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女人自述:嫁给30岁大叔的那晚,他让我体验到了做女人的快乐

  人无所舍,必无所成。一个人,能抓住希望的只有自己,能放弃希望也只有自己。怨恨、嫉妒只会让自己失去更多。无论成败,我们都有理由为自己喝彩!跌倒了,失去了,不要紧,爬起来继续风雨兼程,且歌且行。擦亮你的眼睛,别让迷茫蛊惑了自己。只有心中有岸,才会有渡口,才会有船只,才会有明天。

  阿婆嫁给阿公做后妻的时候才18岁,只一身新衣,长发挽髻,由阿姐送到阿公家里。

  阿公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装裤,站在门口迎。

  小院收拾得干干净净,大门上贴了喜字,门楣上还飘着不知从哪儿淘换下来的彩带,给这特殊的日子添了些喜气。

  阿公牵过阿婆,又邀请姨姐进门落座:“里头摆了酒,吃了再回去吧。”

  “不吃啦,家里还有客人,我得回去招呼着,回头再来讨你们的喜酒喝。”说着话,姨姐已经扭身离去。

  阿婆愣愣神,朝阿公看一眼,阿公忙解释:“两桩亲事在一天里,总是要多顾着头婚的。”

  阿婆扁扁嘴,自己安慰自己道,是这么个理。

  后来我询问着阿婆那天晚上咋了,她捏了捏我的脸,少儿不宜,那晚啊你阿公让我体会到了做女人的快乐呀。

  她本就是用作换亲的“物件儿”,是娘家大哥娶亲的一件彩礼,哪还有资格多想。

  说起来,她也是要高兴的,到底也是她的大喜日子,只是她偷眼瞅了瞅比她年长十二岁的阿公,怎么着都别扭。

  少女怀春,她曾幻想的是年岁相仿的少年郎,万万没想到,最后竟是嫁了这样一个“糟老头子”。

  脑子里那几根反骨提醒过她可以逃婚,可想到娘家将她抱回家,在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养了她十八年,就什么勇气都熄了。

  总得先报了恩呀,而且,从婆家跑,要比从娘家跑的麻烦少些。

  喜宴散席,阿婆才知道,不光是做后妻,还得当后妈。

  两个吸着鼻涕的半大小子立在桌前,眼神躲闪地瞧阿婆,阿公搓着手结巴:“叫……叫妈……”

  吓得阿婆从床沿边上弹起,瞪圆了黑溜溜的眼珠子:“叫谁妈?”

  娘家人提起这段亲事的时候,只说前妻得病早亡,可没说她还留下两个娃娃。

  孩子和阿公都被阿婆的过激反应吓愣了,面面相觑着,谁都不再吭声。

  当天夜里,阿公把枕头夹在胳肢窝,去了儿子屋里住。

  阿婆赌气似的坐在长条板凳上,一眼都不看他,等他关上房门,阿婆才松了一口气,这倒好,省得她还得自己找借口不同房了。

  翌日,该是新媳妇给故去的公婆上坟,可阿婆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她悠悠醒转时,窗台下早扒着邻家调皮的孩童,嘻嘻哈哈地说要看看这懒婆娘长啥样。

  阿婆抽出枕头下辟邪的短扫帚,朝着窗棱狠狠拍两下,故作粗声粗气:“懒婆娘恶起来可会吃小孩儿!”

  窗外果然安静了几秒,随后就是一阵大笑。

  阿婆掀开被窝,坐到床沿,两条细腿耷拉下去,却寻不到昨夜脱下的鞋。

  正巧这时,房门吱呀一声,阿公探头进来:“醒了?我给你拿鞋去。”

  没一会儿,一双千层底布鞋递到阿婆手里,她上下翻着看了又看:“这不是我那双。”

  阿公挠着头,憨得如同毛头小伙子:“你那双新鞋大了点,底子也薄,我看你走路都拖沓着,估摸着你不舒服,这原先是给我妹妹做的,想等她回门的时候送她来着,先给你穿吧,我看着你俩脚该差不多大,以后我再给你多做几双新的,这底子厚实,不磨脚,走路还跟脚。”

  阿婆没接话,低下头去把鞋套在脚上,又在屋里来回踱步,果然是比之前那双舒服多了。

  看来这鞋匠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看一眼就能知道她穿多大码的鞋。

  阿婆绷着的面皮稍稍松了些,别别扭扭地开口:“是不是要上坟祭拜父母?”

