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历史上的三大古典价值体系 —— 伦理主义、理学主义、自由主义(下篇)

  泉州钟楼(泉州进入现代的标志建筑)

  泉州历史上的三大古典价值体系 —— 伦理主义、理学主义、自由主义(下篇)

  (此篇为天涯论坛ID“rhmbue”发表于2015年的文章,真实作者不详。援史详备,不可多得的泉州思想史论,转载于此。此宏篇巨论,故分为上中下篇。)

  六、第二次文明中止期。伦理主义和理学主义僵化期,自由主义终止

  每一次中国的亡国,都伴随着残酷的种族灭绝暴行。在那些惨绝人寰、旷世罕见的人口灭绝背后,是另一个看不见的战场,即文化领域的战争。每一次异族统治,汉文化都遭受严重的压制,包括汉语被压制或篡改。在亡国后,有志之士不为官,这是对伪政权的不承认和蔑视。在蒙元时期,统治者对汉文化显现出极端的无知和排斥,不但禁止儒家文化,而且汉语是不是国家语言,蒙语才是;在满清统治时期,统治者同样对汉文化充满惊恐、憎恶和不信任感。但满清统治者相较蒙元统治者学聪明了许多,再加上一些汉奸的投靠,使他们发现蒙元迅速灭亡,是因为汉文明的文、史未灭。为了巩固其统治,满清统治者雇佣了大量汉族官员,帮助其了解汉人的理论和思想,逐一出招化解,包括篡改经典教义、篡改和销毁历史、篡改语言,精心策划一个个谎言和攻势,以令汉人“心悦诚服”。修《四库全书》的目的就是过滤中国历史上所有的书籍,在扭曲孔子的教义上,凡是涉及到华夷之辩,满清无所不用其极为其所谓的正统身份作辩护;关于伦理问题,满清人殉、乱伦的记录被借编《四库全书》采书之机“禹禁于征”,大量抽毁或全毁;关于屠杀记录,《扬州十日记》,《嘉定屠城记略》被满清湮灭数百年,最后在满清灭亡后才从国外找回;关于族群,连前人涉及契丹、女真、蒙古、辽、金、元的文字都要进行篡改,因为满清认为这些蛮族和他们的血统是接近的;不仅不利于满清的文献被禁毁,可笑而典型的比如涉及“胡”“虏”“夷”“戎”“匈奴”“膻腥”字的一律篡改或删除,大概满清认为历史上的蛮族都是自己的祖先。中国被入侵期间,古晋江黄虞稷就积极结社论道,又抓紧抢救被清兵焚毁的书籍,几年间藏书达八万之多,成为江南屈指可数的大藏家。不料这一举动居然把他逼上绝路。早在“康熙十七年”就被推荐进京考试,他以家故为由,未参加考试。后来被清廷要求入京修《明史》,此举意味着篡改明代历史,黄未能再拒绝,也终于纂成;到了“康熙二十三年”再被逼修《大清一统志?福建部分》(安溪李光燠亦参与,李光燠此后甚至参与纂修《八旗人物志》)。对于一个有抵抗入侵行为和思想的人来说,要他给满清酋首修史,无异于夺命。逼得黄虞稷

  “沉毅刻苦,  搦管兀自坐,  焚膏继晷,  一字未安,  追琢累夜,……  目营手披,  指肿腕脱,  至病疴状体,  犹以一府未完,  力疾编竣而后已”。  大概他心里也知道,不编是死,编也是死,把双手沾满亿万中国人鲜血的恶魔们写成武功盖世的英雄,不被全天下唾骂,也要留下千秋万代的骂名。当《大清一统志》结束后,满清发现契丹、女真、蒙元都没有列入正史,于是又再迫其修所谓辽、金、元史,把以前宋史对辽、金、元入侵暴行的记载说成“草率”“诞妄”,把历史上通过种族屠杀,入侵夺权的政权描述为中华正统,这些都载入《千顷堂书目》。种种恶行,看出满清统治中国手腕的深入和刻毒,深得“欲灭其族,先灭其史”精髓。  满清统治手段的另一阴险面,表现在对于已经为天下承认的正统,不敢否定,但会名义肯定,实际否定。例如蔡清文庄公的理学功勋名满天下,满清亦顺势尊崇蔡清的理学,甚至号令天下在孔庙旁分祀文庄蔡公祠;但在实际操作上,却弃蔡清理学的实质性内容不谈,任其荒废“弃于灰烬”,而僵化的伪学却大行其道。由此,中国人被笼络,误将满清以为中国,失去抵抗意志;另一方面,中国人因为丧失真理学的教育,在“理”“神”“权”权之间失去了判断谁是谁非的能力,失去了对真理的信仰,忘记了真理可以超越神权,忘记了真理也可以超越君权,转而变成原始的因惧怕暴力而被驱使、被奴役的状态。人从此成了行尸走肉,这一精神状况的恶化,一直持续到满清灭亡都无法恢复。

