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我同天帝和离已有三千年」开头写一个故事?
可甜可沙雕同时也可虐,请尽情施展文采吧baby们
我同天帝和离已有三千年,他们说和离后我大病一场,病愈后前事尽忘不说,连带着性格也变了很多。我偶尔听闻天帝那瘪犊子喜新厌旧的紧,这三千年他拈过的花草怕是比月老的红绳都要多,呵,狗男人,当时和离怕是看上了哪家貌美的仙子给我一脚踹了,真是薄情的紧。
和离后,这瘪犊子马不停蹄的给我换了封地,从富的流油的云梦泽换到了偏远的苍梧。还记得我拖着病体颤颤巍巍初到苍梧时,目之所及一片焦黑,就是火德星君用他的宝贝法器万里起云烟,也得不眠不休的连烧好几日,才能有这般震撼的效果。当下我就两眼一黑,一口气没上来憋了过去。随我到苍梧的祝余眼疾手快一把揽住我又是掐人中,又是渡仙力才让我没有直接到幽冥去报道。
讲道理,苍梧虽在极南之地是偏僻了一些,但也物资丰富可以一住,尤其是瓜果十分香甜,其中苍梧蜜桔,品质上乘、果形靓、清甜无核、爽口无渣,简直是果中天帝,还是不渣的那种。我还想着,到了封地可以做点橘子罐头给云梦泽的仙子仙君分一分,毕竟主君一场,这人情世故也算是做到位了。哪成想,苍梧不知遭了什么灾,别说蜜桔了,连棵像样的树都没有。
苍梧成了秃梧,我的头此时也有些秃。我倒是想有骨气的扭头就走,这封地不要也罢,但我无父无母,云梦泽也不好舔着脸再回去,着实是没地方去了。且我大胆猜测。我病前人缘应是不大好,云梦泽十万仙子仙君自愿随我来苍梧的也就祝余、蹑空和朱草三人,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但鬼门关走过一遭,我也豁达不少,好歹苍梧还挺广博,随我来的不也还有三只草精呢嘛,做仙子啊最重要的就是知足。
想通这些我咬咬牙坚强的从祝余怀里挣扎起来,努力扬起个真诚的笑脸说道「那啥,别看秃梧,呸,苍梧现在瞅着黑漆马虎不像个样子,收拾收拾说不定也是顶顶的福天洞地呢。咱4个也不需要多大的地方,我瞅着那座像乌鸡一样的山峰就很好,先打理打理住下吧」。自此这座山就成了我的灵山,我懒得起名,就一直乌鸡山乌鸡山的叫着。
苍梧在祝余、蹑空和朱草的打理下变得郁郁葱葱,仙气渺渺,吸引了周围不少精怪入住。我向来懒散,只要入住的精怪不搞事情,我也不啰啰嗦嗦的定那劳什子的规矩。得空了,也会将乌鸡山上过剩的瓜果分给新来的精怪们尝尝,或是度化一些合眼缘的仙植灵物,指点指点他们法术,这些个精怪怕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我不过随手而为,就博了个「出手阔绰,气度非凡」的评价,这波赚的很。
在苍梧这一住啊就是三千年,三千年前的事我毫无印象,我姓甚名谁也记不清了。我想着我即为苍梧主君,栖息在此,便叫自己栖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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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气十分舒爽,我拉着朱草在我洞府门口下棋,我的棋艺相当不怎么样,练了三千年,我的棋盘都修出了灵智,但我还没开窍,祝余、蹑空和朱草一看我拿棋盘就跑的飞快,朱草慢了一步被我一把逮住。今日的棋我自觉下的十分不错,当然如果我的棋盘没有频频叹气,我可能更有底气一些。
一面下棋,我一面和朱草闲聊「草儿啊,你说这次各方主君上天述职我该找个什么理由推脱呢?」
朱草落定棋子,瞅了我一眼道「主君,您每次这么喊我都像在骂人。」
我一顿,刚想改个称呼,朱草接着道「主君,您也别喊我朱儿,咱是植物系的,别给我喊成家畜。」
我虽为主君,但真是毫无主君威严,连喊名字的自由都不给我,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人心不古,世态炎凉。但为了能有人和我对弈,我也就忍了,规规矩矩喊了声「朱草仙子安。」
朱草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道「这三千年,天帝召开了5次述职大会,您以蹑空要娶亲为由拒绝了5次,这次不若还用这个理由吧。」
