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考证,绝非八卦,武则天和李世民发生过关系吗?

  武则天后来跟了李治,唐朝有这么开放吗?放到现在也是乱伦啊!

  谢

  @黄才卫 兄弟之邀。

  这个问题脑洞有点大,史料有限,不是任何事情都能考据出一个结果来的。如果严格按照史料,我们大概永远也无法肯定地说武则天和太宗有那啥,因为两人及身边的人都没曾说起过,他们又无生下一男半女——因此,题主的问题大约只能猜,不能考。

  让我来猜的话,我会猜他们确实有那啥。

  首先是武媚娘究竟是为什么被选进宫的,这在新旧唐书里都写得很明确。

  旧唐书说:“初,则天年十四时,太宗闻其美容止,召入宫,立为才人。”

  新唐书说:“后年十四,太宗闻其有色,选为才人。”

  可以看出,太宗本来就是冲着武则天的“美容止”、“有色”才选来的,“才人”之职虽说不一定必会被君王临幸,但毕竟不同于普通宫女。以唐太宗而言,他不至于特意选个美人来当花瓶供着。

  其次,在高宗册立武则天为皇后的《立武昭仪为皇后诏》里对于往事是这么说的:

  “武氏门著勋庸,地华缨黻,往以才行,选入後庭,誉重椒闱,德光兰掖。朕昔在储贰,特荷先慈,常得侍从,弗离朝夕。宫壶之内,恒自饬躬;嫔嫱之间,未尝迕目。圣情鉴悉,每垂赏叹,遂以武氏赐朕,事同政君,可立为皇后。”

  这一篇似乎可以倒过来看,分析一下高宗究竟想掩盖的是什么:

  1,武氏门著勋庸,地华缨黻,往以才行,选入後庭,誉重椒闱,德光兰掖——这段是强调武则天是靠“才行”入选的,而不是自己老爸好色选来的,以才事君才有可能保住清白,以色事君就难免侍寝了。

  2,朕昔在储贰,特荷先慈,常得侍从,弗离朝夕。宫壶之内,恒自饬躬;嫔嫱之间,未尝迕目——这段强调自己品性憨厚,决不是杨广那样和小妈眉来眼去的人物。反过来理解,“未尝迕目”大概是早就“暗通款曲”。

  3,圣情鉴悉,每垂赏叹,遂以武氏赐朕,事同政君,可立为皇后——这段讲太宗还活着的时候就把武则天赐给自己了,两人的关系是得到老爹祝福的,未免别人不信,还特意举出王政君的例子来,表示古已有之,不是新鲜事。反过来理解,正是两人一直背着太宗来往,完全把父亲、夫君蒙在鼓里。

  何以见得这篇《立武昭仪为皇后诏》应该反过来理解呢?因为高宗太想要掩盖真相了,以致于用力过度,显得欲盖弥彰——试问,如果太宗还活着时就肯“以武氏赐朕”,谁有胆子在皇帝驾崩后逼武则天去感业寺出家?

  《旧唐书》:及太宗崩 ,遂为尼,居感业寺。大帝于寺见之,复召入宫,拜昭仪。

  《新唐书》:太宗崩,后削发为比丘尼,居于感业寺。高宗幸感业寺,见而悦之,复召入宫。

  《唐会要》:太宗崩,随嫔御之例出家,为尼感业寺。上因忌日行香,见之,武氏泣,上亦潸然。

  《资治通鉴》:太宗崩,武氏随众感业寺为尼。

  明明是以太宗嫔妃之例出家为尼的,偏要说成是早已赐给自己为侍妾;分明是在感业寺重逢、旧情复燃的,偏要说是“事同政君”,可见完全是掩盖历史的混淆黑白之作,可信度太低。

  最后,另一个比较弱的证据是骆宾王的《代李敬业讨武曌檄》:

  伪临朝武氏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昔充太宗下陈,曾以更衣入侍……践元后于翚翟,陷吾君于聚麀。

  “聚麀”也者,父子共一女,话说得够直白了。

  之所以这个证据较弱,不属于有力证据,盖因为《代李敬业讨武曌檄》是政敌的话,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犹如不能以张煌言的“大礼恭逢太后婚”证明孝庄下嫁一样。

  总而言之,于情于理于史料,要猜的话都支持武则天和太宗是有关系的——但只能是止于猜,以现有的证据证不了,深宫事密,载籍幽晦,基本上是“不可知”。

  至于乱伦,唐人观念开放,似乎并不如后来被理学、道学浸染过的国人般忌讳。

  高宗娶父婢,是上烝;唐明皇纳杨玉环,则是下报——后者的事迹甚至唐代人就能敷衍讽刺了,如李商隐“薛王沉醉寿王醒”之句,唐王室似乎也不因此恼羞成怒,看来他们对自己、对老祖宗的行事都看得比较“不拘小节”罢。

  肯定有过的,要不然这个媚字是怎么赐的?难道唐太宗某天看到自己有个从没睡过的妃子长得不错,正好心情好就给亲口赐字了?

