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美女之杨玉环

  女人

  我眼睛很大,嘴很小,稍胖,但由于身高的缘故,并不显臃肿,反而给人一种很健康的感觉。总之,走到哪里,我都是光彩夺目的。

  我的成功,容貌占了一部分,但并不是全部。琴棋书画,我样样皆通,读书养颜,内化为自身气质,靠的是知识修养,装不出来的。尤其是:我喜舞,因而吃的苦比一般女孩子要多,这也是为什么我身材好的原因,好身材是练出来的。

  更难得的是,我脾气平,心大,什么事都看得开,和谁都出的来,也肯用心去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我是被选进寿王府的,瑁很喜欢我,我就做了他的王妃。当时,我认为,我的一生就这样了,做一个被金屋藏娇的小女人。

  但一切,因为那次进宫被改变了。

  那天,去给皇贵妃祝寿,为了显摆,瑁让我给皇贵妃跳支舞。我喜欢跳舞,骨子里喜欢,一曲舞罢,那浑身热血沸腾后,猛然放松的感觉,让人着迷。不让我跳下去,我宁可死。

  我们都不知道,皇上在帘后看着,也就是我公公。

  他是皇上,他想要的女人,一定要得到。就有人给他出主意,皇上要信道,因为他本是李家子孙,太上老君姓李的。于是,我奉旨出家,又进宫讲道,然后,我还俗,成了我公公的女人。

  看,这就是权力的作用。开始时,我懵懂,甚至愤怒,我是人,不是物,不能儿子玩过,老子再玩。我绝食抗议过,甚至想到了死。

  但老皇帝一句话改变了我,他说:“你不是喜欢跳舞吗?你听我谱的这首《霓裳羽衣曲》何如?这是我专门为你写的。”

  一曲舞罢,大汗淋漓之际,皇上赐浴华清池,说真的,比家里在木桶里泡澡舒服,只是,有一点让我疑惑,怎么会没人服侍呢?这时,皇帝从背后抱住了我……

  ,和隆基处的久了,我惊喜的发现,我们有好多共同语言:读书,写字,谱曲,编舞……他比瑁知道的太多了,瑁什么都不知道,而他却是无所不知的全才,琴棋书画才学情,样样在我之上,他是我的英雄,是普天之下大唐子民的皇上。

  但明显地,他陪我的时间太多了,我也曾担忧地说:“皇上,你是一国之主,当以国事为重。“他笑着说:”你说得对,不过,什么事我都干了,要张九龄他们干什么。“

  是呀,有贤臣,有良相,还有一位忧国忧民的皇上(我亲眼见过,他亲自审核,在全国挑选了一百零九个县令,为民解忧),应该可以高枕无忧了。但我忘了那句话: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我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我只知道,皇上不拘一格实用人才,也笼络人才;因而,他才让我给李太白磨墨,给安禄山”洗三“(那胡儿是呆瓜,竟真的抓住我胸说要吃奶)。我只知道,皇上让我哥进宫来帮他理财,谁能想到,堂堂一国天子,也会缺钱花。

  我心中的那股担忧终于变成了现实,胡儿起兵了,传言是为了我。我哭着跪倒在皇上面前,说:”我是不祥之物,若真的将我们兄妹献出,三儿肯退兵,臣妾愿为国捐躯。“皇上一把拉起我,说:”真的将你给竖子,要镇何用,我们一起走,郭子仪会来勤王的。“

  走到长安西百里地的马嵬驿,士兵们不干了。因为安禄山攻陷长安后,下令屠城,大火熊熊,女子被奸淫无数,长安城成了人间地狱。而禁军多由本地人组成,他们的亲人死了 ,女人被侮辱了。他们觉得,这些都是我的错。

  还有,我哥作为军需官,克扣了他们的口粮。

  六军不发,群情激奋。他们六次催逼皇上;开始我还心存侥幸,生死关头,谁都想偷生。但三次以后,我心知肚明:我非死不可!