  伦理主义、华夷之辩乃人类文明的核心问题。中国之所以称为文明古国正起源于此。华夷之辩的核心是文明,无文明则无正统。满清虽然引用孔子的“夷狄入中华则中华之,中华入夷狄则夷狄之”,意思是,如果外夷学习了中华文明,归化为文明人,那么就以中华的人来看待。“雍正在《大义觉迷录》“且如中国之人,轻待外国之入承大统者,其害不过妄意诋讥,蛊惑一二匪类而已。原无损于是非之公,伦常之大。倘若外国之君入承大统,不以中国之人为赤子,则中国之人,其何所托命乎?”这些话表面看似乎有道理,然而有两大问题满清却无法逾越。首先,满清是怎样“入”中华的,他们当然不是堂堂正正走进来的,而是屠杀了1.8亿中国人才建立了他们的暴政;接着,满清入中华又做了什么事情,267年共发生162起文字狱,平均一年半一起,超过了历朝历代总和;施行种族压迫剃发易服,将中国人彻底变成丑陋麻木的清人;光沿海迁界就造成数十万人死亡,数千万人无家可归;汉语被满汉语取代,中国历史被全面篡改。种种劣行当然不是“文明人”所为,而是赤裸裸的种族灭绝行为。既然满清将“胡”“虏”“夷”“戎”列为敏感话题,上述任何华夷之辩、文明之辩、人伦之辩的问题都不可谈,那么儒教将从此被架空和阉割,孔子话也就失去意义。失去人伦主义,社会只能滑向野蛮主义,这的确也是满清时代的真实写照。

  理学主义,本意乃合乎天理,顺应天道,这或许应该可以符合满清的逻辑。因为满清打下天下,或许正是天道所助?然而,宋明理学,正如前面所说,讨论的是“神”与“理”的地位问题,是“君权‘理’授”的问题,是君命应有所不受,君权有所限制的问题,要让一切合乎于“理”,君权甚至要让位于“理”。这里的“理”是天理,是道理!这些问题,在中国人自己的政权内部,比如宋、明政权里面不但是可以讨论的,并且是正统学科,虽然还没有到改变帝制的程度,却以“谏”的形式表现对君权的约束!但是到了满清时代这些问题完全不可讨论,这是因为这个“理”将让满清统治者束手束脚,甚至会威胁满清政权的统治地位。于是像吕留良那样的学者被抄家灭族“上至入土之尸,下及襁褓之孩,无一幸免,或挫骨,或凌迟,或杀头,或流放,或为奴”。吕留良的著作“并行知各省、府、州、县,将大逆吕留良所著文集、诗集、日记及他书已经刊刷抄录者,于文到日出示遍谕,勒限一年,尽行焚毁”。满清要的理学,只是一个僵化、虚伪的外壳,而容不得半点实质性内容。

  至于自由主义,必将走得比理学主义更远,如果理学主义会导致君主立宪制,那么自由主义的最终结果会导致“一物各具一乾元”,人人各具一乾元,“君主和庶人一”,君主并无特殊性,君主是可替代的,人人都将轮流坐庄。这在满清统治者眼中,无异于奴才造反。因此无怪乎将李贽评价最差的,正是满清的《四库全书》:“狂悖乖谬,非圣无法”“千古相传之善恶,无不颠倒异位,尤为罪不容诛。其书可毁,其名亦不足以污简牍”“特存其目,以深暴其罪焉”。意思是:“李贽狂妄而背离正典,目中无圣人无法度。千古相传的善与恶,统统被他颠倒错位,实在罪不可赦。李贽的书可以毁掉,李贽的名字也不应该存在于史册中。在此特别列出目录,用于深刻暴露其罪孽。”满清对于李贽的恐惧可见一斑。