  嫁过来之前,娘家人给她讲过些规矩,她是想着要跑,可也得把戏做全了再跑,总不能进门第二天便闹。

  再一个,她若这时候跑了,三天回门时,娘家哥哥陪嫂子回来,到时候还不知要出什么乱子。

  既然她已经成全了哥哥的婚事,也不妨再多等些日子。

  祭拜完父母,日子才算正式开了头。

  彼时,阿婆还不满二十岁,在阿公眼里,和他十岁的大儿子是同辈,所以他也不知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待这个交换来的妻。

  最开始的那段日子,俩人似乎连说句话都觉得不好意思,阿婆在房间里一待就是半天,阿公做好了饭菜,用不着叫,阿婆闻着香味儿就摸到桌旁坐下。

  也不挑食,阿公做了什么她就吃什么,吃饱一抹嘴,扭身钻进房间里,又是一下午。

  大概是为了缓解尴尬,有一回正吃着饭呢,阿公故意没话找话:“来家这么些日子,看你脸都圆了一圈儿,这下我好跟丈母娘交代了,没把她幺女饿瘦。”

  “你是嫌我光吃不干活儿吗?”阿婆扒下最后一口饭,把碗重重地搁在木桌上,发出一声钝响。

  阿公有些愣,他分明只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却没想到,竟被阿婆曲解了去。

  阿公正慌张着,没想到抹完嘴的阿婆起身捏了捏腰间和脸颊,反倒噗嗤笑了:“好像是胖了,也不怪你嫌我吃得多。”

  这样起伏的性子,看的阿公懵了神。

  那是阿婆头一次没有推碗回房间里,而是麻溜地收拾起碗筷来。

  刷锅洗碗的时候,阿公跟去看,被阿婆噼里啪啦一顿数落:“这些天你打碎三个盘子两只碗,我在窗口都看见了,这得补多少双鞋才能赚回来?”

  红晕爬上阿公的脸,说不清是不好意思还是别的什么,总之,他喜欢这样的烟火气。

  阿婆撸起袖子将屋里屋外好一通收拾,喋喋不休了半下午,左不过就是这里不干净那里不顺眼。

  从前她在娘家,是做惯了这些活的,早晚她要离这远远的,趁现在还有机会做些弥补,就当是白吃饭的报酬,离开的时候也不至于良心不安。

  日头递进,晨昏更迭,不知不觉间,来时的春花已变成了枯叶。

  入冬前,阿婆听说嫂子怀了身孕,她狂喜不止,总算等到这一天,现在就算她跑了,怕是嫂子也狠不下心同哥哥分离。

  阿婆试了好多日子,企图挑的阿公和她吵架,对她动手,无奈阿公的性子温吞绵软,任她如何跳脱都好,阿公顶多就是不吭不哈地退到缩到角落里去打鞋样。

  情急之下,阿婆决定干脆直接跑了就好,哪怕背上骂名也无所谓。

  那一夜落了雪,阿婆趁着月色跑了,路面上细细一层雪粒,偶有几步打滑,阿婆便扶着道旁光秃秃的树干稳一稳。

  原以为阿公最快也要到第二天清晨才会发现了,没想阿婆连村口都还没出去,就让人堵在了路上。

  阿公没有声张,只带了大儿子。

  十岁的大小伙子,穿着单衣薄衫,可见出来的急,他和阿婆面对面站着,更显得瘦高,阿公则立在他旁边,眉毛上都挂了一层霜。

  阿婆心虚又警惕,死死盯着面前的两个人。

  “你……你要走?”阿公声音很轻,被呼啸的冷风一吹就散了。

  阿婆“嗯”了一声,喉咙像生了锈一样,出来的声音如同那季节里的枯枝。

  对峙了几分钟,阿公的大儿子哆哆嗦嗦从兜里掏出来一叠纸币,卷边的,磨毛的,捋了捋,一把塞进阿婆手里:“爸说出门兜里不能没钱,这是十几块,你收着。”

  阿婆像接了烫手山芋似的,甩甩手,那叠毛票就落在了雪地里,阿婆低呼一声,蹲下去捡:“你这孩子是不是傻,我这是要跑,你还给我拿路费?”

  阿公和大儿子也蹲下去捡,孩子吸溜着鼻子:“我爸说你照顾了我们这大半年,城里保姆的工资都不止这些,不能亏了你。”

  正在捡钱的阿婆突然就不会动了,手指在冷风里冻得僵硬。

  后来孩子起身,说身上冷,家里弟弟一个人睡着,他不放心,要先回去了,留下阿公在原地。

  毛票整理好后,阿公又递到阿婆面前。

  “外面是有人接应你?”

  “没有!”

  “那……那你能不能留下?我……我知道换亲的事让你受委屈了,我愿意用后半辈子弥补你……孩子……孩子有妈叫,很开心,我也……也很开心……”

  阿公支着手磕磕巴巴地留人,阿婆的心忽然就软了下来。

  她倒也不是多讨厌阿公,就只是如他所说,她讨厌的是换亲这个名头,七十年代了,哪还有这样的风俗?

