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在他的剑下又以他剑之名重生,她什么都忘了却再次被他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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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她死于他的剑下成为他的心魔,后来出现一个姑娘和他的剑同名

  01

  “哎,小美人,你知不知道江湖上有个人称‘玉公子’的侠士?”

  揉散在一窗夜色的烛火下,她正坐在圆桌旁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吃她带来的栗子糕,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捻起一个小小的糕点,在殷红的嘴角留下了一点残渣。听到她的问题,他愣愣地望过来,如同一个被惊扰到的羽雀,侧目间忘了自己方才要做什么。

  她不由自主地起身凑上前,伸手拂过他的嘴唇,替他擦掉。

  如此自然的亲昵惹得他耳尖一红,赶紧把自己藏在端起来的茶杯后:“你怎么突然想起问他来了?”

  她又托起腮:“白日里在镇上闲逛,凑了个江湖侠客们的热闹,正听到说书人在讲玉公子的故事。听闻他三年前与魔教中人一场恶战,自此杳无音讯,有点好奇,便来问问你——你不是爱读书吗?书里可有记载?”

  南霜端着茶杯的手在听到“魔教”二字时狠狠一抖,滚烫的茶水立刻泼洒到了他的月白色长衫上。

  她一跃而起,忙拿手帕去给他擦拭,觉得即使是渗进了衣物中,那水依然烫得吓人,焦急道:“怎么啦?这么不小心,烫不烫?”

  可没想到自己的手腕却被一把抓住,那只手冷冰冰的,牢牢地攥着她,生怕她跑了一般。低头看去,南霜正一脸惊恐地仰面望着她,哑声问:“什么说书人?什么魔教?你去哪里了?”

  “啊?”她抽了抽自己的手,未果,维持着一个歪头疑惑的姿势,“就在城南的一个茶馆,我本以为爱听说书的都是些市井百姓,没想到那些抱着剑凶巴巴的侠客也爱听。你是没瞧见,他们一边听还一边四处瞅,就好像能把那玉公子从人群中揪出来似的。”

  瞳孔巨震。握着自己的手猛然发力,将她拥地步履趔趄,南霜一把抱住面前的人,修长的手指摸索着紧紧攥住她后背的衣衫。他就那样抬头看着她,一瞬不错的眸光水意浮动,似在隐忍地祈求着什么。

  “嘶——小美……南霜,你怎么了?”

  他不说话,只是闭上睫毛轻颤的眼眸,将头深深埋进了她的腰腹处。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去那个茶馆了?”

  她有些吃痛,觉得那双手用力到要将她拦腰折断,顿感满腔莫名:“为什么?我喜欢热闹,那个茶馆平日里很热闹的。再说——”再说多走走听听,说不定能知道自己是谁?自己的佩剑在哪里?又是为什么会在一个崖底浑身是伤地醒来?

  她没有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小美人并不想听到这些。

  南霜的乌发软软地蹭着她的衣裙。

  他在轻轻摇头。

  她倒不知道他还会这样撒娇,更加好奇了:“难道——”她眼珠转了转,左思右想,大胆猜测,“难道你害怕魔教吗?还是——你的那位重要之人是被魔教人杀害的?”

  怀中的人顿了一下,沉默地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扑在自己怀里的人过于乖巧,像个冲她露出柔软肚皮的小动物。让她又想起了第一天见他时那稚鹿般的眼神,雾蒙蒙地望着她,仿佛在等待什么,却又在怕着什么。她不由得微笑起来,安抚地抚摸着他的长发:“不要害怕魔教啦,我听说他们近几年来一直都没有动静……”

  “没有动静又怎么样?正邪到底两立,魔教中人干过的诸多恶事……你可曾细想过?魔教嗜杀成性,连一条路过的狗都是有错的,都要魂断他们刀下。”

  她抿抿嘴,琢磨着:“我想着,就算身在邪道,也未必众人皆恶。更何况,谁愿意无缘无故造这些杀孽呢?这世间本就你争我抢,勾心斗角层出不穷,想是他们也有情非得已,何故一言以蔽之呢。”

  “……你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

  02

  抓着她衣衫的手放松了,交叠着的双臂却将她的腰越勒越紧。南霜的声音霎时失去了温度,浓浓的失望弥散。

  “南霜?”她吃了一惊,轻唤他,可他却执拗地不肯抬起头来,“我不想再见到你了。”说着这话,却不肯将手臂松开,“你以后不要来了。”

  她蹙起眉来,只觉得似被自己养的小白兔咬了一口,有些无奈有些气恼:“这又是为什么?”

