免了罪责。

  对了,731部队的建立也是这个天皇的命令,甚至这个部队后来扩充也是他的命令。

  作为中国人,你替他洗地,请你自觉开除自己的国籍。

  昭和天皇是一个对战争非常狂热的人,他有多少指挥权是一回事,但是他绝不是什么「反战」派,他和军部的矛盾本质上是狗咬狗而已。他们只是在争夺战争的主导权和怎么打的问题,而不是打不打的问题。

  在《裕仁及现代日本的形成》这本书(此书获得普利策奖)中,我们可以知道中裕仁是一个残暴狡诈、野心勃勃的君主。它在战前是一个「神」,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架空」呢? 他可不是什么橡皮图章,他只要几句话就能逼死一个人。他在战后为了逃避责任故意在公众场合表现得木纳和笨拙,这也是他的生存技能,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他的无辜。

  昭和天皇是有自己的情报管道的,他对于侵华战争和太平洋战争的细节是非常清楚和了解的,每次「御前会议」中,他不仅仅没反对过侵略,而是详细询问战争细节。他知道731部队,知道南京大屠杀,知道慰安妇。他只是为了逃避责任时候对这些事情装聋作哑。很多人日本人不为战争道歉的一个理由就是「我们是为天皇打的,他都没罪,我们有什么罪」。事后他对于战争的逃避让日本彻底失去了和「二战」真正切割的机会,也让日本成为二战中认罪态度最差的一个国家。

  当然了,这个锅,美国人也得背。所以,我个人对麦克阿瑟这个种族主义者毫无好感。

  玩过钢铁雄心的朋友想必都知道,在那个风云变幻的年代,每个国家的领导人与实际领导人往往都是两个人。

  比如说国民政府名义领导人林森,苏联名义领导人加里宁。

  但是实际上,谁是领导人想必大家都明白。

  而在日本那一行,领导人的头像却是一个他们的天皇。

  说起天皇,想必就会一大堆人来重复一遍又一遍的谎言,诸如日本有虚君传统,天皇只是傀儡。二战天皇被军部欺上瞒下,对于发动战争根本不知情之流。

  天皇真的没有实权吗?

  答案是否定的。

  自大政奉还以后,天皇的权利比起以前一个橡皮图章也变成一个看起来很威风吉祥物,虽然依旧是被文官政府压制,但是好歹也不用天皇卖字维生的地步。

  明治天皇与维新派元老之间的斗争,最后也只能以天皇继续沉默告终。

  这个阶段的天皇,他的实权是真正意义上的傀儡,或者说用游戏的角度来说只是一个民族精神罢了。

  但是到了裕仁,这个局势就很微妙。

  借着一战的东风,日本狠狠的发了一笔战争财。

  政府经济的好转,也让国民从财阀手指下面多舔到两口残羹冷炙。

  也就是这个时代,成为了日本最怀念的大正时代。

  但是对于日本来说他们的好景并不长,

  忽如其来关东大地震一举摧毁了经营数十年的关东工业区。

  世界性经济危机更是让刚刚从地震中恢复过来的日本雪上加霜。

  糟糕的经济危机让文官政府焦头烂额,而民间对于经济的不满也开始对政府发泄。

  伴随着一声枪响,明治元老死于昭和男儿的枪下,日本的民主时代结束了。

  也就是因此,日本正式踏上法西斯之路。

  也就是这个混乱时代,新上任的天皇开始了属于他的权力之旅。

  九一八事变,伴随着石原莞尔的独走给了日本带来想象不到的好处,也来日本打开了一条下克上的不归之路。

  而当时的天皇裕仁,并没有与明治元老一样的大脑,看到利益就忘记危险。

  不仅没有处罚石原莞尔,反而给他晋升大佐,不久也晋升中将。

  看着前辈有模有样,下面的军官们的心理有了特殊的想法。

  失去了文官政府压制的军部成为了脱缰的野马,而昭和天皇也成为这匹野马的骑手,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他自认为骑着。

  很多时候,为了给天皇洗地,大家举得栗子都不过是下面隐瞒天皇,但是这一切究竟是谁起的头?

  伴随着226事变的结束盛怒的天皇开始了他的昭和之路。

  伴随着一切看起来还不错的胜利,昭和天皇说出了那句名言【胜利的果实到我嘴里的太快了。】

  也就是4年后,他又说出【战争进行到对于我们很不利的局面。】

  这一切究竟是谁引来的呢?

  属于日本的道路到底是什么呢?

  清除皇道派?支持皇道派?加强民主建设?亦或者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这一切也只有天皇知道。

  那些所谓“下克上”的少壮军管。去翻翻他们的履历。大多数是早就被裕仁“收编”的。所谓下克上,其实是裕仁越级指挥罢了。

  举个比较典型的例子。辻政信跟17军说他拜了“大命”,让部队翻越斯坦利山。之前从军事角度对这种蠢行不是很感冒的17军立马就不BB了。撸起袖子开干。

  这可是没有任何文书手续的哦。

  我们就信战后这帮人说那是辻政信假传圣旨好了。但是你也可以看出“大命”有多大的威力。

  一个参谋号称“皇上口谕”,就能调动大军。封建帝王中独裁到这种程度的也不多见。

  

  昭和天皇可以说是日本自平清盛和镰仓幕府以来权力最大的天皇了,也是日本最长寿、在位时间最长的天皇(长达63年,像神武天皇那种神话传说中活了上百年的不算),也是日本最有争议的天皇;不得不说在他在位时期日本曾经达到过两次高峰:

  第一个高峰是在武功上面,他帝国的疆域曾北至萨哈林岛南至印度尼西亚、东至太平洋西至缅甸,可以说是达到了日本前所未有的高度。

  第二个高峰是在二战后,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日本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遭遇严重的通货膨胀。不过在朝鲜战争中,在军需的提振下日本重工业复苏。以1955年开始的神武景气做为起点后续的岩户景气、伊弉诺景气接续展开,在制造业为龙头下日本经济快速成长。日本的经济规模,于1968年超过西德的GDP成为世界第2位。

  同时,昭和天皇也是日本最具争议性的天皇:至于为啥最具争议性想必大家都很清楚,他对中国等许多国家发动了侵略战争,他的军队在中国和东南亚更是犯下了种种战争罪行,如果想进一步从施暴者本人视角了解日军暴行以及日军为什么这么残忍请看这个链接的回答。为什么日本人在侵华战争中可以如此残忍?

  而且他决定对美国宣战更直接导致了日本海军驱逐舰以上大型军舰300多艘,有90%被美国海军击沉,被击沉的商船、油船也是这一比例;日本海军先后投入航空母舰25艘,被击沉21艘。二战中最大的军舰、被认为是日本海军象征的7万吨级的“大和”、“武藏”号超级战列舰也被炸沉。约300万日本人死于他默许或批准发动的战争,其中按日本教科书的数据军人约185万,剩下为平民。战争更是给日本经济造成了无与伦比的损失,光是东京60%以上的商业区和20%的工业区被彻底焚毁,这座让大和民族为之骄傲的城市有1/4的建筑化为灰烬。详细可以看这个回答。https://www.zhihu.com/question/299696903/answer/538873825

  二战后他更是逃脱了本应付的战争责任,还成功保留了天皇制,并活到88岁才去世。

  以上算是从历史的角度简单评价昭和天皇是个怎样的人(或者说历史人物,毕竟对于荟荟众生而言他首先是历史人物其次才是个人),然后从他的成长经历可以帮助我们更好理解他:首先他可以说是“生而为皇”的人,根据相关资料,他出生于1901年4月29日22点10分,父亲就是当时的日本皇储明宫嘉仁亲王(也就是后来的大正天皇),年近半百的明治天皇就跟许多喜得孙子的爷爷一样对他的降生欣喜不已,第一时间让宫内的御用文人为皇孙取名与号。最初的名有三个,为裕仁、雍仁以及穆仁,号则是迪宫和谦宫。最后,老天皇亲自拍板,选择了裕仁与迪宫,分别作为其名与号。明治天皇晚年画像

  那时的日本已经早于中国摘下了“东亚病夫”的标签,倒幕军于1867年成功推翻了统治日本长达265年的德川幕府,帮助年轻的明治天皇实施“王政复古”(相传天皇家族是日本最早的神道教主神天照大神后裔,注定要世世代代统治日本,这个也是幕府将军没有取而代之而是供奉起来的主要原因之一,一旦这么做意味着跟整个神道教叫板,古代有个大名这么干结果下场不比袁术好多少),并且公开培养“忠君”思想,不但从小学就开始跟学生灌输天皇是天照大神(日本神话中类似女蜗般的存在)“万世一系”的血脉,要求对天皇画像鞠躬,甚至要求军人讲天皇当做神——1882年明治天皇钦定的《军人敕谕》明确直言:“我国军队世世代代均由天皇统率。……朕是汝等军人的大元帅。朕视汝等为股肱,汝等仰朕为头、首,这种亲情是应当特别予以加深的。”日本也走上了军国主义扩张的道路,1879夺取了冲绳,1895年打败了号称亚洲第一的清朝水师、夺取了台湾和澎湖列岛,在朝鲜半岛建立一个傀儡政权。

  为此,裕仁从小就被有意识地培养尚武的性格,其刚刚出生70天,就被寄养在了海军中将川村纯义的家里长达四年。川村是一名前萨摩藩武士,曾在三十年前负责招聘十名英国官员去训练日本海军,如今已经65岁了;不同于裕仁父亲西式的生活习惯,川村家是传统的日本家庭,他整洁干净的房屋代表着古老日本纯粹的一切:创光了而未上漆的日本柳标、丝柏,桐树和松树;通向小型花园的糊纸滑门;脱了鞋才能在上面行走的榻榻米地板;洗热水澡的木桶等等。