我想了想,觉得甚好,虽然蹑空一个黄花大小子被我暗戳戳结了5次,哦不6次亲,是有些不地道,但他也没什么损失,想来有一天他知道了,也不会太过责怪我。
看我一脸美滋滋的表情,朱草抚了抚额道「该说不说的,这苍梧能从一片焦土到有今日的造化,和您现在这没皮没脸,不是,和您这敢打敢拼的性子真是分不开,搁您生病前那清高孤傲的做派,苍梧不能有今日。」
我一听,这是在夸我啊,我精神一振,目光炯炯的盯着朱草「不若展开说说?」
朱草道「您抱着谷神后稷那个老头子的大腿哭来了整个苍梧的灵种;在南海龙宫门口连蹲100年,蹲得您都落灰了,蹲走了人南海龙宫的灵泉眼;趁月老下凡办公,软磨硬泡让蹑空顺走了月老的红线,给苍梧的精怪们牵姻缘;啊,还有这苍梧照明的三万多颗夜明珠,是您说祝余是您亲妹妹,要给洞庭主君做填房换来的聘礼吧,结果前脚您收了聘礼,后脚就拿聘礼的三成贿赂了司梦星君,让他给洞庭主君托了一个月的噩梦,吓的洞庭主君连夜退婚,聘礼都没来得及收回去,还有...」
我起初还美滋滋的,但越来越觉得不对味儿「打住,草儿啊,你骂我,我听出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一下,祝余突然来了我的洞府,身后还跟着一位使君。我定睛一瞧,嚯,这不是天帝那瘪犊子的信使吗,这小子是个机灵的,每次来都夸的我通体舒泰,十分想把他的嘴换给朱草,省的天天气我。这次也一样人还未走近,夸奖就传来了「小官一入苍梧就顿觉神清气爽,果然苍梧在您的治理下越来越灵秀了,五百年不见,栖梧仙子风华依旧,见之是小官之福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天帝那瘪犊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小子嘴甜我心甚喜。我笑呵呵的请他进来,让朱草收了棋盘,祝余上了盏茶后问道「那瘪..别具一格的天帝大人有何指示啊?」
信使也笑呵呵的传递了天帝的旨意,但这旨意不亚于晴天霹雳当场炸得我外焦里嫩,我哆哆嗦嗦的确定了一遍「您是说,那瘪..别具一格的天帝大人要把今年的述职会办在我苍梧?」
信使笑到 「天帝大人说了,这三千年您将苍梧治理的很不错,让他很放心,正好树立个标杆,让其他主君学一学。尤其是洞庭主君,您别怪我多嘴,之前啊天帝想做个珍稀珠玉展,让洞庭主君贡献一些夜明珠出来,他非但不贡献还哭诉所有的夜明珠被贼人打劫一空。天帝震怒,居然还有贼子敢打劫一方主君,当即就斥责他辖区治理混乱,被罚闭关思过去了。现在罚期已过,也正好能来您这儿学习一番。」
我本想据理力争,推拒掉这恶心人的差事,但听到洞庭主君,一时哽住没接上话,信使以为我应下了,笑眯眯的拱了拱手,告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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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述职大会还有百日,司礼星君奉天帝旨意到访苍梧,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天帝如何如何旷世英明,实乃千古一帝,我辈男仙楷模之类的瞎话,在我耐心即将耗尽准备暴起给他丢出苍梧的时候,他缓缓说「天帝命我来协助您操办述职大会。」
嚯,还好没把他丢出去,这可解决了我的大麻烦。我当即喊来祝余,让她把苍梧可用之人通通拨给司礼,指了100座山峰给他自由发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说道「司礼星君,您操持大会历来专业,这专业的事就该给专业的人做」不等他有所反应,我接着道「我近来感悟天道突有所得,正打算闭关百日,百日后我来出关验收,就麻烦司礼星君了,告辞。」话落,我冲入乌鸡山,打开从昆仑山神那拐来的护山大阵,开启了养膘,哦不,闭关模式。
司礼星君在天宫见多了温和得体的仙子,第一次见我这种风格迥异的颇有些不适应,楞了好一会,才对祝余说「栖梧仙子就这么闭关了?述职大会就全托付给我操办了?」
