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天下|夺嫡(一)

  前言:本文根据up主盗月小妖的《女帝天下》视频为原型进行创作,内容纯属虚构。多数人物采用原主姓名和部分设定。如有撞梗,纯属偶然。喜欢原人物的朋友还请手下留情,大家都是为爱发电,愿粉圈和平。另up初次在此更文,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出场人物:

  永安公主南枯月滢——杨蓉

  昭文帝南枯明仪——蒋勤勤

  昭元帝南枯明俪——章子怡

  苏哲——胡歌

  靖王——王凯

  永世公主南枯月漓——万茜

  带刀侍卫霍光——陈坤

  薛贵侍——彭冠英

  昭元十一年夏。天有异,生荧惑。同年秋,元帝婴疾,不治,薨。晟帝金钗而孤。后文帝克承大统,奉先帝遗命,入奉宗祧,即皇帝位。越明年,定昭文元年。立太女漓,封号永世。大赦天下,与民更始。

  昭文三年,晟安帝及笄。文帝悯其孤,封永安郡,赐号永安。

  ——摘自《昭晟通史》上册 第十九卷

  长春宫

  夏日的白茉莉开的正美,微风掠过花丛。偶有花瓣随风而落,风景曼妙,美不胜收。永安坐在院内的小亭,吃着凉茶与糯米糕,感受着暑气中轻微的凉意,百无聊赖,甚为惬意。

  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臣参见殿下!”

  永安回神,将视线从花丛慢慢移回来,“起来吧。”

  跪在阶下的是永安的带刀侍卫霍光,声音硬朗,“公主,内外已经打点好了,殿下随时可以出发。”

  “好,今晚亥时来接我。退下吧。”

  “臣告退。”

  永安走出凉亭,顺手接住了空中飘落的一片茉莉花瓣,“崔嬷嬷,这才刚到花期,这茉莉怎的如此不堪风吹,是什么道理?”

  “公主,老奴听说花开有时,花谢有时。这花不过早开便先谢而已。”身后的白衣嬷嬷边说边给永安拂了拂方才因为坐着而揉皱的衣裙。

  “公主,您呆会儿还要去参加陛下的莳花宴,如此素衣怕是会引得陛下不悦。您还是先回内殿吧,容老奴为您收拾一番。”

  “好。”

  侍画楼

  又是一年一度的赏花之际,昭文帝宴请各位重臣及其家眷在侍画楼共飨盛宴。侍画楼中繁育着各种名品花卉,一年四季鲜花娇蕊不断,生机盎然,是禁宫中最美的一处风景。

  昭文帝在侍女的簇拥下进殿。头上的玉冕流苏随着她的走动轻轻地摇晃,朝服上绣着的两尾凤凰相对而立,是天凤朝立国以来的图腾。凤凰由上好的金丝线绣成,代表着女皇绝对的王权。

  身后的婢女小心翼翼地提着文帝的衣尾,等到文帝施施然坐下,众婢子才慢慢的摆放好衣裙,静静地立在文帝身后。诸臣子待文帝入座后,方行大礼。

  “臣等参见陛下。”

  昭文帝面色带笑,环视一周,眼神掠过在场的人。视线瞥到永安时,眼神轻蔑。

  永安注意到了文帝的眼神,回以一个甜甜的笑。看样子,姨母好像还是不甚喜欢自己啊。她这个闲散公主当得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心情大好的永安整个人懒洋洋的靠着椅背,喝着茶水。坦然的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审视与打量。

  昭文帝微微收敛心神,面向众臣:“平身。诸位爱卿素日琐事繁多,为我朝更是鞠躬尽瘁。今日莳花宴上大家就不必拘礼,你我君臣,今日都自在一些。”

  “臣等领旨,谢陛下。”

  永安看着匍匐在殿内中央的诸位大臣,再看看高坐大殿之上的昭文帝,垂眸眼光流转,神色带着一丝晦暗。

  记忆里上一次的莳花宴还是母皇主持的。

  她还清楚的记得在那场繁花开尽,世人传颂的莳花宴上,她的母皇给她和林哥哥赐婚。她渴盼了十二年的梦想在那一刻成真,她与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携手相依并肩而立。