  不对,他方才说什么?

  “什么叫我和从前一样?你知道——”

  南霜却终于下定决心,猛地松开了双手。他用力地将她推离自己身边,背过脸去,只给她留下一张冷白的侧脸,和生硬地抿起的嘴角。

  方才的温存如同从未发生。她知道,他今晚不会再和她讲一句话了。

  什么嘛。

  还说什么是我的人,发起脾气来连个解释也不给。

  她后退一步,赌气地跃上窗扉,想要离去,又觉得些许委屈。剪水明眸定睛将他瞧着,白色的皂靴登着窗棂,犹豫地将一片落在脚尖处的落叶碾来碾去。

  她想了想,侧头道:“我觉得你知道我的故事,可是我自己不知道。这很不公平。小美人,等我找回我的故事后,再来找你。希望你那时候……还会想见我。”

  “那么,后会有期了。”

  柔暖的夜风拂过,灵巧的身影如同出现时一样突兀地消失在他视线中。

  南霜扭过头来,痴痴地望着那身形远去的方向,无力地张了张嘴。他想要伸出手将那扇木窗关上,最后却也只是紧紧地用力握住椅子,在椅子上留下深深的指印。

  03

  四时流转,江湖诡生。有人说,魔教又出山了。

  府中的柳树已经渐秃,如同滑落的泪珠落了一院枯叶。只有小楼窗前那片浓郁的广玉兰林依旧绿的心慌,仿佛凝固了时间,不知春夏,也不知流年。

  北刀站在南霜的屋中时,只觉得较上次见面时,少爷更加郁郁,也更加瘦削了。

  “我听说——”南霜苍白的手臂轻轻撑着额角,唇角弯起苦笑,“交给你后,剑阁愈发精进了。世人都道剑阁乃是盟主麾下最正直的一柄剑,斩杀一切苦厄邪祟。你屡屡来我府上,也是为了给我消灾么?当年府中祸起,倒怎么不见该来侍主的剑阁?”

  “……属下来报,”北刀冷着脸,对于质问充耳不闻,“魔教余党似乎死灰复燃了。”

  搭在茶杯上的修长指尖微动。墨色的长发安静地落在南霜的膝头,他像是突然对那个小小的茶杯入了迷,不错目地盯着,连呼吸都忘了,良久,方长舒一口气淡道:“是么。”明知早晚会有这一天,之前又是何苦自欺欺人呢?手掌握拳又松开,向北刀伸去:“把剑给我吧。”

  通体银白,剑柄嵌着白玉的长剑被放入手中。

  04

  柳州大地又渐渐亮起了烛黄的灯笼。

  去年今日,害羞带怯向心上人丢出手帕的姑娘已嫁做人妇,盼得佳人回眸的少年也已抱得美人归。生生的不息的土地上,红烛白丧,生老病死,日升月落中理所当然地被年岁推着向前,慢慢翻涌着被风尘覆盖。

  元月里的集市上,正是灯火通明,酒饭杂耍好不热闹之时。暗沉沉的小楼上,门户大开的木窗被凛冽的寒风吹得轻轻发出呻吟,随着常青的树叶一同摇曳。登上树梢的圆月如渐明渐暗的灯盏,在枝桠树杈间明灭着。

  桌上的茶凉了,南霜掩唇清咳几声,垂眸的眼角微阖,木然的眸光中,倏尔划过一抹淡蓝,随着几片树叶轻盈地落在了窗棂。他怔怔地僵住了手指,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欣喜地抬起眼来,还是恐惧地闭上双眼。

  “啊呀,”他听到那人笑道,“来得晚了。小美人莫怪,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悸动如临大敌从头顶炸起,他心如擂鼓,只觉得全身只有一双眼眸还能正常转动,能去挣扎着瞧一眼那人手里的一抹昏黄。

  憨态可掬的小兔子怀中抱着只蜡烛,正随着夜风和天上的桂轮一同闪烁。

  见他看得失神,怕将灯笼吹灭般连呼吸都放轻了,她便上前把暖莹莹的兔子灯搁在了他腿上,将他僵在半空中的手握住,放在自己手心捏了捏。五指修长,握在手里,竟像是她方才从梁上掰下的冰棱一般冰的吓人。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呢?她皱眉轻呵些暖气,用双手捧住揉搓起来。

  “我瞧着这兔子像是你赶我那天的模样,又想咬人又怕咬人,憨憨傻傻的。”

  “你——”

  “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呀,小美人?”她自顾自地轻轻揉着那骨节分明的手,高束起的长发垂落在耳畔,不认可的摇了摇,很是无奈,“我还有好多故事要讲给你听呢,你要是生病了,我去讲给谁听呢?”