祝余,一个不过一万岁就有了母爱光辉的仙子,一脸慈爱的看了眼乌鸡山的方向,回过头笑呵呵的对司礼道「司礼星君见笑了,我家主君向来知人善任,您放心大胆的操办,到时候天帝来了,我家主君定不会居功,一定明明白白的将功劳都归给您。我家主君年岁还小,我担心她一人闭关有个闪失,我这就去护法了,告辞。」说罢,祝余也掉头一冲,用阵牌进入乌鸡山,开启了养娃,哦不,护法模式。
司礼星君脸黑了又黑,为了维持天宫仙君的气度,忍住没有骂娘。黑着一张脸开始调用苍梧精怪筹备述职大会了。
会议开启三日前,我假模假样的出了关,巡视了一下举办会议的百峰,看到布置安排的十分妥当,我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要返回乌鸡山时,想了想还是要去慰问司礼星君一番。这一见,着实吓我一跳,不过百日,司礼瘦脱了相,见我走来,直勾勾的看着我,说不尽的哀怨。司礼也确实是个人才,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也做的宾主尽欢,欢声笑语。
讲道理,我私以为,我和天帝这前夫妻的身份,述职大会上相遇多少是有些尴尬的。但天帝不愧旷世渣男,实乃千古一帝,我辈男仙之渣滓。他不仅和我来往坦然,还和两个迎宾的小精怪眉来眼去产生了爱的小火花,宴会后就要带回天宫了。这瘪犊子确实渣的明明白白,坦坦然然,让我万分佩服。
看他如此不要脸面,我也坦然了许多,在宴会上来去穿梭,自由如风,先敬了老熟人南海龙王、洞庭主君、谷神后稷、司梦星君等一众仙君,他们虽然瞅着我就想跑,但碍于同为主君的情面,还是象征性的交际了一番。随后我又和临近属地的主君闲谈一二,维系维系我平日里因懒散疏远了的关系。
宴席上推杯换盏,喝醉不少主君,一阵兵荒马乱后,宴席结束,各家主君的随从将其接走,天帝那个瘪犊子,走之前,顺走了我两个美人精怪不说,还顺了一车子我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瓜果,说是当嫁妆,我也不是那吃亏的,随即张口要了聘礼,天帝好似就在等我开口,笑着让侍候的小仙君递给我一盏没有灯芯的灯,说是上古神器,叫我好好保存。
我也骄矜了一把,没直接拿,示意身边的祝余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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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职大会结束300多年了倒也一直平平淡淡的过着,没有什么太大的幺蛾子。只是大约百来年前吧,我的睡眠质量开始时好时坏,有时候整晚整晚做梦,醒来偏又什么都不记得,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梦有一点火光。
一日清早朱草来找我,看我精神状态不佳,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主君,您还记得100年前蹑空救回来的那只眉心带一点红的濒死白鹿吗。」
我自是记得的,那只白鹿被蹑空牵来乌鸡山时半死不拉活的样子让我失了防范之心,一不留神就让他咬掉了我养在洞府门口最珍惜的三株灵草,要不是蹑空阻拦,气得我能做一桌全鹿宴。我不知道朱草突然提起这糟心玩意儿是为了什么,昨夜我又没睡好困顿的很,歪歪斜斜的躺在榻上,勉强抬了抬眼皮示意朱草继续说。
朱草接着道「那鹿后来养在藏宝峰了不是,祝余今日在给您整理藏宝峰的仓库时,翻出来了天帝送的那盏灯。」说到这儿朱草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接着道「那鹿叼了那盏灯,跑了。」
我一脑门问号坐了起来「那灯雕花了?雕了只绝美小母鹿?」
朱草没接我茬,白了我一眼继续说道「鹿跑没了,但蹑空追回来了灯,奇怪的这灯多了一小节灯芯。」朱草一边说着,一边拿着那破灯给我看了看。
这鹿丢了也算是件喜事,我没什么兴趣去探究,于是又躺了回去「那鹿怕是找其他小母鹿去了,也不用管他,灯既然有了灯芯就拿来我的洞府点了照明吧。」