  她向往自由恋爱,再不济也是媒妁之言,可偏偏落在她身上的竟是这样的旧俗,她心里不得劲罢了。

  眼下,她的不得劲好像散去了一点点。

  阿婆又跟阿公回了家,没人知道那一夜的雪掩盖了什么秘密。

  那叠毛票,被阿婆收在了卧室的储物箱里,她扬着脸得意:“说了给我就是给我的,不能反悔。”

  阿公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往后挣的钱都给你。”

  那年春节,阿公一口气给阿婆做了五双棉鞋,惹得邻居都眼红,打趣说他把老婆当祖宗供起来,阿公憨憨地笑:“我乐意供,你们想供还找不到呢。”

  十九岁的阿婆,坐在房里嗤嗤笑。

  那是改革开放的头一年,处处挂标语树新风,阿公的心也蠢蠢欲动起来,和阿婆商量后,他去镇上寻了一处门脸房,从前游街串巷的手艺有了落脚的地方。

  那时阿公的两个儿子也在镇上读书,阿婆照顾一家人的同时,还跟着阿公学习打鞋样钉鞋掌这些简单的活计。

  寒来暑往,冬去春来,阿婆将大儿子送进大学,老二成绩不出挑,阿婆便四处打听着,寻了家机械加工厂将他塞进去,这倒投了老二的胃口,经常抱着数控车床和编程设计的书不罢手,还缠着厂里的老师傅问这问那。

  阿公见原配留下的两个孩子经阿婆的手调教得这么好,老脸上开出灿烂的大波斯菊,扭头就将三个小的拉到身边,每人分上一块零花钱,由着他们去买自己喜欢的零食。

  除去阿公前妻留下的两个孩子,阿婆在十年间又添了两男一女。

  那年阿婆也不过才29,却已经是五个孩子的母亲。

  从最初的的手足无措惊吓过度,到后来的得心应手自有一套育儿成才的体系,十年时光,将她雕磨成了棱角分明却又圆滑有度的女人。

  有一回,阿婆拖家带口回娘家省亲,嫂子笑吟吟地跟她说陈年旧事:“那时候你跑了,我哥他着急忙慌地来娘家找人,我们分析你是要逃,还以为你在外头有了人,都说把你抓回来,他拼命拦着,说他自己去追,不能坏了你名声。”

  阿公挥了挥手臂,示意妹妹别再说下去,阿婆眼角眉梢都晕开笑意。

  可不是赌赢了,她当年放弃逃跑,转而和阿公回家,也是赌赢了。

  岁月悠悠,一晃又滑过去二十年,前头四个孩子全都事业有成家庭幸福,只剩下最小的儿子,还惹阿婆操心。

  2008年,幺儿终于娶妻,婚房是大哥和二哥买的,彩礼是阿婆攒了多年的私房钱,厚厚三本存折,加在一起竟有十万。

  阿公惊得张大了嘴:“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阿婆笑:“开始从铺里的零钱罐子里拿,今天三五块,明天十几,后来挣得多了,我就三天拿两百,再后来老大老二都出息了,知道孝敬我,背后偷摸给我塞钱,我就这么攒着,没成想,还攒了一笔巨款。”

  财迷一般的阿婆捧着存折乐,皱纹攀在她脸上,闪着悠长岁月的光。

  一家人瞧着阿婆,她笑,全家便都笑了。

  隔年,小儿媳妇生产,阿婆从县城巴巴地赶去伺候月子,却被大儿媳和二儿媳抢了先。

  阿婆插不上手,在电话里头和阿公哼哼唧唧,说小儿媳必定是嫌弃她上了年纪手脚不利索,所以才和大嫂二嫂串通好了不让她沾手。

  小儿媳哭笑不得:“妈,咱家妯娌关系处这么好,您是不高兴还是啥,在那瞎想什么呢,大嫂二嫂照顾我,还不是为着您当亲生的养大了大哥二哥。”

  阿婆一拍脑门儿:“老了老了开始挑事,真不是个玩意儿!”

  那之后,一大家的日子称心如意,直到有一日阿公遛弯时走丢,警察通知家属去派出所将他领回去。

  七十多岁的阿公没逃过岁月残酷,阿尔兹海默症伴随老年性癫痫,病情来势汹汹,很快他就分不清家里人了。

  五个子女,七个孙辈,上一秒刚纠正过,阿公扭脸就会忘,却唯独忘不了阿婆。

  阿公每天早饭后都要下楼散步,阿婆陪着他,回来时必定会有一束新鲜的百合。

  家里有个大花瓶,是阿公闹着让大儿子买来的:“你妈就喜欢这香气,能定心。”

  说着说着,阿公的口水就会流下来,阿婆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给他擦着,还不忘嗔怪:“这老头,说他忘了吧,他偏记得我喜欢这中看不中用的花,说他记得吧,他出去了连家门都摸不回来。”

  阿婆侧过头去悄悄地揩了一把眼睛,衣袖上是一小片水印。

  阿婆说,当初她一门心思要逃掉的这门亲事,这个男人,后来竟护了她大半生,如今,也该她护着他了。

  走着走着,竟就是一辈子了。

  爱情,可以做你自己,婚姻,却不能如此。爱情,是展示最真实的自我,为的是让对方看的更清楚,我是这样的我,爱不爱由你选择。婚姻,需要太多的自我改变,如果你还是坚持你的本色,那么,两个人便无法更好的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