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父亲 父亲的日记⑥
1986年9月11日，星期四，晴
柯云路在《文学报》发表《<夜与昼>与现代现实主义宣言》洋洋洒洒两大版，对中国新时期社会变动中，道德体系，价值观念，家庭结构诸方面发生的生动变化做了深入细致的剖析，见解新鲜，贴合实际，对我有颇大吸引力，第一大部分读了两遍。
社会的进步，时代的进步，引起价值观念的变化，尤其被剥夺了学习机会的一代。在新形势面前，文明的进程提出改变知识结构和比重的要求，这种变化也冲击到了家庭中。几次到表哥家中玩，他都在扶案复习企业管理方面几本厚厚的教材或写什么，应付好几名考试，或在辅导督促孩子的功课，又得挤出时间跟我交谈，此时我总有点来的“不合时宜”的感觉。(打扰、侵占了人家宝贵时间)
这种变化提供了人们重新认识自己价值的机会和条件，(记得还是去年，带婷婷去大哥家玩，小汪就告诉我，你大哥经常熬夜苦学会计学大专职称)。为了知道和证实认识自己的价值，必得要付出精力和时间的代价。这矛盾中也包含着重新认识姑娘对方的价值，在家庭中，夫妻双方这就冲击打乱了。家庭构关系中的原来的平衡。鹿师傅说我:你夫妻关系不融洽，里面有事业上的矛盾。信之。在思想认识上形成了差距，另一方却没有看到这个变化。还满足停留在旧的家庭结构的平衡上。
9月12日，星期五，晴
读短篇小说《变调》[新加坡]张曦娜 著(1985.3.21《文学报》)
描写一位家境贫寒却情操高尚的华文教师胡馨芯同她的有着三年同窗情谊的未婚夫秦毅民之间的矛盾、纠葛，秦原本是纯洁正直的农村青年，在资本主义制度下的新加坡，由于谋生艰难，不断碰壁，失意，消磨掉了锐气，又不肯服输。后投身商界，为适应生存，终于染得一身毕业的市侩气。利用离弃了胡馨芯母女的父亲的情妇做生，向上爬，不择手段，胡痛心他已不是过去光明耿直的秦毅民，处事哲学上的格格不入使她不得不同秦分道扬镳。“(小说)巧妙的在不大的画面上，勾勒出今日新加坡的社会缩影”。
1986年9月13日，星期六，晴
下午18:30许，至中枢家，门紧锁无人。我和婷婷在集市上用罢晚餐，19时复至中枢家，门虚掩无人，须臾，健伟来，知门是超鹏开，人早不知窜哪儿玩耍去了，桌上摆着午间吃剩饭菜，写字台上有留言条。“我已乘303次出差，中枢”日期是11日。健伟出去找了一圈不见影儿，他告诉我，小杨去姥姥家晚9点才回来，我由此想起中枢说过的话，“没办法的事儿，孩子舍惯了”。我领婷婷走，健伟找同学去了。我还没见这对兄妹吃饭呢！)一一这也是一种家庭结构形式。
9月16日，星期二，晴
关于《正根》致编辑老师 信
编辑老师，随信寄去以《正根》为题的四篇小小说，请查收。
这封短信想跟老师谈一谈这一组习作的创作思想和构思过程。
独生子女政策作为一项国策，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小学中独生子女已逐渐占优势并将占绝对优势。独生子女的教育问题“中国的小皇帝”已作为一个严肃的有普遍社会意义的问题被提到桌面上来。
独子(女)由于得天独厚的生活条件及复杂的社会原因形成了他(她)们独特的心理和性格特征。其共性如:骄气、娇气，任性、无礼貌，爱面子，好逸恶劳，生活自理能力差等等。对于年轻父母们来说，在独子(女)教育问题上取得成功的例子故不可否认，但为数毕竟太少，而面对于新长成的一代，任性使气，使父母们哭笑不得甚至束手无策的事却不少见。而我也承认在这方面也不是一个成功的父亲。
我这组习作试图通过小说形式揭示一下独子(女)的心理特征和表现形式，探讨一下它的形成的历史和社会的原因。
它们最初写成的是当中两篇各自独立的小小说，主人公有姓无名。我觉得它们主题相同，都接触到了主题，但都浮浅，我重新组织使用原有素材改写，主人公有姓有名，投资一家报社，编辑老师退稿信中，中肯的提出意见，认为人物形象淡薄，最好能在历史的和传统的因素上挖掘的在深一点。一时苦于无素材遂搁置了，时间过了近两年，所见所闻，有几件发生在身边的日常琐事启示了我，逐渐构思成熟，写出第一和第四篇习作。
这四篇习作各自成篇，有相对的独立性，又有内在联系；它们各有侧重又互相补充，(一)着重在传统的观念心理上，“传宗接代”思想至今仍较严重的束缚一部分人的头脑，他仍在干扰和阻挠独子(女)政策的推行；(二)写通常情况下，独子(女)的心理特征，侧重在表现上；其(三)选取特殊场合下独子(女)的特殊表现(优越感)侧重在揭示形成原因上；其(四)写传统的偏见在下一代身上造成的阴影和创伤，侧重在女孩子天真无邪的心灵上不知不觉中留下自卑感的烙印。(一)和(四)中”正根都有，没正面出场，但都有“正根”的影子在背后，影响甚至支配着人物的语言、行动和思维活动。
王敏和父亲兴致勃勃的交谈，可谓“其乐也融融”，但矛盾集中“正根”身上，父子进行了一场交锋，结果王敏败下阵来，可王敏也并非是“站的高”的青年，他与父亲的交战是因为女儿受了不公正待遇，他是溺爱女儿的，另外我还想在习作中指出，个别家庭中传统观念偏见的力量仍十分强大甚至占统治地位。王敏社会阅历较多，社会经验也较丰富，比王捷要成熟。王家兄弟关系基本上也是和睦团结相处的，但等“正根”一登场表演，立时就出现了几种态度和脸谱，我是这样理解和处理习作中人物关系的。
我是在工作之余靠自学摸索着学写一点东西的，即使是生造出一篇很不像样的东西也要付出挺大的努力。我知道编辑老师很忙，但还是渴望老师能给我写上几句批评，我需要老师的帮助。
以上是我个人对生活的观察分析和理解，不知对否？仅供老师参考。此稿无论堪不堪用，盼老师回音。
今日中秋节，传统习惯上今晚全家都团聚在父母身边饮酒赏月，我叮嘱婷婷放学早回，她作业不多，妻上中班，我带她去奶奶家。
七八个菜，不算丰盛，有糖醋藕，炖鱼，炸虾，芹菜炒肉，菜花鸡蛋，撕了一盘鸡，柿子汤，一塑桶啤酒，只四个人入座。?两个弟弟都带着家口到岳家过节去了。一会儿，连生回，喝了两杯啤酒，二弟妹催他又出门探亲友去了。婷婷沾了光，一只鸡不算大，她吃了有2/3。两条鸡腿都是她的，没有争口的，只吃了一片馒头就饱了。
这使我又联想到杨云路文章中的观点，社会和时代的进一步新时期道德体系，价值观念，家庭结构在新形势下发生了深刻而生动的变化，今晚现象是否可以也理解做这冲击也在传统观念方面进入家庭，打破了千百年来中秋佳节必得合家团聚在父母身边赏月的风俗习惯。母亲的话不无凄凉的味道，“我告诉他们了，留不住有什么办法”？我记不清楚去年中秋怎么过的？我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种现象和变化这也是一种社会的进步吗？
9月19日，星期五，晴
昨晚，我和妻都值夜班，母亲来。今日婷婷因老师开会没去学校，他起床后陪着三个女孩(同学)玩，后来和奶奶“争上游”，她赢的多，得意洋洋很高兴。我有意提到晚上事，母亲说，“不来也好，我老了，以后做饭做不动了”。约10点，父亲来，他得了不能享福的病，我弄了五个素菜一一素肠蛋卷，木耳炒豆腐，菠菜海米粉丝，绿豆芽炒鸡蛋，菜花炒腐竹，用上两只刚买的大盘，摆在长条桌上，三人喝香槟，我和父亲喝啤酒，谈笑风生，父亲很满意，“素菜质量也满不低，你们兄妹手艺都不错”。我想以后夫妻都上夜时，让母亲吃顿现成饭吧，她吃现成饭是很少的。
10时到中枢家，他正督促女儿写作业，他说，你再晚来半小时，我就到你家去了。一会儿，婷婷和超鹏不见影了，我和中枢呼喊找了一圈不知道哪儿去了，骑车去集上买了肉包、豆包回来，这对小姐妹也回来了。“玩起来就不饿了，是吧，你看几点了，一窜出去就两个多钟头”，她抬手一看，“我看错表了，以为才11点多”，在凉台上远远看到西南上有一很大的施工不久的工地，看不出什么工地，他们就在那儿玩的，几乎哪次来都这类似的一出。
下午同去大明湖玩，上次去大明湖的把戏又重演了。我和中枢走到“登月火箭”不见了她俩，一直找到铁公祠东面，又折回头，在儿童乐园看见了婷婷、超鹏上了登月火箭。我冲婷婷发了一通火，他老实多了。我建议在迴廊假山拍张合影彩拍，他执意不肯，“你看你头发胡子，一脸倦容，大明湖、趵突泉，想来机会有的是，你还要买相机，学拍照，还不得糟 蹋个一卷两卷的……”， 我说 : “她九岁， 她12，还有几个九岁、12，这是历史的记录，咱们一年出来玩一次，这是唯一的一点儿记录”。他笑着仍坚持己见，我到底没拗过他。
“忘记是哪个国家的谚语，要想让他穷，送他一架照相机。玩这玩艺，有钱情着往里扔……
我俩并肩漫步在林荫小道，一直没忘记中枢说的这句谚语，突然思路一转，我说:“怪到刚才火气这么大，我下夜班到现在没合眼，人在疲劳的状态下容易发火，还有一种情况，工作一天，饥饿也容易发火。他微笑着自然的转了话题，“你体质比我强多了，换了我坚持不了”。小姐妹一直在我俩的视线以内活动。
晚饭在望湖楼(明湖南门斜对)，有三个小青年围着一张圆桌，喝空了一堆啤酒瓶，其中一个把半瓶啤酒天女散花般扬洒在地面上。女服务员急忙把窗口玻璃拉上，一个坐车门口方凳上的红脸青年吸着烟，不时的把一支爆竹扔进屋里，“砰”一声响，他的表情自&自然急了。
-----这个店 店风不正，我们匆匆吃完饭，急忙离开。
9月22日，星期二，晴
读中篇《男儿女儿踏着硝烟》雷铎?著