朱草欲言又止的看了我一眼,对困得又闭上了眼睛的我也没什么办法,默默把已经燃着的灯拿来摆在了灯台上。
可能是太困了,我睡的很快。毫不意外又做梦了,这次的梦额外清晰,我梦到了一盏灯,这灯诞自混沌,天生天养,自现世起就长燃不灭,但奇怪的是这灯除了照明外,似乎毫无用处。
梦里场景一转,这灯突然来到了苍梧,更确切点说是上古苍梧,不知发生了何事,灯焰闪烁不止,仿佛随时要熄灭。随之而来的是一场灭世的动荡。
人界旱魃出动,瘟鬼横行,神魔两界在天外天大战难分胜负,妖鬼两届受大战影响苦不堪言。最终神界以父神陷入长眠为代价,困魔族于混沌之阴。妖族避退章尾山休养生息,鬼族收归酆都避世不出数万年,佛界悲悯,暂收人界生魂,免人界成为第二个酆都。
百万年后,灯焰归于宁静,父神苏醒,酆都重开收人界魂魄入轮回,各界归于平静。
无人关注到的是,动荡结束后,这灯的灯芯长了一节。
亿万年间这灯漂泊了许多地方,灯焰偶有小晃动,各界也不知是否是巧合总也随之跌宕起伏。但不论如何灯从未熄灭,灯芯也再没有什么显著的变化。
十万年前,这灯又来到苍梧,灯芯剧烈闪烁,与亿万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飓风骤起,黄沙满天,天火滚滚而来,但灯焰又在眨眼间归于平静,除了苍梧化作一片焦土,各界未有动乱。而闪烁的灯芯在飓风停止的那一刻,熄灭了。
心悸的感觉突然出现,像是有什么极度恶劣且不可挽回的事情将要发生,我开始无法呼吸,像是有人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在祝余紧张而担忧的呼喊声中我挣扎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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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了定神,行至灯前手指虚虚的靠近灯焰,即将触碰到时缓缓停住,梦里心悸的感觉再次泛了上来,脑中突然多了很多画面,我顿了顿收回手指,转身爬回榻上,对着祝余说道「那头跑丢的鹿还是找回来吧,蹑空养了他这么久,乍一丢应该还挺心疼」,祝余应好,作势就要出去寻鹿,我喊住她补充到「找回来牵我这儿,我要给蹑空一个惊喜,就当是背着他给他结亲的补偿了」。
祝余是个实诚的草精,不过一柱香的时辰,就扛着白鹿回来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看我还在睡,放下鹿,留了一道说明情况的灵信出去了。
我睁开眼,走到白鹿前,果不其然已绝了生息。我拎着鹿提着灯来到蹑空的洞府,他好似等我来一般,早已撤掉了结界,在门口的石台上泡好茶水备好瓜果,笑呵呵的朝我望来。
我不等他开口,率先道「天帝您老人家好情趣,附在我的仆从身上估摸着也有100多年了吧,怎的,您是对我余情未了,午夜梦回辗转反侧,发现上穷碧落下黄泉再无我这样的绝世佳人,所以甘愿为爱做奴仆,来我苍梧给我养鹿了吗?」
天帝额角抽了抽,轻咳一声,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正要接话,我打断他,继续说「这短短百年您也确实没闲着,收买蹑空不成,抽了他的神魂,做贼似的寄居在了蹑空的躯壳里,我也想替他问问您,这副壳子您还用的满意吗?」
天帝那瘪犊子一副死龙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知从哪变出一副折扇,一边摇,一边故作潇洒的点了点头,说了句「甚好」
我一口老血憋在嗓子眼,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里子,继续阴阳怪气道「话说回来,您也确实是勤俭持家的一把好手了,蹑空的神魂您是一点没浪费,塑成白鹿养在身边当做容器,我刚清晰时还寻思呢,您用梦魇偷悄悄抽我神魂都存哪了,原来存白鹿里了,桩桩件件还得是您」。
说至此,天帝终于收回了嬉笑的神情,我走至石台前坐下,押了一口茶,啃了一口桌上的桃子,接着道「我一直叫您天帝也怪生分的,咱们也做了数十万年的夫妻了,和离之后我总叫您瘪犊子,料想您是不爱听的,不若还和之前一样我叫您禾煜,您叫我云扶可行?」
