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加索的自白:我从绘画革命到正义革命的奋斗史
我叫帕勃洛·毕加索,有人说我“是少数能在生前名利双收的画家之一”,有人说我有天赋。在我看来,名气、金钱、天赋都是对 “勤奋”的记分牌。我一生创作了37000 件艺术品,我从小就开始画画,一直画到80多岁,大多数人若能做到这些,其记分牌上的分数应该都不会比我低。
艺术史上说我是“现代艺术的创始人,西方现代派绘画的主要代表”,如果这是留名青史,那主要源于我对传统绘画的革命、为正义革命所作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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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世纪之交来到巴黎的,那时我19岁。当时我问了自己一个尖锐的问题:在这么多创意中,我该如何留下自己的印迹?如何才能比之前伟大一代的风格艺术家们更有创意? 于是我创立了立体主义。
《牵马的男孩》
这是我1906年的作品,上面不是像古典绘画那样一个坐在马鞍上的王子形象,而是一个赤溜溜的小男孩靠在马旁边,周遭是空洞且有些怪异的原始风景。
作品里并没有什么英雄,也不是在叙述什么事情,好像没什么主题要表达,只不过是从陈旧里面破跳出来的现代感,好像那里从来没有什么中间性可言。此刻我向古典绘画宣战了,而下一站就是去抹掉古典艺术所表达的美感。这种美感是通过女性裸体的美丽形象来表现的。
《亚威农的少女们》
这是我于1907年对女性的美丽胴体发起的残忍攻击,自此以后,那些看着女性裸体心潮澎湃,却又道貌岸然地低声说自己是在欣赏人体美的情形彻底终结了;欧洲艺术中,所有与女性裸体有关的美丽、温柔和亲切,被残忍地剪成了碎片。后来大约在1910年左右,古典艺术表达的美感彻底成为了历史。
我又来个帽子戏法,那将更为惊人,将颠覆几个世纪以来,大多数人心中对艺术的基本观点——对称性。
《弹曼陀林的少女(范妮·特利尔)》
这就是立体主义,我看到的是随时间不断颤抖的身体形象,它紧凑、立体且坚固,彻底打破事物的常规形式。我正在透过现象看本质。这并非要满足那些想赏心悦目的人,我对取悦观众不感兴趣。
立体主义本身就是我与乔治·布拉克的对话,我们将西方艺术语言变成碎片,就像玩拼图玩具。
1927年1月,我找到了情人玛丽,她深深陷入了我诱人的艺术世界。1932年,我把玛丽置于一个无精打采的幻想状态之中,她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仿佛沉浸在梦里爱人的爱抚带来的欢愉之中。这可能是我最具争议性的作品,有人说,它的色调和内涵,带着倦意的色情表演。随他们怎么说吧,我要的是绝对的创作自由。
《梦》
20世纪20年代,有些事情让我有些失眠,那就是当时的世界形势,法西斯势力开始攫取权力,社会上充斥着仇恨、骚乱、暴动以及革命,但在我的作品里却无任何表现。对于一些艺术家们来说,把激进的政治与激进的绘画联系起来,利用现代艺术去批评伪善与不公,这并不成什么问题。他们知道有一场战斗必须去打,而他们手上的画笔就是他们反击的武器。
那是一场我早已加入其中的战斗,那是一场反对艺术的陈规戒律的战斗,我通常在站在自由的一方,但那通常是富于创造性的自由,而不是政治上的。所以,我最好的朋友这样称呼我也就不足为奇了:我所知道的一个最不具政治性的人。我的态度是能躲政治多远就躲多远,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世界里。那时我根本没有对政治与社会冲突表现出丁点兴趣。相反,我念念不忘的是自己的职业,我经常说:现代艺术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它能摆脱脆弱的感情依恋,能替代之并能让人有所回忆”。但即便是我,也不能逃脱历史的宿命。
我的家乡西班牙,国家通过投票摒弃了皇室统治,一个社会公正和政治自由的黄金时代,仿佛就要呼之欲出了。然而,国家的新旧势力之间,暴力冲突时常发生,国家走向分裂,最终爆发了西班牙内战。我发觉自己内心深处,正受着一种折磨。
1936年,西班牙旧势力发动军事政变,推翻了民主政府,旧势力得到了德国和意大利纳粹的支持,对后者而言,西班牙内战是一场即将开始的世界大战的预演。
一发炮弹轰开了Prado博物馆的保护设施,那里可是西班牙珍贵艺术品的收藏地。我听说这件事后,感到自己受到了攻击,包括我在内那些西班牙艺术大师,亲眼目睹了战争带来的灾难,作为喜欢叛逆传统的现代主义者、立体主义先生,我开始去保护自己的祖先了。当被征询是否愿意出任Prado博物馆馆长这个令人尊敬的职位时,我毫不犹豫的就接受了。对于世界来说,这是个讯号,表明我站到共和国一方了,我终于涉足了政治。
最终大家决定要把这些面临危险的伟大作品从Prado护送到瓦伦西亚,我帮助挑选这些珍贵的艺术珍品,当它们启程去安全地点时,我焦急地等待安全到达的消息,当时,我的思绪和热情全被西班牙内战占据了。