  他在川村家里从婴儿长成了小男孩。他行走缓慢、因为他从祖父明治天皇那里遗传了双腿轻微的运动神经缺陷,导致他走路总是一瘸一拐,一些无礼的日本人戏称其为“天皇拖步”。为了避免其缺陷使他产生自卑感、直到他将近两岁时川村不许他结交其他任何小孩。接着,小玩伴们一个接一个地被入他的世界:先是伏见家族中四个蹒跚学步的小亲王,接着是一个弟弟、生于1902年6月的秩父言亲王。通过刻意安排的年长地位,裕仁在三岁前就学会了承担领导的贵任。有趣的是,当他和伙伴们跟所有普通日本儿童一样在纸格滑门上戳孔时、裕仁总是沉着地留在出事的现场,严肃地承担全部责任。他和他的朋友们早就意识到他是不能受罚的,而为他树立坏榜样的其他孩子则可能受到严惩。他学会了用一种困惑的无表情来保护他们,并期待他们回报以好感。长到四岁,裕仁因其养父的去世,而在心理上成了孤儿,被领回到他出生的半西方化的宫廷世界里。他被安置在青山-赤坂皇宫院内,靠近其母亲和父亲,住在一所特别建筑的名日“皇孙居”的日本式小屋内。

  在那里他多半由有头行的侍从官照管他每周见一两次母亲,每月见父亲的次数或多或少,每季度被祖父明治天皇摸一次脑袋。他父亲嘉仁太子在被酒精勾起父爱时,有时会在夜里叫人把他领到他模仿凡尔赛宫建造的赤坂宫,让制造欢乐的马屁精们把他放在膝头上玩。有一次他们喝多了一高兴给裕仁喝了太多米酒,导致他大病一场,为此他从小留下阴影,成了终身禁酒主义者。

  1908年4月,裕仁开始进入著名的贵族学校、他每天早晨出发,通常都是步行,路上有一名侍从跟在后面。大多数早晨,他有两个小亲王作伴。从裕仁的青山皇宫到学校仅需走十分钟、但当这三个小亲王一起上学时,他们通常会设法为尾随他们的那个烦人的侍从奔走整整半个小时。

  裕仁的新学校是在18世纪末期建于京都的贵族学院的后身,它曾给宫廷慢慢注入了勇气和独立精神,以鼓动王政复古。它总是以杰出的爱国者为校长,1908年,它的校长是“肉弹将军”乃木希典。

  他在旅顺港的攻坚导致6万日军战死——包括自己长子和次子在内,本人对天皇忠心耿耿。http://www.bilibili.com/video/av11795212?share_medium=android&share_source=copy_link&bbid=PQ1rXGsIMABmUmNSLlIuinfoc&ts=1544848727712

  他受托安排裕仁的课程,他对这个文静而年幼的未来天皇怀有强烈的兴趣,而裕仁做出的回应,则是以通常按对父亲的礼节来称呼他。据说,战后乃木带着极大的愧疚感请求明治天皇允许他自杀,天皇说在他活着时别自杀,并强调“这是命令”。抱着极大的负罪感和对天皇的感激之情,乃木倾尽全力来培养裕仁和其他皇族子弟。据说乃木有一次叫年幼的裕仁裸身站在极冷的瀑布下直到他成功做到能在瀑布下不发抖时。同时裕仁也接受了日语的读写教育,包括使用毛笔字写文言文诗。到了他十二岁时,他已在尝试写优美的诗歌,作品经过修改后会在每年新年宫的全国诗歌比赛中朗读。

  由于皇族遗传的拖脚行走和先天近视,裕仁在体育方面的表现远不及智方方面。对此他费了极大的努力才接受事实。乃木希典的教导让他极为重视力量、敏捷和耐力。通过刻苦的努力,他学会了游泳、骑马甚至打高尔夫球,但这些严格的教育让他越来越变得越来越早熟、缺乏活力、喜怒不形于色、内向:因为侍从总是抑制他作为小孩的正常反应,比如要求他走下而不是跑下楼,乃木希典更是反复警告裕仁不要养成驼背的习惯。为此,乃木不由得对裕仁没有遗传病且开朗的弟弟秩父宫越发偏爱。

  1912年7月29日,明治天皇去世,裕仁的父亲顺理成章的继位成为日本第123位天皇,取年号为“大正”。大正天皇军装照

  大正天皇登基时的照片

  按照惯例,要选出新的皇储。作为大正天皇的长子,裕仁是明显但也不是唯一的人选,因为他出生于父母结婚前,而且身上的缺陷也是不可忽视的事实。大正天皇等大部分人都支持立裕仁为皇储,但裕仁的导师乃木希典却公开支持裕仁的弟弟秩父宫。不过大正天皇还是选择了裕仁作为皇储。9月9日,他被宣布为皇储并被任命为陆军中尉和海军少尉。12日乃木最后一次拜访了裕仁和他的弟弟,并责骂他们在他离开时荒废学业,并提醒他们,如果要胜任治理国家的任务就必须养成良好的工作习惯。

  不久,裕仁得知乃木导师夫妇一同在家里自杀为祖父殉死的消息。相传11岁的他得知后僵硬地鞠躬,平静地说:“日本遭到了令人惋惜的损失。”

  不久,裕仁离开了学校,由一堆日本最好的人才教育,而他的首席导师正是日俄战争中立下汗马功劳的东乡平八郎。给他授课的导师来自东京大学、陆军参谋本部和海军军令部。他们帮助刚步入青春期的裕仁详细学习了战术、战略、后勤学、数学、博物学(裕仁很喜欢这门学问,最后还成为一名海洋生物学家)、汉语、英语、法语、化学、机械学、伦理学等包罗万象的学问。其中也包括“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达尔文主义和天皇与日本的古老神话。

  1915年的“元服”礼也就是成年礼上,裕仁佩戴了武士的双刀接受了涂油礼而成为一名成年人。据说当时大正天皇龙颜大悦,还送给他一个年轻的女孩传授他性爱之道。

  到了1919年夏天,大正天皇突然突发脑溢血,行走困难,甚至也和裕仁一样走路一瘸一拐,双手总是抖个不停,常常忘事,以至于闹了大笑话:在一年一度的陆海军秋季军事演习中,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不打招呼就走下检阅台翻一个士兵的背包,看里面装了什么;2个月后主持议会开幕式时他把要宣读的诏书卷成望远镜状的纸筒对着众议员扫了一圈,史称“望远镜事件”。不过大正天皇据说头脑还是清醒的,而裕仁一直希望通过一次欧洲旅行来结束他的学业,于是经过安排裕仁于1921年3月3日在十五名侍从和陆海军军官的陪同下乘坐“香取”号战列舰前往欧洲。

  他们一行先抵达了冲绳,然后是香港。在香港裕仁在参加招待宴会之余专门视察维多利亚岛上的水库,结果1941年这里成为英国战术上的致命要害。他们于,3月13日离港时日侨开着汽艇欢送;18日抵达新加坡,在招待宴会之余裕仁还是参观了当地自然历史博物馆和植物园;然后他们前往欧洲,沿途停靠过印度的锡兰岛,裕仁在那里观看了土风舞以及四十头大象下跪礼。他们通过苏伊士运河进入地中海,并在埃及停留。裕仁在开罗还有幸见识到沙漠风暴的威力;他们在马耳他岛停留时,裕仁为一战护航任务死去的日本人祈祷;还在直布罗陀海峡视察了当地的蓄水池和隧道,并于5月8日到达英国普利茅斯港。随之而来的宴会、招待会和检阅仪式很快讲他的日程表排得满满。他在皇室养成的礼仪和讲话的简洁直接和观察力给当时的媒体留下很好的印象——事实上那段时间他每天6点起床,最早午夜才能上床。裕仁出国访问的照片

  裕仁也有幸与当时的英国国王乔治五世见面,乔治五世对裕仁到来显得很热情,还邀请他在白金汉宫住了3天。后来裕仁这么回忆道:“当时英国王室中,大都与我同辈,处生其中,简直令我有‘第二家庭’的感觉。特别是英王乔治五世,亲自与我长谈,指点有关君主立宪之下的君主概念。”

  访问英国后裕仁一行前往法国,裕仁还参观了艾菲尔铁塔、卢浮宫和米罗的维纳斯雕像。还包括拿破仑的陵墓。有一次裕仁微服出行,有生以来第一次自己付钱买车票,独自坐巴黎地铁去为家人和未婚妻良子买东西。晚年谈到这件事,自己也还是不禁失笑,“我当时第一次搭乘地铁,什么手续也不知道,手紧紧地握住车票,入闸的时候检票员要在票上打孔,结果我紧张地深怕被他夺取,握着车票不放,双方就这样来回拉扯了数分钟,结果惹得检票员大怒。这张车票也被我一直保存着。”

  访问期间,裕仁不仅学习西方的政治结构,同时也对军事表现出了极大兴趣,数次访问了一战时期的历史遗迹。当时的法国将军们(包括后来二战时法国元首贝当)对这位年近20岁的太子所表现出来的对于军事的精通程度给予了极大的赞叹。裕仁自己逛街时还买了一个拿破仑的半身像,之后将其摆在自己书房内(战后多摆了一个林肯像,后来又摆了达尔文像)。