  满清时期的文献,固然可以参考,但却必须懂得注意被其扭曲和篡改之处。这里必须指出的是,亡国不为官,在蒙元统治期,我们看到泉郡人是非常有气节的,但是国家经历第二次亡国后,中国人的精神面貌已经严重劣化,不但满清侵华期间汉奸迭出,在满清“建政”以后为满清为虎作伥的也大有人在。满清统治的种种高明的手腕,其实是一些非常了解中国文化的人指导的,否则单靠胡虏的智商和文化,根本无法驾驭中国。由于泉州是河洛文明中心,是满清非常希望得到其知识分子仰仗的地方,哪怕是极少数的人助纣为虐,其后果都不堪设想!懂得自我批判和反省,是每一个心存天理和良知的人应有品德。

      李光地(1641-1718年,安溪湖头)“康熙九年”1670年进士,官职吏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居相十三年。本是聪明人,于程朱理学有扎实基础。著有《性理解》、《四书解》、《周易解》、《历象要义》等。曾进《河洛图说》获赞赏。替康熙教理《朱子全书》、《周易折中》、《性理大全》等。《诗》、《书》、《春秋》、《律吕正义》,韵书,也都是其审定。其他著书有:《周易通论》四卷,《周易观彖》十三卷,《尚书解义》一卷,《诗所》八卷,《朱子礼纂》五卷,《大学古本说》一卷,《中庸章段论》一卷,《中庸余论》一卷,《读论语札记》二卷,《读孟子札记》二卷,《注解正蒙》二卷,《御纂性理精义》十二卷,《御纂朱子全书》六十六卷,《离骚经注》一卷,《孝经全传》《春秋稿》《河洛图说》《朱子语类四纂》《二程子遗书》《礼记纂编》等。从道理上说,李光地家族并不荣誉,但客观上李光地家族教育了北方蛮族,最重要的就是教会了满清人汉语言和汉文化。但也帮助满清将汉语劣化为满汉语。

  李光坡(1651-1723年,安溪)李光地弟。青年时大量阅读濂洛关闽各派文集,旁及诸子,对蔡清的《四书蒙引》、《易经蒙引》,林希元的《易经存疑》“终至熟烂”。专攻《三礼》。撰写了《周礼述著》二十四卷,《仪礼述注》十七卷,《礼记述注》二十八卷。  李鼎征(安溪)“康熙十九年”1680年举人,官至户部主事。李光地弟。理学有造诣。著有:《四书易经集说》《中庸集录待绎》。  李钟伦(安溪)李光地子。“康熙三十二年”1693年举人,未授官即去世。学术专长在于《礼》的研究,著有《周礼训纂》二十一卷。  李钟旺(安溪)李光地子。“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举人,考列中书,未任而卒。潜心学理,著有《周官札记》、《诸经杂解》、《性理说新篇》等。

  李清馥(安溪)李钟伦次子。国子监生。自小学《太极图解》、《通书》、《西铭》、《正蒙》等。著有:《闽中理学渊源考》九十二卷,《道南讲授》十三卷等。  李钟侨(安溪)李鼎征子。“康熙五十一年”1712年进士。官至国子监丞。著有《诗经测义》十卷,《论语孟子讲蒙》十卷,《易说》八卷,《尚书典谟》、《周礼天官》等。  李钟丰(安溪)李钟侨弟。“康熙五十一年”1712年举人,官至湖南辰溪知县。著有《经义畸说》一卷,《四书集说》、《易经集说》、《中庸待释集录》。  李天宠(安溪)李钟侨兄。“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进士。官至翰林编修。精于理学,著有《六经疏注》、《诸经札记》。  李清时(安溪)李天宠子。“乾隆七年”1742年进士。官至山东巡抚。著有《周易经义》十二卷,《朱子语类或问》二十二卷等。