  肯定是睡过以后觉得这妹子妩媚过人才赐名的嘛。

  话说题主对唐朝太不了解了,这种程度也叫乱伦?那题主要是知道武后的姐姐的儿子贺兰敏之跟他亲外婆杨氏(也就是武则天她妈)通奸岂不是要疯掉?杨玉环都生了俩儿子了还被公公纳成自己的贵妃了呢,所谓脏唐臭汉鼻涕宋,父子共妻这种事在唐朝根本不算什么的。

  两人肯定有过生理关系,直接证据来自褚遂良。废王立武斗争中褚遂良曾当着李治和武则天的面揭发武则天在做李世民的才人时曾被李世民宠幸过(昭仪昔事先帝, 身接帷第),武则天气的当场爆粗口要杀了他。武则天当年入宫当才人时,褚遂良正好是负责写《起居注》的史官,天天跟着李世民记录其言行,由他亲口说出李二和武则天有过关系,当系权威证据。实际上李治和武则天从未反驳过这点。

  武曌又不是没有自己说过。

  《资治通鉴·卷第二百六·则天顺圣皇后中之下》:

  (久視元年)……頊奏事,方援古引今,太后怒曰:「卿所言,朕飫聞之,無多言!太宗有馬名師子驄,肥逸無能調馭者。朕為宮女侍側,言於太宗曰:‘妾能制之,然須三物,一鐵鞭,二鐵楇,三匕首。鐵鞭擊之不服,則以楇楇其首,又不服,則以匕首斷其喉。’太宗壯朕之志。今日卿豈足污朕匕首邪!」

  NHK纪录片也说她是“宫廷女官”

  我倾向于没有,但是也不好说绝对,因为任何人都没有实锤,我只能把我知道的史料汇总一下。

  王朝初年制度往往不定,就跟清朝制度要等到康熙年间才算初定,所以康熙后不会有董鄂妃这样越级晋封的存在,基本都是大封后宫一堆人一起升,同时也形成了一个三次连续晋封就人为打断的潜规则。

  扯远了说回来,唐初制度是这样的,皇后不计。

  贵妃、淑妃、德妃、贤妃为一品,各一人。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为二品,各一人。婕妤,正三品。美人,正四品。才人,正五品。以上三级各九人。宝林,正六品。御女,正七品。采女,正八品。以上三级各二十七人。实际运行中才人以下的位分我没有看到有人用过,因为武曌和徐惠一进宫就是才人,还有一个特例是:

  隋通事舍人郑仁基女,年十五六,有容色。文德皇后请备嫔御,太宗乃聘为充华……….充华不见载于唐代职官名,这是隋朝嫔职的最后一位,因为我说了王朝初年礼制多不定,可见唐初并没有当即改成充媛,依旧在用充华这一名。也侧面可见皇帝后宫实际空出来的位置很多,一个没有见过的就可以直接封为二品充华。

  参考和武曌同期的徐惠,她的升职路是:才人(正五品)—婕妤(正三品)—充容(正二品)

  也更加证明才人确实是非常低的位分,所以可以直接越级晋封,而徐惠最终处于二品位的充容,这就是到了嫔职。

  《唐六典》里详析玄宗改制,三妃以下的都有这样一句话。

  皇朝初因之。今上改制六仪之位,以备其职焉。……..皇朝初因之。今上改制美人之位,以备其职焉。………皇朝初因之。今上改制才人之位,以备其职焉。……..“皇朝初因之”就是讲的是照抄前隋制度,不过高宗龙朔二年改百官制度的同时也改过后宫制度,但都在咸亨年间复旧了,所以这里没有讲高宗改制的事儿。

  而这三种职位对应的分别是以下玄宗改后的职位

  六仪掌教九御四德,率其属以赞导后之礼仪。美人掌率女官修祭祀、宾客之事。才人掌序燕寝,理丝臬,以献岁功焉。这是说三妃以下都是宫官吗?想想就知道当然不是,皇帝怎么可能只有一后三妃,比如玄宗的皇甫德仪就属于六仪之一,她生鄂王李瑶及临晋公主,死后被追赠淑妃,其神道碑是杜甫奉命写的。