  6月10日裕仁开始频繁地参观伊普雷斯、滑铁卢、索姆河等著名战场,以及法国许多军属学校。还在法国招待了日本驻欧洲的武官和观察员并对他们发表了一番精辟的演说。

  7月7日裕仁坐火车前往土伦,以登上等候在此的军舰,并在10-18日访问了那不勒斯和罗马,参观了圆形竞技场和西斯廷教堂。之后他们原路返回,于8月9日抵达锡兰,9月3日回到日本本土。当时的陆军实力人物山县有朋病倒了,而且只有几个月可活;日本当时的首相原敬又于11月4日被一个铁路工人刺杀,大正天皇几年来又身体不适,于是大家索性推举出裕仁来摄政,并由闲院宫亲王和其他皇族亲王组成的皇室议会来辅佐。裕仁出国的纪念章

  1923年9月1日是星期日正午,东京及周边的整个关东大平原发生了大规模的地震,史称“关东大地震”。虽然五分钟就结束了,但损失非常之大:正午几乎每个家庭都在点燃炭盆做饭,地震导致炭盆和火焰被坍塌的木头所埋,导致火焰得到助燃后迅速蔓延,将东京——横滨城市集群陷入一片火海;横滨海军基地储存的十万吨石油溢流到海里,结果石油也大面积地在海上燃烧起来,吞噬无数跑到水上避难的幸存者。结果,东京的三分之二、横滨的五分之四被毁,近十四万人被烧死(刚好跟几十年后原子弹造成的死亡人数差不多)。

  地震发生时裕仁正在大正天皇当年修建的小凡尔赛宫内举行国宴,这是日本第一座专为抗震设计的大型两层建筑物。结果,它经受住了地震,涂墙石膏几乎没有出现裂缝。裕仁和宾客第一时间跑到外面的空地上,看到城市在地震中剧烈地震动,以及出现的火势。

  当时首相于一周前去世,裕仁还没任命新首相,于是提拔了福田雅太郎让他强制实施戒严法并开展救济工作。根据日本的神话:有一条巨大的鲶鱼怪躺在日本岛下的深海海底,只有天照大神对现任天皇动怒时才会搅动海洋,为此古代天皇往往在大地震后退位谢罪。但这次地震过于惨重,即使让因病而正在疗养的大正天皇退位都显得不够意思。

  裕仁跟福田商量后决定模仿当年把锅让基督徒背的尼禄,把锅给朝鲜人和共产主义者背。很快就有传言说是朝鲜人和共产主义者在地震前冒犯了神灵,震后还趁机大肆抢劫。很快每一个说日语带着外国口语的人都遭到了逮捕——约四千名从贫民窟抓来的朝鲜人被逮捕,在经过象征性的审判便判处他们有罪并全部押到街上斩首示众。9名共产主义者被关进龟井户监狱后,当他们坚持在牢房里唱劳工之歌时恼羞成怒的狱警将他们刺死了。有个名为大杉荣的共产主义者和他的妻子,还有年仅7岁的侄子都被宪兵队抓起来了。大衫在大火最猛烈时和一群恐慌的民众想进入皇宫内避难,被警察赶走了,但熊熊烈火又把他们逼回来了,不得不朝布了警戒线的皇宫涌来。走投无路之下,大衫高喊:“记住苏联的教训,绝不放手武器!”警察让步了,大衫救了这些人,但两周后他们还是遭到了逮捕。9月16日,裕仁的一个侍从官来到了宪兵队带去摄政皇储的密旨:今晚就杀掉大衫一家,动作不要大。当晚,大衫和他的妻子以及7岁的侄儿被勒死在牢房。

  12月27日,裕仁坐车去议会演讲的路上被一名叫难波大助的人试图刺杀,日本官方消息称:那颗子弹在裕仁座驾内的增强构架上反弹了不下五次,击中了一名侍从。不过三个月后,一名长得像裕仁、叫华顶广忠的皇族低级成员被宣布死于“心脏病发作”,终年22岁。刺客被捕后被酷刑折磨长达11个月,但最后宣称他对自己罪行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只是泛言政治上的不满,同情被谋杀和大衫一家。据日本警方的他在被处决前高呼“无产阶级万岁”,似乎只是个共产主义者而已。

  事实上,刺客不是共产党,而是前长州藩的一名持政见不同者者,还是议会下院一名著名的自由主义者。他听说儿子失败后便隐居在老家,儿子被处决6个月后离世。正好裕仁在那段时间以弑君借口任命了新内阁,试图推行陆军现代化并粉碎刺客的长州藩势力。他们为此制订一个计划:以省钱和裁减军备为由将长洲的领袖包括日本已故实力人物山县有朋的嫡系从权利中枢驱逐出去。

  1924年1月26,裕仁的婚礼隆重举行,当时是难波行刺未遂的一个月后。据说有700人应邀参加了,全是日本人。而清洗的顺利进行更是让裕仁双喜临门:一批经过挑选并给予补偿的前萨摩和其他藩属一派的将领自动辞职、总共2000名军官被革职,一开始约八万士兵退伍;第13、15、17和18师团宣布解散,但许多中队和大队在长洲派长官退伍后被分配到到其他师团——有趣的事不但没有暴力冲突,连公开的抱怨声都没有。陆军有了新机械化运输队、每个步兵中队的机枪班、探索现代武器的研究队、新的谍报分支、2个新建航空联队、一个防空联队、一个5500人的坦克兵团,以及几个新设的专门军事学校——如神奈川的通信学校、千叶的教授化学战和生物战的习志野学校。同时,为了在将来动员的每一个男子都能发挥作战技能,还都强制要求训练6周,并组建了一支1200名教官组成的陆军教导团,他们被安排到主要的高等学校和预科学校,负责给学生反复灌输军人精神、训练他们列队操练和使用军刀和步枪。就这样,裕仁不但让陆军现代化和战斗力得到了提升,还趁机大换血在军队换了不少忠于自己的嫡系。

  1925年,中华民国的第一任领袖孙中山去世,留学过日本还在日军服过役的蒋介石成了孙中山的接班人,并开始北伐中国各地军阀并所向披靡。为此,裕仁等人认为蒋介石是值得支持的,并先后向蒋介石派了一批顾问(据说大名鼎鼎的黄埔军校的创办也是得到日本顾问的帮助)。

  1926年圣诞节清晨,47岁的大正天皇突然中风去世,当时裕仁大约2小时后才抵达皇宫。按照仪式,他向先祖宣告他当上了新天皇,并按照惯例抚摸了相传传承了上千年了三把神器:绿宝石、宝剑和青铜镜。他选取了“昭和”作为他的年号,这个词取自《尚书》中的“百姓昭明,协和万邦”一句。从此,大正的时代已经过去,日本迎来了昭和时代。昭和天皇登基照

  昭和天皇此后一直深居简出,每年只外出二十多次,如参加游园会、召集议会、参加陆军和海军士官学校的毕业典礼、检阅舰队和视察陆军演习。他选了一个大房间作为自己的书房和办公室,并在墙上挂上了自己在欧洲和贝当元帅、威尔士亲王和比利时皇储的合影,还在神龛旁放了拿破仑和达尔文的半身像。当时按传统在喜庆日送海鲜互相道贺是很正常的是,结果别人送了一箩筐死鱼给他,喜爱生物学的昭和天皇大发脾气:“当我看到一条鱼在我身边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才更有庆贺意义,这种没有意义的陋习必须废除!”以后这种习俗废除了,只不过昭和天皇以后在这个节日依旧给母亲送鲜鱼,而且皇族亲王们如果送他一条稀有品种的活鱼可以让他高兴。

  更有趣的是按照惯例,天皇穿的衣服只穿一两次就赠给家臣,昭和天皇觉得这样太浪费了,没有这么做。

  昭和天皇的生活非常规范,他习惯于6点起床,刮脸穿衣,向祖宗祈祷,然后如果还有时间他会在室外慢跑或散步思考。7点他回到屋子里和良子皇后吃早餐,通常都是麦片、鸡蛋、熏肉、土司和咖啡等西式早餐。

  吃完早餐后昭和天皇会来到那间放了拿破仑和达尔文雕像的办公室读侍从已经准备好的报纸,其中有《朝日新闻》、《每日新闻》和英文的《报知新闻》。然后他会接见他的顾问,如果有什么阴谋在酝酿顾问会用文字提醒他。

  接着,昭和天皇会开始一天的工作,先讲侍从武官长奈良武次叫进来,讨论最近的陆海军军情和近期将会请求觐见的军人名单,以及当天已经计划好的军事召见中应该强调和回避的要点。然后,昭和天皇把侍从长珍田舍已召来讨论文官的觐见。最后,如果陆军参谋总长或海军军令部部长其中有一位行使要求直接觐见天皇的权利,裕仁就会在当天计划好的接见开始前先就一个紧急的陆海军事务会见他。

  从10点左右到下午2点,除了12点半休息一会吃午餐昭和天皇会连续接见一批大臣和官员。其中许多觐见,只是与应酬有关的话昭和天皇只是向来客问好,他提交正式的奏章后然后就叫他退下。如果和亲信或亲近大臣见面的话昭和天皇会见按老规矩听他奏事,完后会频繁提问引导上奏人了解他个人意见和关心所在。在接见军人时侍从武官长也会在场,但按照明治天皇时的习惯一旦有人提及人事问题,侍从武官长就应该立刻退下(据推测,明治天皇听说日俄战争时期沙皇的军事副手经常出售沙皇已经慨然应允的军官晋升消息,故立下这个规矩)。为此希望和天皇密探的觐见者总是故意谈起人事问题,不过这也有遭到拒绝和令天皇不悦的风险。

