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陇西》:有谍战风云,见人物风骨

  以小人物的理想坚守为戏眼,用古装加谍战的类型嵌套做机杼,《风起陇西》的风,刮了起来。

  作者:而歌

  三面间谍陈恭为大局献出生命;失势的李严重新审视起蜀国发展;获知全部真相的荀诩将去往东吴建立新的谍报网......

   

  5月7日,《风起陇西》的三国谍战落下帷幕,大结局交代了各人物归宿,也借由荀诩同陈恭的对谈,将贯穿全剧的“计中计中计”进行了复盘,陈恭的一腔孤勇,让该剧的情感浓度达到高潮。

  

  开播以来,《风起陇西》不断反转的情节与情感的强冲击力是吸引观众的密钥。剧集用古装加谍战的类型嵌套做机杼,以街亭失守为引,从陈恭、荀诩两个小人物剖展蜀汉与曹魏的情报之战,二人历经生与死、爱与恨后,仍恪守忠义,一如导演路阳对他们的阐释,“面对困境,小人物也可以做出英雄的选择”。

   

  高密度叙事,展古装谍战张力

  相较于多数类型剧而言,谍战剧对细节把控、戏剧浓度、故事纵深等要求更高,角色往往于暗处搅动时代风云,在狭小的生存缝隙中显露人性光辉。为了满足这一类型剧的奇观性、强情节、深立意等特点,荧屏上《誓言无声》《潜伏》《风筝》《伪装者》等谍战剧经典,多选择在乱世风云中撑开谍海无间。

   

  见惯了近代史中的无声战场,《风起陇西》将故事背景放在三国,对焦时代洪流下小人物们的暗中交锋,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观众对谍战剧的创新期待。

  

   

  一场蜀汉与曹魏的谍报战,主要人物多重身份不停切换,敌中有我、我中有敌的明暗斗争,跌宕起伏的人物经历,让故事起落沉浮,叙事极为紧凑。

   

  剧中长线伏行、短线交错的设计,将“讲故事”玩出了新花样。查出潜伏在蜀汉的曹魏间谍“烛龙”是长线,蜀谍“白帝”暴露后破局、阻挠曹魏情报部门的青萍计划、清扫曹魏情报部门的秘密网点等为短线。

  

   

  短线故事布线、收线不拖沓,且每条线相对独立清晰,整体看复杂精彩又不失逻辑。社交媒体上,有网友用“才起又落、随立随扫的痛快”来形容追剧体验。

   

  《风起陇西》的高密度叙事挑战着当下网友的倍速播放习惯,用一个个精彩的伏笔让观众主动慢了下来。复盘这场反转不断的谍战,每一集的标题、人物之间的对白、甚至一些细小镜头都“暗藏玄机”。有观众发现,一些开始难厘清的桥段,在二刷甚至三刷后方能找到答案。比如陈恭顶替曹魏情报人员身份却能很快同路边车夫对上机密暗号,为他是二代“烛龙”的反转埋下伏笔;一代“烛龙”死亡的消息送达后,镜头转向情报处的一把手冯膺,是谁动的手不言自明……

  

  

  颜色、光影、道具等也辅助着故事推进。蜀汉南郑的青绿色调与曹魏天水的灰黄色调,帮观众区分了地域之别;男子蓄须是三国时期的审美和动作片时尚,剧中不同男性角色的胡须样式、长短与其性格、地位暗合;室内场景的道具不多。美术指导韩忠解释,“在战争频繁的时代,人民流离且风物简单,所以选用‘疏可走马,密不透风’的传统审美来贯穿全剧。”

  洞见隐忍而热烈的人物

  路阳提到,被《风起陇西》这个故事所吸引,不止是因为谍战与三国的结合,更是因为这个时代里的小人物,在斗争如此激烈的环境中无奈地抉择。

   

  剧中,主角们没有传奇的出场方式,没有全知视角也不能开“金手指”,要在极端复杂的情况下保持高度理性的精神状态,“屏蔽”真实的情感波动,连带着观众都要屏气凝神。一场夫妻生离死别的戏令人动容,陈恭与妻子翟悦同时潜伏期间,翟悦暴露后遭酷刑逼供,命不久矣,二人最后的告别都在交接情报,属于夫妻的抽泣只能隐于黑暗。

  

   

  细节处“乍泄”的小情绪,即便微渺,也见风骨,在冷调环境中,透出暖色。主角们是必须寡情的情报工作者,也是有血有肉,有软肋会脆弱的普通人。

   

  惊心动魄的较量、生死一线的情节中,人物与人物之间的情感关系也在一定程度上调和了紧张感。陈恭与荀诩的兄弟情、冯膺与孙令的姻亲关系、郭淮与郭刚的叔侄关系、陈恭与李严的师生情谊等是衔接长短线故事的情感纽带,也从社会关系角度对谍战与“情报职场”进行另类解码。

  

   

  乱世让人身不由己,但不代表小人物会被削弱理想信念。两国“对弈”,“棋眼”陈恭从未甘心只做一个工具人,故事的最后,他做了一回“弈棋人”,完成所背负任务的同时,为所有人寻求最优解,哪怕前提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用自己的方式坚持心中道义是一场冒险,也是对寻常人“无畏”“有为”的放大,观众与角色微妙的共情之处亦在于此。

   

  不止陈恭,对“烛龙”案一查到底的荀诩,也照映了多数人执拗却满腔热血的一面。

   

  时间倒回到荀诩介入整场谍战之前,幽暗的审讯室里,被倒吊溺水审讯的他想起了与兄弟陈恭、表妹翟悦一起吃的再普通不过的一餐,饭桌上,已开展情报工作的他(她)们举杯约定,“为了不再有战争”“为了你我这样的人都过上好日子”。

  

   

  以此为约,他(她)们义无反顾地冲进了那个烛火晃荡,但可鉴赤诚的世界。

   

  如果说古装加谍战类型嵌套的叙事创新,让《风起陇西》吸引了观众的眼球,那么展现小人物在乱世中坚持理想、维护心中道义的情感表达,则最大程度留住了观众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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