  她还清楚的记得那时他看着她笑意盈盈,满是郎情妾意,心里有说不出的欢喜。

  她还清楚的记得母皇崩逝,自己缠绵病榻,他日夜随侍。之后他为自己复仇却下落不明。本该与君常相伴,而今君却不知何处寻。当年美名传于天下的长宁府世子再无寻踪。

  昭文帝的声音把永安从回忆里带了回来。

  “朕近来听闻那从阆州来的麒麟才子声名远扬,先前太常寺也与朕提过多次。今日朕特地将此人请来,与诸位爱卿品鉴,看看此人是否真的是一个惊才绝艳之人。”

  昭文帝近侍黄公公捏着自己的嗓子。

  “宣——苏哲——进殿——”

  殿门打开以后,朝臣将视线都集中在了殿门处。从殿外缓缓进来一人。此人面貌清秀,行动不甚很快,看着有点孱弱,周身一股子的书生气。大臣们窃窃私语起来。

  “王尚书,你看这书生看着就像一个病秧子,这一点看起来与传闻倒是一致。”

  “这书生看着年岁不大,真是那传闻中能统摄江湖之人?我倒是不太信。”

  苏哲停住脚步,低头伸手作揖:“草民苏哲,参见陛下!”

  “免礼,赐坐!”

  “谢陛下!”

  苏哲移步到女皇为他准备的位子旁边,前衣角慢慢抬起,坐好以后将衣服铺展整齐,手放在双膝上,低眉颔首向女皇示意。

  永安盯着来人,环顾四周,心想此人还真会挑时候。

  莳花宴上有不少年纪尚轻还为出阁的女眷,她们与男子关注的不同。她们看着来人玉面清秀,举止风雅,比起金陵城里那些个纨绔子弟好了不知道几百倍。有个别大胆的女子,还盯着看,胆小的只敢轻微扫一眼,便春心荡漾,难以自持。一时间,莳花宴上各色人等眉眼交汇,人心各有其意。

  苏宅

  苏宅满园种了不少绿植,亥时里夜晚的凉风吹进去,沙沙作响。苏哲起身将桌案上的油灯点亮,命侍从热起水,摆好茶杯。

  “宗主,公主已在门外下车。”

  “好,知道了。”

  “先生这么晚了还不休息,真是辛苦啊。”永安从侧门进,眉眼带笑,心情愉悦。

  苏哲站起来,缓缓行礼。抬眸见来人姿容俏丽,眉眼间的聪慧狡黠令人钦羡,身上穿的衣服远不及白日里的华贵,只是普通的贵女服饰,穿在她身上反倒别有出尘风味。

  “有公主御令在前,草民岂敢先行休息。公主此言,折煞草民了。”

  永安笑了笑,不置可否。回身把座下已放好的棉垫放在自己对面,然后提起茶壶为苏哲倒了一杯。

  “早知先生身体孱弱,就不必站着了。来,先生请坐此处吃茶。”

  苏哲看着自己桌案前的茶水,再看看坐位上的两层棉垫,眼光温柔。

  “殿下体贴,草民惶恐。”

  仆人进来为两人添了茶水,缓慢退出内厅,轻轻关上房门。二人于桌前相对而坐。

  “不知先生为何要选我?”

  永安看了一眼苏哲,似在观察。听闻此人做事滴水不漏,看这侍从都如此小心谨慎,那主子也必非凡品。

  “皇姐被选为太女已经三年有余,母皇登基之后皇姐便开始参政议政。到如今,皇姐制控禁中防卫已有两年,手下能人异士甚多。永安不过是一个普通公主,空有永安一郡,无权无势。先生选择,甚不明智。”

  苏哲笑了,细长的手指把玩着茶杯。

  “殿下此言差矣。若是能凭我一己之力,就能将殿下送上宝座,岂不是显得我更有手段?”