  如果工作允许,昭和天皇每天2点——4点进行锻炼,主要是打高尔夫球,还会跟心腹讨论总体局势和计划。4点钟时,昭和天皇入浴,也就是所谓的“御风吕”(意思是脊柱上的荣誉之风)。洗完后昭和天皇穿上和服,回到办公室。在内大臣牧野放在桌上的二十多份公文盖印或签名。大约6点钟,他就要结束一天,回到寝宫和良子皇后吃晚餐,然后把夜晚的其余时间交给良子皇后,或读读书、写写日记,或从事生物学的研究。

  昭和天皇每天重复这样的工作程序,不过在星期三枢密院开会有所变更。枢密院成员包括24名由昭和天皇指定的贵族加上内阁大臣和皇族亲王组成。枢密院的职责是审议条约、议会休会期间颁布的天皇赦令,审议天皇向其提交咨询的任何问题。昭和天皇常常参加星期三召开的枢密院会议,因此他总是设法使第二天的日程尽量多一些空余时间,以便考虑和实施枢密院向他提出的想法。星期五他为周末清理脑子,主要接见获奖学生、体育健将和外国大使。

  星期六昭和天皇埋头于生物学的业余爱好。他是个优秀的博物学家,真正善于观察,有进取心且知识渊博。他认为科学是一种实用工具,是一种必需的战争工具,他知道这是日本所缺少的工具,他也是臭名昭著的731部队组建的推动者:一大批从前当过昭和天皇导师的生物学家和物理学家得到天皇鼓励进行战争研究,1939年可能就能产出医学界最致命的雅司病、脑炎、肉毒中毒病和淋巴腺鼠疫等最致命的毒剂。1940年这些细菌武器开始被反复投放到中国,1945年日本投降后美军在日本农村实验室里发现大量储存的病毒和细菌。昭和天皇自己于1927年亲自研究一种致命病菌,还在花园里建了一座实验室。在实验室做研究的昭和天皇

  每月的初一、十一和二十一,在一年的24个例行节日,昭和天皇抛下一天的工作要去主持宗教仪式——这也是为数不多昭和天皇身穿丝质白袍而不是军装或西装的时候。

  而且据说日本和蒋介石达成了一个秘密协定:日本同意从国民党中清洗共产党,日本提供所有的技术和经济支援,然后把蒋介石确立为长城以南的中国统治者和日本的盟友,也包括被西方人渗透多年的上海,长城以北的中国省份如东北和蒙古将由日本控制。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将五千名共产党员斩首示众,18日蒋介石在北伐收复的南京建立了自己的政府,史称“南京政府”,国民党左派以汪精卫为最高领袖在武汉建立了一个国民政府,史称“武汉国民政府”。而且东北并不在蒋介石的控制下,而被张作霖的奉军所控制。日本又希望扶植张作霖成为其在东北的代理人,索性坐看张作霖和蒋介石大打出手,谁打赢了就支持谁。只不过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了昭和天皇和他的大臣预料:1928年5月,北伐军打到山东半岛,日本在山东有租界,这一举动让日本感到不安,于是开始向山东增兵。为了让日本介入更加“正当”,一名日本特工在日军驻地附近开了一枪,日军装作受到了攻击,立刻在就近屠杀了七千名中国人,并威胁张作霖:要么撤回东北,要么与日本开战!张作霖无奈地选择了撤退,但昭和天皇和他的大臣试图借此机会直接派军队解除奉军的武装从而控制整个东北,却在这时收到了美国的警告:不要在没有跟列强商议的情况下单方面采取行动!为此日本高层对此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最后田中首相拍了一份电报给关东军参谋长,宣布撤销解除奉军武装的行动,昭和天皇试图借此控制东北的计划彻底打了水漂。

  对此昭和天皇大为火光,决定刺杀张作霖来泄愤,同时张作霖的大儿子和接班人张学良还很年轻,又喜好吸食毒品和玩女人,昭和天皇等人希望一副花花公子模样的张学良上台后能更好的操控,于是计划就这么出炉了:日本特工在张作霖列车必经之路上安装了炸弹并成功将张作霖给炸重伤,不久死去,但本来试图嫁祸给土匪的计划落空并让张学良所得知。日本对张学良而言有着杀父之仇,自然更不可能靠向日本,于是不久之后宣布归顺蒋介石的国民政府,奉军被改编成“东北边防军”(又称东北军),至此蒋介石在形式上统一了中国大部分地区,昭和天皇的如意算盘再次落空。

  1929年6月28日,昭和天皇召见田中首相并假惺惺地问他张作霖案是否得到解决。田中却委婉地表示拒绝举行天皇要求的假审判,而在设法告诉公众:他的调查已经通向皇宫的禁门。昭和天皇很恼火让田中退下了,还对心腹声称“我再也不想看见他。”当田中得知此消息后不由得哭了,并数次请求觐见天皇却每次都遭到拒绝。无奈之下田中只好被迫辞职,从此以后日本首相再也没人敢公开违抗天皇。三个月后的9月29日清晨,田中死了。

  但昭和天皇依旧没放弃夺取满洲,他在一年前就委派了年轻的军事天才石原莞尔制订一个夺取东北的计划,石原的计划详尽无遗又富有想象力,预计到所有军事偶然事件,并很有风度地就政治策略提出了许多能使这次行动看起来是偶然事件的建议,令昭和天皇非常满意。

  1931年6月初石原莞尔接到天皇征服东北的秘密指示,开始积极的准备起了这场计划,而且一旦失败:这只不过是日本驻扎在东北的关东军“下克上”行为,与日本政府“无关”,况且此时的中国再次陷入内战当中,军阀林立,共产党在内陆展开革命,张学良将主力集结到北京一带,自己在北京的医院治疗鸦片瘾、边境空虚,正是日本入侵的大好时机。

  9月17日晚,关东军自导自演炸毁了自己在东北所以的南满铁路一小段并宣称是中国人所为并对东北军开火,并很快就占领了奉天城,还把奉天作为关东军的司令部,东北军很快就撤退关东军只有2人战死。

  日本的表演骗过了很多国家,他们基本都以为是关东军被“挑衅”后“擅自”行动,纷纷呼吁双方冷静并保持克制。当时不知情的日本首相还觐见天皇时提出要政府制止关东军的行为,但昭和天皇一方面答到:“政府的立场似乎是完全得当的。”另一方面又要求内阁和民众支持这场战争,内阁最终于9月23日上午投票通过了军队的调动活动经费,而作为陆海军最高统帅的昭和天皇签署了朝鲜驻军进入东北的命令(不同于现在日本自卫队的最高统帅是首相,当时军队最高统帅是天皇,就跟现在的泰国国王一样),一路势如破竹。不过,为了避免来自列强的谴责甚至制裁,日本打算扶植清朝末代皇帝爱新觉罗·傅仪为他们的傀儡。9月30日,一名年轻的日本关东军翻译在日本天津租界拜访了傅仪:在这个租界日本政府多年来支付了他的水电费,使他能在租界过得还不错,如今他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只不过傅仪有些举棋不定,没有马上同意,最后失去耐心的日本人决定吓吓他:首先他们故意放出张学良要刺杀傅仪的风声,然后时不时让他收到一些老朋友的报警信或者威胁电话,又把两条不会咬人但样子可怕的蛇放他床上,11月8日还在被人送他的水果里藏了2枚炸弹,好在被日本人派来游说傅仪的女特工川岛芳子“发现”并叫来宪兵把炸弹搬走,晚上又在租界制造了一系列骚乱和治安事件,并以此为借口宣布戒严。10日傅仪终于同意前往东北,并被锁在汽车行李箱里偷运出了租界,在英租界上了船,于第二天在东北日占区上岸。1932年3月,傅仪成为新成立的傀儡国满洲国的执政,而不是皇帝。

  为了把满洲国牢牢握在手心,日本人模仿他们自己的幕后政治体制建立一个复杂的复制品:在幕前坐着一个满洲本地人的部长内阁,其中每个人都是一名日本人副部长和一个日本人秘书班子的傀儡。幕后坐着傀儡傅仪,由日本秘密警察“保护”起来,同时傅仪也是满洲国国民自卫队名义上的总司令,但这支军队的军官都是日本人,被关东军雇佣为劳动力。关东军司令向参谋总长、天皇的叔祖父闲院宫报告,秘密警察头子向东京的秘密警察首脑报告,闲院宫和东京秘密9警察首脑向天皇报告。

  正如一个在满洲国长大的日本人所说,这个傀儡国组织得“像一个模仿艺术建立的微缩花园”。就是说,每一从灌木都经过仔细的挑选、修剪、遏长和控制,给人一种天热树林美的幻觉,每个机关和设施都布置得像一个职能部门,掩盖一个事实,就是真正的主导者是日本人。

  2个月前的32年1月5日,当时还是大佐的板垣征四郎前往东京向天皇报告:中国的抵抗的脊柱已被敲断,剩下的只是例行的扫尾作战。8日,昭和天皇再次遇刺:他前往东京郊区参加一次军事检阅,一名来自上海的朝鲜人刺客打算在路上用手榴弹把天皇炸死,可惜失败,他也当场被警察逮捕,几个月后警方声称刺客已经被判处死刑。许多人以为主管警务的内务大臣应该为部下的粗心大意而破腹谢罪,但内务大臣只是走过场般的和内阁其他人向昭和天皇提交了辞呈,昭和天皇看都不看就要求全体留。为此,一个中国记者在文章里对刺杀未遂表示非常惋惜,被《民国日报》等好多报纸刊登出来,为此日本特工趁机经过三周鼓动成功将此事作为扩大战争的理由。

