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两兄弟为父寻药治病,摆渡老人:今天就是你俩的死期
宋朝时候,金州南边有条河,叫灵石河。
相传百年以前,河里的河神与灵芝仙在此恶战,殃及了许多无辜生灵,触犯了天条,河神被变为一个巨大的石头屹立在河边,百年以来,无论河里的水涨得有多么高,都没不过这石头的一半,非常神奇。

为了防止两位神仙再次恶战,导致生灵涂炭,灵芝仙也被打回了原形,囚禁在了离这里三十多里开外的一个叫豁子垭的地方。
说起这豁子垭,更是传奇,此地是一座挺拔的大山,只因山顶像被天狗咬了一般,有个巨大的半圆豁口而得名,那灵芝仙被囚禁在豁子垭之后,这里一夜之间建起了一座寺庙,具体是谁建的,无人知晓,但相传是为了守护灵芝仙而建,灵芝仙为了悔过当年生灵涂炭之罪,在此广施恩惠。
这寺庙也确实灵验,无论是问病求子还是求财求运,都有求必应,因此一传十十传百,名声大振,来这里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要到豁子垭,必然要从河边的瓦庙村跨过灵石河。

冯老四便是瓦庙村在这河上的摆渡人,十五年前,他带着自己的妻子从一百余里外的浊溪镇搬到瓦庙村,妻子疯疯癫癫,两个人相依为命。
冯老四平日里寡言少语,但热心善良,邻居们有事要渡河的话,他只收取很少的费用,遇到孤苦无依的,他便不收钱,因此和邻里相处得很和睦。
冯老四能在这里摆渡,是接替了别人的衣钵,在他之前的摆渡人,因为年事已高,又见他善良忠厚,就将这营生传给了他。
但他刚接手不久,豁子垭的寺庙在一个雷电交加的晚上,被一场大火烧成了废墟,从此之后去的人就慢慢变少了。
客人不多,加上妻子常年吃药,所以冯老四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但最近一段时间,去豁子垭的外地人又渐渐多了起来,冯老四打听之下才知道,这些外地人是听说豁子垭有一颗千年灵芝,能延年益寿,让久病弥留的人起死回生,慕名前来寻找的。
这天傍晚,天色已暗,并起了大风,眼看怕是要下雨,冯老四正打算收工,见两个年轻人朝他走来,二人长相几乎一模一样。

二人走到冯老四面前,非常客气地问他能否将他们渡过河去,冯老四见这么晚了还有人要渡河,就问他们是去哪里的。
两个年轻人说是去豁子垭。
一听说他们要去豁子垭,冯老四心里就明白了,心想二人定然又是去寻灵芝的。
于是就问他们是不是去找灵芝?
二人支支吾吾,面露难色。
冯老四见状,看来猜得不错,他不耐烦地摆手说:“你们不要去了,那里异常凶险,之前有很多人去那里找灵芝,后来要么变得疯傻,空手而归,要么失踪不见了,我劝你们还是请回吧!”
二人见冯老四如此说,其中一个开口道:“实不相瞒,家父重病缠身,多年求医无效,恐怕命不久矣,后来听说这里有座庙非常灵验,我们兄弟俩就想来给他问问病,但路上听说寺庙已经被烧毁,但这地方有棵千年灵芝,说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我们只好来试试。”
冯老四听了之后,告诉他们,今天到不了地方,豁子垭离这里三十多里,路又崎岖难行,多悬崖峭壁,摸黑上去十分危险,让他们找个地方对付一宿,等天亮了再赶路。
两个年轻人犯了难,他们从外地赶来,这里人生地不熟,加之大风呼啸,一时竟不知道去哪里对付这一宿。
正在犯难之际,年轻人灵机一动,问冯老四,可否在他家借宿一宿,明天再出发。
冯老四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们,一来是自己的妻子有病在身,不方便,二来,这灵芝就是那灵芝仙的原形,曾广施恩惠,村里人心存感激,不想让别人去破坏。他希望这两个年轻人能够知难而退。
哪知道这两个年轻人不依不饶,摸出一锭银子来,说是不白住,愿付银子作为报酬。
冯老四本想拒绝,但想起过得紧巴巴的日子,妻子马上又要抓药了,实在是太需要钱了,就犹犹豫豫地答应了。
冯老四带着二人来到家里,由于妻子生病,冯老四又一天忙到晚,家里显得有些许凌乱。