  三尺白绫,是我最终归宿。我凄然一笑:我的一生,能记住什么?瑁,隆基,华清池,还是那百人的《霓裳羽衣舞》?我本来,想和隆基做那双宿双飞的鸳鸯,但现实是:我是那笼中的金丝雀儿,被人你玩弄于掌股之中,生死不能由己。

  

  皇上

  镇二十七岁登基,历经四十余载。

  武曌是镇的奶奶,镇的生母也是她下令处死的。为避免女人干政,镇终生未设皇后;为避免皇子自相残杀,镇设立“百孙堂”;为了让百姓直接受惠,镇亲自考核了一百多名县令,当殿考试;为保大唐长盛不衰,镇先后任命姚崇、宋景、张九龄、李林甫为相,终于迎来了开元盛世,稻米流白,百姓丰衣足食。

  然而,有时镇也困惑,镇这么辛苦,为了谁?为了什么?直到遇到了你呵,太真!镇之所以赐你名太真,是因为你自始至终,都活得像个孩子一样,从不奢求多得,从不掩饰你自己。你知道镇是宠你的呀,因而你负气回家,镇肯抛下九五之尊,亲自去接你回来。

  镇累了一辈子想享几天清福,过几天普通老百姓的日子,有什么错?

  但大唐落到今天这种地步,镇反省自己,镇还是有错的:镇不该容忍“藩镇割据”,镇应该“削藩”、“撤藩”,汉已有之,镇岂能再犯同类错误;镇设“百孙堂”,初衷是好的,却导致宦官专权,小人得志,该早立法制;再者,镇已决定退隐,又何苦学诸葛武侯,抓权不放,小孩子不经摔打,怎能成才?他们可以错,他们还年轻呵。

  但镇最痛的,还是失去了你呵,太真!镇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镇算什么男人呵!

  年轻时,镇想做一只鹰,成就天地伟业;年老了,镇倦了,想做一只归巢的鸟,乐享天年;可你没了,镇也就没了窝。后半辈子,镇只能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了。

  

  画蛇一笔

  百人共举杯,祝吾皇万寿安康,殿堂之上,那举杯的女主人也看到了他,手微微一颤,瞬间,他感觉心如刀割,酒成了苦的。于是,当其他兄弟子侄高声喊喝,欢声笑语,他却詳做酒力不支,趴伏在案上。

  过了片刻,心有所触,他忽然哽咽起来,继而身体剧烈起伏,却不敢失声恸哭,他怕父皇会雷霆震怒。众人察觉到了他的失态,声浪不觉又高了一阵,希望藉此能掩盖过去。

  她看到了,心头一颤,开始怜悯,继而厌恶,没出息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她偷眼看身边,主人也觉察到了,想发怒,但随即想到,自己动怒了,儿孙表面上会畏惧,心里是要笑话他的。他令玉环扶他下去,熟料玉环嘴一撅,坐下道:“我不去。”他正要发怒,玉环又小声嘟囔:“我现在是你的人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转怒为喜,一把揽住她,连说:“对,对!”让力士扶失态的瑁下去。

  回到府来,那晚,他像疯了一样,在新娶的侍妾萍儿身上纵横驰骋,完事儿以后,翻身下来,仰躺在床上,死猪一样,双眼空洞向天,想着心事。

  萍儿冷眼旁观,忍不住道:“又想她了。”见他不答,又道:“我那姐姐,真有魅力,老的为她着迷,小的又念念不忘!”

  他目露凶光,一把扼住萍儿脖子,恨声道:“你胡说什么,我掐死你!”萍儿翻着白眼,猛一把推开他,左手抚着咽喉疼痛,右手点指他:“你……以为,你是爱她么?你只不过是,在可怜你自己罢了。拥有的,像我,你弃之若履;得不到的,像他,稀罕的像个宝贝。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儿!”

  他无语,继而双手捂脸,又哭起来。过了一刻,萍儿过来,搂他,吻他,抚摸他,像安慰一个受到伤害的孩子;他便在那女性的胸怀里,寻求安慰,寻找温暖了。

  腊月,雪花飘零。起得床,他正要去拿锄头,萍儿道:“怎么,你要去祭奠阿姐么?我陪你。”他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夫妻两便一路逶迤,到了园陵。

  他祷告完毕,萍儿上前跪下,道:“阿姐,若有来生,你不要生得那么好,就做个一般女子,可好,就不会招来杀身之祸;若有来生,你不要那么多才多艺,就做个什么都不会的家庭妇人,像我,可好,就不会招人羡妒;若有来生,妹子愿和你一起服侍瑁哥,可好,他无时无刻,不想念于你,你可知晓?”

  回头看去,瑁早已两眼泛红,不知说什么好,一把揽她入怀,再无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