  李清植(安溪,1690-1743年)李钟佐子,李光地孙。“雍正二年”1724年进士。官至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自幼在京随李光地学《易经》,参与纂修《周易折中》、《性理经义》。著有《礼仪纂辑录》。  李大睿(安溪)李光地族人。对《周礼》研究深入。著有《周礼拾义》。  陈迁鹤(安溪,1636-1711年)“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进士,官至翰林院左庶子。李光地读其《太极太虚论》大加赞赏,邀其为邻。还著有:《易说》十五卷,《尚书私记》一卷,《毛诗国风绎》一卷,《春秋记疑》三卷,《小学疏意》二卷等。  陈万策(安溪,1666-1734年)陈迁鹤子。“康熙五十七年”1718年进士。“幼颖敏,读书三过成诵。九岁能文……十五工诗……十七学使擢冠军”,“康熙三十二年”1693年顺天乡试第一。李光地非常器重,聘其教授子、侄。因李光地多次主持会试,陈万策因此回避,二十余年后才考进士。参与替康熙修纂《御纂周易折中》,分修《性理精义》,《钦定诗经汇纂》等。雍正期间拔至詹事府詹事,雍正称其为“词林之最”。乾隆同样赞赏其文章“有不及见其人之叹”。陈万策对六艺颇重视,著有《中西算法异同论》等。另著有《四书制义》二卷,《近道斋文集》八卷等。

  官献瑶(安溪,1703-1782年)“乾隆四年”进士,官至陕甘提督学政。学濂洛关闽经义,六经论点。李清植聘他为家庭教师,故得以读李光地书籍。举进士后,任三礼馆纂修,分修《地官》《秋官》。  黄光崐(南安)“康熙”年间贡生。曾为李光地的家塾师。著有《四书提命》、《易经微言》等。

  黄国仪(古晋江)不参加科考,不进仕途,以讲学授徒为业。“少博学,恬于进取,闭户著书。以易图久失其传,广探载籍,竭虑覃思,……又论经学、字学、诗学,皆不执常谈,别有契悟出”。从学者众,读书人以当其学生为荣。对理学很有钻研,精辟论述如:乐、律、元声均以阴阳相为表里,横参直参并属。纂有《易经集说》八卷,《周易大象集说》二卷,《周易上下经篆辞集解》二卷,《易大传》三卷,《周易牖中天》一卷,《易经序卦反对象义》一卷,《采集易图说》一卷,《序卦传集说》一卷,《说卦传集说》一卷,《杂卦传集说》一卷,《毛春庄易说》一卷,《章氏本清易说》一卷,《四书集说》十六卷,《校订蔡忠烈文集附吊诗》八卷。著有《周易天然图》三十六卷,《易经全图》六卷,《易原》一卷等。

  富允谐(古晋江),不曾为官。尊崇韩愈、柳宗元,对于宋代以下的朝代皆不屑一顾(是否为对明朝“无能”,而满清、蒙元皆非中国的表达?)。文章奇肆,著有《投知集》、《临池博览》、《汉书参断》、《禹贡参断》、《九百稗谈》。时值满汉语日益肆虐中国, 著有《闽音必辨》二卷。  薛人龙(古晋江)县学诸生。未参加科考,也未入仕。“学《易》有得……久困棘闱,志益奋励,门下士造庐受业无间……缙绅名流咸佩服其教,称曰‘轮园’先生”。著有《周易说约》《古文应制》等。  吴映(古晋江)精通四书五经,对《易》有造诣,著有《周易会辑》三卷。  蒋敏生(古晋江)“康熙四十四年”1705年岁贡。为诸生三十余年,岁科考常名列榜首,然而多次参加乡试却皆败。疑为太过巧合或者有意而为之,故没有为官。“深潜嗜学,笃志力行,郡人士从游者众,得其教授,往往掇科第”。著有《小学正蒙》、《四书举要》、《易经初进庥解》、《敬日堂四书文》。

  张际盛(古晋江)“雍正四年”1732年举人副榜。在永春教学。“家贫,不能购书,凡经史子集,俱向知友求借,手抄成帙,熟读不厌”。著有《春秋传注》、《礼记约解》。  黄士锦(古晋江)“乾隆三年”1738年举人。教授生徒为业。“设教螺阳花城,生徒云集”,著有《学庸讲义》、《葩经讲义》、《四书题解集古》、《愚见》等。  方翀(古晋江)“乾隆九年”1744年举人。未授职,教授生徒为业。著有《四书考》、《谈经拾遗》、《不己言集》,及韵书《方音释喉》等。  陈洪书(古晋江)“乾隆六年”1741年贡生。未授职,即去世。幼家贫,励志读书,从小“过目成诵”,曾说:“使天人性命,礼乐政治之理,有得于心。而又博涉子史,知古今是非邪正……”人应当行使上天授予人的理性道理(典型的理性主义观点),懂得礼乐、政治的来龙去脉,在心中有所感悟。还应当博览经史子集,才知道古代和今天哪些是对的,哪些是错的,哪些是邪恶,哪些是正义……。其言语隐晦地点出了当时的政治社会生态。著有《今文仪礼解要》、《离骚经析疑》、《春秋撮要》、《自订四书文》、《逊洛书稿》等。