  “那先生此举耗心损力,不知先生是要与我交换什么?是位极人臣的权力还是黄金万两的财富?亦或是什么别的东西?”

  “殿下多虑。天下士子饱学不过为闻达诸侯,光宗耀祖。苏某一介白衣,亦有此愿。如今若能倚靠这微薄才力帮助殿下,驱策他人为您效命,待您鸾凤临朝,便是如愿以偿。”

  “哦?”

  永安略存疑惑,不甚相信。此人才华横溢,怎可能与普通士子相提并论?此番说辞不足为信。

  “殿下,为表诚意,亭升就是我给陛下的见面礼。”

  苏哲放下茶杯,与永安对视。

  二人眼神交汇,苏哲眉目间的风采让永安恍惚。这让她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林哥哥。他们二人,倒都是都长了一双丹凤眼呢。

  “先生所说可是薛贵侍?”

  在昭文帝的后宫里,此人才貌皆属上品,自入宫半载,独享专宠。昭文帝下朝休沐时常与此人同进同出。二人恩爱非常,羡煞旁人。只是那昭文帝心思深沉,疑虑颇多,登基之后所为便可窥见一斑。这薛贵侍能如此得宠想来并非只靠美色,必是有其过人之处。

  若真是苏哲暗樁,那说明他的人已经渗透进文帝的中宫防卫,连廷尉也奈何不了。或者换句话来说,廷尉府里也有他的人。看来苏哲此人果然心计之深,不可小觑。

  “是。”

  “还真是薛贵侍?”永安笑起来,眉眼弯弯的。

  “原来苏先生甚懂女人啊。”

  苏哲站起身来,他听出了她言语里的调笑,“殿下谬赞。自古攻心为上,此计虽上不得台面,但于你我所谋之事效用颇高。”

  永安想到那日自己在后宫偷看到的皇姐与那薛贵侍私相授受的场面,笑容愈渐绽开。

  若让文帝知道,她们母女二人共侍一夫。她自诩的高贵岂不是被折辱的与那青楼妓子一般无二?永安内心一时有些激动,她有点迫不及待了。她不知文帝知道以后会是怎样的场面了,真是难以想象啊。

  永安对着苏哲行了皇室大礼,“先生为我筹谋,永安不甚感激。我答应先生,登基之日便是先生位极人臣之时!”

  “那草民就先行谢过殿下隆恩了。”

  苏哲静静的站立,目送永安公主离开。

  他很欣慰。他的姑娘行事小心,心智坚定,她已经长大,为王之事她差的只是时间。他相信,等到她鸾凤临朝以后,假以时日,必将天下安,四方定。

  他承诺给她的海晏河清,盛世无双,不曾忘过半分。

  御秋宫

  昭文帝坐在镜前,端详自己的面容。不知道在想什么。近来暑气日重,夜间吹多了凉风感觉有些昏沉。

  近侍嬷嬷抬眸,内心挣扎,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等皇家秘辛,自己说与不说都是大罪。

  昭文帝回过头来,问:“嬷嬷可是有话要与朕说?”

  嬷嬷“咚”地一声跪地行礼,“陛下,廷尉密报,太女与贵侍大人在府内行苟且之事。廷尉史欲问陛下,如何处置。”

  “什么?!你说谁?太女和贵侍?”昭文帝拍案而起,“看清楚了,确定是他二人?”

  “陛下,老奴不敢谎报,确是。”

  昭文帝怒极,起身向前走的时候双眼发黑,踉跄了一下。嬷嬷赶紧扶住,“陛下息怒。”

  “叫这逆子来见我!”

