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从不做选择
*很早以前的一个坑，如果有缘又看到这个坑，不要惊慌，又是我
*觉得双云很适合这个故事，角色为剧情服务，特别特别ooc，勿上升，有主要人物死亡，BE预警
*有两个cp，副cp实在不知道写谁了，我只搞??，根据三刷声1的印象选了黄子和??，如果人设和本人相差太远引起不适，都是我的原因
*无车，无差，故事很长写得很慢，坑品比较堪忧，跳坑谨慎
*剧情狗血，套路很老，还有什么需要预警的雷点想到后补
——————————————————————
「1」
“……医生……医生？！”
趴伏在书桌上的身影闻声动了动抬起头来。
桌上开着的橘黄灯光台灯被压得过低，所以大半张脸都隐在黑暗中，能看见的只有薄薄的唇，还有因熬夜满是胡渣的下巴。
冲进来的护士很年轻，音调清脆但是明显透露着焦急。
“郑医生，127号病房的病人突然发病了，他拿了刀，又不准任何人靠近，你快去看看吧！”
127号病房的黄子弘凡，进这家医院已经快两年了。隔壁大婶发现每天客客气气跟自己问好的邻居大晚上没关门，本来好好的热心关怀，没想到竟然演变成日后好一阵子午夜噩梦的场景。
警察送医院的晚上正好是自己当班，差点以为他们送错了地方。
郑医生伸手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金丝眼镜，边跟着护士小姐往127号房间走边回忆往事。
——被通知去门口接病人的郑云龙赶到时并没有看到什么“人”，而是一个“血块”。是的，根本就是一大块血糊糊的肉被裹在白色床单里，旁边两三个警察不知所措的抬着，再边上是几个先赶到的护士，都是新来的年轻小姑娘，在学校里哪见过这种阵势，有站得老远压根就不敢过去的，有被血腥味冲了鼻蹲在一边犯恶心的，胆大点的倒是站得近，不过都捂着口鼻傻站着显然也是被吓懵了。于是那几个警察只好继续抬着，递也不是放也不是，看得出来领头那个皱着一对浓眉都快要暴走了。
看到这一幕的郑云龙不动声色的眯了眯眼，没错，他那个时候的确认为，这个东西应该抬去殡仪馆而不是送来精神病院。
虽然看起来惨不忍睹，检查后发现只是体表皮肤大面积擦伤而导致的出血而已
所以医疗的措施很简单，先消毒，上药，止血，包扎，然后进病房，输血。
当郑云龙赶到127病房的时候，门口已经围了好几个护士还有护工，站在最外面已经43岁有些微胖的护士长看到他马上迎了上来。
“现在什么情况？”
“用刀子割伤了手腕处，但是靠近不了他，不知道伤势情况，根据观察应该没有伤到动脉。人就坐在床上，不愿意出来，其他人靠近房间情绪很激动，阿青刚刚试图抢回刀子的时候被刺伤了小臂，已经包扎了。”
“他怎么能拿到刀？”
“现在还在了解，他这三个月情况都挺好的，反复病发的频率也降低了，而且他的病症极少表现出暴力攻击倾向，多半是哪个新来的小护士一时大意……”
此时的郑云龙已经站在127病房的门口，看清楚里面的情形之后再次皱紧了眉。
“这状况持续多久时间了？”
“最先是隔壁宋小姐发现异常，按了呼叫器说是听到127房有金属撞击的声音，但是宋小姐一向失眠时会产生轻微幻听，所以只是安抚了她而已。半小时之后她说声音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快，通话器里也确实依稀有人喊叫的声音，小孟和阿青就马上过来了，如果从宋小姐最开始听到声音的时候起算，已经将近40分钟了。”
虽然没有开灯，但是就着窗外的月光和走廊灯光仍然可以将房内情况看个大概。
穿着医院统一病号装的短发少年，此刻正努力把自己蜷缩起来贴在床头的角落。右手紧紧抓着一把水果刀，高高举起来，再对着床的某个地方，用力的插下去。虽然全身都在发着抖，但是这个动作却坚决而狠戾。
钢制的刀刃反射出亮白色的光，在头顶上方闪烁，然后整个没入床被。
“不要，不要过来，快滚开，不要过来……”
声音嘶哑几乎不成调，还未出口便破碎在喉咙里。
郑云龙回过头去看护士长，后者点着头说：
“从我们过来就已经是这样了。”
拼尽全力的，歇斯底里的，最开始是恐惧然后是焦虑到现在几乎是绝望的，破碎的喊叫。
“黄子。”郑云龙唤着少年的名字一脚踏进了房间。
听到熟悉声音的少年电击了般抬起头看他，声音透出些许迷茫。
“郑医生……”
但马上又歇斯底里起来。
“别进来！！快出去！都给我出去！！”高举起来的凶器，仿佛下一秒就会跳下床攻击入侵者。
“还是……那个么？”站在原地，双手插在白色工作服口袋里的郑云龙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缓慢开口。声音低沉温柔。