  随后板垣征四郎参与制订在上海发动战争的计划,并从东京给日本驻上海公使馆陆军辅助武官田中隆吉少佐发了如下电报:“满洲事变按预计发展,……请利用当前中日间紧张局面进行你策划之事变,使列强目光转向上海。

  上海的日本方面负责人田中隆吉接电后,将2万日元经费交给了女间谍川岛芳子, 让她具体策划实施。1932年1月18日下午,川岛芳子唆使2名日本日莲宗僧人与3名日本信徒到毗邻上海公共租界东区(杨树浦)的华界马玉山路的三友实业社总厂去生事。日方5人在厂外观看厂内工人义勇军操练,并投掷石子挑衅,引发冲突。而之前川岛芳子早已经雇佣打手扮成工人模样混入人群。冲突中日方5人遭到不明人士攻击,一人死亡,一人重伤,然而警察并未成功逮捕犯人,因此日本指控攻击事件为中国人的工厂纠察队所为。此即所谓“日僧事件”。

  1月20日凌晨2时许,数十名日侨青年同志会成员趁夜放火焚烧了三友实业社,又砍死一名、砍伤两名前来组织救火的工部局华人巡捕。当天下午,田中隆吉煽动1200名日本侨民在文监师路(塘沽路)日本居留民团集会,并沿北四川路游行,前往该路北端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司令部,要求日本海军陆战队出面干涉。途中走到靠近虬江路时,开始骚乱,袭击华人商店。

  为扩大事端,日本驻上海总领事村井仓松1月21日向上海市长吴铁城承诺缉拿焚烧三友实业社的凶手之余,同时提出了四项要求:1、上海市长对日僧事件进行公开道歉;2、逮捕和处罚作案者;3、对被害者进行经济赔偿;4、取缔和解散上海以抗日救国会为首的一切反日组织和团体。

  虽然上海市长已经宣布接受日本要求,但是日本以保护侨民为由,要中国军队必须撤出闸北。吴铁城接到该回信已经是11时25分。夜11时30分,不等中国答复,日军海军陆战队就向闸北中国驻军发起攻击,导致武装冲突爆发。

  事变第二天(29日),驻上海的英美领事即出面调停,中日述成停战三天的口头协议;但实际上日军并未停止进攻。2月2日,英、美、法、意、德五国各自照会中日两国,“提议停止冲突;(一)双方根据下列条件,立即停止各种暴力行为;(二)两国间此后不再有动员或准备任何敌对行为;(三)在沪中、日作战人员,退出彼此接触地点;(四)设立中立区,分离双方作战人员,以保护公共租界,该项地区由中立国军警驻防,各种办法.由领事团拟定;(五)两国一经接受该项条约后,不先提出要求或保留,即根据非战公约及十二月九日国联决议案之精神,在中立国观察者或参与者协助之下,迅速进行商议,以解决一切悬案之事宜……。”南京政府对于这一有损中国领土主权的提议,基本表示同意。而日本却提出在上海、汉口、天津、广州、青岛等大商埠周围,划一不住兵区,宽十五至二十英里,以对抗英、美等五国共管上海的计划。

  1月29日,中国驻国联总代表颜惠庆受国内指示,在国联理事会第六次会议上发言,就日本进攻上海提请国联关注,并联系到东北事件,主张国联章程第十条(关于尊重联盟各国的领土完整和政治独立的条款)和第十五条(关于联盟理事会对有断交之虞的纠纷进行审查的条款),应适用于日本的对华侵承认任何影响我们政府及人民在华权利的任何局势,或任何该两国所订立的违反此等公约条款的条约或协定”。24日,美国政府将这封信转交给国联秘书长、中日两国政府及英法等国。同时,美国政府还决定派代表出席即将召开的、讨论中日问题的国联特别大会,希望促成中日双方的停战谈判,尽早结束上海战争。但另一方面,就在日本准备加派军队援沪时,史汀生又对日本驻美大使出渊表示,美国政府不鼓励制裁日本的行动。

  2月28日晚,中国外交代表顾维钧应英国驻华舰队司令凯莱之请,偕十九路军参谋长黄强到英舰“肯特号”,与日海军司令野村及日本首相私人代表松冈洋右会晤。在凯莱的居间调停下双方磋商三小时,达成谅解事项五项:“(一)双方同时撤兵;(二)日本不提议永久撤出吴淞或狮子林炮台之问题;(三),中日合组委员会,邀第三国视察员参加,监视双方撤兵;(四)撤退区域由中国继续行使警察权;(五)中国军队退至真如,日本军队退至公共租界及越界筑路军队被迫退守第二道防线。3月3日,日军司令官根据其参谋总长的电示,发表停战声明。同日,国联决议中日双方下令停战。24日,在英领署举行正式停战会议。

  日军约7.7万人参战:参战部队有第三舰队、混成第二十四旅团、第九、第十一、第十四师团;

  中国军队参战兵力5万人,参战部队是十九路军和第五军(张治中的部队)。

  据中方战报,一二八淞沪抗战中一共毙伤日军10254人。而据日方资料,在侵略上海的战争中合计伤亡3091人:其中日军陆军战死620名,负伤1622名;海军战死149名,负伤700名。

  据中方战报,十九路军和第五军合计总伤亡14104名(阵亡4274名、受伤9830名)。其中十九路军伤亡官兵8792名;第五军伤亡官兵5312人。

  据统计,事件中中国金钱损失约为十四亿元。闸北华界的商号被毁达4204家,房屋被毁1.97万户,损失惨重。同济大学(吴淞)、复旦大学(江湾)、上海法学院等均遭轰炸。

  不过,这也确实达到了转移列强的目的:日本人“恭顺”地把主力撤出上海的举动让国联调查团普遍倾向于接受满洲国以换取上海的和平以此平息事端。

  此时的良子皇后已经给昭和天皇生下3个女儿,却没有生下一个儿子,这对于那时重男轻女观念很重的日本而言这意味着天皇缺乏“男子气概”,纷纷要求天皇纳妾。昭和天皇对此不以为意,一种说法称他觉得就算生不出儿子还有兄弟,另一种说法称他早在1931年春季将自己一试管精液经过培育被用于一些贵族女性身上做人工受精,其中一个于1932年初生下一个小男孩,而且不公开:如果未来良子皇后还是没生出男孩,就公开这个孩子的存在并声称是昭和天皇年轻时失足的产物;如果良子皇后生出了男孩,就把这孩子养起来。

  不过,为数多得惊人的贵族女性都声称愿意帮天皇传宗接代,一个委员会从中精心筛选出3名候选人并将她们的详细资料送到天皇办公桌上。昭和天皇办公时看到后对于这个就和那些他不想批的文件一样,不直接退回而是把它压在那堆文件底部后不管了,直到这批文件被侍从拿走(据说自从明治天皇起天皇都是这么对不想批的文件的)。

  1933年3月良子皇后怀孕了, 12月23日孩子呱呱坠地,这次终于是个男婴了。这个男婴就是后来的明仁天皇。

  根据资料显示,那时的日本有向北方扩张最后打苏联的“北进派”和夺取丰富资源的东南亚的“南进派”两个派别,其中天皇本人是南进派,因为南方有日本更需要的资源而且比起寒冷的北方更能吸引日本人移民,但向南必定触及到列强的底线甚至引发与英美的战争,而北进派则认为与苏联开战风险会更小。

  同时,天皇的定位引起了日本很大的争论。几十年前德川幕府将大权正式还给明治天皇后,伊藤博文等人模仿德国制度将天皇定义为一个“神圣而不可侵犯的”立宪君主。几十年来有的人认为,天皇只是国家的一个机关或机械组成部分,这种说法被称为“天皇机关说”(据说昭和天皇自己是支持天皇机关说的),也有很多人认为天皇时至高无上的,要求天皇从幕后站到前台,必要的话可以把宪法搁置起来。

  1933年7月25日,陆军军事法庭关于谋杀了当时日本首相犬养的11名陆军士官学校学员的审判正式开庭。法官给他们机会来表达自己的见解,这些受天皇崇拜影响很深的学员慷慨陈词说日本是个独特的社会,在这个社会里天皇不是为国家存在,而是国家为天皇存在。一名新任陆军少尉当众说:“我们要求天皇亲政!”

  24日也就是昨天,海军军事法庭开庭审判另外10名罪犯,其中10人中的领袖古贺大尉说:“国家的状况到了这种地步,非流血不能有所改善。”三上少尉说:“我们的革命旨在带来……统治者与被统治者之间的和谐……由于我们意在建立天皇的直接统治,我们既非左翼也非右翼。”另外一名少尉宣称:“如果国家建立在天皇与臣民一体的原则上,我一生的心愿就完成了。”向犬养首相开第一枪的那名海军预备役军人说:“我感到遗憾,但我认为他在劫难逃,因为他必被供奉于国家改革的祭坛。”

  对于这种说法,日本大部分民众反应良好,特别是天皇直接统治的想法,激起了动人心弦的反响。一份要求宽大处理的请愿书有35万7千名爱国者签署。不同法庭上的军人收到了十一万多封来信,提出同样的要求。甚至有人剁下小手指泡在酒精里寄给荒木陆相,并附上一封信,称那些被告“虽然犯了法,但其动机是纯洁的。他们的自我牺牲精神令我们深受感动”。大阪律师协会还通过一项决议,声称那些刺客在最深远的意义上只是采取了自卫行动。

  在这些审判的尾声中,那些陆军士官生于1933年9月19日被判处4年监禁,而在35年获释。那些海军军官于33年11月9日被判处15年有期徒刑,但只有3名首犯服了几个月徒刑。