  还有一些情况干扰就是高祖皇子众多,两唐书里记载了很多比才人位分还低的有子宫人,如十三皇子郑王生母张宝林(正六品),二十二皇子滕王生母柳宝林(正六品),另外还分别有两位美人、两位才人有皇子。

  高祖朝目前没见过比宝林还低的确切嫔妃了,在太宗朝最低确切嫔妃就是武曌和徐惠起步的才人。而玄宗朝可以明确看出才人以下的名位都被废除,才人即宫妃最低位分。

  而《唐六典》里才人为什么有个理丝臬的工作呢,这并非玄宗的首创,比他改制早得多的高宗永徽年间太常博士贾公彦的《周礼》疏就提到:「女御八十一人,九人為一屬。屬猶聚也。九人同時御,又同為絲枲之事。」

  武曌的才人之所以能够被骆宾王等人大做文章,一是骆宾王等人的政治目的,所以要危言耸听,连武曌杀亲妈这种事都编出来了。二是才人是名义嫔妃的最低位分,再下就是完全的宫官了。

  《通典》:大唐内官有惠妃、丽妃、华妃三人,(正一品。)淑仪、德仪、贤仪、顺仪、婉仪、芳仪六人,(正二品。)美人四人,(正三品。)才人七人,(正四品。)宫官有差。再结合武曌让上官婉儿十三岁为才人,应该没有人比武曌更明白唐初的内廷制度,如果才人一定是皇帝后妃性质的,她为什么要给婉儿这个职位?后面到了中宗朝,不要说才人,就连二品昭容都可以是虚设宫妃,实为宫官了,可见实际操作上来讲除了皇后,其余没有什么位分不能当作宫官的荣誉称呼。

  至于为什么给她们嫔妃名位而不是宫官名位,理由也很简单,在太宗朝,宫官名义上的最高等级是正五品,而这只不过是嫔妃体系的最低等级,为了给受封女性更高的地位以及多发点俸禄,所以让她们进入嫔妃体系。

  很多人可能不了解唐以前的历史,其实这种嫔妃女官称号乱用的现象一点也不奇怪。在北魏,由于“子贵母死”制度,皇帝失去了生母,所以在继位后,甚至会封其保姆为皇太后,如太武帝拓跋焘的保姆窦氏和文成帝拓跋濬的保姆常氏。也是北魏的《大魏宫内司高唐县君杨氏墓志》有一句“是以文昭太皇太后选才人充宫女,又以忠谨审密,释典内宗,七拓孝敬,天然能使,边豆静嘉。”

  唐后也依旧有这种女官拿后妃封号的例子,上官婉儿本来是李治的才人,后面又当了中宗李显的昭容。宋代宫廷的内尚书存在被封为国夫人郡夫人者,但这是官员母妻的封号,实际操作中居然也有嫔妃在用,比如真宗有个徐美人,她初为兰陵郡夫人,后因病进封滕国夫人,嗯其实嫔妃拿外命妇封号在中晚唐尤其多见,不是宋朝开创的。

  而且唐朝不是非常在乎所谓名分正不正的明清,李治都可以给自己妹妹皇后规格的葬礼,在某些人眼里恐怕要推测李治是不是骨科啊.......

  《新唐书·卷八十三·列传第八》:新城公主,晋阳母弟也。下嫁长孙诠,诠以罪徙巂州。更嫁韦正矩,为奉冕大夫,遇主不以礼。俄而主暴薨,高宗诏三司杂治,正矩不能辩,伏诛。以皇后礼葬昭陵旁。嗯嗯加上李治在妹妹死后还立寺追念的史料更加可以确定了!

  《长安志·卷八》:东北隅,废建福寺。龙朔三年为新城公主所立。其地本隋天宝寺,寺内隋弥勒阁崇一百五十尺。开个玩笑哈哈,我想说的是才人和所有封爵其实是一样的,都可以被灵活使用,甚至也可以被作为死人的追赠头衔,神龙年间有位八品亡官人墓志写她死后被追赠“才人”,要注意只是非常低阶的八品宫人哦。

  还有到了玄宗朝,也依旧存在女官才人,见老杜的《哀江头》里一句:辇前才人带弓箭,白马嚼啮黄金勒。

  《步辇图》北大历史系副教授李志生的《“辇前才人带弓箭”:唐代才人考析》:

  唐代的“才人”一词内涵丰富,所含不止内官才人,还有才子才人与后宫才人。唐代才人的这三重涵义,是对前朝制度或前人用法的承袭,并略有发展。从实态上看,内官才人虽为皇帝嫔妾,但在封授上是有重才倾向的。才子才人指才俊之士,而其才既含文也有武。后宫才人则是拥有特殊才技的宫女,辇前才人或射生宫女就包含在此类才人中。才人射生不见于唐代制度。唐代才人的骑射,一是对前制的承袭,二则是受了胡文化的影响。婉儿在高宗朝当才人的时候也有她见外臣的记载。

  《北户录》:天后每對宰臣,令昭容臥於案裙下,記所奏事。一日宰相對事,昭容竊窺,上覺。退朝,怒甚,取甲刀札於面上,不許拔。昭容遽為乞拔刀子詩。後為花子,以掩痕也。所以综上,我的猜测就是武曌进宫跟徐惠进宫一样,是类似于《红楼梦》里的元春「因賢孝才德,選入宮做女史去了」,名义上是举孝廉一类,事实上还是因为她们出身官僚家庭,不然皇帝大可以去民间找。而且由于贾元春和武曌都是国公后裔,所以给的待遇不可能真的跟普通宫女一样。因为出身好,所以皇帝看上了就可以给内命妇的高位,出身低微的一般不配,皇帝没看上就在宫里继续当差,反正名义上也是为了当差才进的宫。虽然我说身份低微一般不配,但是五代十国的闽国倒是有一个皇帝把父亲的婢女立为皇后的。

  《资治通鉴·卷二百七十九》:闽主立淑妃陈氏为皇后。初,闽主两娶刘氏,皆士族,美而无宠。陈后,本闽太祖侍婢金凤也,陋而淫,闽主嬖之,以其族人守恩、匡胜为殿使。《新五代史·卷六十八·闽世家第八》:鏻妻早卒,继室金氏贤而不见答。审知婢金凤,姓陈氏,鏻嬖之,遂立以为后。这样身份低微的女人都能当皇后,武曌正儿八经的国公嫡女,弘农杨氏外孙女,有什么不可以的?

  《立武昭仪为皇后诏》也不避讳「往以才行,选入后庭」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唐朝人都知道进宫不一定是当嫔妃。陈丽萍的《亡宫八品柳志铭并序发微》一文:

  同样地,在其他唐代宫人墓志中也出现了“椒房”之典,如某五品宫人志文慨叹其亡故是“忽去椒房,奄淹沉蒿里”。如此,即可理解“早备椒房”是言柳氏早年选入后宫而已,并非确指其有后妃身分。八九品的低阶宫人不用说了一定是宫官,但我看到的八九品宫人几乎都说自己早年被选入椒房、后庭………

  根据《资治通鉴》的详细记载,武曌进入后宫是在贞观十一年末。《唐会要》则说是“貞觀十年。文德皇后崩。太宗聞武士彠女有才貌。召入宮。以為才人”。

  宋人程大昌《考古编·卷七》录入的立后诏书有一个两唐书、通鉴、唐大诏令集都没有提及的点。

  立武后高宗欲易置中宫顾命大臣合力竭諌皆不之听竟废王氏立武氏武故太宗才人也而立之其于世间公议若畧无畏惮者矣然其立诏曰武氏徃以才行选入后庭誉重椒闱徳光兰掖朕昔在储贰特荷先慈遂以武氏赐朕事同故君之锡已经八载必能训范六宫母仪万姓可立为皇后据《资治通鉴》,《立武后诏》颁于永徽六年(655)十月,以此往前推八年,则为贞观二十一年(647)十月。

  所以可以联系一下贞观二十年三月,李世民在寝殿旁置了别院给李治。

  上疾未全平,欲專保養,庚午,詔軍國機務並委皇太子處決。於是太子間日聽政於東宮,既罷,則入侍藥膳,不離左右。上命太子暫出遊觀,太子辭不願出;上乃置別院於寢殿側,使太子居之。褚遂良請遣太子旬日一還東宮,與師傅講道義;從之。提醒大家一下要注意李治是说李世民把武曌赐给他是贞观二十一年(647)十月以前,不是指二人的认识时间是这个。

  至于《唐会要》「時上在東宮,因入侍,悅之」不是说武曌跑到东宫去了,是指李治还是太子的时候,东宫代指太子时期跟清朝用潜邸代指一样,指身份不指具体的地点。再比如《旧唐书·韦绶传》「時穆宗在東宮,方幼好戲。綬講書之隙,頗以嘲誚悅之」。