作者曾参加对越自卫还击作战，该书最明显的是作者艺术创新上的追求，结构独特。他从一个连队的角度写攻占巴黑山阻击越军，配合大部队之战略意义的军事行动，从三个参战的指战员一一连长僕筱聪、副连长鲍啸、护士杨羚在战场的亲闻目睹，交替使用三个不同人物的第一人称“我的形式来叙述，把整个战斗过程切割成一个一个的画面来表现，情节生动而真实，而从每个人物的角度叙述故事时，其叙述语言，人物的活动对话，心理的活动，都是从叙述者的身份、性格、经历、素养一致的，前线的军事行动通过僕鲍来叙述；“小后方”防护所的工作情况通过杨羚来叙述；前方的战士和“后方”的救护又通过司机龙豪竹和伤员联系起来；又时时穿插，以十年动乱中人物的经历遭遇，为人物性格的形成和发展做历史的说明和补充；作品洋溢着强烈的爱国主义献身精神，又保持着80年代青年的时代特色。
9月24日，星期四，晴
读《大唐游侠传》(长篇武侠小说 梁羽生 著)? ?? 1~3回 第一单元。
发迹的安禄山官至平卢、范阳、河东三节度使进京邀宠杨贵妃，长安道上，窥破十年前结怨匿迹的游侠段珪琼，安遣心腹将薛嵩、田承嗣跟踪，误入段的挚友史逸夫如家“邀请”，史为保全好友，将错就错，顶段名入安府，史曾官居进士，以“强项”名震朝野，不肯屈膝事贼，深陷囹圄，史全家也被绑架至安府。?恰段妻窦线娘之兄窦令得偕同侄辈铁摩勒前来寻妹，为与王伯通事陆林名次被王所请高手精精儿战败，相请助战。段遂令妻携幼儿(段克邪)回娘家暂避，摩勒陪同珪玮至长安搭救史逸如。
此3回有一重要伏线，段史两家同日得一子一女(名史若梅)结为秦晋之好，段珪琼出祖传龙凤宝钗以为信物，双方各存一支。
9月26日，星期六，晴
读《大唐游侠传》4~7回 第二单元。段、铁出现在长安闹市酒楼，此回显示了作者渊博的历史知识，写到李白、贺知章、张旭、李龟年等许多著名的唐史人物，还敷演出一段丹圣张旭村醉草《饮中八仙歌》故事。
还出场了与段齐名的晚辈游侠南霁云，他在郭子仪麾下当差，投书寻李白，都尉令狐达为巴结杨国忠寻衅激战酒楼，段、铁助阵，大战令狐达、薛嵩、田承嗣及大内禁卫军，在尉迟北(大内3高手之一)遮掩下杀出重围。段珪琼夜潜骊山安府救友。
(由轮值卫士对话叙述唐玄宗、杨贵妃与安禄山暧昧关系，“襁褓洗儿”荒唐故事，又借宇文通(大内三高手之一)口讲述李太白醉赋“飞燕”[清平调]三事及国中磨墨、高力士脱靴醉草“吓蛮书”结怨杨家往事。)恰逢钦使宇文通送“洗儿钱”，段浴血苦战，在宇文通、田承嗣、薛嵩及虎狼卫士的团团围裹下苦斗。薜崇仗剑挟持史逸如以威迫段就范，史为挚友解脱后顾之忧借剑自杀，段狂怒如雄狮，独自鏖战，精疲力尽，遍体鳞伤；危机之际，铁冲进重围，拼死力救护，宇文通穷追不舍，尚八负友偕摩勃跳崖，逃至破庙巧遇“西岳神龙”皇甫嵩(江湖三异丐之一)，帮助三人治伤痛，恢复功力，施绝技退官兵。
小说人物众多，情节复杂，头绪繁多，结构庞大，有气魄。枝蔓交错，尤以绘声绘色，富于变化的打斗场面描写颇有吸引力，是梁氏武侠小说一致风格。
9月29日，星期二，晴
读《大唐游侠传》上册完，8~13回
黑龙江人民出版社 1985.3 第一版 244页 1.40元
是一个大单元，主线讲王、窦两家溙林争霸，以南、段、铁三人行踪为线索。8~9回，留下一个大悬念----20年前段珪琼的游侠朋友夏声涛花烛夜被暗杀于洞房，弥留之际以血书一“皇”字，新娘冷雪梅不知去向，段等疑皇埔松所为，蓄意为友报仇，但证据未凿，且皇甫江湖名声，义举多于恶迹，故迟迟未付诸行动。
交代一件事，薛嵩贪史逸如妻卢氏美色。向安禄山讨的卢氏，卢氏知其意，料理夫丧事毕，以剪刀毁容，立志暂栖身抚女于薛府，而薛恐留恶名于世容她留居。
段、南、铁至幽州飞虎山窦家寨，正值王伯通与窦家五虎火併，空空儿精精儿(唐传奇中已具雏形)助王家争雄。空空儿数次警告段大侠误卷入，后施展神偷绝技偷走段子。比武中，段夫妻联剑杀退精精儿，负于空空儿，践约退出纷争，于是绿林中一场腥风血雨，窦氏五虎俱丧命。王女燕雨剑下。嗣后，王家设盛宴，威迫各路山寨奉其为盟主，金剑青囊杜百英，武林前辈韩湛及金鸡债主辛天雄等大闹喜庆宴，揭穿王家与安禄山勾结为虎作伥的行径，酒丐连迟也出场，高手群集，大动干戈。
这几条线索横向则通过来去匆匆、行踪无定的夏女凌霜联结起来。
10月2日，星期四，晴
《青兕英雄传》钱世明 著 (收《青兕英雄传》《高平之战》两中篇)农村读物出版社 1985.6 第一版 159页 0.82元? 青兕:古代一种独角猛兽，状类犀牛，是辛弃疾的绰号。
辛弃疾是南宋著名文学家，但又是勇将，却不大为人知，本中篇(91页)。从军事角度塑造其英雄形象。通过几组人物的命运，以辛的活动为线索串起来，揭示在金国沦陷区，金贵族的圈田霸地，乱抓壮丁，强抢民女，横暴乡里，人民不堪残酷压迫，纷纷皆干起义的历史背景。
辛两次考察中原山川形势，组织团结抗金力量，在家乡济南四风闸发动起义，率部投声势最大的东平府耿京起义军。着重写两件事，表现辛智勇双全，一是变节分子异端和尚，偷得天军节度时打印降金，率同李铁枪两骑昱夜追赶200里，杀异端，夺回帅印。
二是金主完颜亮被不想杀死，完颜雍立为帝，改变统治方略，政局变动，使野心家张安国策动亲信叛乱，杀耿京降金，授济州知州。时辛弃疾自建康(尚京)联系上尚归投宋事归，闻噩耗，率李铁枪、贾瑞、梁宏四骑勇闯济州，神速奇袭，出敌不意，于酒宴上杀金帅哈密赤，生擒张安国凯旋而归。
10月2日，星期四，晴
《高平之战》，五代后期(954)后周太祖郭荣同北汉刘崇的一场以少胜多的战争。周高祖郭威死刘崇欺郭荣(即柴荣，郭威之?)年轻又新继位，发兵3万会同借契丹(辽)兵2万伐周。
先锋大将张元徽初站上党，设伏兵袭杀周勇将穆令均，然围城不下，刘崇舍上党挥师南下；趾高气扬，错失战机，反口出大言:“请杨帅(辽军统帅杨兖)坐观朕如何取胜吧?”两军在高原以南巴公原，摆开大阵。
郭荣，雄才大略，沉稳，懂军事，亲临军营巡视，亲赴前线视察战场。右翼大将樊爱能何徽惧怯张元辉骁勇，狼狈败逃，养尊处优的禁卫控鹤军崩崩溃如决堤水，战局十分危险，郭荣身先士卒，甲胄冲阵，临危犯险，团结宿卫将赵匡胤，驸马张永德等勇将戮力杀敌，阵斩张元徽，形势立即转败为胜，迅速扩大战果，上党守帅李筠、天雄节度使引兵从汉兵背后杀来，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单有戒备的杨衮又率辽军退出阵地，几阵冲杀，汉兵全军覆没，仅刘龙百余人突围。
小说还着墨不多，仅扼要交待三件事，提到一位通史书，有才干，有卓识，对郭荣统一大业有积极推动作用的贤明的皇后一一符皇后，给读者留下较深印象，历史上可与之媲美的后妃寥寥无几。
10月3日，星期五，晴
《大唐游侠传》(中册)14 15回 小单元，过度，又留下一悬念。
段氏夫妇行程800里至玉树山取子。遇盗贼袭击；夏凌霜在龙眠谷助众英雄杀出重围，得段大侠踪迹，赶至玉树山杀退群盗，至峰顶。空空儿两手空空来见，言语支吾，有难言之隐，段窦夏恼羞成怒，视空空儿为无耻奸邪之徒，三人联剑，以死相拼，热心肠好管闲事的车迟赶来制止械斗， 他略知20年前血案端倪，对段说，“凌霜不姓夏，亦非声涛之女……”言未己，被皇甫嵩发毒针暗器毙命，夏窦追赶不及。
10月4日，星期六，晴
《大唐游侠传》16~19回，这四回情节嫌重复，雷同且拖沓，结构也松散。铁磨勒得段珪琼《龙形剑谱》又从魔镜老人习武(南霁云之诗)七年，往九原睢州投郭子怡，时安禄山招兵买马。羽翼养成扣押特使发兵叛乱，以精锐之师攻长安，秦襄(大内三高手之一)单骑至京城告警，途逢王龙客、燕羽兄妹拦截，紧急之时，铁摩勒为其解围，而铁遭擒，燕羽早痴情于摩勒，不肯加害且为其疗伤，后摩勒为辛天雄、韩芷芬等所救；勒、芬两骑往九愿，旅店与与精精聂锋动武，渐露败象，险象环生，恰夏凌霜来到解围；勒、芬逐至雎州，南霁云与凌霜定亲，应约去叩见岳母，不料中埋伏被精精儿、薛嵩、田承嗣擒获，精精儿押解霁云中途又被疯丐卫越(江湖三异丐之一)救下。
10月5日，星期日，晴
《大唐游侠传》20~21回?小单元 荡平龙眠谷。
安禄山贼势猖獗，河南节度使张介然全军覆没，新任范阳平卢节度使封长青大败，潼关陷落，大将哥舒翰降敌，南纪云等受郭子仪之托往金鸡岺新收编辛天雄等绿林豪杰为义军，许全权策划。卫越由“丐帮”眼线探知夏凌霜被劫持到王家，会同为寻子而浪迹江湖，段大侠夫妇找王伯通要人，王燕羽窃取“千日醉”迷香解药，夏凌霜得以恢复体力，加入前庭激烈械斗；金鸡岺群雄为翦除安贼羽翌，号召绿林，夜袭龙眠谷，大破之，龙客落荒而逃，王燕羽父女为蒙面人一一师兄展元修所救。
10月7日，星期二，晴
读完《大唐游侠传》中1985.3第一版，黑龙江人民出版社。P45至518 1.56元大破莲花缝20年血案，水落实处紫禁城酒驾22~27回。
铁摩勒被展元修设计片上华山，王彦宇之诗展大娘捉获。展元修清新与师妹，而烟雨钟情于摩乐折磨的花龙憔悴。按摩了在死亡阴影像对子分之深情厚爱豪锅。动摇长大娘原修之母为爱子诱因娱乐是杀夫仇人之徒，几度预制他死地。七绝技阴阳掌功力夸张的时代，玄乎的可以，你长出手冷如冰，一掌则热如火。元修谚语则吉利互持且筑起托身。武林高手云集，莲花峰联建一份力度展大娘，黄埔华等武林败类。黄埔颂赶来助阵，大义灭亲，冷血梅被救出，同属任黄普华。20年祝愿中了。C引见致敬王普松，邮递黄浦华，相貌酷似奶胸，然完成性成年后武功练好，趁兄长离家之际逃走，浪荡江湖与魔头舞展龙飞夫妇。舒服到期为院的展龙飞，你是傻福节气黄浦松曾小费地蜈蚣不忍下手。既希望奇迹能改恶从善未必被热鸣，但我认为如愿。最后黄浦华，桃子断魂骨求展大娘屁户松他不过后。无奈何5月1冷血没遗嘱。对南陵编了一套谎言，使这对夫妻不明真相。
我为一向在紫禁城铁摩勒受锅子仪推荐做玄宗浴前四位。会同浴池北秦香，还有王烟雨粉碎了一次有王博通京津而策划的形式，悬中的行动言语，酒驾有功，为乃副相玄宗讨了一块免死金牌，又重创京津而结下了深仇。这就为下面故事发展埋下了浮现