客套一番之后,冯老四招呼年轻人屋里坐下,说自己去张罗一口热乎饭吃,顺便让他们也在这里对付一口,年轻人欣然答应。
很快,冯老四做好了饭,先伺候妻子吃了,才过来和两个年轻人一起吃了起来。
闲谈之间,冯老四知道这两个年轻人一个叫阮林浩,一个叫阮林君,竟然也住在浊溪镇,他们的爹生病之后,这些年没少折腾,但就是不见好转。
冯老四一听这两人都是从浊溪镇来的,顿感亲切,于是好奇地问他们的爹得的是什么病,这么难治。
阮林浩叹了口气,说他爹这病着实很怪,十几年如一日的噩梦不断,经常听见他爹在梦中痛苦呻吟,但问其生病的原因,他却闭口不言。
冯老四点点头,接着问道:“令尊叫什么名字?”
“张德安”,阮林浩回答。
张德安?!
一听这名字,冯老四瞬间愣住了,放下手中的碗筷,仔细打量着这兄弟俩,眼睛变得通红,继而起身“啪”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将碗筷震得哗哗作响,指着两兄弟怒道:“你们是张德安的儿子?!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阮林浩两兄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是丈二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惊慌地放下碗筷,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还没来得及多问,只见冯老四顺手抄起坐着的凳子,怒吼:“今天就是你俩的死期,我让他也尝尝这丧子之痛!”
说着,举起椅子就朝着阮家二兄弟劈了过去。
二人一看这阵仗,想拦住冯老四,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冯老四就像一头发疯了野兽,完全不听他们说。
无奈之下,两兄弟只能找个空挡,一脚将冯老四踹倒在地,夺门而出,逃命去了。
冯老四见二人要逃,随即追出门去,奈何外面天黑风大,阮家二兄弟在逃出去的一瞬间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寻了半天未果,冯老四才悻悻地回到屋里发呆。
他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十七年前。
原来,十七年前,张德安家里是在浊溪镇做生意的,日子富足,这镇上有一家姓阮的,也是做生意的,两家大人关系很好,阮家女儿叫阮怡凤,长得水灵漂亮,性格又乖巧,深得张德安母亲的喜欢,张德安也对阮怡凤情有独钟。
张德安和阮怡凤两人年纪相仿,都到了婚嫁的年龄,两家又门当户对,于是张家和阮家一合计,不如给两个孩子撮合成一桩婚姻,也算是一桩美事。
于是阮母兴冲冲地回到家里将此事告诉了阮怡凤,哪里知道,阮怡凤一听要让她和张德安成亲,她却说什么也不愿意,还说张德安此人小肚鸡肠,自己死也不跟他。
在阮母的追问之下,阮怡凤才说出了实情,原来她早已有心上人了,就是镇上最东头苏家的儿子苏阳,这苏阳长得高高大大,性格敦厚善良,见谁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但阮母一听是苏阳,当场就变了脸,说苏家一穷二白的,嫁到他家就是自己往火坑里面跳,这件事情非替阮怡凤做主不可,并言道不尊父母命,就是忤逆不孝。
于是就去张罗,让张家过几天就来提亲。
苏阳的爹去世得早,他就和他娘相依为命,苏阳替人修补一些家具和房屋为生,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后来他娘也去世了,就剩下了苏阳一个人。
阮怡凤也正是苏阳在她家干活时候认识的,二人一见钟情,但苏阳深知自己家境差,所以就把对阮怡凤的喜欢放在了心底里,不敢言说。
眼看再过几天,张家就要上门提亲,阮怡凤着急了,在晚上的时候,找了个借口,偷偷找到苏阳,将此事告诉了他,并让他第二天就去自己家提亲,要嫁给苏阳。