  王政君和武曌这种情况在后世也还有,“女中尧舜”高滔滔一开始并不是准备嫁给英宗的,她是她姑姑曹皇后的四个养女之一,都是养着准备给仁宗当嫔妃的。

  时宣仁皇后以慈圣外甥,亦为慈圣所养。稍长,将以进御。仁宗曰:此后之近亲,待之宜异,十三长成,可以为妇。慈圣从之。当然了她只是北宋宫廷养女制度的缩影,像她这种应是很多的,钱世昭《全宋笔记》记载徽宗时“后宫万计”,宣和七年徽宗跑路之后,后宫就被钦宗继承了,钦宗做主放了六千多个宫人出宫。

  事实上“三千宫女”都是皇帝的预备嫔妃,明光宗朱常洛生母王恭妃,她生下儿子前也是宫女,但是她是靠选秀进宫的,我看到很多人还在拿万历嫌弃王恭妃是宫女被李太后骂的史料瞎晃悠,真的是没有丝毫史料辨析能力的人,连王恭妃是万历首次选秀进宫被留下的预备后妃以及她爹六品王皇后爹九品都不知道,万历首次选秀沿袭祖制只选了一后二妃,落选的一部分回家,像王恭妃这样比较出色的就留在了后宫当差,所以我说她其实就是预备后妃,她能被万历看到就证明她的身份不一般了,真正一般的都在刷马桶吧……......所以我给大家列出才人也可以是女官并不是我说的重点,重点一直是她十几年没有升迁这个问题,高祖有生下皇子也不给抬一下位分的六个极端例子,也应该是因为他后宫位置比较满所以无法踢人,但是太宗朝的现有例子是无子女也能越级晋升。

  在《红楼梦》里,明清人对“才人”的看法则如此

  《紅樓夢》第四回:「除聘選妃嬪外,在世宦名家之女,皆得親名達部,以備選擇為宮主、郡主入學陪侍,充為才人、贊善之職。」而明朝的才人是万历为太子第一子生母始设的,清朝无。

  《万历野获编·宫闱·东宫妃号》万历丙午春三月,上以皇太子第一子生,其生母为钦命选侍王氏,未有封号,命内阁及礼部拟议进呈。初拟皇太子嫔,不允。又拟皇太子夫人,亦不圣意。乃下圣谕,进封为才人,且赐阁部《皇明典礼》各一部。书内皇太子正妃封妃,次皆拜才人,开载甚明,上命存留备考。所以这种低阶嫔妃封号是很暧昧的,即便在礼制相对完备的明清,小说家还是要拿来充作女官名。

  衍生回答一下,公主郡主陪读有没有当了嫔妃的呢?也有,嘉庆第二任皇后孝和睿皇后钮祜禄氏就是乾隆爱女十公主和孝的陪读,乾隆指婚是在嘉庆嫡福晋身体不好、侧福晋早逝的情况下,钮祜禄氏被指为侧福晋。那时候嘉庆已经被秘密立储了,也就是说钮祜禄氏按照乾隆朝高贵妃的旧例,以后大概率就是贵妃。嘉庆二年二月皇后喜塔腊氏病逝,五月嘉庆就奉乾隆的命令让钮祜禄氏晋为皇贵妃,就是按乾隆那拉皇后的旧例了。

  所以你看即便是公主陪读这种和皇帝都没什么联系的女官,都有可能嫁入皇家,所以我一直强调的就是武曌是高阶一点的才人还是低阶一点的宫女这根本不是重点。

  题主要这个回答下的任何一个人给确定的回答都是不可能的,因为毕竟也有李世民小气不给位分的可能,我只能把情况可以细分为四种。

  李世民把她送给李治了…….这种可能性比较小,因为给儿子送不是给兄弟送,所以不可能送自己临幸过的,而且只送一个也拿不出手。但如果确实是送了,那手续肯定是缺少的,估计只是口头说,但李治不打算负责,所以她一起被打包送进寺庙了也不管。是二人自行勾搭上的,被送进寺庙的原因那也同上,李治懒得管。李世民有赏赐给李治的意思,但李治拒不负责,所以武曌被送出家。李世民不知情,李治不负责,武曌被送出家。三个说明:

  有人认为武曌出家所以她一定是李世民嫔妃。实际上宫官也是要出家的,见永徽三年死去的一位五品尚服辛氏墓志铭,更搞笑的是她也和李治认识,所以墓志铭里写听到她死了的消息李治十分悲痛,把她的身后事办的十分豪华。她死的时候才三十岁呢,就是死在寺庙里的。五品的不说,更低阶的还有一位比李世民小六岁的