一一这几回未月的飞花摘叶的绝技，其身战内功练成能摘取花叶做暗器，却有着商人威力也吹得够玄乎的，简直有像科学幻想的色彩了。
一一空空儿在玄宗周围迅捷游走，兜圈子，旁人见幻影重重，眼花缭乱，指一下略走了玄宗冠上珍珠。和贵妃头上玉簪有一首像提小鸡似的。抓起湿地，跳出窗口，在这里七五宫和神偷绝技。被夸张和渲染的的确够精彩的。
10月16日，星期四，全天阴
“你是数学老师吗？我是宋欣婷家长，老师让家长来一趟”。
女教师四十多岁，慈祥热情，这是他给我的印象，知道我的来意，他站起身，我搬一条长凳放在办公桌旁。他让我坐在靠背椅上，我没有谦让。嗯“没有啊”。她说:“她说的不是事实”。
“这不要紧，每学期我都要到学校来一两次的”，我说“中午放学站队，她在队里捣乱……”
“噢，是这样，我整队，她拽前面女生的辫子，嘻嘻的笑，两条腿一下一下顶人家的腿弯，那女孩儿一次次回头看，脸上表情很着急，害怕老师批评她，我发现了说，宋欣婷，你怎么破坏站队纪律？！这样我就让你家长来，家长要不来，我把你留下，让你家长知道，到了放学时候不回家，就是让我留下了。我没说……”
我把话题有意岔开，不能纠扯在这句话上，可我也并没离题，“她的确有这毛病，手脚不闲，好动，长了一副男孩性格，在家里也一样，走过她妈身边，戳她头一下，故意捅她肩膀一下，时时惹她妈训她两句。好惹事，胆子还小，你在课堂上发现她做小动作，就罚她站，训斥她几句，不要紧的，她不会往心里去……”
“班里有两个男生，她也和人家戳戳闹，她倒没有什么拐弯坏心眼，诱导她没事儿时多读点课外书，长知识，也比在外面乱跑瞎闹强”，我插话，“她经常读，也很喜欢看小说、童话等儿童文学作品……
话题转到学习上。“她不笨，我要是督促一下她数学就能拿八十多分”。我对话道“她很贪玩，从三年级开始，回到家先写作业，对也好错也好，划拉完了就不见人影了，长个大个子，开化的晚，她有潜力，没挖掘出来。
“她的语文不大好，错别字儿多”。我说，“这不仅是她，在班里是普遍现象，她更突出些，上学期我来学校顺手翻了翻别的学生作文本，错别字都不少。什么原因，我统计一下，一二年级四个学期，学了2000字，填鸭式的，旧的没巩固，新的又学了，基础没打好，小同学哪有那么好的脑子”。我提了个建议，“数学课有个‘每日一题’，这个经验挺好，可以推广到语文课上来个‘每日一练’。从某篇课文选一段(告诉他们哪一课)一个同学读，大家默写。我说的这个现象你可以摸摸底……”。
“每逢期中，期末考试前复习，她不用我催，做作业，背题，地理、历史、语文，她有一个想法我知道，不管怎么样，至少每门课要考60分，升上班去，她不愿意让比她个子还矮的跟在后边喊降班猴……”
“有这个想法挺好，不过还应该要求再高一点儿，上初中时七八门功课，课程多，功课深，一班四五十同学，老师没有时间去挨个管，基础打不好跟不上课，不过”，最后老师说了这么一句，“宋欣婷一旦收了顽心，开了窍，知道自发用功，学习会变个样，成绩会很优秀……”
大约谈话20分钟，我告辞，她送出办公室门口。
10月20日，星期3，阴，午间小雨
天阴沉沉微风，婷婷说冷，我蹬车子。头上冒了汗，是一时到中暑家铺空无一人，在家，我无法判断他的去向。
我犹豫不决，一边儿骑车返回那边儿，考虑再到哪里去。祈祷甘石桥与点密集，我也觉到寒意。父亲把他穿小了的黑色开胸毛衣送我，我马上穿在身上。我不追求美观，时髦是求实惠，真强，如雨中送伞的及时停停穿了我的两个褂子。一直到家他不觉得冷了。
10月22日，星期五，晴
读完《黑钻石》[匈牙利]约卡伊.莫尔著?汤真 译 人民文学出版? 1980.8 第一版 475页 1.5元。
小说以邦达伐拉煤矿主伊凡的活动为主线，展开故事，主要是在他的煤矿的实践活动，他曾在首都佩斯，周旋于上流社会数月，一旦省悟到他在那里是浪费青春，虚度光阴，立即止步抽身了；另一条故事线索以女主角叶维拉的生活道路为副线，两条线索并行发展，有数次横向的交叉。她原是一名女矿工，被野心家菲利克斯拐骗到佩斯，命运是她一度成为走红的歌星，后来在伊凡的义子钢琴家贝莱尼启发下，明白了，他是凭他的美丽可爱再有闲阶级的虚伪捧场下，做了他们的玩物和取乐的工具，并不具备当歌星条件。她勇敢的挑选了艰难的人生之路，回邦达伐拉仍做她的女矿工。“黑钻石”指煤，也指叶维拉。一年后，伊凡终于得到了他失去的爱人。
小说用大量的笔墨描写到围绕邦达伐拉铁路的修建，封建贵族、官僚、高利贷者、股票投机商、银行家等一批社会寄生虫的投机活动，股票的升值、贬值、买空、卖空，失败者的倒闭和破产，是文学形象的政治经济学对资本主义社会闹哄哄的社会现象是做了详细具体的描写，包罗和涉及的内容很广泛，可惜我不甚理解。
小说有许多人物形象和场景描写很出色。有笔记。
10月25日，星期一，晴
看日本彩色遮幅式故事片《W的悲剧》?(1:35) 属社会片，内容很深刻。东京帝国大剧场正排练《W的悲剧》围绕该剧演员的人选，排练和演出，展示了一系列人物的悲剧命运。青年女演员三田静香执着追求艺术，亦有才华，但不为导演赏识，只分配一个女仆的角色兼幕后题词，她的女友(? )幸运的派演剧中主角模子。一件很偶然意外的机会，却使静香如愿以偿，可是她付出的代价却是出人意料的，----已成名的中年女演员(? ?)遇到棘手的难题，虽颇有名气仍摆脱不掉纠缠的某大公司董事因心脏病瘁发，死在她的房间，若丑闻传出，必身败名裂，她说服静香移尸至自己房间，充当替罪羊角色，交换条件是帮助她得以扮演模子的角色，后来那中年女演员果然努力践约，静香在应付记者提出一系列使她难堪的问题时，她可以说是做了一次即兴表演，杜撰了一套台词，假戏真做，尴尬又似若有其事，她的出色表演，表现了她的演员才华，使许多人蒙在鼓里。她的情人闻知这丑闻时，要她回答是怎么回事，即使撒谎也可以，而静香答复道，我是演员，我的职业就是演戏。那女名角为静香争模子角色颇卖力气，为她的辩解很有分量，她说现在的静香就是20年前的她”，静香在她的“开导”下明白一个青年演员要有名气，仅凭奋斗难以成功，需要有人捧场。静香终于成功了，但一人浮上去就得有人沉下来，在排挤和权谋的作用力兼有本人的演员天赋，静香一举成名，如痴如狂的观众拥在剧场外，争相向她献花祝贺，此时她那知道了真相的女友，愤怒的执匕首向她扑去，他的情人为保护她挨了一刀。
静香和情人初次相识，是静香单独表演朗诵“W”剧台词，情人为其热情鼓掌；结尾是他向她祝贺并告别，在她缓步离去时，又听到他的热情掌声，她感动振奋，转身提裙，对他做微笑致意的谢幕动作，影片在此停格结束。首尾呼应，两次鼓掌的含义和效果是不相同的一一他俩未能终成眷属，小伙子向他求婚，他拒绝了，不仅在构思上不落俗套，她也并非不爱他，她说，这事儿是不会成的，但为什么不能成，却没有说，有潜台词留待观众去思索。
该片思想性和艺术性统一的很协调，影片反映的在资本主义社会制度下的社会现象和弊病，在男女关系上尤其混乱和暧昧，但该片在表现这个问题上处理的很好，态度极严肃，只是用来作为表现静香性格特征在私生活上的一个手段。
我问婷婷看得懂吗？“看得懂”。“这个电影你觉得好吗”？“好”。这就可以了，不能对她有更高的要求。但我听到我前后的观众议论道:“演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们到电影院来寻求精神上的享受，但是我感到很遗憾，观众们在欣赏能力上差别(或层次)太悬殊了。
10月28日，星期四，晴
厂休日，加班半天，下午去省银行找中枢。接电话的仍是位女同志。“你稍等一下”。她说。过一会儿，听筒有声音传来。
“我是中枢，你是宋吗？你等我五分钟，我正在接一个长途电话”。他真够忙的。
他来了，足有十分钟。我俩坐在传达室里。
“找你真难呀，我来过两次，都扑空，一次你出去了，不知干什么，有一次拔牙歇病假；我还到你家去过，锁门，你们是到岳母家去了吧”？“是的”，他微笑作答。
“找我是难，别的人也这么说。我母亲忌日事已经办了，邵祝明为他母亲的事特地找的我。这星期日他还要来找我。过去他把精力放在照料母亲上，顾家少，现在一套房子空荡荡，一人住，应该复婚，可有些话自己不好说，需要别人出力拉一把”。他又问道:
“今天怎么有空？有事儿吗”？
“快要搬迁了，具体什么时间不知道，或许年前把书橱隔板帮我下料装上，搬家很乱，七手八脚，这情况你明白，弄来块料不容易，别顺手牵羊丢了”。“行。时间只能抽星期天”。
“孩子学习怎么样”？我又问。
“建伟最让我伤脑筋，他跟本就不去上课，也不在家，不见我的面，跟不上课，听不懂就逃学，老师一天找我三趟，弄得我都怵头见他……”
“你解决了不少难题，我印象中你几乎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这一次可真把我难住了，我一时还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11月1日，星期六，晴
天气格外晴朗，很暖和，如无意外大妹一家来做客，我一直想着这事，婷婷一放学，先想到的就是“小王俊今天能来么？”
下午5:30左右，小婷非常高兴牵着王俊手，喊着“来啦”，从走廊上走来。婷婷陪着小表弟蹲在磁缸边看金鱼，然后在课书上用她拾来的小方瓷瓦玩“多米诺骨牌”游戏。待一会儿月祥、大妹也进门来，手提一兜花花绿绿，装潢讲究的小食品。