苏阳一听,心里直打退堂鼓,说自己这个穷样子,叫花子见了都要躲三分,要是去提亲,不被打出来才怪。
阮怡凤一看苏阳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她告诉苏阳,明天只管来提亲,其他事情她自有办法,要是不来,自己就只能嫁给张德安了。
听说要嫁给张德安,苏阳一咬牙,答应了下来,第二天就自己带着东西,硬着头皮上阮家提亲。
果然不出所料,阮母看见苏阳带着东西,就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了,自始至终都没有给他好脸,甚至连屋里的椅子都没让他屁股挨一下,就把他轰了出来。
这时候阮怡凤拿着一根绳子,哭着对她母亲说,今天要是不答应苏阳,自己现在就死给她看。
苏阳也一直向阮母发誓,自己一定会好好对待阮怡凤,不会让她受罪。
就这样,阮母架不住女儿的寻死觅活和苏阳的软磨硬泡,便答应了这门亲事。
此事被张家知道后,责怪阮家出尔反尔,两家人因此出现了矛盾,而张德安将这一切都算在了苏阳头上,认为苏阳夺了他的心上人,所以怀恨在心。
苏阳和阮怡凤成亲这天,也不知道张德安在哪里喝得醉醺醺的,大闹婚场,把苏阳和阮怡凤的婚事现场搅得乱七八糟,苏阳忍无可忍,动手将他打了一顿,张德安才罢休。
但张德安天生心胸狭隘,对于苏阳夺了他的心上人并动手打他的事情始终耿耿于怀。
苏阳和阮怡凤结婚之后,由于苏阳勤劳能干,又孝顺,阮母阮父也渐渐地接受了苏阳,在他们的帮衬之下,小两口也做起了小生意,第二年,阮怡凤就诞下了一对儿双胞胎,日子过得真的可谓是其乐融融,满是希望。
但好景不长,这天苏阳和阮怡凤要出去办事,因为出去耽搁不久,就把两个熟睡的孩子暂时锁在家里,但就不到半天的工夫,等苏阳他们回来,发现房子被大火烧尽,一切都被这场大火吞噬,连同孩子一起,什么都没了,化为了一片废墟。

阮怡凤见此情景,承受不住打击,一下子昏死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疯疯癫癫,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俗话说,祸不单行,阮母阮父见自己的女儿和女婿日子刚有盼头,就遭了这样的灭顶之灾,一下子就病倒了,阮母只要看见不清醒的女儿,就眼泪长流,终日以泪洗面。
冷静下来的苏阳,愈发觉得当天自己家失火非常蹊跷,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张德安干的,这个念头在他家失火的当天就闪现过,因为他成亲当天,打了张德安之后,张德安扬言要让苏阳不得好过,苏阳只觉得张德安是在说酒话,就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失火当天苏阳忙得焦头烂额,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张德安闻问清楚,现在是时候了。
说去就去,苏阳到了张家,并没有看见张德安,只见他爹眉头紧锁,苏阳询问后得知,张家也在寻找张德安,他失踪了!
张德安在这个时候失踪,苏阳更加确定自己家失火和张德安有关了,一定是他放了火,之后害怕,继而逃走了。
苏阳苦寻多日未果,又面对着三个生了病的人,加之想念孩子,这让他一下子就崩溃了,于是他决定带着阮怡凤和岳父岳母离开这个伤心之地,重新开始生活,他想,也许换个地方,他们的病会慢慢好起来。
于是一家四口来到了瓦庙村,住了下来,苏阳为了告别这段伤心往事,改名冯老四。几年之后,岳父岳母相继去世,只剩下他和阮怡凤在这里生活,再也没回过浊溪镇,而阮怡凤的病也一直没有好起来。
每每回忆起这些事情,冯老四都难掩心酸和悲伤。
呆坐许久之后,冯老四看了看一旁的阮怡凤,她显然是被刚才的一幕吓坏了,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冯老四悉心安慰了一番,就都上床睡觉了。
时间转眼到了第三天,这天,冯老四像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准备开始撑船。
他刚踏出门,远远地驶来一辆马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从车上下来两个年轻人,扶着一个满脸病容的中年男人,背着一个包裹,这两个年轻人正是前两天来过的阮林浩和阮林君,而这个满脸病容的中年男人冯老四愣了片刻,马上就认出了他,仇恨的火苗在眼睛里燃烧着。
此人正是当年失踪了的张德安!
这么多年,他虽容貌有变,但化成灰冯老四也能认得,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冯老四心里积攒了十几年的仇恨,今天终于有了发泄的对象。
冯老四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德安,猛地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破口大骂:“你这老畜生,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恨不能将你剥皮刮骨!今天你自己送上门来,我非报了这仇不可!”
骂完,提起拳头就要打,但被阮林浩二兄弟拦了下来。
此时的冯老四怒不可遏,一脚将他们踹到了一边,并让他们滚,不然一起算账。
正在这时,张德安开口了,只见他老泪纵横,抓着冯老四的手,跪在了他的面前,一边哽咽一边说:“苏大哥,果然是你……你还活着……你打吧,都是我当年一时糊涂,才酿成了大错!”