“出去！”少年一瞬不瞬的紧盯着他的眼。
但是对方却突然移开了视线，望着少年右后侧的方向大声说：“小心身后！”
侧身，扭腰，手起刀落。
再回过头来的时候，一个人已经站在自己床侧了。
少年因对方出乎意料的突破，反而无法第一时间作出攻击反应。
“是那个么？你又看到了？”郑医生比以往更低沉的声音仿佛咕噜咕噜冒着泡，透出不可思议的柔软感觉。
黄子弘凡看着医生飞快爬上病床近在咫尺的脸，死死抓住自己衣服的领口，眼神涣散。
“好多……好多……越来越多，不停的向我爬过来，整个房子，整个床，玻璃上，柜子里，从门缝里面爬进来，爬满整个墙，上面全都是黏液，拍下去又爬上来，踩死一只，另外一只覆上来。好脏，好脏，脏得要命。它们咬上我的脚，想要沿着爬进我耳朵里去。怎么办，越来越多了，好脏，好恶心……”
从哑到几乎要辨认不清的声音不难猜想出发声的这个人声带已经发炎肿胀到什么程度，紧握着刀柄的手指指节泛白，长时间的歇斯底里花费了太多力气，体力被完全消耗殆尽。
但是被恐惧和紧张支撑着的身体仍然仿佛是本能般的做出了举起刀，然后狠狠插下的动作。
这次却被在半空中截住了，郑云龙紧紧抓住了他的小臂。
“怎么出现的？”仍然是特意压低放柔的声音，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引力。“从哪里出来的？那些东西，这一次，是从哪里出来的？”
被唤作黄子的少年望着郑云龙盯住自己的眼，平常总是仿佛没睡醒似的半阖着眼皮，此时才发现对方眼睛大得有些惊人，瞳仁漆黑又因月光反射在内里深处透出几点光亮来。
持续紧绷的神经莫名其妙放松，四周那些不停蠕动着想要吞噬掉他的东西仿佛也被模糊掉了，只剩那几处光亮明晃晃闪得有些晃神。
不由自主便被引导着答了话。
“左手……玲姐姐忘拿走的水果刀快从桌上掉下来，左手手腕就爬出来一只，掉在地上蠕动……翻滚，又消失……又一只爬出来……”
“我想堵住，又从指缝里钻出来，想把它们全部清出来结果一下子出来了一大片！长的短的粗的细的大的小的，它们从各个缝隙里爬出去，然后又一条一条爬回来，我是想把它们弄死的，但是太多了。越来越多的涌进来，一堆一堆成群成团的。我想去找人，但是一开门，才发现外面更多，整条走廊全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一片的朝我移过来！整个耳朵里面全都是它们爬行时的沙沙的声音……”
“接着，有人过来了，但是门一开，每个人！每个人！每个人身上都爬满了那些东西！！好脏！好恶心！腿上手上身上还有脸上！都是那种东西，它们甚至钻到头发里，从左耳进去又从右耳出来，眨眼的时候从眼睛里掉出来，说话的时候从嘴巴里爬出来！每动一下就会掉下去很多，但是又有更多的爬上去。不能靠近，这么恶心肮脏的东西，只能消灭，不能靠近……”
郑云龙移开盯住少年的眼，望向抓着对方手臂的手，心想为了不加重病情是不是放开比较好。
“医生的话没关系。”随着郑云龙移开的目光，少年仿佛看透了他心中所想似的开口。“医生只有腿上有，它们仿佛很怕医生你。”
明显脱离了歇斯底里范围的情绪，不过与其说是回复正常不如说是没了力气。
——药效开始发挥作用了啊。
郑云龙将抓着对方的手松开，自然地抽走水果刀，然后将刀子连同隐藏在指缝中的微型麻醉针一起放进外套口袋里。
带有催眠意味的声音以更加低柔的感觉响起。
“呐……黄子，这里既没有黑色的肮脏虫子，也没有爬满虫子的人，这个房间除了你我之外什么活着的生物也没有，一切都是幻觉，你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实际不存在的。所以，没什么可以担心的，也不用害怕什么……”
踏出病房的时候已经凌晨4点半，全过程也不过半小时而已，门口只剩下了护士长还在。
看着护士长询问 的目光，郑云龙放低声音说。
“暂时没事了，用了麻醉针，又进行了短暂的催眠，至少会睡好几个小时。让阿青今晚在门口留心观察下。他手腕伤口不算深，没割到动脉，我做过了简单的包扎处理，你再去好好处理下。另外叫前台还有你们那新来小姑娘们都谨慎点，这里不比别的医院，万一出了什么事——不管是病人还是她们自己都没处哭去。”
说完这些话郑云龙摘下眼镜转身朝医生休息室走过去。
黄子弘凡的症状说到底其实只是一种心理疾病，因为发现的时候已经严重到出现幻觉才留下来接受治疗，但是一直都反反复复不见多大好转，这次甚至比刚到这家医院时的状况还要差。看来下次见到阿云嘎的时候，得拜托他好好了解下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