他们两口兴致勃勃翻看影集，里面嵌着三十余张我们一家去青岛、崂山旅游的彩照。他俩最称赞的是婷婷在照相馆拍的那张，“这张照的真好，跟个小姐似的”，一边儿翻着，说道:“哎，小婷真上相”。[身着大红连衣裙，她头束红发卡，脖子上有一串玻璃珠项链，(在青岛送给大薇薇了)背景很华丽，身后垂浅绿薄纱，在镶金边图案矮柱上端是头翠绿色蹲狮，她左手揽着这狮子。]
我着手弄菜，月祥削苹果，我说:“请你们喝香槟酒”，小王俊乐的直拍手，“大舅舅，我最喜欢喝香槟酒”，我说，“好啦，你尽着喝，大舅舅今天管你个够”，他从课桌后面跑出来，“不行，大舅舅，我得看看”，我从方桌下面拿出两瓶“皇后”给他看，他放心了，回到婷婷身边儿翻翻看小画书。
临走时，我拿一只罐头瓶捞了两条鱼，王俊蹲在鱼缸边，说“我不要那只“玻璃花”(他说的是一只眼有白点儿的凸眼兰花)，大舅舅点化我呀”！我们听了都笑了，“我要那条一一”他指着最大最漂亮的大红虎头，我说，“鱼不是我的，我说了不算，看婷婷给你哪条”，婷婷指着鱼缸里，我又给他捞上一只浅红色兰花，小家伙见又捞了一条，满意了。
婷婷挑出一半儿小磁瓦，送给表弟，但他走时忘了拿。一一这次表现不错，到底大了几岁，都是她心爱的东西；而且这小姐弟俩一点儿也没争吵。
侠五人救得三夫人杀出府门，突然羽林军匆匆撤离，原来安禄山被子安庆绪所杀。卢夫人逆流之际向薛夫人托女一一其十年索居心存异志，终假手严庄(安庆绪之太子太保)杀安贼得报夫仇。薛聂二夫人田丐帮护送去灵武郡投夫(肃宗在灵武郡新即位)。
11月5日，星期三，晴
《大唐游侠传》36~37两回属节外生枝。段窦夫妇二上玉树山寻子，误登黑石峰，触犯金碧宫主转轮法王山规，陪同的韩湛父女及其摩勒陷入展大娘、精精儿、王龙客等所布“七绝降魔阵”左冲右突，正相持不下，磨镜老人妙慧及元修、燕羽护送被年牧劳袭击重伤的王伯通至，王忽悔悟一生所为伤天害理事，遂自杀以死还宿债。后又演叙磨镜与妙慧联手与转轮法王比试内功灭烛，正当法王将败未败之时，虬髯客第三世弟子矣沧浪奉师命至，平息争斗，两家和解。
11月13日，星期四，晴
看彩遮宽故事片《鸽子迷的奇遇》(儿童电影制片厂? 1:30? 张丰毅主演)? 作为法制教育片上映，实在是一部生活气息颇浓的故事片。鸽子迷杜安偷鸽子被人追赶，狼狈逃窜，一个弃婴被他拾取解了围，他要抚养她，一个未婚青年抵住各种议论压力，做了父亲，算是报答，奇特的思维形式，他果然爱她，十分尽心，为着她，他卖了鸽子，戒了烟和酒，那父女之间感情，那天伦之乐，即使亲生也无法同他相比，为她起名杜天天，天赐之意，也算得奇了。
天天两岁时，抱回家见爷爷，送了人，杜安象疯了一样，问明住处前往索取。那无子女青年夫妇如获至宝，买了一堆东西，自然不可不肯送还，“你爸爸送我们的，你应该找你爸爸要去”。?杜安的回答出人意料的俏皮幽默，他不紧不慢的说“我爸爸说的吗？好吧，我爸爸也不要我了，他把我也送给你们了”。大模大样坐下，取一支烟抽，观众看到此禁不住哄堂大笑。矛盾的解决很容易，杜安很聪明也有心计，他把户口本掏出来一亮，问题就解决了。
影片生活气息颇浓，天天身边有一堆叔叔为她尽义务，闻有异味，小天天拉了，扯出尿片一看是一个小伙子的背心，随手就扔到一个正洗衬衣的面盆里；许多青年母亲来喂奶，并把乳汁挤在奶瓶里……
后来生母来认女，一家人商议后，杜安把天天还了她，那母亲赠与十元以为谢意，杜安谢绝了:“我所以把天天给你，是因为你是她的母亲”，他撕下一张纸片递给她，“天天长大了不要忘记，她曾经喝过37位母亲的奶一一那上面是37个姓名，看到这里我心中很受感动。后来那母亲没把天天带走，因为她深深感受到，对天天对杜安一家都带来不幸，而且牵动的面太大。
杜安身上有缺点，但更有一般人不具备的非常闪光的东西。一种非常崇高的精神境界和优秀品质，它反映了(某某)帮倒台后的新时期，在我们社会主义国家里一种新的人与人的关系，80年代初曾在报纸上宣传过这桩动人事迹。他是依据真人真事改编的，这是这部影片留给我们的思考。
11月15日，星期六，晴
我给母亲复述了《鸽子迷的奇遇》，母亲讲了个故事，这故事的头和尾的巧合、结构颇有点儿象短小说，我不知这素材是否有用，权且记下。
我不知道这故事是不是真实的，某医院一个护士生下孩子，不敢声张，也无胆量抚养，她的一些相好的姐妹凑了50块钱，置备了小褥子、毯子、小衣服，一同裹在襁褓里。
一个赶马车老汉，看见一个女人抱了一团东西进厕所，出来时却空着手。他看看左右附近无人，好奇和贪心诱使他走了进去，他发现里面是个弃婴，竟丧心病狂的拿走了钱和所有东西，小东西活活冻死了。
俗话说太丧良心，天开眼，要报应他，天未亮，老汉被送进了医院，他被汽车压断了腿，恰恰又是这个医院，凑巧又要预交50元押金。老汉说大车上小箱里有50元，你们去个人取吧，于是去拿钱的几个护士在箱子看见了他们所赠的非常熟悉的东西，非常急迫的追问孩子下落，于是老汉的命运自然将是出医院进法院，故事的结局就不得而知了。
11月17日，星期一，晴
读短篇科幻小说《遥远的爱》，童恩正 著，他还著有《珊瑚岛上的死光》，(《中国科学幻想小说集》辽宁人民出版社 1982 504页 1.85元)作品取材“uso”(来历不明飞行体，即“飞碟”)独劈蹊径，构思新奇，意境缠绵而优美，哀而不怨，很有文彩。写“USO”的外国科幻小说大多涉及暴力、争霸、野心，此篇的境界高，走了一条别人未走过的路。
科学工作者齐默乘深海潜艇，为探明uso的秘密下潜12000米，遇强大暗流，获救后，他发现自己身在陌生的科学宫里，他认识了一位美貌无比的少女琼，一个极精密的高级机器人哈里照管这里一切仪器，并为他俩役使。
琼告诉他，他是“基玛”利用遗传工程原理用科学方法培育出来的“人”，而基玛是TⅩ一‖星球上的高级生物，她的脑细胞参照基玛的脑细胞改良过，故琼具有比人高的多的智慧。所谓“uso”是以光子为动力的宇宙飞行器。琼在这里负有特殊使命，他无法判断她的年龄，因为她的生命被分割成许多段，每完成一次对人类社会发展进程的观测后，她就被微妙的生物电流进入睡眠，停止新陈代谢，生命处于“凝固”状态。随着人类社会发展速度加快，她每次回到人事的间隙也缩短，从每睡一次两千年到20世纪只睡50年，由定时原子中唤醒她。由于这里被人类发现，它的使命也即完成，这个观测站就送给人类，十天后将返回TX一‖星球。十天之内琼向齐默传授深奥的科学知识，讲解图表公式，赠送储存信息的晶体，在屏幕上显示地球进化史和人类文明史的全过程，他和她深挚相爱，但比起建立宇宙间科学合作及地球的未来和发展，爱情太渺小了，他俩牺牲了爱情，象中国著名民间传说中的牛郎和织女，不过绝无相会的希望，只得怀着思恋和惆怅。默念“永不相忘”，已寄托遥远的爱。故事的叙述哀婉、动人而优美，给人留下很深印象。
11月22日，星期六，晴
读《美洲来的“哥伦布”》? (中篇)? ?? 刘兴诗 著? (P336~384)
这篇写考古题材。以第一人称娓娓叙来，不露声色，如同在讲一个真实的故事，这是本篇特色。
威利童年在家乡英格兰的排干的苔丝蒙娜湖底发现一只独木舟，他和小伙伴们在它上面有着难忘的处女航。
中学时代在郡城博物馆见到的独木舟却与己所见不同。?他向馆长古洼里奇教授讲述事情始末，教授指出:两个互相隔开的古代民族，文化遗物不可能完全相同，这是严峻的历史法则。威利对这不信任蒙受委屈，却无法辨白。可惜独木舟被威利父亲劈碎烧了。
青年时代在“玛利亚号”货轮当水手，在墨西哥湾海滩停泊检修，他同水手们登岸参观印第安人古国遗址，展览室陈列有各种水上工具，威利竟看到了与自己所见一般无二的独木舟，馆长萨尔凡多博士称赞他完成一件了不起的发现一一美洲印第安人之足迹曾到过他的故乡。
回故居后，再往郡城博物馆，古洼里奇仍坚持“科学需要确凿的证据”，但他采取了严肃而谨慎态度，在苔丝蒙娜湖底挖到同样独木舟七只，这证物说明古印第安人还在此定居过，削木舟碎片做碳，年龄测定，约距近5000年，尚有一难做回答己&，独木舟何以能远涉重洋到达大洋彼岸？
勇敢的威利甘愿为科学献身，做航程5000海里的现代“原始”航海，乘独木舟从墨西哥湾启航，扮演被风浪卷走的“古代”渔民；一柄由黑曜石磨制而成的古印第安式鱼叉，少许粮食、淡水----一切要模仿(遵循)历史的真实一一难以想象的艰难险阻，惊涛骇浪，同鲨鱼周旋，烈日烤炙，唇干舌燥。热带暴雨周身透湿，饥饿、焦渴、疲乏，几乎奄奄一息，但终于胜利漂过大西洋。
这时，古洼里奇、萨尔凡多医生、潜水员等乘潜艇浮上水面，他们一直悄悄于水下追随、保护威利安全，从美洲来的“哥伦布"一一他重新证实了一项蒙满历史灰尘的事件。
11月23日，星期日，晴
读《布克的奇遇》萧兄亨 著(P71-83)
这一篇写医学上的器官移植题材，内容新鲜而有趣。
马戏演员老李驯养的纯种狼犬布克失踪，有人目睹他已被汽车辗死，不料三月后它又跑了回来，且喜未忘往日所学本领，但不及，“我”同老李即发现它毛色和脚异样，他不是布克，一个迷！三天后，左后足跛，幸好某医院实验工作人员及早发现把它牵走一一原来姚良教授等抢救病人归，见布克心跳停止，血液不循环，但大脑不死，立即抢救，输入人造血，使用人工心肺机，布克虽活转，然五脏全压烂，于是“换头术”大手术，布克太聪明伶俐，竟能逃脱，但这对牠却极不利，它在手术后仍需放射和药物治疗。“我”和老李等在实验室看到了医学奇迹。布克痊愈，为观众作精彩演出。
这篇科幻小说告诉读者这样一条知识；动物体组织中蛋白质与移植器官中的蛋白质相对抗或溶解，是器官移植的难题和关键。只有同卵双胞胎的器官才能互相移植。狗倘能复活，它的意义和价值在于器官移植能应用于急救领域去。
器官移植，现已有许多项医学成就成为现实。
11月29日，星期六，阴
