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中,性和宗族要了她的命,女性的尊严荡然无存
冷家大女儿自嫁给鹿兆鹏,兆鹏只潦草地碰过她一次,之后就守了活寡。
冷先生三次救女儿。
第一次是鹿兆鹏回县里做校长、依旧不回家,风言风语传遍了白鹿原,冷先生对鹿子霖说,让兆鹏写休书。鹿子霖软软地拒绝了。
第二次是鹿兆鹏回原上准备煽动饥民闹事,被田福贤抓住,准备处死。冷先生果断地把多年积蓄全部送给田福贤,最终换了女婿一命,他请朱先生带话“给女人个娃娃”。
鹿兆鹏忙着革命,全未理睬。在冷家父女方面,他可算是忘恩负义,不顾及他人活路的典型。
第三次是女儿刚开始发疯病,到处乱说自己和公公的闲话。冷先生再次请鹿家写休书,还是被鹿子霖软软地拒绝了。
鹿冷氏的死直接来说还是鹿子霖造的。
他醉酒招惹儿媳妇,让儿媳牵挂又羞耻。
儿媳给他碗里埋畜牲吃的麦草,他憋着不发怒、面上若无其事、也不道歉,让这女子一腔怒气、一腔埋怨、满身道德律令全无着落。
这女子的灾难,在于她无力阻隔那些诱惑却又十分清楚那些全都是罪恶。
当儿媳下定决心去勾引公公——这当然会招致毁灭,同时也会直截了当地结束一切——又被他一嘴麦草堵了回去。
鹿子霖义正言辞:“学规矩点!你才是吃草的畜生!”
她瘫软下去,变成哑巴,默默承受身上和心上的煎熬。
三四个月后,她脑子里那根弦终于绷断。
冷先生要鹿家休了自家女儿,未果。他给女儿开药,时好时坏——看了鹿子霖就发疯。他下了狠药,鹿冷氏真的哑了。
她不再发疯,不再叫喊,不再做活,也不怎么吃饭,只去舀缸里的冷水喝,要浇灭心上的火。
她日渐消瘦,冬至交九那天夜里死在炕上,下身糜烂不堪,脓血浸流……
这个女子的死,在于她找不到出路。
无可依存。
不可摆脱。
无从反抗。
不可诉说。
她只有疯,才能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我有男人跟没有男人一样守活寡。我没男人我守寡还能挣个贞节牌,我有男人守活寡倒图个啥?你娃子把我瞅不进眼窝,你爸跟我好得恨不能把我吸进鼻孔儿……你不上我的炕你爸爱上……”
她身上的道德要求她相夫教子,做个“好女人”。
但她全无机会。
她的女性魅力、正常需求随之被全盘否定。
当她疯都不能疯,她便只能惩罚自己,然后死去。
鹿子霖是恶的。他放荡,始终不曾把任何女人放在眼里,他占据上风,始终保持表面的光辉形象。
冷先生对女儿有情,但他的“道德”也严格限制了他的行动。
他以为倾尽家财能换女儿在鹿家活下去,
他以为一个孩子能让女儿安然度过余生,
最终却也没能在女儿疯癫之时果断行事。
鹿家不放人,他就只能一切为鹿家考虑,毒哑女儿,葬送她的命。
对冷先生来说,道德礼义、面皮问题,到底还是比女儿的生活和命更重要。
鹿子霖的老婆鹿贺氏说过一句:
“得这病的女人一见男人就好了,吃药十有八九都不顶啥。”
可见这“淫疯病”在那个时代并不算少见。
这真是一个悲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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