1937年1月,巴黎将在夏天举办一次世界博览会,一个负责设计博览会西班牙馆的小组找到我说,政治上忠于国家的艺术家应该为此出一份力。我会答应他们吗?是的,我答应了,但具体怎么做我心里却没谱。在等待灵感来访期间,我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希望有所收获,我在流行艺术方面的进行了首次尝试,目的是为“内战难民救助基金”筹款,我画的是一组针对旧势力的政治讽刺漫画,我只用一天时间就完成了它。很快人们就称我为共和国的英雄艺术家了。
我在作品中又注入了更多的沉思冥想,其中一幅作品可以完成我答应的帮助设计博览会西班牙馆那个任务。然后生命与艺术联结到了一起,那是在格尔尼卡的下午4点左右,有7000名群众去参加集市。德国纳粹的飞机掠过小镇上空,进行了一场残酷无情的大屠杀,超过5000枚炸弹投向了这个无助的小镇,然后是机枪扫射,最后登场的是燃烧弹,瞬间小镇成了火海,化为灰烬。1645人丧生,数以千计人重伤。
格尔尼卡事件的特殊之处在于其目的的明确性和行动残忍性,从空中向那些手无寸铁的村民下毒手,同时也向西班牙其他地区和世界传达了一个讯息: 这就是我们能够做到的,也是我们将要去做的。
我运用艺术手段做了一件最为严肃的事情:说出真相。如果这幅画成功了,它将会是结合了道德的立体主义。我将要去做的事,是把一些异质性的东西融入现代艺术之中,对于这种艺术我早已下过定义,我尝试着去创作一幅真正的以历史为主题的现代主义作品,这是我生命中的最高准则。我将从偶像破坏者转变为偶像制造者,所以,在这一刻,我在艺术生涯中以及在生活中接触的所有事物汇集到了一起:现代主义带来的激动,旧派艺术带来的困扰,以及本人对爱情和悲伤的亲密体验。
1937年5月1日,我完成了这幅作品,刚开始创作的草图比涂鸦好不到哪里去,就是用石墨笔在纸上画,我思如泉涌,手上还没有画完,脑子里就有新的灵感出现了。艺术来自痛苦,它们其实深入我内心,不断在脑海里浮现。受伤的骏马,结实的公牛,手持蜡烛的人,不要以为这次我还是被自己的想象力所拘禁,在视觉上它们是静态的,但它们呈现了艺术的力量,这种力量比新闻舆论更锐利。
《格尔尼卡》
当放下画笔时,我意识到自己完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任务,这幅作品触到了现代梦魇的内心,兴奋的脸庞,恐惧的表情,燃烧的烈火,尖叫的人们,那里没有出路可走。它极具现代主义,但它也把我们拉回了那个悲剧性的时代,这是一场立体主义冲击波,也是一座经典的纪念碑。
当炸弹落下时,艺术也能有所作为,艺术让我们尽到了人类一员的义务。不管怎么说,最终我胜利了,这是艺术的胜利,也是人性的胜利。
当时这幅作品在巴黎世界博览会以及艺术界掀起波澜了吗?看来是没有,真的。人们的反应是掩盖在礼貌之下的讥讽,评论家的反应是发呆而不是驱散人们的困惑不解,一些人徒然寻找着作品中并未表现出来的英勇不屈的英雄形象,或者能看到敌人邪恶的嘴脸形象也行。一些艺术批评家认为,这不过是作者的一时头脑发热。
我的内心已经发生了转变,我开始认为自己的艺术,已经具有了些许政治意义,在《格尔尼卡》以及我的其他作品中,我表达了对军事阶层的反感憎恶,是他们让西班牙坠入痛苦的深渊。
1941年,我居住并工作在巴黎塞纳河左岸的一栋房子的顶层,纳粹的铁蹄已横扫欧洲大陆,我的居所经常受到盖世太保的骚扰,在他们眼里我的画室就是一堆垃圾。某天的一次来访成为了我传奇人生的一个插曲。一个纳粹军官注意到我作品周围散落着一些明信片,上面印的是《格尔尼卡》。
“这是你干的吗?”
“不是我做的,是你做的,继续干吧,拿张留作纪念怎么样”。
经过4年艰苦卓绝的战争,巴黎于1944年解放了,我开始能够自由地与公众见面,人们蜂聚在我的工作室,如饥似渴地探寻《格尔尼卡》的创作过程,我满足了人们的需求,就像一个老的战地指挥官,再次体验了往日最得意的战役带来的喜悦。这是我最原引以为豪的一场战役,我曾经把这个创作过程,描述成一种几近油尽灯枯、才思枯竭的状态,1937年那狂热的几个月中,我把如此多的,对世界的人生体验都倾注进了这幅作品。
帕勃洛·毕加索成为了毕加索同志,我成为了一名法国共产党党员,成了为肩负和平大业政党工作的艺术家。
毕加索其他最有名的画:
蓝色系列:
粉红色系列:
黑人系列:
立体主义:
古典主义:
超现实:
抽象主义:
我的每一幅画中都装有我的血,这就是我的画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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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来源:陈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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