表哥来，报我他父亲已病故噩耗。老人一向身体硬朗，此次患急病，送医院抢救十余日，系白血病，享年七十有三。
他深有感慨:“老人不给子女留拖累，我回去护理老人六天，父亲去世，他不给孩子留难题，倘若是卧床半年，那让我们真不知怎么办好！孟涛买十多块钱的东西去医院，他爷爷不能吃了，这次烟台之行，我感受很深。人生在世几十年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一个家庭实在不必要搞得关系紧张，谦让一下。无非是多干一点，不必去计较你那句话说的难听，不必去事事非要掰清个是非，夫妻之间有些本来就弄不出个是非，越理论夫妻感情越生，我在厂里也是采取与世无争的态度，同事间有摩擦，我总是调解缓和，帮助解决矛盾，我总是谦让，你能做到吗”？“能”我说，“但有限度。你过去性格上没有棱角吗”？
“有。我脾气很暴，但渐渐把棱角磨去了。你的限度要大一点，对夫妻之间还要大一些。对父母，包括岳母要更大一些。老人有时说的难听一些，骂我们一通，不要去计较，不要往心上去，老人的阅世很深，他(她)的一些看法已很难改变，我们应心里明白，不能要求或希望老人能改变过来。你们夫妻之间有些缓和，最近还一道出门旅行，这些情况我都知道，还没有根本解决。这一次搬迁新居，借这个机会叫婷婷自己睡，孩子很大了和大人一起睡对孩子没好处，我说这个问题很重要，对加深和巩固夫妻感情很要紧。人生一世很短暂，夫妻关系搞不好，对双方都是很痛苦的事。
他毫不客气批评我，孝敬老人不够，“每次回家不要常常空着手，哪怕一点东西，也是一份心意，你父母生活水平不低，不错，不需要你的钱，现在他们身体还算健康，一旦病了，躺下了，什么也吃不下，你那时候尽孝心买来的东西他们不能吃了，所以要在他们还硬朗的时候去做，不然你会觉得心里歉疚，你会留下终身难偿的精神债务，我说的是这层意思，这个角度……”
小成正用大盆洗一堆东西，他用眼神示意我帮她倒污水。亲朋之间交往总是互相感染影响的，他的话虽尖锐，但我听了却很受听，我默默吸收默默思索默默消化，我承认他这席话对我教益和影响很大，因为他的话，不知不觉中老萦回在我的脑际。
我拿出20元给他，说他是我唯一的亲戚，这点儿钱，表示对老人一点儿微薄的心意和孝心，但他固辞不受，他说谁的也没收，我内弟不比你近，他我也没收，我拗不过他，我想:他的做法或许是对的。
恰巧送来蜂窝740斤，他帮我全部搬上楼，帮了大忙。
12月1日，星期一，晴
母亲来陪婷婷过夜，我去水产部称了两斤刀鱼，还有菜花、菠菜等。(妈妈说从春节你拿回家的鱼虾到现在没有吃过鱼。母亲摘完鱼，我端去水管上洗，父亲远远踱了过来，今天来的早。
吃饭时我说，“爸爸，你退休在家没事，就得这样，到这里，颜萍那里，到张店那里走走，不断改变着环境，心情愉快，光待在这里找气生。有空到青岛，到天津去住住，看看，以后再换台彩电，别留很多钱，有点积蓄以备急用就行了，别攒钱，到这个年龄该享受了。
炒素菜时，我要再磕上个鸡蛋，母亲说，“这鸡蛋个多大，行了”。我说，“还平均不上一人一个呢”。父亲插话道，“你小子现在说话也硬朗了，前两年你还说不出这话呢”！
说罢，父亲舒心的哈哈笑。
12月3日，星期三，小雨? 冷
今冬，车间为减少开支，从各班子组抽调人员去锅炉房推碳，空压站二人，我和文莲。昨日厂汲安全教育。这一周是两不管，悠哉游哉，无拘无束，洗工作服，补一块补丁，大部分时间无顾虑地静心细读《伴飞》
12月6日，星期六，晴
锅炉房两周，在我周围多是年轻人，同我在一个炉的是张家训(七里堡人)、郑学桥、苏珍(女)、代班长是王学忠。南炉带班长是曹和顺，他们的人多一些，王正平早就认识，还有李。
这帮年轻的非常活跃，说话粗鲁随便，嘻嘻哈哈。稍有空闲，便在小桌上杀起象棋来，周围常常站着观阵的，俏皮话时不时冒出来一句，伴着粗狂无拘束的笑声，那气氛自然是热烈而欢快的。
这两周天气格外和暖，一般只推三四车炭，拉碴，扫扫卫生，活不多，并不累，然而我却觉得有些遗憾一一这工作环境的改变使我丧失了大量阅读的时间和机会。
12月7日，星期日，晴
集中力量花费尽两 周 的 业 余 时 间，抄 录 毕? 1985.⑥《小说界》“全国微形小说大奖赛专辑”，所登载29篇作品，质量都颇高。
12月8日，星期一，晴
《伴飞》第三部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叙述在轮陷的孤岛上海，周以强烈的爱国热忱和责任感以京剧为武器，唤起和激发民众的爱国心。《明末遗恨》的演出曾轰动一时，卖座经久不衰，后日本总领事馆及军部公开干预要求命令禁演，黄金龙以“国难当头，不宜娱乐”为由黄金大戏院停业。在卡尔登剧院，周同他的深交挚友欧阳予倩轮换演出(欧阳领导“中华社”演出《桃花扇》，后推出《梁红玉》《渔夫恨》)，真是相得益彰，周领导“移风社”赶排《徽钦二帝》，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效率和魅力，抢得时间，《徽》剧上演21场，被扼杀在襁褓中。周构思南宋四部曲，即:《徽》剧、《宗泽》、《岳飞》、《文天祥》，惜未能如愿。
小说还提到一桩戏剧史上的趣闻，两张海报《文天祥》、《史可法》巨幅海报，奇特在既无上演日期，连不日公演字样亦无，在卡尔登门前贴两月后消失，曾起不少人诧异，实在当时根本就无此《史》、《文》两部戏，连剧本也不曾有，谜底是一一周和他的朋友策划的一场“宣传战”，使看到的人联想到抗日救亡，感情振奋；又让想禁演救亡戏者神经紧张，又抓不住把柄。(显然此做法既聪明又理智。
当时在上海家喻户晓，众人生畏的“76号”公开特务机关头子吴世宝请周去唱“堂会”，周断然拒绝，便公然白日绑架去76号赴“鸿门宴”，看“天牢”“地牢”，参观刑具，听犯人裂心的惨叫，以为周必会就范，周却藏到裘丽琳在圣贞德女校读书时的同学(葡籍)伊萨贝尔家，但也未曾逃过“76号”特务的嗅觉，后裘丽琳设法通过间接关系以珠宝首饰贿买吴的姘头佘爱珍从中说合，总算不了了之。此事件记述颇详，着力写周个性中的高傲和骨气，是条硬汉。
大凡政治爱国的艺术家象梅兰芳(日本侵华时期曾蓄须不演戏)常香玉(抗美援朝时曾捐献一架飞机)等人在特定历史时期，都会以不同方式的举止表现他们的爱国心。
周参加过上海戏剧界救亡协会，曾数次为华北难民及抗日将士募捐，此事文中一笔带过。
12月9日，星期二，晴转阴? 冷
婷婷对《西游记》入了迷，家中所存连环画《西游记》全翻遍，甚至已看了两遍三遍。她说“陈东梅看过小说《西游记》”，我带她在新华书店向服务员要求一本《西游》让她翻，她承认根本看不懂。“可能陈冬梅她爸爸在家教她过古散文，爸爸有空也教我学点儿吧”。我给她逐字、句讲解了《晏子使楚》、《郑人置履》两篇，我还看到她自学彭端叔的《为学》，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出的。她细心而津津有味的听，但我要求她能读顺，不磕巴不读错字，?她就不耐烦了，她仍太贪玩。
我将逐渐地引导熏陶她，陆续给她解释浅显的古散文。灌灌点古文知识，只要有兴趣就好，“水大泡倒墙”。
今日讲解《为学》。
傍晚，去银行，这次很意外，他从办公大楼出来接我。乘着颇讲究的电梯上升到四楼(我只从电影里见到过，今回有幸身历)。 在朝北的一间敞亮的办公室里，我俩叙谈一个半小时之多，对面是他的办公室。
我知道年底是他工作最繁忙的时候，他说午间不回家，晚上9点才能到家，脸上带着疲劳的气色。
他首先关心的是问我在东郊饭店寄给我的信和《正根底稿收到了没有？我说已誉正在稿纸上，寄往《当代小说》编辑部了，11月13日寄走快一个月了，没回音”。我说，如果退稿，我当再寄《计划生育报》，他们最需要这样的稿件，我的努力和追求大约发挥到这个水平对我来说，不会再有多大进展了。(语气中带有一点儿灰心)
“我的看法跟你有些不一致，你的执着追求，孜孜不倦，这条路怎么走过来的，我很清楚。编辑部的内幕你可能不太清楚。为了追逐利润，精心算计以及作品符不符时代社会潮流，作品合不合编辑的口味，名家的平凡之作可享殊遇，无名小辈的佳作可以置之不理，诸多原因形成一篇质量达到完全可以发表水平的作品完全可以不发表，一篇质量完全不够发表水平的作品完全可以发表，所以不能把能不能变成铅字，看成衡量习作是否成功的标准……”他举了一个有份量的例子，不知怎么说着竟跑了题，使我不甚理解他的观点，下次见着，我将再讨教。
“你写的东西，我看头一遍，没有什么体会，略改动两三词句，过几天再看时，我就想他为什么这样写他原来的写作意图是什么？这样我的想法就渐渐接近了你原先的动机，比如?，纪念香币不能洗，你可能不知道这常识……”
“对。这个细节，我完全遵照你的意见改过。在女孩眼中能把四枚金属币当作传家宝，可见她心目中是极珍重的，这样，纪念香币作为小导具要比原来构思中四枚一角两角五角一元普通金属币好一些”。
他告诉我，领导已宣布他定为正科级。党员转正，预备期也算党龄，已经两年党龄了。他向我叙述他的打算，远景规划，我用两根手指比划一个圆圈，开玩笑说，“有了这个东西，说话、行动就有约束了”，他点点头，又微微一笑，“不过跟你谈话，可以推心置腹，没有顾虑和约束”。
话题转到子女教育上，他不无遗憾，“我没有许多时间精力放在他们身上，健伟和我很少共同语言，我很少见到他，他也明确跟我说，咱爷儿俩不是一条路，不是吃一碗的。我不适合脑力劳动，我只配块出大力的料……他还说，这孩子有一种特殊的才能一一组织能力，他毫不费力伙弄十个八个的半大孩子，他们也都听他的，他第二天可以重新换一帮孩子在他身边，不过我还放心，他们仅仅是在一起玩耍，不做让大人不放心的事，他很喜欢读古历史小说，是译成白话的，像东周列国故事，战例、斗智，他的古汉语知识很差，《儒林外史》读了几天还了我，他说繁体字太多，不认得……”