  大唐亡七品尼墓志 德业寺亡七品尼墓志铭 法师圆流,挺□芳,析含珍,人选宫闱,不详氏族。□黔黎,锺上仙,以哀出家,修道为□,□□弗遇,奄逝东川。千月遽周,几□西□春秋五十六,龙朔元年十二月十三日卒於德业寺。即以其年其月十八日葬於咸阳原。恐桑田海变, 陵谷贸迁,勒石玄门,用传不朽。其词曰: 百川弗息,千月遐周,奄辞惊岳,永口山丘。下泉日□,上□云愁,勒兹玄石,以表芳猷。其实到目前我也没有搞清楚唐初的嫔妃出家制度,一些低阶宫官也要出家,但一些高位嫔妃居然不出家,是死在坊所里的,如这位和武曌同岁的(武曌年龄有争议,此处取资治通鉴的说法)

  唐故二品宫(人)墓志铭显庆五年七月二十七日故二品宫人者,不知何许人,莫祥其氏□,窃以恭承青琐,陪厕丹墀,妙简良家,选兹盛列,且宫人温柔俭素,□敏早谦,虚心以待物,尽礼而事上,周行唯见恭顺之容,侪伍不睹喜愠之色,夙希景仰早预宫班椒庭,共号女师,彤管咸书,悦美以斯淑慎,异享遐年,与善无徵,殱食俄逮,春秋若干以(三十六,此处志石有修改),以大唐显庆五年七月二十日辰时卒于坊所。呜呼哀哉,即以其月廿七日葬于洛阳之北原,礼也。但葬事供须,敕令官给,虑其岸谷生变,舟壑有□,勒石幽扃,庶传不朽,铭曰:洛州流雪,飘扬暂明,巫山行雨,攸忽还晴,风日已逝,阅水空惊,一随化往,千祀飞名。再比如这俩在昭陵呆着的

  《亡宫五品墓志》:“显庆二年闰正月廿六日(657年4月2日)卒于昭陵宫,其年二月十四日(657年4月2日)陪于(下空)昭陵。”《亡宫三品婕妤金氏墓志(略云)》:“侍寝昭阳。”志文中所言侍寝昭阳指在昭陵之阳(即九嵕山之南)服侍。太宗未给武曌赐号首先是别的主要嫔妃都没有被赐号的记录,可见太宗没有这个习惯。并且这个记载仅见于《新唐书》一本史书,是孤证。另外《大唐新语》《隋唐嘉话》《刘梦得嘉话录》等唐人笔记都不见太宗赐武曌号媚娘之说。唯有《朝野佥载》提到了一点但也没说太宗赐号。见「永徽後,天下唱《武媚娘歌》,後立武氏為皇后。大帝崩,則天臨朝,改號大周。」而这里是作暗示命运用的,前文是天下歌桃李子,李家就抢到了皇位。实际上《武媚娘》是一首歌,因为武曌姓武,后世莫名就把他们扯上了关系,并且是不是在永徽以后流行我看也不一定,因为《朝野佥载》还说韦后也有谶语:

  桑條歌 唐永徽年以後,人唱桑條歌雲:桑條萵女韋也樂。至神龍年中,逆韋應之。諂佞者鄭愔,作桑條樂詞十餘首進之。逆韋大喜,擢為吏部侍郎,賞縑百匹。实际上《武媚娘》的流行时间应该在隋末唐初,不在高宗朝。

  《旧唐书·李纲传》:隋開皇末,為太子洗馬。皇太子勇嘗以歲首宴宮臣,左庶子唐令則自請奏琵琶, 又歌《武媚娘》之曲。綱自勇曰:「令則身任宮卿,職當調護,乃於宴座自比倡優, 進淫聲,穢視聽。」再就是用逻辑推理,作为唯一一个被赐号的“嫔妃”那得是有多得宠啊,为什么十几年过去一次都没有晋升呢?