  太子府

  【注:此处内容见评论区。up很难过,这部分过不了审。让我们评论区见吧。】

  御秋宫

  昭文帝怒气难掩。她的爱女和贵侍竟然背着她暗通款曲,廷尉府兵去太子府抓人的时候他们衣衫凌乱,正是柔情蜜意。此二人明里说是要修习棋艺,暗里却是在府内苟合,这叫她如何平静。

  堂下跪的是她爱了十几年的女儿,是她打不得骂不得护在手里十几年女儿,是她一登基就立为太女的人啊。再看看旁边默默站立的男人,眉眼看起来还是那么让人心动。想起他前日还为她摘花泡茶,温床暖被,想起那无数日夜里他在她耳边的轻声言语......

  可现在,她只要一想到这二人方才在床上颠鸾倒凤,她肆意纵情,他虚与委蛇。梗在心头的背叛感就越来越浓郁,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月漓,你可知罪!”

  “母皇,女儿不知。”

  昭文帝内心痛苦。廷尉府乃先祖所立,历代以护卫皇室监察百官为职。廷尉掌史手握擎王戟,自古从廷尉查出的案子都是登记在册的。若有处置不当,廷尉掌史以擎王戟上奏,帝王就要以罪己诏昭示天下。

  此次她若不处理,难安廷尉众吏之心;若是以秽乱宫闱处置太女,天下人将如何看待他们?届时南枯皇室威严旦夕倾覆,四方诸侯蠢蠢欲动。社稷动摇的场面,便不可逆转了。

  “你当真不知?”

  “女儿不过是与母皇喜欢了同一个人而已。女儿继承母皇衣钵,母皇连天下都舍得,何以区区一个贵侍这般舍不得?切莫因为一个男宠伤了你我母女的感情。”

  永世直视皇座上的母亲,不以为意。

  “再说,你我母女共享也是佳话。亭升得你我垂怜,也是他的福气。”

  昭文帝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的女儿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些纲常伦理。她不知道当年太子太傅是怎么教的,竟然给她教出了如此逆子,尽做逆悖之事。当真是上天惩罚,在她杀妹篡位夺权后惩罚于她,要她与自己的女儿共侍一夫?

  “滚,赶紧滚!都给我滚回去,闭宫反省。以后没有召见不必再来请安。”

  昭文帝顿了顿,闭住眼平息自己的气息。

  “锦嬷嬷,派人盯着他们。闭宫反省期间还望他们勿要再生事端。”

  “是,陛下。”

  苏宅

  苏哲靠着椅背,轻抿了一口茶水。

  “殿下放心。如今太子被罚闭宫自省,废与不废并无差别。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要收揽人心。”

  永安知道此人办事,从来步步为营。如今,太女被罚闭宫自省,陛下每日愁眉紧锁,藩王伺动,边国逼境。朝中大臣人心惶惶,很多***羽一时间没了主意。此时情况危机,谁若有妄为便是万劫不复。

  “想来先生一定已经有了谋划,对吧?”

  苏哲从旁边的檀木盒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坐在对面的永安。

  “这些大臣,殿下尽可放心与他们结交。收揽人心一事,臣已有安排,殿下不必担心。”

  永安视线扫过纸上所有的名字,好多都是自己熟知的名字。甚至,她早年通过靖王认识的朝臣威远大将军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乾坤宫

  王廷尉史已经站了一个时辰,从他把奏折送到御秋宫开始就站在这里。他知道奏折里的内容会让文帝大惊,他应该给足帝王足够的时间。

  “呵,竟然是如此的等不及。”

  昭文帝笑意逐渐僵硬。她的苦心隐瞒女儿丝毫没有体会,逼宫之事,竟也做的出来。

  “朕命你廷尉府查封太子府。将各色人等羁押。太子关入昭狱,严加看守,任何人无朕令不得见。”

  “臣领旨。”

  昭文帝生平第一次看清自己的女儿。她的女儿,以后与皇权便再无瓜葛。永世看她的眼神写满不可置信与不甘。可那又能如何呢?

  昭文帝想这大概就是她当初弑妹夺位要付的代价吧。独女废黜,情人背叛,真真了无生趣。

  昭文三年,太女欲逼宫。未就,事泄为廷尉察。上大怒,废太女,震朝纲。

  ——《昭晟通史》上册 ?第二十三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