临别，中枢赠我一幅二开世界风光挂历，印制精美。
12月10日，星期三，晴
第三部分，“戏子一一表演艺术家一一全国人大代表”，解放后写至58年作者离开上海，&革前的周信芳受到国家和人民的尊重爱戴，并给予很高的荣誉和待遇。集中笔墨写56春周率剧团巡迴演出，轮船因故障停泊三峡双江小镇；“麒麟童”在一座露天席棚为全镇居民演出《追韩伋》、《打严嵩》，百姓扶老携幼一身新装倾镇出动前来观剧的热烈气氛，经久不觉得掌声和感人的场面。
第四部分“从空降下无情剑，斩断了夫妻两离兮”是全文的重点，作者虽未身经目睹以调查掌控的材料，浓墨重彩生动详致地记述了周裘夫妻生命的最后的日子，以悲愤、凄凉、冷静的笔调叙述周裘悲惨的遭遇和结局。
她坎坷不安来会严紫，一对有情人结合了，但不是幸福的眷属，(贞茹在16岁时被人强奸过，在大会小会如海的年代，母亲一时无暇看顾)她本无罪，却带着沉重的思想枷锁，有着负罪赎罪的心理，爱严紫，又觉对不住他，她的处境和心理活动也颇似婚变的苔丝，她默默无言做牛马般的伺候他，变花的做可口的饭菜，拼命的干家务，但他却食欲全无，反感之极，整个“蜜月”的苦恼，这一对夫妻折腾的形销骨立，瘦得像小鬼，他仍是童男，这“蜜月”中的夫妻关系和感情心理活动变化也颇象安玑和苔丝。她见丈夫终不能谅解，终于疲累加疾病和完全崩溃的精神防线，病倒了死去了。他发现贞茹身下藏的很仔细的大包小包药，他震惊，她根本没吃过药，她是被他逼死的！他心疼，他懊悔，但为时晚矣！他曾自杀殉情，但未成，终于活下来了。结尾句:
生命的路是坎坷的。甜时笑一笑，苦时咬牙一一反正我都将努力朝前走！
他俩都是年轻人，理应最少守旧封建思想。但在这里封建的道德观念、伦理观念、传统观念，何等根深蒂固，冷酷无情的在摧残人、在杀人，可是在中国的土地上，这悲惨的故事却又是真实的。且还在不同程度的重演着。有的人在有意无意中充当那摧残和杀人的凶手，也有的人在不知不觉中被这无形的枷锁死死牢牢地束缚了手脚，不能迈步。这是作品留给我的思考。
12月14日，星期日，晴
“今天不是节，也不是什么特别日子，一时高兴，弄几个菜，喝一杯”。?父亲说。我去打了一暖壶啤酒，母亲特地蒸些毛芋头。一一婷婷很喜欢吃毛芋头蘸白糖。
婷婷吃的津津有味，脸上放光，很高兴。“爷爷，后天星期二我的生日，你和奶奶去”。父亲也很愉快，朗声说，“孙女邀请我，好，一定去”。
母亲带着这质疑的口气问道:“小孩子还过生日”？
我说:“还不是找个借口解解馋。从去年开始的，前年还没有这念头呢。条件好了，改善一下生活，这种特别的表现形式会在婷婷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一家人围在一起，热热闹闹，高高兴兴，家庭处在一种热烈和谐欢愉的气氛中，不痛快的事忘掉了。原本有些磨擦的淡化了，小摩擦化解了……好事嘛，何乐不为”？
12月16日，星期二，阴冷
旧历11月15日婷婷生日，她早念叨，盼这一天。
刚巧发15元奖金，都花在了她身上。上午买两条刀鱼，摘洗过油，下午出去兜了一圈，买回一兜美味食品，家门口碰到爸爸妈妈，还带来一位小客人王俊(他妈妈去师院学习)。婷婷高兴，今年生日都一样特殊礼物一一爷爷携来一只儿童蛋糕，桃桃有寿字，还有白色和粉色玫瑰花。
我一边拾掇菜，兴致勃勃干着活，(这里面寄托有我对女儿的爱)我又叫妻子再去买一瓶“香槟”来，“这小东西一人就能喝一瓶”，王俊说，“我上大舅家，大舅让我喝香槟管够”。
课桌围了一圈，九个盘排满一桌:计有 红烧鱼，蛋卷，素肠，花生米，五
香豆腐干(一种外皮暗红色，制作讲究，质地细嫩爽口。食之有一种幽香，高档食品单价1.10元)方火腿，菜花炒鸡蛋，糖醋苹果，凉拌白菜芯粉丝海米。生日家宴，气氛和谐而愉快。
这种可喜的家庭变化，是从去年开始的。真是，人们一边抱怨东西又涨价了，但是又惊喜的发现，过去不曾想不敢想的高档食品竟打进了普通工人家庭的餐桌，并且好像也不似天鹅肉那般难求，手头宽裕了，出手也显得大方，大手大脚了。
12月21日，星期日，晴
雪尚未化尽，但一运三日，天气和暖。
或许因年龄大了几岁，或许缺乏劳动锻炼，同两个30多岁的同事摽着干，觉得有些体力不支，虽日间睡眠三小时以上，夜班儿上瞌睡三四小时，时常有疲乏感觉，读书也无心绪，干脆不带书去。
12月22日，星期一，晴
吕志敏晚间来访。给他看《正根》底稿，中枢友关于此稿的复信及《关于<正根>致编辑老师信》底稿。
他以为这一篇或有成功的希望，他的印象，特点是每两部分之间在时间上跳跃性大，他又认为致编辑信似乎写的多了一点，有炫耀自己习作之嫌，是非长短由编辑去评论。他和中枢看法一致，他也认为可作改定后同以前大不相同了。
借去《苏联当代文学》1985.⑤并《文学报》九张。
朵花，她和起重工段小伙子们相处的很好，但她被夹在肖大海和田如森这对情敌爱情纠葛的夹缝中，时而处于尴尬的境地，她终于弄清了田如森的真面目，她恼怒自己的感情被人玩弄，她痛心不被自己敬重的肖大海所谅解，肖的浮躁嫉妬，报复心理，情场角逐的抵触情绪被挟裹进了工作环境中，她心中升起莫名的惶恐和不安，她感觉到肖大海会毁灭掉什么东西，事情最终证实了他的预言，被毁掉的正是她一一咪咪，在沉箱上浮时被挣断的钢缆抽打进海里去，但她毕竟是因公殉职。赢得起重工们的默哀和悲泣。
读此篇，我终未能悟出，作者的创作意图是什么，他想给读者留下对生活的什么样的思考？
12月26日，星期五，晴
收到《正根》的退稿及一纸铅印退稿单。我觉得似被兜头浇了一瓢凉水，心绪烦乱不安，稍平定后，我仍决定作最后一试，投寄《山东人口报》(原《计划生育报》，看命运如何？
12月27日，星期六，晴
搬家前夕，读完中篇《我的古堡》，但此后忙于一一搬家以及锅炉房繁重体力劳动，无精力也无时间写下点读后印象，这是一片挺不错的文章，有新鲜的思想，也给读者留下对生活的有益思考，两个主要人物性格恰成鲜明对照，人物形象也生动，以后闲暇将重读一遍，补上这篇随笔。
12月28日，星期日，阴 冷
搬家前奏。殿华领取钥匙同婷婷擦洗清扫新居。
五宿舍17栋5楼，两间南房一大一小，15和9平米，另有厕所、厨房、凉台和一个小而窄的过道。凉台外面南望，约30就是铁道，时有列车鸣着长笛轰隆而过，远处大明湖的摩天轮清晰可见，在他周围是高高低低，鳞次栉比的楼房和平房大多为红砖红瓦，错错落落点缀着许多只有枯枝的树。
我去忙着搬兵，表哥正在糊炉子，他猜测出我的来意，表示歉意，这次仍不能帮忙，他一边两手泥忙着他的活，一边儿简述他近来的遭际。这两个月他很不走运，连遭大故，11月父亲病故，从烟台返济刚四天收到姐姐电报，母亲摔折大腿骨，于是又匆匆返回烟台护理母亲，回来不几天，所幸领导没有扣发他的奖金，不好张口再提出请假。人之常情，我当然得谅解。我俩交谈之际，嫣梅跟着婷婷来帮擦门窗。
下午到母亲家，没见着两个弟弟，让母亲捎话给他们。
母亲给我一支棕红漆木箱，正好搬家用得着，时间很紧迫，我把它绑在车上带回八宿舍，大院里依然有人忙活着搬家了。
赶到厂上中班悄晚，空压站上白班儿的已走，我留下张纸条:李师傅:明天我搬家，组里如能抽出人来请帮忙。
午间，志敏特地来找我，告我借不到车或者人手不够，他能召集同学帮着搬。
12月29日，星期一，晴转阴
搬家很苍促，准备工作完全没做完，我起的很早，灌下两壶开水，打捆装纸箱准备工作很不够。鸣生来最早，一会儿殿华从车间借来一辆地排，我同鸣生捡大件，装满车，随后李重圣和陈寿越老师来，殿华又推来一辆铁板车，两辆车同时拉往五宿舍，家具卸下。，他们既返回，我和明生主要负责一件件搬上五楼。第二趟车来时，徐友典老师傅、张桂叶同她对象出乎我意料也出现17栋新楼前，因为组里人手被抽调很有限，她和徐师傅下午还要上中班，这热情相助使我颇为感动，我问“你们两口子都来帮忙，孩子怎么办”？“他上他姑姑家吃午饭”，小张回答。“噢”，我一时竟没想到。
天气很冷，虽有淡淡的阳光，大家七手八脚，上楼下楼，我头上汗珠往下流，内衣已然透湿，帮忙的人脸上都挂着汗珠，这攀登五层楼高处着实不是滋味，同一天，迁居四楼的一家，帮忙的小伙子“哼哟”着说着俏皮话，陈师傅听了打岔 道:“小青年还哎哟，这50多的老头子。更该′咳哟′啦”。
第三趟车来时最热闹，可谓是全天活动最高潮，连生从厂里拉了一辆地排来，表嫂也从刘家庄借了辆地排来，一车就把炉子、蜂窝、锅盆等炊具一股脑全运来，炉火还燃着，炉膛却分了家，行动不慢，一上午搬得光光，连蜂窝也码在墙根下。
我心里既激动，也兴奋，骑车去买了一兜熟肉制品、馒头包子酒类(最贵的当属两瓶“古贝佳酿”和一只鸡)。午饭就在外间，团团围着方桌，凳子不够，因陋就简，想法凑付，时有笑语取闹，气氛却热烈，但我老实承认，连日疲劳作战，早已精疲力竭，一句话也不愿多说，倒是鸣生弟不改秉性，谈笑风生，劝酒布菜，时而寻出话题，不使酒场冷落，并弥补我说遗漏的热情。
这也算得一顿饭，接近尾声时，王月祥来，我和鸣生马上把他让进来，但他却很沉不住气，我和鸣生、连生刚吃完饭，吸烟小憩，他便迫不及待下楼搬蜂窝去了，两个弟弟也坐不住了。可我无心也无力却不愿再动手了……约15时半，帮忙者全部告辞离去。
12月30日，星期二，阴 冷
(补记昨日晚)? ? 奇怪的电器现象