「你都想起来了」天帝的声音有些轻,但目光很坚定,「云扶,我这是为了...」
不等他说完,我再次打断「为了什么,为了天下苍生吗?所以拿我的神魂去点灯,哦或者不该叫他灯,这天生天养的玩意,我或许叫它神离天柱更合适吧」
天帝接连被我打断并未生气,他接着道「拿魂魄祭灯定天下太平,这就是离火一族的天命,况且离火族人的神魂本就是可以再生长的,用来祭灯也并无不可,上古那次灭世的动荡,若不是离火一族舍身取义,天地将毁于一旦,况且神界也并未弃离火一族于不顾...」
「是啊没有弃离火一族于不顾,离火一族举全族之力稳定天柱,仅剩几缕残魂消散于天地间,神界聚天地间消散的魂魄,经父神孕养,然后,成了我」我一时之间情绪有些上头声音都有些抖了,继续掐了一把大腿,稳了稳神接着道「你发现我献祭神魂后,再生很快,于是可着我这一头羊薅羊毛,每10万年抽一次我的神魂祭灯,然后再给我养回来,天帝,禾煜,或是...夫君,你有没有想过,若下次再有倾世动荡,我一人不足以稳定天柱,你要用什么来祭?更或者你有没有想过,上古离火神魂献祭后的天柱,还是不是神物」。
我的话终于戳到了天帝的肺管子,他不再是风轻云淡的虚伪做派,威压散开,满眼皆是警告的说道「看来上次抽的狠了,养至今日还未清醒,胡言乱语也要有个限度,神离天柱岂是你能妄议!」
天帝似发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了,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摇着那把破扇子,也学着我说到「主君,云扶,或是..夫人,你刚刚恢复记忆,怕是有些错乱,你回去且再梳理一番,想清楚了再来与我交谈」。
我也收起刚刚激动的情绪,颠了颠手里的鹿道「我知道蹑空未死,这鹿不过是一副躯壳,你把他的神魂还给我,我把这孕养好的灯还给你,这买卖我血亏,你稳赚。」
天帝并未为难,将蹑空的神魂珠抛给我,我放下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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蹑空恢复人形后,还有些虚弱,但不妨碍他哀怨的望着我,戚戚楚楚的说「您还记得,我刚变成鹿的时候,叼了您门口的蹑空草吗,主仆一场,怎就这么点默契都没有呢?」
我看着用天柱换回来的这家伙,到底是觉得有些不值得了,但考虑他刚刚恢复,我尽量文雅的说道「你他丫的叼的是蹑空草吗,你丫叼的是我精心培育的变种蓍草,一共就三株,刚刚到成熟期,我还没来得及采摘,你丫一嘴给我咬秃了,我没杀你祭草,都属于我佛慈悲了。」
蹑空一个大老爷们继续一副弱柳扶风的做派,大眼睛盯着我继续道「不过是卜筮用的辅助小草,有甚好珍惜的,终究还是被主君您嫌弃了,怪我不像朱草灵秀,也不似祝余可心,不能伺候主君起居,伴主君夜晚酣睡。」
我抬眼皮看了他一眼「今儿个没心情陪你演这出戏,差不多得了,你刚刚恢复肉身,我刚刚恢复记忆,就不要相互折磨了。」
蹑空收起来那副娇花做派,换了一副正经人的腔调「当初您养蓍草不过是看了一本卜卦的野记,闲来无事养着玩,不过您总有点无心插柳柳成荫的特质,三界都绝迹的东西还真让您养成了」
蹑空说到这儿看了我一眼,接着道「蓍草让我叼去吃也并不全是坏处,如果以燃烧神魂为代价,我可以卜算一切,包括父神都无法勘破的世道轮回和下一次的天地异变。」
我听罢更加生气了「还以燃烧神魂为代价,你又不是我,神魂还能再生,你那点神魂够烧个啥,你烧火做饭去吧,早知道有这效果,我就先啃了,还轮得到你。」
越说越来气,我不想在看他碍眼,打发道「别在我眼前杵着惹我生气,你现在脸色苍白的像从酆都出来的短命鬼,你且先歇着去吧。」
蹑空一笑,转身离去,忽又回头对着我说「哦对了,我还有一个八卦你想不想听。」
不等我接茬他继续道「料想你是想听的,天帝的神魂可能也并不完整,我这副被他用过的躯壳里,除了他,还有一丝其他人的味道。」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他缓缓用口型,无声的说道「这个味道好像是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