  1935年5月21日,昭和天皇的弟弟秩父宫来到皇宫觐见天皇并要求天皇重新考虑其全盘的国内计划,并奉劝兄长脱下作为政府一个机关的伪装,撕掉皇座四周的帷幕,对全国进行直接的指挥,如果有必要的话就将宪法搁置起来,而天皇拒绝了,据说两人激烈地辩论了一番。不过,似乎天皇也部分听取了弟弟的建议,对一位廷臣说:“我会保留在大事上治理国家的绝对权力,不断保持对总体趋势的把握。至于搁置宪法,那会破坏明治天皇建立的体制,是绝对不予考虑的。”第二天,天皇派两人去和秩父宫谈了两个半小时。

  此时的日本北部早在1934年遭受了历史上最严重饥荒的蹂躏,而陆军就是从那里招收最强壮的新兵,而且饥荒和贫困导致大量人口迁入城市,1932年受契约约束不得不从北部农村来到东京工头手下工作的女孩为12108人,1933年这个数字翻了四倍多,高达58173人,其中19244人已经订定契约当保姆,17260人当了工厂的工人,5952人成了酒吧女郎,5729人打零工,4512成了普通妓女,3271人成为卡巴莱女招待,只有2196人由于长相最漂亮得到了相对体面的职业——艺伎学徒。昭和天皇曾派侍从官去视察受灾严重区域,并赐语慰问。他曾协助向三井卡特尔施压,使之建立一个千万美元的慈善基金,对无依无靠的农民进行再教育,但他未以个人的名义,或代表政府,采取任何重大措施去缓解农民的厄运。

  以至于一年多前的1934年2月8日,当侍从武官长本庄告诉天皇:北进派正在活动,陆军中仍有很多政治上的不稳定因素。天皇问,那些发誓服从命令的陆军官兵,特别是承认自己怀有天皇直接统治的信念一派人,怎么会想到制造骚乱,或对政治哪怕有一点点兴趣呢?本庄回答道:“对政治抱有某种程度的兴趣,是一名军官的可取之处,因为他的职责是向其农民部队灌输政治操守和爱国主义。”天皇很快就明白:对于大多数出身农民的中下层军人,自然会对农村的悲惨情况心生同情,并希望能够改善这一切,而军官自然会把这种思想传给他的下属。而且正如《菊与刀》所写的,天皇那时对那些军人而言是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是信仰的所在,而且天皇长期以来都给人一种立宪君主的感觉,总是深居简出,更不会公开发表有争议性的讲话,为此大部分日本人都不知道天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总会不自觉地把天皇想象地无比伟大、仁慈、公正,那些军人虽然对高层有许多不满,但他们却一厢情愿的以为“天皇是被那些国贼‘蒙蔽了双眼’”(其实天皇在皇宫对此一清二楚),被架空了(其实天皇才是幕后的掌权者,硬说的话台前的首相更类似傀儡),他们要“清君侧”,除掉那些国贼,帮助天皇模仿当年的“明治维新”来场“昭和维新”,清除掉那些国贼(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天皇的亲信),建立更有利于下层人士的政策,建立天皇的直接统治,必要的话就修改宪法。这些人被冠以一个称呼:皇道派。

  1935年6月6日,天皇签署了作战命令,并发给关东军和天津驻屯军,6月10日蒋介石不战而屈服了,派何应钦为代表会见了天津驻屯军司令官梅津美治郎中将,签署了一份文件,被称为《何梅协定》。

  根据这份协定,中国承诺禁止公民“怒视”日本军人,并把华北大部分区域的除平民警察部队外的所以权力交给东京批准的代表。昭和天皇和他的亲信们希望利用这个协定把华北分裂成几个自治区,每个自治区由一个听命于东京的傀儡政权统治。然后,通过日本经济顾问与军事顾问的渗透,华北的劳工、原料和铁路,都被整合到总体的“日本帝国防御结构”之中。日本的空想家想当然地说,这个地区的互利互惠的中日合作的榜样,将使中国其他地区同情日本,并会为针对西方的中日同盟铺好道路。

  只不过,中国遵守《何梅协定》的做法纯粹是形式上的:当地人按照要求,对日军微笑,但以委婉的借口不给日军任何协助,导致这一计划由于缺乏有影响力的本地人作为傀儡而失败。1935年9月20日,日本对蒋介石提出“日本对外三原则”:南京必须协助控制华北的反日运动;必须跟满洲国和日本签订一个文化协定;必须跟日本一同作战,对付华北的共产党威胁。还有一个秘密“原则”,是口头传达的:“讲中国的权力集中在南京城既不必要也不可取。”蒋介石拒绝了,而昭和天皇得知后再次开始战争准备。

  不过,昭和天皇对国内的不满声越来越感到芒刺在背,他和他的亲属觉得,只有一次公开的叛乱才能使国家蒙羞,才能为彻底清洗不满分子提供正当的理由。首先,天皇的弟弟秩父宫通过4名皇道派成员亲自跟进他们的计划,那4人是他在士官学校的同窗,一人被处死前给家人写信道:“秩父宫告诉我:‘政变到来时,我要你率领一个中队,当你们从营房出发时,邀请我来给你们送行。”天皇2名叔父也常与他们谈话,并对他们的不满表示同情,天皇的间谍却已经把他们的举动按时像参谋总长闲院宫报告。

  1936年2月26日凌晨2点,在距皇宫20个街区的麻布,第一联队和第三联队兵营响起了起床号,皇道派的军官对部下慷慨陈词,要求大家一起“诛灭国贼”、“清君侧”,反对者也发表了几句警告,但士兵们对此回应特别积极,凌晨3点半1359名士兵加上91名军士。觉定追随已经叛乱的那2名大尉、8名中尉和11名少尉。到了凌晨4点他们全副武装地出发了,兵营里留下了大约8500名官兵。

  就连驻扎在皇宫的近卫师团所辖第3联队第7中队给跟着造反了,只不过这些官兵不知道自己在造反。他们的领队,秩父宫的朋友中桥基显中尉告诉他们要去明治天皇的神宫参加宗教仪式。13辆卡车正在等着运送前卫部队,3名见习医务兵随队行动。

  4点半他们已经控制了国会、陆军省、参谋本部机关、警视厅、土地调查处、内务省、拓务省,甚至包括海军省和海军军令部机关。在造反部队的控制范围内还有闲院宫、高松宫、内大臣、陆军大臣、陆军次官、外务大臣、外务次官、内务大臣和首相的官邸。

  5点前,他们在山王饭店设立了指挥部,把包括两三名西方人在内的宾客叫起来并礼貌地控制了饭店的电话交换台,在城内的其它旅馆和饭店为宾客们寻找新的下榻处。在陆军大臣官邸,他们向川岛陆相通报了自己的到来,接着由于陆相借口患了重感冒需要睡眠,便没有打扰他,直到7点陆相起床跟他们谈判。在东京警视厅,他们只是跟值夜班的警察混在一起,并把外面的警卫增加了一倍。

  在参谋本部,现任作战课课长石原莞尔和几名同僚已经收到叛乱迟到的警告正在开会。大约在5点石原从办公室冲出来枪击了一名在外面放哨的叛乱卫兵,然后上了官车疾驰而去。

  但对于那些“国贼”而言,他们可没有这么客气:凌晨5点5分,在秩父宫友人近卫师团中桥基显中尉率领100名官兵包围了大藏大臣高桥是清的家,此人81岁,不修边幅、满面胡须,是日本金融的“圣诞老人”,一名出色的异端经济学家。在击伤外面站岗的警察后中桥中尉闯进老藏相的卧室掀开他的被子,高呼“天诛”。当高桥睁眼时,中桥对他开了3枪,为万无一失,又刺了他2刀,他当场一命呜呼。

  同时,1名中尉和3名少尉率领200人包围了信任内大臣和前首相的家。他是海军大将斋藤实子爵,77岁。这个老于世故、脾气温和的老人在熬夜后睡得很死,前一夜他在美国大使馆跟格鲁大使和夫人一起观看了《淘气的玛丽埃塔》这部电影。

  听到年轻军官冲进屋内的声响,子爵夫人急忙爬起来,及时对他们说“请等一会!”等到年轻军官撞开门后,子爵已经醒了,穿着和服睡衣站在妻子身后,3名军官几乎同时对他射击,子爵夫人哭着扑倒尸体上抱着不放,年轻军官无法她拽走,便把武器塞到她身下,歇斯底里地把更多子弹射入尸体。后来据他们描述他们还想割断老人喉咙,但由于子爵夫人妨碍没有做到。根据统计,子爵身体里嵌入了47颗子弹,夫人双臂和肩部受伤。凶手们走出屋子时在前门停下,为天皇喊了三声雄壮的“万岁”。

  第三队刺客由安藤辉三大尉指挥,袭击了侍从长铃木贯太郎海军大将的家。他们因为门口的小冲突耽搁了10分钟,冲突中他们打伤了站岗的警察,而且铃木侍从长前晚也在格鲁大使家里。安藤发现他在床上,和夫人躺在一起,便留下跟他讨论国策。侍从长耍嘴皮子不是泛泛之辈,他以谈笑款待安藤大尉高达十分钟。最后,在5点10分,安藤在手枪帮助下结束了辩论,他将3颗子弹射入68岁的侍从长体内。“我还能探到脉搏,”他对铃木夫人说道,“我要用刀结果他。”铃木夫人说:“如果你认为那是必要的,让我来干吧。”于是安藤“感到羞愧”,退出了卧室。

  另外5名军官和300名士兵包围了冈田启介首相的官邸,这里只有4名警察站岗,很快就被全部击毙,然后5名军官开始系统地搜索这个模仿弗兰克·劳埃德·赖特帝国饭店而建造的庞大建筑物。