忙乱到傍晚，打开灯，甚暗，再打开外屋灯，更暗，60W灯泡还不及15度亮，而且关闭厨房的灯，所有的灯全灭，噢，它竟然控制所有的灯，我莫名其妙，怎么莫非错接成了串联电路，我带着问号，但无暇顾及它，草草吃完晚饭一一实在从早到晚只吃这一顿饭。最要紧先办两件事，别的一切靠后打，明天再说；殿华把两张床铺开，我设法把炉子套好，不然夜晚将因寒冷耐熬，我领着婷婷出去找黄土，忽想起表哥白天套炉子，他那里或许有用剩的泥，看来我的路子对了。
表哥说，“要不要我帮你套一套”？我毫不客气，巴不得呢，“我已经累得精疲力竭，当然欢迎”。
晚上全靠蜡烛照明干活，幸亏买下了一包蜡烛。
1987年元月1日，星期四，雪
昨日有电工来加在门后卸下一木盖，用电表逐根检查了五组线，重新接过两根，改接相同颜色，又用试灯(一个封闭的小木盒上装有一颗小红色指示灯，两旁各引出一根线)测试过，修毕，正常。我只有留心细看、思考，仍不明道理。
长礼问:“老宋没大干过下力活吧”？我老实承认“从打进压缩站，十二年，那里哪有夏利的活”。
今日，我最后进小澡堂，小朱已洗完，正穿衣，它刺道:“宋师傅，怎么才来，积极呀”！我说体力劳动，不同没定额的活，比如装一车炭40锨，少一锨也装不满，你少干了，别人就得多干，不能完你10锨地10锨绝对一样多，总要说得过去才是”。这是经多年生活磨炼，现今我对这种环境下生活的理解。
1987年元月5日，星期一，晴
家中电线约经一星期又出现先前的怪现象，不得已请表哥来看看，他用验电笔逐个测试那木盖下的五组线，拉、合数次室外闸刀，最后发现接地保险丝已烧断，换过后就恢复正常了，看来问题症结找到了，就在这地线保险丝上。这怪现象我深思仍不得其解。电工张传金老师来锅炉房洗澡，我提出这问题请教。他的解答是:新建筑，墙壁未干透，里面是潮湿的，保险丝烧断，由于电磁感应，构成通路，但电阻加大，于是灯光变的暗淡了，由此我推想，并非厨房灯控制室内所有的灯，而是因为厨房灯距离输入电源最近，它一切断，那本已减弱了不少的感应电压便启动不起来其他的用电器了。
我又就此请教电工师傅，他询问家中用电器最大负荷是多少，我如实告之，他说负荷太大，保险丝太小，2A太细，或双起来用，或者换5A的就行了。
元月七日，星期三
搬新居一周多，有几点印象最深，一是自来水是红的，这毫无办法，供水管道里长时间形成的铁锈。随时间推移，慢慢的会澄清的。
二是木工活很粗糙，门底下以及窗栏桯感结合部有很宽的缝隙，里屋有一扇窗整个没有漆，外室电拉合上方，没抹泥灰，露着电线，但居住面积宽敞是所有的不足之处，显得微不足道了。原有的家具摆上显得空荡荡的，但仍是原来的东西一经布置停当，便很有家样了，出出进进，收拾起来也觉得心愉舒适愉快。
三是新屋子特别冷，这一周多几乎炉子彻夜不封。被子上压的厚厚的，清晨仍会冻醒，我看到小过道里温度表上读数竟是0度。也赶上这是今冬最冷的几天。
元月九日，星期五，阴 微寒
下夜班，妻告我，今日母亲搬家。我匆匆赶去。连生推来一辆铁板地排车，?参加者仅我和鸣生连生三人，看似东西不多，好在路也近，上午三车，下午两车，我只帮着推车扶着和装卸，天短黑的早，本想再拉一趟，只得作罢，尚留下许多木棍、花盆、破烂等杂物，由我来抽空零星捎过去。
元月10日，星期六，晴
轮休，上午挂好三面镜框，挂绳全换成新黄色电线，擦拭过镜框玻璃，石英钟下那面最废时，一只钉子砸20眼，才找准钉孔。里外屋各拉一道凉绳。搬家后大部分空余时间都是类似情况，今日最见成效。
下午看电影彩遮宽故事片《狐缘》(西安、安徽厂合制 1:25)系根据《聊斋志异.辛十四娘》改编，同原著比改动颇大，最大处为结尾，一改小说中夫妻团聚的结局。辛十四娘劝说丈夫不要同楚公子交往，褚生性高傲、豪放，误入楚公子圈套，锒铛入狱，县令受楚公子贿赂，判褚生斩决，辛十四娘为救丈夫，进京踏入烟花之列得见皇帝，诉丈夫冤状，得昭雪，夫妻相见，随即朝使至宣旨召辛十四娘进宫伴驾，辛十四娘跃入井中自尽，红衣少女冉冉升空。抛下红纱巾留与褚生以为永久纪念，褚生命得保全，以夫妻永久分离为昂贵代价换取。
元月11日，星期日，晴。
自来锅炉房推碳，很长时间没看小说了，这里的活跃气氛使我读不下去，相当多时间我围观象棋益交着陪着同伴们说笑话打趣，使那气氛更热烈，而且我读着什么东西倘一放下，便随即有人转手拾起来翻读。我又不甘这时光白白耗掉，我便想到找一本没人看的书，系统地学点东西，我拿来《古代汉语》第一册细细的一字不漏耐心读下去，其实可以说是啃，因不细读注释，根本看不懂范文。果然除了我，没有人能耐心翻几下的。
元月14日，星期三，晴
长礼说，“老宋没大干过下力的活儿吧”。我老实承认，“是呀，在空压机哪有什么下力的活”。这几日加上搬两次家，我感到很累，时时觉得疲劳在包围着我，但是我心情非常愉快，推炭拉渣，我尽我力量去干，我觉出这活繁重有些力不胜任，腰酸、臂麻，那最后几锨炭，几乎抬不起胳膊来，但我终于咬牙挺了下来。我感受到也有另一面儿的收获，饭量增加了，而且渐渐的胃里也舒服，十二指肠溃疡也长时间不作怪了。我也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了”。有一天洗澡，王学忠说，“宋师傅，你来这两个月肌肉发达了”。当然，这是别人眼里看到的，我并没留意。
晚上钻进被窝，疲倦立即便来袭击我，使我无心绪也无精力读点东西，多长养成的习惯被迫暂时放弃，日记也长时间停笔，这期间的日记大多是过去了许多天后，根据尚存留着的较深的记忆补记的。
元月19日，星期一，晴
今日轮休，帮岳母搬家。志敏父亲很关心，热情相助，刚上班就借来两辆地排车，但上午因没要到新居钥匙，下午两时许才动手，我和志敏拉一辆车，二哥殿武邀来四五个朋友一辆车，来相帮的还有原八宿舍门口炸油条的两个小伙，蹬来一辆三轮，动作很快，搬的也很顺当，天刚擦黑，一个家便全部搬光，包括瓶瓶罐罐的零星杂物一点不剩，这快捷是出人意料的。
是偶然还是巧合，我突然想到，我是12月29搬家，母亲元月9日搬家，岳母是元月19日搬家，这日子都占着“9”，“9”在人的心目中是个吉利的数字，意味着大顺，或许他象征以后日子越过越有奔头？岳母告诉我，他和三哥都非常高兴。
元月20日，星期二，晴
(补记) 18日晚，婷婷留宿母亲家，19日帮岳母搬家，事情来的匆促故未去接她，下午五时，妻告诉我，婷婷自己回来了。我说，完了活，我回家说一声吧。拉车到我宿舍门口碰到母亲，我领母亲到家里坐，认认门。从母亲苦中得知:她和王俊吵闹，母亲说她几句，打了她一下，小东西受不了，人小火大，不辞而别，一路走了回来，父母分头找她不着，放心不下，爸爸留这样看着那一个，母亲一路找来这里，才算放下心。妈妈喝了几杯水，略歇口气，又匆匆回去了。
从南新街到北坛，路不近，且大街小巷，拐弯抹角，这使我知道她的本事长了。晚间又回家送了一趟烟筒。
元月22日，星期四，晴
我和婷婷回家推着小推车。帮母亲推一趟水缸等杂物。张媛被他爸爸送来，小东西她可不忍不让，把王俊打回家去了。?婷婷很高兴，因张媛做了替她出气的事。这对小姐妹倒合得来，今晚留在奶奶家没回来。
元月24日，星期六，晴
小婷婷自己中午出去，到大观园，又转到人民商场，买跳棋，没买到，她到奶奶家还张媛改写的《西游记》，不到5点就回来家了。这是第一次放心的让她单独出门。
元月25日，星期日，晴
晚上去母亲家帮做扫尾活，砖和树棍等物装满满一推车，路上把车底压了下来。费洋劲了，总算勉强推到了家。
元月26日，星期一，晴
修小车。烧红钢条穿孔，用光一圈粗铝条，缠绑，手钳拧紧，花两小时许，修的结结实实。
元月28日，星期三，晴
年前赶巧全是白班，没时间忙年，今日轮休，清早起忙活炸藕盒、炸鱼、炸虾，在噼噼啪啪爆竹声中，忙碌碌的兴致勃勃劲头十足，今年的年货比任何一年都准备得充足，从今年起我有个感觉，一是力不从心，开始感到衰老了；二是有个象样的家，过日子开始翻身了，抬起头来过日子，心情愉快，于是也得有新的追求和目标，要过得舒适，玩的痛快些，妻同我商量，订制一套组合家具，一道做一副新床头，一个写字台。
婷婷早就等不耐烦，穿了一身新自己到奶奶家过年去了。我直忙到天全黑下来，还没干完，只得停下手里的活，换上干净衣服出发一一我对衣着并不追求，衣服不是新的，我最喜欢的，我追求的是书和读书是知识。
元月29日，星期四，初一，晴。
今夜在锅炉房守岁，小郑接见去车站未能来，苏珍轮休，我和王学忠，张家训在小屋里围坐小铁桌旁，后又来一个南炉的王飞平，家训带来一瓶“双沟大曲”。每人带来二菜，我在母亲家未敢多喝，咱们凑在一块守岁，也算缘法”。王师傅说，算开场白。
一个多小时，酒喝光，正平离去，家训睡了，老王喝的脸红眼也红，话也多，我陪他在小屋外暖气片前，做到3点。
他打开话夹子话不断，“我喝酒了，说胡话，你别见怪……”他的话题是家庭，夫妻关系，“我比你大几岁，生活的路不平，走了一些弯路，我看出我已走过的路你正在走，我拉给你听”。
“你们夫妻关系不算和睦，夫妻间有矛盾，不算大，也不算小，有隔阂……”我觉得。叹服他对生活体会的比我深，我说，“你对我接触，了解得并不多，我坦白的说，你的判断是准确的，可是，你根据什么推测出来的”？
“过节，厂里分的虾、买的鱼，你没回家，直接拐了弯，送到你母亲那里去了，你不和弟妹通气商量，自己说了算，夫妻不和，便要依靠父母，我问你，父母若不在了，有个病啦灾的，卧床不起了，依靠谁”？?我说，“当然，她得靠我，我也得照顾她。夫妻之间都得尽自己的义务，还有孩子”。“姑娘长大出嫁了，恐怕他也没那么随便了，说到底还是两口子，亲”。我觉得他虽是酒后之言，说的却是心里话，他很明白，醉人不醉心。他又搬出说过几遍的典故一一