  还有李世民确实打算给李治送妾室过,不过李治拒绝了。见《资治通鉴》:(貞觀十七年十一月)敕選良家女以實東宮。癸巳,太子遣左庶子於志寧辭之。上曰:「吾不欲使子孫生於微賤耳。今既致辭,當從其意。」所以我觉得李世民不会有意在后宫大规模选择,如果有的话李治也会照样拒绝。所以我倾向于李世民没有下达任何实质性的诏书要把谁谁谁赐给他,有的话就跟贞观十七年一样外臣一定会得知,顶多就是口头调侃,这个谁谁谁和你年龄相仿你要不要带走啊?李治大概率也是拒绝,不然武曌要是住到了东宫就不会被逼迫出家了。

  其实每次看到有人纠结于武曌曾经名义上是李治爹的小妾我就觉得很搞笑,首先明清以前庶母地位不高,比如嫡子给庶母服丧这个制度就是从朱元璋孙贵妃开始的。

  《明史·卷一百十三·列傳第一》洪武七年九月薨,年三十有二。帝以妃無子,命周王橚行慈母服三年,東宮、諸王皆期。敕儒臣作《孝慈錄》。庶子為生母服三年,眾子為庶母期,自妃始。并且李治朝的太妃(得到太妃封号的只有三个人)说自己出席皇帝的宴会居然是「承歡」,放到明清得皇帝说自己恭请母妃,口语的变化也是地位变化的象征。

  高位有子嫔妃尚且如此,换而言之就算武曌是嫔妃才人,这也没什么大逆不道的。

  但李治说自己对高位嫔妃非常恭敬,见《立武昭仪为皇后诏》:

  朕昔在儲貳,特荷先慈,常得侍從,弗離朝夕。宮壺之內,恆自飭躬;嬪嬙之間,未嘗迕目。此诏书是首次正式对外臣公布武曌的个人信息,换而言之武曌是先帝才人这事儿是李治自己抖出去的,再比如武曌不公布自己的姓名,所以至今都无人知道她创「曌」字前,她用了六十多年的名字叫什么?

  从高宗朝一直到玄宗朝都没有任何人拿武曌这个才人身份作诗,就跟没有人拿上官婉儿是高宗才人作诗一样。而玄宗纳杨妃,时间距离半世纪以内的李商隐就有诗讽刺:

  《龙池》龙池赐酒敞云屏,羯鼓声高众乐停。夜半宴归宫漏永,薛王沉醉寿王醒。我还要说一句正史根本没有记载上官婉儿在高宗朝当才人这回事,这是她墓志铭里披露的,但后世修史家不记上官婉儿当高宗才人,偏偏记武曌当太宗才人,可见用心良苦。这其实很大都是骆宾王杰作《讨武曌檄》的功劳,就不要说五代人和宋人,距离武曌死不过半世纪的李泌都说武曌毒杀了李弘,《黄瓜台辞》也是他开始传的,如果连这种虚言都信,那信一下父子聚麀也是正常。

  而且我要说她杀李贤可能,但杀李弘绝对不可能,李弘是她最爱的儿子,李弘死后她的悲痛:

  天后心缠积悼,痛结深慈,相凤(阙)泣昔周(阙)言朕之至怀,不欲违其心许敦煌文献里面还有她给李弘写的《一切道经序》,还有很多人不仔细读史书,李弘孝敬皇帝的追封是武曌要来的,不是李治提出要给的,看“不欲违其心许”。

  到了睿宗继位的长寿年间,距离李弘死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了,武曌还让时为楚王的李隆基当李弘嗣子,给李弘上庙号义宗,同时追封太子妃裴氏为哀皇后,给她的家人封官。对比一下同期李贤后人和李显一家什么待遇就知道了。

  还有啊,某位答主用的褚遂良的话是值得商榷的,因为武曌要扑杀他的话一定是虚言,那时候武曌就垂帘听政了??明显是在模仿刘邦废太子,吕雉旁听的剧情。所以褚遂良有没有说过这句话也不好说。

  还有逻辑不通在哪里呢?褚遂良一个外臣,作的是外起居注,某些人请分清这和内起居注的区别。

  就说万历那事儿,《明史》原文怎么说的?

  慈圣命取【内】起居注示帝上面我已经说过了为什么明史的这条史料非常假,另外我再说一下明史里写王恭妃有多可怜有多凄惨的也是假的,且不说后面万历又跟她生了个女儿,就单单根据万历年间太监写的《酌中志》,王恭妃在儿子光宗结婚前都和儿子住一起,光宗婚后也时常去请安,所以明史把王恭妃写得跟被囚禁了一样应该是国本之争(当然其实万历也没想立福王)衍生的谣言。另外忘了哪本书写王恭妃和皇后王喜姐一样脾气暴躁,爱打宫人。

  再说说起居注这事儿,褚遂良这种国家重臣,记录的是皇帝的政治活动,不是用来给你记私生活的,连宋代人都知道唐代的起居郎记的是什么

  《續資治通鑒·宋紀八》:庚申,知制誥、史館修撰扈蒙上言:「昔唐文宗每開延英召大臣論事,必命起居郎、捨人執筆螭坳以紀時政,故《文宗實錄》最為詳備。而且《旧唐书》这种唐史基础史书不也说了吗?

