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之前世今生
影片采用女性叙事人的方式主导影片的叙事方向及创作者的主观倾向。首先,在情节结构和叙述方法上,罗卓瑶向女性主义电影和反电影的先锋电影借鉴经验,在创作中努力摒弃传统技巧,试图在一定程度上构建新式的属于女性的电影话语。影片不再完全遵循写实主义,而是插入现代魔幻手法,如单玉莲亦真亦假的幻觉,古今之间似断非断的接榫等。另外影片中扑朔迷离的情节开始减弱,转而描绘现实世界女性的日常风貌、生活处境和男女的情感纠葛。其次,从叙事指向上女性叙事人向观众讲述的主要是女性角色,凭借对张扬的、寻求自我独立意识的女性形象的塑造,表现她们自尊自爱、自强自立的人格特征,表达尊重女性、男女平等的诉求。这一点在罗卓瑶电影中被颠覆,男性角色在影片中从古至今似乎是一层不变的单板角色:从武大到武汝大,同样矮小猥琐,从西门庆到Simon,一样的好色下流。女性人物虽有保持不变的部分:潘金莲在古代是不符合社会道德规范的、背离于传统伦理纲常的边缘人,单玉莲在现代是无法被主流社会所接纳、迷失在欲望世界里的零余者;但是变化成分更多:现代单玉莲是一个努力塑造自我主体性的人,是一个大写的女人,而不是男人的延伸。在影片中男性人物塑造力度小,形象没有打破观众的传统认知,女性角色则重点书写,尽可能地描绘出有思想深度、多维度的复杂人性。再次,在叙述重心上女性心理刻画成为女性作为独立个体的女人和作为具有社会性的女人之间冲突的焦点。电影脉络虽然依旧遵照一定的因果逻辑关系和传统的线性叙事手段推进,但是时常会被中断,然后加入大量的“自我”情感的宣泄和表达。在偷渡到香港前的故事片段里,多次特写单玉莲的表情神态,有初遇武龙的出神,有观看武龙打球的痴迷,有听见风言风语的淆然泪下,更有被心爱的人背弃的绝望。这些画面单玉莲表情丰富,一双眼睛忽闪着似乎有话要说,给人意味无穷的想象空间
。(《东南传播》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