  “……什么故事?”

  “我想想啊,”她在他身旁落座,歪着头,一只手盘点着,另一只手还不忘摩挲着他的指节,眨眨眼,“初夏的时候,我在镇上参加了一场婚礼,成亲的是个少年,非说我和一个漂亮公子一同救过他的命。”

  “夏末的时候,我帮茶馆说书先生追回了茶钱,没想到那先生好大的口气,声称自己与玉公子相熟,又说我看着面善,好像是玉公子的旧识。”

  “早秋的时候,我离开镇子,回到当年醒来的崖底,想找到自己的佩剑,没想到剑没找到,却找到了来寻我的人。”

  “仲秋的时候我想回来看你,可是山重水远,我跪在爹爹的坟前,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迷茫,”她笑了笑,又握紧一分那要攥拳的手,“他们让我坐上高高的椅子,让我接过金灿灿的宝印,又带着门下孤儿寡母长跪于我面前,彻夜垂泪。”她敛了笑意,轻叹一声,“所以我就留下了。”

  “你记起——”他用力地挣扎了起来,想要把手抽回来。

  她不肯松手,将食指竖在唇边:“嘘。初冬时候,剑阁带人围剿了我叔父,叔父一生为人磊落,当年右护法杀到盟主座下,也是他执意劝阻爹爹不要妄动。”她垂下眼眸,烛影落在眼睫,在她如玉的面颊上投下无法起舞的蝶翅阴影,“说到底,他们不过是想守朔州一方水土,过自己的安生日子罢了。我本想着,在教中多呆些时日,能为大家做些什么,也能找些治疗你腿伤的法子……没想到,反而是我的归来为大家带来了灾祸。可怜叔父的幺子,还没出世便成了孤儿。”

  南霜心尖犹如炙烤,血色从脸上褪尽,只剩下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眸,滚过烛火的光影灼灼地盯着她,像要发恨在她身上烧出个洞来:“他的遗腹子可怜,那么我玉家老老少少三十口人不可怜吗?”

  “穆雪,魔教屠尽我玉家,你怎么有脸再出现在我面前的?!“

  身后的木窗“啪“地一声重重关上!用力之至,连窗外的广玉兰树都被震落了几片绿叶。

  她怔怔地看着南霜从他手中抽离的手,那手掌还停在半空中,残留着方才关窗时挥出的掌风。兔子灯从他的膝头凌乱地滚落在地,摇晃的红烛挣扎了几下后还是扑倒在兔子憨态可掬的笑脸上,烧出了一个丑陋的黑洞。

  火苗在她眼中燃烧着:“那么你呢?是你杀了我爹爹吗?“

  回答她的,是要撕裂耳膜的巨响。南霜衣袖一滑,那柄通体雪白的剑已然握于手中。关窗为号,与此同时,屋门在外面被人重重踹开,一脸寒霜的北刀身后跟着剑阁的弟子竟已牢牢将房间团团围住!

  她苦涩地弯起唇角,面前的人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剑出鞘,迎着月光长身而立,剑尖直指她的咽喉。

  她索性坐稳了身形,端起那杯已经凉透的茶,垂眸细细看了看,迎着他的怒目一饮而尽,看看站在门口的剑阁,“好久不见,北刀侍卫,”又看看和自己面对面站着的人,“原来你能站起来……你们为什么?”

  “我也想问你为什么。”那张对着她会害羞会恼怒的好看的脸上,现在只有浓浓的悲伤和仇恨,“穆雪,你为什么没有死?三年前的正月十五,你明明被我斩于剑下——用的就是这把玉雪剑。”

  “是呀,真是有意思,”她觉得有趣,敲了敲喉间的玉雪剑,听着剑身发出的清脆嗡鸣,笑得杏眸微弯,“不知为何,被你击落山崖侥幸活下来后,我竟只觉得自己名号为玉雪剑,是个行侠仗义的女侠。”

  “魔教妖女!还想装傻充愣!你简直是阴魂不散——这般纠缠玉公子究竟意欲何为?”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记得你的名号是玉雪剑,穆雪,你再清楚不过它是我的佩剑。”玉南霜握着剑的手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名门少年鲜衣怒马,遇见了初入江湖的魔教圣女。一见乱心,再见失魂。她赖着他说自己的名字里也有一个雪字,他的佩剑也有雪字,二人必是天定的缘分,便执意和他一同行走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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