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姐姐和弟弟的孽缘
第二十二章姐姐和弟弟的孽缘
俗话说，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
宁远一直小心翼翼的，为了避免被发现，殊不知他的秘密已经被他们几个知晓。
那天是星期五，由于放半月假，下午上一节课后，学校早早放了学。
路上，人满为患。拖着箱子的寄宿生，门口吆喝的小贩，准备拉客的摩托师傅，被堵在校门口的小车司机不耐地按着喇叭，交警忙得焦头烂额。交通严重堵塞。
林山灵等人在这混乱的场景中穿梭，好不容易才逃离这是非之地。
“我的天！幸好高三没放假。不然会被挤成夹心饼干。”顺利逃脱的林山灵长长吁了口气。
“都怪史泰龙磨磨蹭蹭的，耽误时间。”蒋以禾抱怨地说。
“蒋以禾你现在越来越不是你了。”
“我就这样，你怎样？咬我呀！”和林山灵接触久了，她脸皮也渐渐变得厚起来。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史泰龙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讨打是吧？”
“班长大人，饶命！”史泰龙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宁远怎么办？”史泰祥问。
林山灵：“什么怎么办？”
“不良少年。”史泰祥稍作提示。
“管他呢！这件事我们少掺和。小心惹火上身。”该怂就得怂，史泰龙不当这个出头鸟。
“谁打谁还不一定呢！看他也不是被欺负的样。”
蒋以禾接着她的话说：“他不告诉我们，说明他不想我们知道。”
林山灵赞同地说：“走吧走吧！好不容易放假，出去玩。”
几个人嘻嘻哈哈、打闹着走远了。
在某个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里。
“来呀！不是挺能打吗？”一抹猩红在他嘴角晕开，宁远挥舞着棒子，指着被打倒在地上几个人，脸上尽写满狂妄，“还以为多屌呢！那么弱的吗？”
“妈的，你个混蛋。”躺在地上的人不停地骂道，“竟然用棍棒。”
“卑鄙的是你们，这么多人打我一个，我要赤手空拳，不被你们打死？”宁远踢了踢领头的人，“喂！给我听清楚！以后我和你们没有半点关系，别来找我麻烦，我很忙的。”
他痞痞一笑：“那么，再见。”
“站住！”大概是因为被侮辱，躺在地上的领头人失去理智，抓过地上的一块石头，朝他扑过去，“去死吧！臭小子。”
宁远意识到身后的危险，却来不及回头，被石头砸中。他一个趔趄，身体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
“臭小子，刚刚不挺狂的吗？狂啊？再狂啊？”被宁远撂翻的几个人全爬起来，一个接一个地踹在他身上。
虎落平阳被犬欺，宁远此时占下风，顾不上其他，只能用手护住要害
“打死你。”
“你个狗娘养的。”
“敢和我们大哥对着干，简直找死。”
“去死。”
青春期的少年们不懂分寸，下手不知轻重，只知道教训和自己作对的人，完全不顾往日的‘兄弟’情分。
恍恍惚惚中，宁远听到有人大吼一声。
“你们在干什么？”
小混混们停止施暴，转过身去。
“你小子谁？”
“多管闲事，不怕死啊？”
“是想尝尝群殴的滋味吗？”
“我已经报警了。”
只一句，噎得对方哑口无言。
“大哥，要不撤吧？”军师小弟献策道。
“要你提醒，撤”大哥一挥手，“宁远你小子给我等着。”
混混们慌慌张张逃走了。
宁远躺在地上，动弹不了。
“没事吧？”
这声音有点熟悉。宁远费力抬头一看：“我说怎么声音这么熟悉，原来是你。”
是姜辰佑。
“果然是不良少年。”姜辰佑说，“还能站起来吗？”
“搭把手。”宁远踉跄着起身，“痛痛痛。”
“骨头散架了。还行，骨头没断。”
“那群狗崽子，给老子等着。真报警了？”
“假的。”
“原来如此。”
“去医院吗？”
“等会儿去。”
“再见。”姜辰佑像是例行公事说出刚刚那几句话。
“那么冷血的吗？不来个公主抱吗？”宁远故意说。
姜辰佑一脸漠然：“刚刚应该让他们把打死才对。”
“你家住这儿吗？去你家玩玩？”
“不欢迎不良少年。”姜辰佑依然面无表情。
“我不是不良。”
“我眼神很好。”
“好吧，以前是，现在不是。”
“现在不是，以后可能是。”
“我和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打和被打的关系。”
“我已经脱离他们的团体。”
“你可以自立门户。”
…………
“和你说话怎么那么费劲儿？”
“慢走不送。”
两人面对面对视一阵后，宁远败下阵来。
“我输了，走了。”宁远无奈。
“不送。”
仿佛看见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
而伤疤消失的秘密是在那天揭晓的……
课后，宁佳走到宁远身边，想告诉他一件事。为了避免被发现，宁远双手捂面，只露出两只眼睛。
“干嘛呢？手拿开。”宁佳一如既往地强势。
“我拒绝。”
宁佳两眼微眯——暴风雨前的平静。
宁远颤抖着放下手，不敢看她。完了，要被发现了。
果不其然，宁佳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脸上蹭了蹭。
“你涂粉底液？”
“啊……啊？啊！好像是的。”
宁佳转身回讲台，从包里掏出一个瓶子，用卸妆棉蘸取些。
不好，三十六计，走为上。宁远吓得夺门而逃。
“敢跑？”宁佳追上去。
“闪开，闪开。”宁远一路狂奔，走廊上的学生纷纷让道。
好巧不巧，追捕过程中正好撞上林山灵那群人。
宁佳指着他说：“抓住他。”
宁远一个急刹车，拐弯，转变方向。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他们几个也加入了追捕行列。一个老师，五个学生，展开了滑稽地‘大战’。
兜兜转转，宁远最后被堵在一个角落。看着他们带着魔鬼般的表情逼近，宁远表示内心很惶恐。
“好的，现在开始做正事。”宁佳一本正经地说。
“我拒绝。”宁远捂住脸，瑟瑟发抖。
“按住他。”
史泰龙和史泰祥照做。
宁远挣扎着摇晃脑袋，死活不让擦脸。
宁佳一手按住他，略有些粗暴地擦拭他的脸，在卸妆水的作用下，显出他原来的模样，一张脸上全是淤青和血痂。
大家都沉默了，许久，宁佳开口道：“跟谁打的架？”
宁远不语。
“想也想得到，就那群人是吧？我说最近在家怎么躲着我，员。来是怕我发现。”宁佳忽然嘲讽地笑了笑，“出这么大事也不告诉我，你心里有没有我这个姐姐。我真恨不得抽死你。”
上课铃响了，除了姐弟俩，其他人回教室上课。
“你又跟那些人约架了？”
见他默不作声，宁佳只当默认了。
“我说的话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你到底要怎样，爸妈会伤心的，你不知道吗？”
宁远猛的抬头：“他们才不会，毕竟你才是他们的骄傲，我怎样都无所谓。”
“你……”宁佳红着眼眶，嘴唇颤抖着，半晌说不出话。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你别管了。”
宁远最怕看到人哭，尤其面前的人是自己的亲姐姐。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说出的话却变了味。
忽然莫名的烦躁，他好恨自己，想打自己一耳光，想解释，嘴却想被502胶水黏住一样，怎么用力也张不开。他狼狈地逃走，只留给在原地的宁佳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