冯老四见张德安如此说着,刚要举起的拳头迟疑了片刻,但眼睛死死盯着张德安,眼睛里仇恨与疑惑交织在一起。
张德安见状,连忙抹了一把眼泪,接着说:“苏大哥,今天我来不是求你原谅的,而是听林浩说了前两天在这里的经历,我才猜测他们遇到的人应该是你,我为当年的事情一直愧疚到现在,夜不能寐,今天见到你,就算死我也能瞑目了!”
听了这话,冯老四更加暴怒,骂道:“愧疚?你害我家破人亡,一句愧疚就完了?!你在十几年前就应该死,苟活到今天,真是便宜了你!”
骂完一把将张德安推倒在地,转身就要抄家伙,阮林浩二人见状赶紧将冯老四拦了下来。
张德安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咳……咳……你的孩子没有死,林浩和林君就是你的儿子啊!”
冯老四听了这句话,冯老四和阮林浩二兄弟同时愣住了,同时,张德安将身上的包裹打开,看到里面东西,冯老四瞬间哭成了泪人。
只见包裹里面装着两个绣着大红牡丹的小被子,这正是当年失火之前包着冯老四两个孩子的东西,冯老四太熟悉不过了。
他抱着两个小被子抬头看向阮林浩和阮林君,二人长得如此相像,可不是吗?自己的两个孩子就是双胞胎啊,仔细看起来,他们确实也不像张德安,只是不知道这小被子怎么会在张德安手上,但张德安的话定然是不假。
想到这里,冯老四欣喜若狂,抱着东西就朝屋里跑去,不一会儿,拉着自己的妻子出来了,她正是阮怡凤。
阮怡凤抱着大红牡丹的襁褓,早已泣不成声,出来看见阮林浩二兄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抱着二人痛哭起来。
此时的阮林浩二兄弟,手足无措,一脸茫然地看向张德安,不知如何是好。
张德安看见阮怡凤,悲喜交加,继而喃喃自语道:“怡凤……怡凤也还活着,他们骗得我好苦!”说罢,也哭了起来。
现场是哭的哭,愣的愣,还是张德安最先反应过来,对着冯老四说道:“大哥,可否让我们进屋再说?”
冯老四见自己的孩子都还活着,心头的怒火已消了十之八九,于是就点头应允。
几人到了屋里坐下之后,张德安便向他们说起了当年的事。
原来,当年因年轻气盛,自己喜欢的人嫁给了别人,又在阮怡凤成亲的时候找事不成,挨了一顿打,就一直怀恨在心,只要想起这事儿就恨得牙痒痒,一直在寻找机会报仇。
一日他在街边小酒馆独自喝闷酒的时候,偶然认识了两个小混混,这两人夸夸其谈,让张德安一肚子的苦水借着酒有了倾诉的地方,一来二去就熟悉了起来,熟悉起来之后,张德安觉得这两个人非常仗义,所以经常替他们掏酒钱。