  73岁的首相毫无心思自救。“该开的都来了,”他悲凉地说,“何必如此惊慌?”然而他的侍女和内弟松尾传三大佐将他藏进了佣人区的一间盥洗室并叫他把自己反锁在里面。接着,松尾大佐做出非凡的英勇之举,奔到附近的院子里,高呼“天皇万岁”。他立刻倒在一阵暴雨般的机枪子弹之下,他的面孔变形了,几乎无法辨认。朝他开枪的士兵将面孔跟照片对比,在侍女暗示的作用下,断定他们已经杀死了首相。

  早晨,秘密警察的警官渗透到宫墙一带被叛军占领的区域,跟士兵友好往来。在他们的调查过程中,他们从首相官邸的女侍得知首相还活着。首相的女婿和他的一名秘书前来为首相替身举行葬礼,首相则被转移到一间密室。前来哀悼的人赢得了同情,松懈了叛军的监视。

  第二天早晨,其幸存的秘书把20名上年纪装扮成扶柩人的秘密警察领到首相官邸,还带来一副口罩和黑边眼镜。又饿又累的首相戴上这些伪装,加入送葬者行列。棺材从屋内抬出时,一名秘密警察假装心脏病发作倒在地上,被放在担架上抬走,混乱中首相被匆忙塞进一辆汽车逃走了。

  于此同时,一批批军人受到鼓舞,打算刺杀服侍了孝明、明治、大正、昭和四代天皇且年事已高的西园寺公爵,但被警察驱散。在汤河原温泉,前任大臣牧野的他的外孙女和子躲藏在一家小旅馆。5点40分,一队造反者来到这家旅馆,在入口架起一挺机枪,对旅馆老板高喊要求交出牧野。一会儿,牧野的保镖开枪射伤了敢死队的首领河野寿大尉,但自己也被机枪子弹打成筛子,牧野一名护士和仆从也被打伤。

  牧野带着孙女和其他客人和幕僚趁机从后门溜出了旅馆跑到了后面的山坡,愤怒的河野大尉下令将旅馆焚毁。当旅馆燃烧起来后,士兵们用机枪描准了他们所能看见的所有目标。

  牧野跑着跑着由于体力不支一屁股蹲坐下来,以为火光会暴露他使他难逃一死,没想到士兵却一点也看不到他们。袭击开始后40分钟,牧野成功在山里逃走了。当消防队来灭火时,叛军带着机枪回到了兵营。

  6点,那批杀死男爵的叛军在军事教育总监渡边将军家外跳下卡车并于机枪把门轰开然后冲了进去。渡边夫人在过道顶端碰到他们,要求他们报出部队番号。他们退下夫人冲进起居室一轮齐射杀死了渡边,一名少尉保险起见还用佩刀割断了他的喉咙。

  上午晚些时候叛军还占领了五大机关的报社,捣毁了其中一家即保守报纸《朝日新闻》的印刷厂,但没有再杀人。

  侍从武官长本庄于6点抵达内宫时发现天皇已经起床开始工作。天皇在接见他时说:“迅速了解此事,把灾难转化为好运。”本庄出于对叛军的同情,说:“青年军官只是想在天皇浩荡的皇恩义理之中找到一席之地,能够容纳其作为个人的正义感。他们希望能有一点清新的空气,容其理想在其中绽放。”7点川岛陆相起床去跟占领自己官邸第一层的叛军军官谈判,他们给了川岛一份宣言要求他一会觐见天皇呈递给天皇,而他们已在占领区内的墙上到处张贴了这份宣言的复本。他们还要求政府必须宣布天皇全面掌握权力,陆军必须摆脱派别活动,必须逮捕一大批人,并将一批军官开除,必须任命北进派的荒木将军为关东军司令以威慑苏联等等。

  8点,海军军令部部长伏见宫觐见天皇并说舰队正奉命从横须贺海军基地调入东京湾,只要天皇一声令下就可对叛军开火。不过他觉得应该组成一个新内阁对叛军稍作妥协,毕竟有些叛军是秩父宫的密友,对他们过于严厉是不对的。天皇对此委婉地拒绝了。9点,川岛刚与叛军谈判结束,觐见天皇时按照说好的拿出叛军的宣言朗读起来:

  为保国粹而直接行动之申明

  身为诸神之子孙,经惶恐之反省,臣等将心中只不平禀奏于天皇,臣等服役于其最高领导之下的唯一永恒之神。我国之精粹,首在完善一体的单一民族之进化过程中,次在包容自家穹隆下之全土。我无比优越与自豪之国粹,自神武天皇立国,至明治复古之社会变革,已成体系发展,得精心培育,如今我们又已进入新时代之多事之秋,此时我们面对许多异国土地,必须朝一种新的启示前进并取得明显的进步。

  虽面临困局,却有各帮怯懦之虐待狂在我们中间如毒菌般涌现,而我们沉溺于自私的欲望与利益。我们容许肤浅的形式主义冒称君主之神圣;我们阻碍全体民众之创造性进化,致使其在苦恼与悲惨中呻吟。日本为外国之麻烦所纠缠,听任潮流之摆布,成为外国之笑柄。政坛元老、陆军派阀领袖、官僚、政党等等,无不充当此国粹毁灭之首脑……三月事件及伪学者、伪共产党、叛逆宗教团体之流之特殊利益,全在黑暗阴谋中网络交织,虽出于无心,却树立了一个最明显的坏榜样。普天之下充斥的血腥和暴力的罪行,使我们来到一个只能以流血来聊表义愤的关头。“血盟团”先驱之自我牺牲……;“五一五事件”之火山喷发;相泽大佐挥剑之寒光一闪——此诸公之所为确为有理,其理令之泪泣。

  即便在此最后之时刻,还要有多少次,鲜血在大地流淌,方能引起一点点反省和忏悔?一如既往,我们依旧虚度光阴,为私心贪婪与追逐权位寻找另一出路。苏联、中国、英国以及美国,在当前爆发之时,都欲吞噬吾诸神之国土,毁吾文化及祖宗之遗产,犹若千钧一发。此岂不明哉?火中岂能无光耶?

  诚哉,国内外皆大为动荡。奸臣以谬议伤我国粹之元气,掩蔽君主之圣辉,阻碍王政复古……值此之际,第一师团适闻派遣海外之皇命……臣等无奈,只得回首瞻顾国内局势……尽已之所能,我辈及志同道合者流,必须担负匹夫之责,冲破内门,斩下宫中叛军逆贼之首。虽卑居侍从之位,臣等现取正道,自充君主宠信之尉官。我辈之行动,若以我辈之性命与荣誉为牺牲,亦无法动摇我辈之决心。

  我辈在此同忧共愿,借此机会,团结奋进,犹如一人。为灭逆贼,伸大义,保国粹,明心志,我辈献出自身圣土赤子之心,由此不惜以肝脑毁于火中。

  我辈恭祷天照大神及祖先,驾灵翅翱翔,在我辈事业中赋予冥间助力及超视慧眼。

  昭和十一年二月二十六日

  昭和天皇对此冷冰冰地说:“不管他们的借口是什么,我都不高兴。他们玷污了国家,我要求你,陆军大臣,迅速将他们镇压下去!”

  川岛想为那些叛军寻找一点点象征性的安抚,但天皇禁止他向那些他转述来自天皇的任何同情和理解的信息,只要他传达,天皇已经知悉了他们的意图。

  最高军事会议的所有将领,那些人相信自己在途中不会遭受自己陆军中的叛军骚扰,又急于向天皇表忠,于是一大早就来到皇宫。天皇向他们强调:陆军必须镇压“这些暴乱分子”;否则,他会把海军找来,或者亲自率领近卫师团上。

  中午,川岛派人去给叛军传话,说:“天皇已经得知了你们的意图;陆相承认你们动机的诚意;最高军事会议已经开会,决定维护国家的威信。”这个信息让叛军们感到不知所措,他们曾一厢情愿地以为天皇一定会支持他们的所作所为。他们说如果注定要徒劳无益地死去,他们将死在街垒中,战至最后一人。

  下午就这件问题,枢密院、内阁(内务大臣暂替为代理首相)和最高军事会议开始讨论,最高军事会议打算给叛军一道命令:“你们希望引起天皇陛下的注意,你们已经成功了;你们希望看到国粹发扬光大的真诚愿望已得到关注。根据1935年财务年度的国防计划,你们要跟你师团的其他部队一起,担负卫戍东京的原定任务。”

  枢密院也就究竟是由天皇直接命令造反者解散为好,还是宣布戒严把镇压的责任留给陆军为妙。按照要求,天皇为了保持自由讨论的表象,用心聆听,却一言不发。不过,他每隔二三十分钟就会召见本庄侍从武官长,问:“陆军是否已经镇压了那些疯狂的暴徒?”最后枢密院一直建议:陆军虽然不情愿,但应该实行戒严。

  下午3点第一师团的官兵按照最高军事会议的命令占领了防御阵地,而其造反的战友没有加入。当晚,待在陆相的5名叛军军官跟不下7名大将进行了谈判,其中包括林、真崎、荒木和寺内。可叛军依旧没有妥协,还加上一条:不能称他们为“叛徒”。

  当晚,内阁辞职了。晚上9点按照国难后的常规姿态代理首相后藤代表内阁全体成员递上了内阁的总辞呈,而天皇照例会驳回:“忠心留守各自的岗位,直到和平和秩序恢复。”

