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肉与灵

  肉与灵是贯穿《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小说情节发展始终的一对矛盾,它们主要表现为对性的欲望与对爱的责任之间的冲突与联系。

  著名学者聂珍钊教授认为,人类身上存在着一种对立共生的斯芬克斯因子,即人性因子与兽性因子,它们分别影响着人的理性与原始欲望。

  小说通过托马斯这个主人翁缓缓的拉开序幕,托马斯是一个有风度的外科医生,离异,甚至为了对抗前妻对于他探望儿子设下种种障碍,他居然发誓再也不去看他们。托马斯喜欢自由,他认为灵与肉是分开的,换句话说,爱情和性欲是两个独立的东西,爱情可以同床共枕,而性欲却体现在鱼水之欢或者是一夜激情,而每一次约会总要保持他合理的频率。

  这个时候,特蕾莎出现了, 她对于托马斯则是特殊的那一个,像什么呢? 我们来看看:“他慢慢感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爱,却很不习惯。对他来说,被人放在树脂涂覆的草筐里顺水漂来,而他在床榻之岸顺手捞起了她“ 对的,只是顺手捞起了她,就像是刚看见的特蕾莎,夹着一本安娜卡列安娜,然后他们亲吻,做爱,紧接着她发起高烧,托马斯陪伴了她整个夜晚。

  特蕾莎和托马斯其实是两个极端,托马斯认为灵与肉是分开的,特蕾莎却认为爱情和肉欲是不可分割的主题。在她和托马斯相爱后, 有一种感觉他的肉体在那里,灵魂在别处。当他站在窗户前,目光透过庭院,盯着对面房子的墙时,他的肉体很呆滞,灵魂却在思索。她承受不了这份重,她开始疑神疑鬼,几个梦境交叉呈现,不停的冲击她的内心世界:

  “有一个很大的室内游泳池,我们有大约二十个人,都是女人,都光着身子,被逼迫着绕池行走。房顶上接着一个篮子,里面站着个男人,戴了顶宽边帽子,遮着脸。我可看清了,那就是你。你不停地指手画脚,冲着我们叫。我们边走还得边唱歌,边唱还得边下跪。要是有谁跪得不好,你就用手枪朝她射击。她就会倒在水里死去。这样,大家只得唱得更响也笑得更响。你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一发现岔子就开枪。池里漂满了死人。我知道我再也没有力气下跪了,这一次,你就会向我开枪了!”

  至少我第一次进入特蕾莎的梦境时,这个梦无疑是不寒而栗的,在梦里的特蕾莎是多么的无助,她就像是托马斯众多情人中那个不起眼的一位,尽管实际她是拥有托马斯的,在她的梦境中,她被托马斯一视同仁,她们只能遵从托马斯的意味,去拍手,去鼓掌,去下跪,去迎合托马斯的意志,而梦中死亡的终点,则是托马斯的手枪。

  几个梦轮番轰炸,很显然,特蕾莎觉得只有离开托马斯才可以摆脱这一切,她从瑞士跑回到了捷克,紧接着,托马斯回来找回了她,她既离不开托马斯,也没有办法去理解托马斯那所谓灵与肉分离的状态电影先生,陪伴她的只有那条叫做卡列宁的小狗。

  托马斯的爱情与生活面临着“重”与“轻”的选择,妻子特蕾莎是他的“重”,那么情人萨宾娜就是他的“轻”。

  萨宾娜奉行与托马斯相同的身体原则,不给他带来生命的沉重感,生命是享受,而享受无需嫉妒。萨宾娜生命中的关键词之一是“背叛”,最初的背叛意识的产生源自生命本真的渴望,但后来的行为却是为了背叛而背叛。

  萨宾娜背叛了同床共眠式的爱情渴望,因为在她眼里那是媚俗的表现,而媚俗永远是她的敌人,不媚俗的表现就是承认一切美好的感觉都是美丽的谎言。但萨宾娜的内心深处也无法做到完全不媚俗,“她的媚俗,就是看到宁静、温馨、和谐的家……看到暮色苍茫中幸福人家的闪亮的窗户时,她不止一次地感到双眼被泪水打湿。”

  真正的爱情是灵与肉的和谐统一,如果将爱与性单独分开是一种畸形的爱情,终究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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