这天早上,他们三人又聚在一起喝酒,喝多之后,就把自己想要找苏阳(现在的冯老四)报仇的事情一股脑和他们说了,二人听后,一拍桌子,义愤填膺地说:“真是岂有此理,夺人所爱,还打你一顿,这仇我们替你报!”
由于酒后冲动,张德安听说这两个人愿意替他报仇,心里感觉极为满足,便承诺如果能帮自己报了这仇,就给他们一大笔钱作为报酬。
两个混混一听有钱拿,先是暗喜,但表面上假装推辞一番,问张德安想如何报这仇。
张德安咬牙切齿地告诉他们,“最好一把火烧了他们的房子,才能解这心头之恨!”
两个混混听后,说这事儿简单,喝完酒就去给办了,张德安感恩戴德,直言道现在就要回去取钱,但被两个混混拦了下来,说不急,报酬的事在事成之后再说,并让张德安晚上在酒馆外面等他们。
散场之后,张德安已经喝得晕头转向,勉强跌跌撞撞地回到家里,倒头就睡。
睡了不久,被外面的一阵嘈杂声音吵醒,他满嘴酒气,出到外面一看,果然是阮怡凤家着火了,火势非常大,街坊们都在帮忙救火,但根本灭不了,时间不大,就将房子烧成了一片废墟。
看到这一幕,张德安瞬间清醒,对自己酒后的决定后悔极了,抽了自己几个嘴巴,但又不敢声张,只好躲在屋里,惴惴不安地等待晚上去和两个混混会合。
他本不想去见这两个混混,但他知道,如果不去给他们送钱,他们一定会找自己的麻烦,从放火的这件事情来看,这两个人绝对不是善茬,万一找他算账,他肯定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张德安害怕极了,好不容易等到晚上,张德安带了钱,到了约定的地方,两个混混果然在那里等着他,只是这两个人的怀里都抱着一个孩子,用襁褓包裹着。
张德安不解地看着他们,混混看出了张德安的心思,告诉他,仇已经替他报了,他的仇人都在白天的大火中丧生了,并声称这两个孩子是无辜的,于是将他们抱了出来,要交给张德安,同时告诉张德安,这事儿不是小事,官府要是查起来,谁都脱不了干系,都得连夜逃走。
此时的张德安头脑发懵,后悔又害怕,全然没了自己的注意,只觉得混混说得很有道理,于是将报酬给了混混之后,自己也带了一笔钱,带着两个孩子连夜逃走了。
他觉得这事情里面最对不起的就是阮怡凤,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错,他给两个孩子取名阮林浩和阮林君,随了阮怡凤的姓。
后来直到张德安的爹娘过世之后,风声过去了,张德安才带着两个孩子回到浊溪镇生活,别人问起,他都说是自己在外地做生意,但很少对别人说这两个孩子姓阮,只告诉别人他们叫林浩和林君。
其实那两个混混当时去阮怡凤家,刚好遇到阮怡凤两口子出门办事去了,压根就没见到他们,只见两个小孩在那里熟睡,于是他们抱了孩子,借着酒劲儿在屋里点了一把火,就找个地方躲起来睡觉去了,打算到晚上的时候找张德安要一大笔钱。
而张德安白天的时候因为害怕,躲在了屋里,并没有看到阮怡凤和苏阳还活着。
张德安也一直将此事埋在了心底,不敢告诉阮林浩二兄弟。
这次正是因为张德安常年的心理折磨导致病重,阮林浩二兄弟去给他找灵芝治病,偶然遇到了冯老四,才误打误撞地揭开了真相,否则这几人都要抱憾终生。
至此,冯老四一家团聚,而张德安也除了一块多年的心病。
但终究是因为张德安的一念之差,导致了两家人多年以来备受折磨,所以张德安诚心请求冯老四和阮怡凤原谅他,而冯老四看着疯癫的阮怡凤,叹了一口气,又看看阮林浩二兄弟,沉默半晌,点点头,原谅了张德安。
这一刻,张德安感慨万千,禁不住地流出了眼泪。
这晚,几人围桌而坐,大诉衷肠,夜深之后,都在冯老四家歇息了。
第二天一早,冯老四带着张德安和阮林浩二兄弟去了豁子垭,他知道那棵千年灵芝在哪里。

他们走过满是悬崖峭壁的山路,沿着一处极为隐秘的小路爬到了一处万仞绝壁的中间,来到一个很小的石头平台,这地方异常险峻,稍不留神就会失足跌落悬崖,这地方只有当地人才知道路。
这里长着一棵巨大的古树,巨大的灵芝与这树伴生着,树上挂满了红布,下面隐约可见香火的痕迹。
冯老四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取了一小片灵芝,就带着他们回来了。

传言当中来找灵芝的人都变得疯傻或者失踪,只不过是要让外地人望而却步罢了,因为瓦庙村的人都相信这棵灵芝是灵芝仙所变,能保佑当地人,如果人人都来采,那大灵芝早就不复存在了。
说也奇怪,不知什么原因,取了灵芝回来的当天下午,张德安直言自己的病快好了,浑身轻松,阮怡凤的眼神也变得炯炯有神了起来,看着阮林浩二兄弟,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冰释前嫌之后,张德安感叹道:“一念之差,真是害人害己。”
后来,几人决定一起生活,从此坦诚相待,张德安的病一天天好了起来,阮怡凤也渐渐地不再疯癫了,看来这些都是心病,只要解开了心结,一切就又都好了起来,几人的日子又其乐融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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