  不过,被凌晨那一系列刺杀吓坏的大臣在凌晨1点递交了个人辞呈,天皇只得接受,但他命令每个大臣“仍然负责政治事务,直到新内阁组成。”他无疑被这件事搞得筋疲力尽。

  由于熬夜,第二天也就是2月27日天皇吃完早餐才来到办公室前,并对等候在此的本庄侍从武官长一顿训斥:“如果你那些骚乱的暴徒不立即开始尊重军部的命令,我能看出我不得不亲自前往街垒了。”

  本庄回答说:“直接行动小组的军官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擅自调动天皇的部队。这一来,他们直接侵犯了陛下的最高统帅权。这自然是不能允许的,但他们如此做的心情值得加以考虑。他们完全是为爱国的信念所动,自认为是代表国家而行动。他们在心理上容不下向陛下施压或妄用陛下君权的想法。”

  不一会儿,天皇把本庄叫来,说:“他们杀死了我的股肱老臣。那些狂暴的军官无论如何不能得到我的原谅,哪怕就其心理动机而言。搞垮我最信任的臣属,如同想用丝带勒我,把我的脑袋闷在柔软的棉花里。”

  “毫无疑问,”本庄承认,“杀死和伤害老臣,乃是最残忍的暴行。但尽管这些年轻军官思想混乱,不明事理,但他们相信,他们是为国家而行动。那是他们的理想。”

  天皇摇头说道:“侍从武官长,难道你不承认,他们的行动只是出于他们自己的感情用事和自私野心?”本庄无言以对,他在日记中写道:“在这一天,还有一件事令天皇焦虑不安,即陆军镇压行动小组的努力没有取得得任何效果。他告诉我:‘朕要开始担任近卫师团的指挥官,亲自镇压叛乱者。”

  整整一天,全国都处于焦灼的等待之中,中间固执的天皇召见本庄不下13次,问他陆军是否已经行动。川岛陆相和其他陆军大将忙于在皇宫周边以北的秘密警察大楼建立的一个戒严司令部里的后勤工作。上午10点半,近卫皇家卫队占领了叛军阵线西北边缘的阵地,第一师团的忠皇部队沿着西南缘和东南缘采取了同样的行动。

  同时秩父宫的火车于下午5点17分开进上野车站时一名侍从官和一支强大的警察卫队来迎接他。然后这支车队一路鸣着警笛把秩父宫送到了皇宫,接着私下与天皇共进晚餐。

  2月28日下午1点钟,那些叛军军官的保证书送到了本庄侍从武官长手上,说如果有一名侍从官走出宫墙,见证他们按正规仪式切腹自杀并将之向天皇禀报,他们就会全体切腹。本庄立刻向天皇奏报了,可愤怒的天皇冷冷地说:“如果他们希望自尽,他们尽可以自得其乐地去干。要给这种人派一名皇家见证人,想都不用想!”为此本庄记载到:“我在天皇身上从未见过如此的严厉与愤怒。”

  陆军领袖为天皇驳回自杀的提议而大吃一惊。下午3点参谋次长杉山觐见天皇时说存在一个误会,造反者并非期望一名皇家见证人去看他们自杀,他们只是希望会有一名侍从官在事后看一下他们的尸体,以向天皇奏报,他们是否以正确方式执行了切腹仪式。愤怒的天皇再次驳回了这项提议。听到这个消息一名叛军军官悲叹道:“可是就连飞机失事也要奏报君主啊!”杉山返回天皇身边用了近1小时使尽弄臣的哄骗之策,力图使天皇更加宽容,最后他在一条门道躺下,叫天皇从他身上踩过去,天皇则从他上面垮了过去。

  下午4点半杉山和戒严部队司令官香椎浩平中将召集了不下于23491名士兵和350名军官准备镇压,但他禀报天皇由于时间已晚不能当天进攻,但他承诺明早第一件事就是发动进攻。天皇生硬地叫他们退下,召来本庄侍从武官长,谴责陆军领导总体抗命:“有谣言说,陆军是属于天皇的。又有谣言说,陆军故意拖延,以增强这件事的分量。”

  “在过去几小时内,”本庄回答,“人们一直在说,在目前局势下,陆军对于遵循天皇圣意时态度暧昧的,他们说陆军有意建立一个军政府。这种议论是对皇军的极大侮辱,无视陆军为迅速而和平解决事变做出的真诚努力。”本庄后来在日记写道:于是我向天皇申诉说,公众对陆军误会的氛围是残酷无情的,令官兵们无法忍受。那一刻,我未控制自己的感情,泣不成声。天皇走出房间,一语未发。

  过了一会儿,他召见我,说道:“你,侍从武官长,,向我吁情,理由是陆军遭受了不公正的批评,而你吁情时却流泪。但我告诉你,如果这次事变不迅速解决,接下来将会是动荡的局面。三天过去了,政府的状态仍未恢复。外汇几乎停顿,银行很快就可能发生挤兑。不安正在京城外传播,存在造反的危险。第一师团的忠贞分子也可能加入他们战友的行列,那些人杀死了我的肱股,对元老重臣干了最残忍的事情。因此我允许你,侍从武官长,向最高军事会议提出你自己不同的意见和感情,然后我要求你使这个局面得到立即的解决。”

  本庄本来应该对天皇有关军事事务的所有意见承担正式的责任。在过去,当这2人意见发生分歧时,天皇或者哄诱这位老将军就范,或者自己稍作让步。现在天皇明确解除本庄的责任,要求他正式地公开表明作为持政见不同者的意见,还说他非常尊敬本庄,他不会再将本庄当成一名心腹了。于是本庄向军事委员会提出要求,一名大将说:“我想,既然皇命已下,除了行使武力以外别无他法了。”

  陆军为了尽最后努力避免流血在当夜让广播车和无线电沿着叛乱外围反复广播:“不投降就灭亡。”轰炸机撒下传单,承诺宽恕军士和列兵;广告气球在黎明升空,请求他们为了妻儿的缘故投降。

  2月29日早8点半,第一师团开始疏散平民,9点戒严司令官香椎广播道:“那些年轻的军官最终抡于被视作反叛者的地步。”10点当部队和带刺的铁丝网把他们圈起来时,叛军士兵三三两两地向政府投降。中午,秩父宫的好友野田大尉自杀了,下午2点刚过所有叛军都投降了,其军官被秘密警察拘押。领导兵变的19名军官中有13人被判处了死刑。其中大多数人在临死时都喊了最后一声“万岁”,其中有些人添加了一声嘲讽意味的“万岁”,这是为了令他们极为失望的秩父宫。几人喊道:“我把尸体留给你处置!”其中一人嚷道:“我恳求特权阶级的人深刻反省。”另一人平静地说:“大家似乎都在天堂的台阶上为天皇哭泣一万年,所以我也再为天皇喊一声万岁,再为我的帝国喊一声万岁。”

  由于内阁集体辞职,天皇打算让德高望重的明治时期仅存的元老西园寺公爵推荐一个首相人选,西园寺推荐了出身高贵的近卫公爵担任首相。于是天皇于3月4日打算任命他为首相并授权其组阁。只不过近卫被之前一系列针对首相刺杀吓坏了,打算以健康为由拒绝。后来西园寺公爵又推荐了外务大臣广田弘毅担任首相。广田弘毅(1878—1948)

  3月4日枢密院开会后建议天皇下诏在不给申诉权利的情况下秘密审判那些叛军军官,并尽快执行对他们的判决。3月9日广田被任命为首相。这段时间昭和天皇放弃了以前的锻炼习惯,穿着陆军制服在办公室从早待到晚,还把自己在国文上的正式签名从“大日本国最高君主”改为“大日本国天皇”,还考虑过撤销有士兵兵变的部队。同时,他批准了一份国防计划草案,根据这个草案以后作战计划其全貌只能由天皇及参谋本部的少数官员知道。之后日本的军费开销在接下来的1年里翻了3倍多,以至于财政赤字成了司空见惯的事情,经济生活的各方面——从工厂定额到外汇都受滥印钞票和政府严密控制体制的操控。日本的陆军也由17个扩充到24个师团,那7个师团都是从预备役抽调的。

  同时天皇打算趁机清洗大量皇道派军官,还于之前枢密院开会前的3月3日对西园寺公爵的间谍秘书原田说:“如果没有最近这次突发事件作为理由,我们就无法取得进展。也就是说,我们的原则是,无论如何绝对不可让家丑外扬,所以我们这次被迫要把活干彻底,哪怕干到残酷无情的地步,也要把陆军打扫干净。”在3月到8月八千多名现役军官中的两千多人解甲归田,陆军战略智囊的一大半也随风散去——这种做法最沉重地打击了上层,因而为新鲜青年干才的最终擢升扫清了道路。

  为了反对紧随着天皇最近的独裁措施而必然会冒出来的愤恨和政客与退伍军人的新同盟,天皇和他的亲信设计了一个方法能让天皇否决任何不听话的内阁。而且不露痕迹,使天皇看上去在此事中未起任何作用。每一届内阁都必须有一名陆军大臣或海军大臣。根据1913年的法律允许预备役担任这两个职务。由于只有现役军官受皇命约束,那么理论上首相就可以任命天皇不喜欢的内阁大臣。虽然天皇可以拒绝批准但却有失风度,不得不暴露党派偏见。5月初枢密院开会后向广田内阁建议修改法律,只有现役军官才能担任陆海军大臣,这被内阁同意并很快被天皇批准了。此后天皇经常利用它来阻挠不如他意的内阁组建,或者干脆直接派军队“政变”推翻这个内阁(就跟现在泰国国王手段差不多)。大部分民众则礼貌性的忽视了真相,即天皇不论在事实上还是在名义上都是陆军的总司令。后来与1944年天皇任命一位退役的大将米内光政为海军大臣时,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