“一个姑爷和他丈人不和，翻了脸，别人劝解也不管用，官司打了十几年，双方弄得倾家荡产，县太爷也难断出是和非，没着了，单独把女的叫来，问她孰是孰非，女的说，大人明断，叫我怎么说呢？一边是恭恭敬敬见父母，一边是赤身裸体陪丈夫，看呢，还是两口子亲”。
“在这个故事背后的生活哲理你说给我听听”。
“半辈子的人了，老夫老妻得想办法改善夫妻关系。，改变加深夫妻感情，这样下去不行，你经常领女儿出去玩，看电影，逛书店，下饭馆。不和弟妹一道，你很疼女儿，你把感情和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你没有把妻子看成家庭的重要成员，弟妹在你心目中的位置远不及女儿，直率点说，你根本没把她看的眼里。我喝酒了，又说胡话了，你别见怪……”说实话，你喝酒后说的话，有些说的很尖锐也很苛薄，可说的很真实，分析判断的很正确，我的实际情况就是这样。我不生气，我的性格你也摸着一点，不但不生气，还得感谢你提醒了我……”
“你勤奋好学，读的书多，现在仍是坚持不懈，你的想法大概是知识嘛，多学一点。只有好处没有害处，你读《古代汉语》，钻的挺深，你的知识也确实挺丰富，可是40多的人大半辈子了，还图个什么，没有用，我劝你别看了，我不知道你学那些知识有什么价值”？?他把那个“别看了”的“别”字儿说的音很重。
我当然不同意他的观点和见解。“人生总得有追求，精神要有寄托，正向有人喜欢养花、养鱼、下棋、钓鱼，我选择是文学，我读书范围很广，我看小说一方面是消遣。同时也想学点东西，在作品中寻找生活的答案，希望能从中受到启发教益，学到怎样做人的道理，学会处理好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学会生活……”我知道在这话题上见解不一致，我也不抢幻想能说服他同意我的理解，我很快就找别的话题岔开了。
“你从空压站到锅炉房来推碳，这里的活儿又脏又累，你很疲劳，但心情很愉快，我心里有数，你给我的印象很好，小苏小郑对你的评价也很高，“宋师傅虽然不是干活的料，可是他确实是尽力而为了……哟，3点了，你真是舍命陪君子了。我可是喝酒了，我尽说胡话，刚才有些话说的扛不赛了，我也不知道我说过些什么了，你可别生气，别见怪……
1月31日，初三，晴
上午去表哥家，表哥、嫂都上班，把孟涛兄妹邀来家，陪婷婷打扑克、下跳棋，兄妹俩喝了香槟，脸上红扑扑，午饭后，去光明影院看英国惊险电视录相《狮子岛》。
看完未回家，晚饭在表哥家吃，婷婷回家把殿华叫来。
2月1日，初四，晴转阴，下午雪又转晴
上午在小王家，他的朋友邵祝明坐陪。昨晚中枢来，留下纸条相邀，小成未能同往，因下午有人来坐客，留家收拾。
四时许，鸣生一家、连生一家应邀早已前来，稍停，繁志一家也到，今晚最热闹，以往从未有此场面，大人八，小辈五，外屋围坐方桌，里屋一小桌，出出进进，忙忙活活，鸣生，连声二弟及表嫂亦插手帮厨，聚餐时用上新买仿象牙筷，谈笑风生，气氛活跃而愉快，不时有列车隆隆开过，我便抱蕾蕾去晾台上看，每次都不放过，小嵩嵩也跟随跑出凑趣，车站一带，红绿黄橙，灯光闪烁，各色焰火升空助兴，夜色真美。归席坐凳未稳，里屋又发嵩嵩蕾蕾争抢韭菜炒鸡蛋事件，我在这忙碌非常的环境中却领略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乐趣和舒畅。中午在中枢家仔细看他做糖醋鱼的全过程，晚上即一试身手，呜生评道:味道还不错。
2月3日，初六，晴
母亲，二妹领张媛来，父亲畏寒未到，用节前 饣畏下的肉馅包水饺。我弄的几个菜，菠菜炒腐竹，龙须菜拌海米，清煮花生米青豆都是为父亲准备的，只好把啤酒收起。酸枣蜜酒色浓味醇，很好喝。开了两瓶水果罐头，切开一盒喜蛋糕一一不知是初四日谁带来的礼物，婷婷特地为他的小朋友超朋留了带粉色玫瑰花的一角。她多次念叨盼星期天，因为约好这天超鹏要来。昨晚回家帮母亲推了一车小树棍杂物一一最后一次。
2月5日，初八，晴
中枢夫妇带超鹏来，携一带二斤许鲤鱼(我在锅炉房提及此事，老王说，这礼够场面)。他今日11:20分要乘车出差，? 想到星期日之约， 故提前到来。? 10:50即离去。我骑车送行，随手买回粉肚，红肠，火腿肠，韭菜，菠菜，小婷婷不忘为她小朋友取出二瓶水果罐头和那角蛋糕，约半小时许即很方便的备出一席。今年外事活动比以往忒多。
超鹏和婷婷在小朋友位中最结缘，临分手提出把婷婷接去住几天，小姐妹一听眉飞色舞，鼓掌欢呼，几乎得意忘形，妻为婷婷顽皮不训稍示反对，小杨和我即为之说情解释，她俩很合得来，鹏鹏时时念叨婷婷能凑到一块，鹏鹏时常让着她，凡好吃之物总要平分为二，她俩总是一同出门玩耍，一二小时才携手而归。于是她俩目的达到了，我骑车送她们母女三人，至成丰桥汽车站，小姊妹乘汽车，(初四日就是婷婷坐车，我骑车赴约的)回去。
超鹏戴着婷婷的电子表，爱不释手，反复看。我说，“鹏鹏喜欢吗”？“当然喜欢”。“你问问婷婷姐她舍得吧，舍得就送给你”。婷婷丝毫没犹豫，“舍得，送给她吧”。“谢谢姐姐”。鹏鹏乐的小嘴合不拢。“你看你婷婷姐多大方”！小杨说。婷婷接口道，“我上了初中，爸爸答应给我买块机械表。目睹小姐妹上了4路车，我和小杨即分手，我上中班。
2月7日，初十，晴
我去接婷婷。鹏鹏大哭大闹，大声嚎叫，不放婷婷走，双眼挂泪，冲小杨大发脾气，“你还是大人，什么妈妈！说话不算数，不守信用，说了让婷婷姐住一礼拜，才两天，你就撵人家走……”小杨好说歹说，“不，不！就不”！?我看这场不好收，就说，“鹏鹏到我那里住两天吧，今天我中班，他妈下夜班，明日他妈白班，我还是中班，家里总有人，不要紧的。不然你怎么收场”。“那么你们受累吧！”。
其实这也是好事，异姓姐妹从小培养发展起来的感情，她们彼此都需要一位这样的知心姐妹，随年龄增长，将有一些对父母亲兄妹也难以启口的难题，尤其是婚姻恋爱，也好互相商量，互相长长眼色。互相帮助，互相扶持，大人应当为她们创造条件。
2月9日，初十二，晴
两个小姑娘相处两天，吵好几场。?下跳棋，吵，打扑克，吵，出去玩，吵着回来。我说，“看吧，小朋友再好，相处最大期限是两天，你们为什么亲？因为你们见面少，好长时间见回面就格外亲热，金子为什么贵，就因为这东西世界上太少，人们看作珍贵的，(比如友谊)欲望得到的，又不易得到，才把它看的格外珍重。
“你们这么吵，以后超鹏别来，婷婷也不去，行不行”？?婷婷回答干脆:“行”！超鹏一声不响。
昨日，我要她们3点以前回来，结果3:30回家，还是吵着回来，我作色道，“你们俩答应了的，为什么做不到，看你的表几点了，为什么不守信用？我说让你们玩两天，如果今天送你回家，你愿意吗”？鹏鹏低声应道，“不愿意”。“你俩听着，在家里玩，等你婶婶下班见到你们再出去”。
晚上睡觉，婷婷说什么不和她在一头，立时又吵起来，她光用脚踹我，都把我踹到椅子上了”。鹏鹏不认账，“谁踹你了？俺睡着了，怎么踹你？“爸爸，我上大床睡吧”？“不行”，我说，“你在凑付一宿吧，大炕三个人挤不开”，“谁说的？我起来看的，空着一半地方，俺爸爸把俺妈挤到墙跟上了，俺爸爸被子只搭着一点，盖着俺妈的被子，准是俺爸爸搂着俺妈睡的，看看俺爸爸笑了，准是”。妻接囗道，“你爸爸跟你们一样，睡觉不老实”。
午饭后，我送鹏鹏回家，又一次嘱咐她“鹏鹏，可不能再粘粘胶了”。她并非心甘情愿的应道，“嗳”。
他俩坐汽车比我到的迟，我喝着给我冲的茶，一会她俩来了，转眼间又一道走了。还算好，比我规定的2:30只迟十分钟，回来了。未等她俩上楼，我便告辞，“跟伯伯再见，跟婷婷姐再见”。“再见”，小鹏鹏闷闷不乐，依依难舍，好似丢失了什么。
2月10日，初十三，全天阴
轮休，上午洗床单，衣物，午饭后去市里闲逛。买两册《台湾极短篇小说选》。“婷婷，初五上奶奶家，你身上带块钱，买《白话继聊斋(一)》《三国演义》(少年版)剩下两块多呢，都花光了”？“嗯”，“干什么了”？“买东西吃了”。“怎么那么馋，攒不住点零钱呢”？“和鹏鹏出去玩，买东西分吃了，小鹏鹏的钱全都花了买东西分着吃，俺还能不花吗”？
想到她俩分手的情景，我心里自然明白了。小鹏鹏重感情，小鹏鹏对婷婷的依恋，我掂量着要超过婷婷对她。小婷婷能放的开，小鹏鹏却舍不下。
2月11日，初十四，阴冷
细读完《古代汉语》。包括文选和通论两大部分。文选与文论并重。文选包括《左转》⑩《战国策》⑥《论语》(18节)《礼记》(7节)《孟子》(12篇)；文论包括:1.古今词义异同，单音词的本义和引申义及複音词，同义词。2.汉字构造古今字，异体字，繁简字。3.判断句，叙述句，否定句，疑问句。4.词类活用及人称代词，指示代词。
系统的看过必有收获，俗话说，水过地皮湿，记忆中总会留有印象，不会忘的一干二净，即便竹篮打水，篮子也会湿淋淋的，要带上少许水滴的。尤其文论部分，对于阅读古散文及笔记小说无疑会有帮助，不过我以为这消化和吸收是表现为不明显的，潜移默化的形式的。
2月12日，初15，阴转晴
去美丽家具展销门市部(北园路上立交桥东约百米路南)定做一套组合家具及双人床头、写字台。样品计七件，高2.3米，长3米，上端四小橱，左右各一橱，中间为装饰橱，设计装饰很美，做工也精细。原件系深棕子，漆面光亮可照人，我先是认为贴木纹纸装饰，管事的年轻人(大约是财务会计)说是纯油漆工多道工序漆出的，我们甚是惊讶，半信半疑，乃至打开橱门，细加审视，不得不信服，赞赏其技艺高超。只是山墙及两侧面板复復纤维板不甚理想。
我们提出技术要求，所有版材给用三合板，復板改用木板，装饰橱改书橱，玻璃拉门开双槽，上层左加横板。尺寸式样照旧，写字台全木，带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