  起居郎掌起居注,录天子之言动法度,以修记事之史。凡记事之制,以事系日,以日系月,以月系时,以时系年。必书其朔日甲乙,以纪历数,典礼文物,以考制度,迁拜旌赏以劝善,诛伐黜免以惩恶。季终则授之国史焉。 自汉献帝后,历代帝王有起居注,著作编之,每季为卷,送史馆也。这是要送到「史館」的,这是留给后人编写史书的,你在里面记载某年某月某日皇帝临幸某某??

  《旧唐书·房玄龄传》就写到曾任起居郎的褚遂良和正任起居郎的上官仪都参与了修《晋书》

  寻与中书侍郎褚遂良受诏重撰《晋书》,于是奏取太子左庶子许敬宗、中书舍人来济、著作郎陆元仕、刘子翼、前雍州刺史令狐德棻、太子舍人李义府、薛元超、起居郎上官仪等八人,分功撰录,以臧荣绪《晋书》为主,参考诸家,甚为详洽。事实根据《旧唐书·顾胤传》、《旧唐书·刘子玄传》,起居郎的职务性质本就是可以兼修国史的,那么哪朝的国史馆原始资料有皇帝临幸某某某的详细记录??

  胤,永徽中历迁起居郎,兼修国史。撰《太宗实录》二十卷成,以功加朝散大夫,授弘文馆 学士。贶,博通经史,明天文、律历、音乐、医算之术,终于起居郎、修国史。更何况宋代人要能看到皇帝的召幸记录,还是武曌相关,不得细细编排一番?而且太宗那么多女儿还会生母不详?事实是历代内起居注,连距离我们最近的清代皇帝召幸记录你都看不到,档案里面只有某一天开宴谁谁谁坐在哪一桌,某一天皇帝给谁谁谁送了什么珠宝、什么好吃的。

  所以褚遂良去觐见皇帝的时候为什么皇帝的内廷宠妃会在一旁?而且不是一次两次,多到了褚遂良记得武曌的地步。要么武曌是非常受宠的嫔妃,所以李世民见外臣也要带着她,要么她就是负责杂务的,跟上官婉儿在高宗朝一样。再结合《资治通鉴》的记载,她还会出现在马场。特别受宠显然说不通,因为她十几年过去也只是个才人,那为什么史家要编褚遂良要说「昭儀昔事先帝,身接帷第」,那自然是因为我前面提到的「才人掌序燕寝,理丝臬,以献岁功焉」所引起的联想。

  而通过徐惠的一首诗,我们可以得知李世民想见内廷嫔妃得派人去叫,至少可以推出徐惠有自己的住处,有自己的奴婢吧?

  进太宗朝来临镜台,妆罢暂裴回。千金始一笑,一召讵能来?那么有没有人想想李治怎么会跑到嫔妃的宫里去?或者武曌怎么会跑到李治的宫里去?以及他们需要瞒着多少人?

  再结合长孙皇后“朝服劝谏”,至少可以得知内廷后妃不可能在皇帝和外臣议事的时候出现吧,或者说褚遂良这种外臣有没有天天进内廷跟皇帝商讨政事的权力与必要?

  如果武曌是负责杂务的,褚遂良又没必要说这句话,所以这就是我说此处史料是民间流传、史家编造的原因,根本禁不起推敲,不足观也。

  我也不是武曌粉丝,只是单纯看不惯以骆宾王为代表之人的Slut Shaming行为和以九五cp粉为代表的幼稚行为,没有定论的东西谁都不好说,更不要说列举了这么多资料,我更倾向于她就是一个曾经被李世民嘴上调侃赐给自己儿子,然后李治玩完就忘的女官才人。

  很多人太爱美化帝王的感情了,美国的罗汉有本《Wu Zhao: China's Only Female Emperor》,中译本写道:

  她是武氏家族的一个无名女子,是皇帝宠爱的女人。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她后来费尽周折要为自己选择一个合适的名字。而原版是这样的

  在女性研究上国外好太多了,骆宾王脑补了一堆李治被武曌害了,cp粉脑补了一堆李治也太爱武曌了,老中男女你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唐朝的才人被赐给儿子孙子不罕见,史书都能找到好几例,不说唐朝了,晋朝司马炎不就赐过才人给太子。所以不管有没有关系,唐及以前的皇帝才人这类低级妃妾没有后世明清后宫妃嫔那么重要,也还没有后世那种界限分明的伦理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