  陈可远(同安)县学诸生。“恬淡好学,教授生徒”著有《大易参订》、《参订朱子纲目详论》、《周礼训解》、《礼记定本》等。  陈皋(同安)县学增生。“博学,工书法,尤长诗古文辞,泉南风雅,推为白眉”。著有《周易标旨》《葩经纂要》等。  郑得潇(同安)“康熙年间”诸生,参加一次乡试不中,即从此放弃。著有《五经通义》、《易研》、《大学定本》、《周礼挈领》、《广孝经》等。  宋祖墀(永春)“康熙九年”1670年进士。未仕而卒。著有《礼记解》二十卷。  孙经世(惠安,1783-1832年)贡生,未授职。“于文字声音训诂义类之别考尤详,以此终其身。其言曰:‘不通经学无以为理学,不明训诂无以通经,不知声音文字之源,无以明训诂。’”“批注经训,疑则释之,纵览传注,瑕则摘之,实处求是,职各识矣”。其对文字的研究,是根据汉字的构造、部首,分析其含义,而后文字组成语言,构成词语、句子的含义。对声韵的研究,是以每字音韵分类,有些读音发生改变的,则追溯古音。著有《尔雅音疏》六卷,《韵学溯源》四卷,《说文会通》十六卷,《释文辨证》十四卷,《十三经正读定本》八十卷,《经传释词续编》八卷。除了音韵学,在经、理学方面也有研究。著有《春秋例辨》八卷、《孝敬说》二卷,《四书集解》十二卷,《周易本义发明》十三卷,《惕斋经说》六卷,《读经校语》四卷,《惕斋制义》四卷,《小学辑记》《性理辑义》《通经略》《经传释词补》等。

  黄匀(南安)“嘉庆二十年”1815年岁贡。对儒家经典研究深入,著有《学庸精义》《周易阐义》《春秋精义》《五经精义》《四书解题》《论文绳墨》等。  尤捷鳌(南安)“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举人,著有《闽中理学源流考》《泉郡德行事业考》《八闽理学名贤宗派》《四书阐注》。

  陈石钟(古晋江)“康熙年间”举人副榜,闽清教谕。“贯通六经,网罗百家”著有《礼记解》《春秋辨义》等。  何洛(惠安)“康熙十九年”1680年举人副榜,永福教谕。著有《易经微言》《经传》《四书解》等。  黄中球(古晋江)“康熙十年”1671年岁贡,延平府学训导。是一个学官职务,专门课士,余暇则杜门读书。著有《藏山待》二十卷,《六经法言》四十四卷等。  世拱显(泉州郡城内)为定居泉州的锡兰王子巴来那后裔。“康熙五十二年”1713年举人,永定县学教谕,教授学生为职。幼聪颖,九岁能文,有神童之称。“理法兼备,授经据典,牢笼群言”,后来在泉州城北小山丛竹亭设教,“屦满户外”。著有《四书管窥》、《诗经辑要》、《小山诗文集》等。

  洪士辅(古晋江)“乾隆九年”1744年举人,延平教谕,为教学官员职务。著有《四书约说》等。  李丹桂(古晋江)“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举人,浦城教谕。也是一教官职务,曾任福州鳌峰书院主持。参校有《二程粹言》、《二程语录》、《濂洛风雅》等。著有《小学论》等。  张汝瑚(古晋江),原是崇祯十五年1642年举人,入清后被授予安陆府通判。“凡经史子集宋儒诸书,无不熟复玩味,购求明代遗文三百余家,逐一评点。为文春和大雅,不烦绳削而自合,泉中自王遵岩后罕有其匹”。其抢救的明代大家遗文之巨,以致罕有可以与其匹敌的,其所著文献也倾向宋明,有《匏野文集》二十卷,《贤赏堂集》、《明八大家文选》、《明十二名家文选》。  王命岳(古晋江,1608-1667年)“顺治十二年”1655年进士,官至刑部给事中。曾替满清出谋离间李定国等人,打击后明力量,成了其最大历史污点。多次上疏提出安定社会、缓和矛盾的措施,请求革除通仓需索,禁止旗丁混抢。这些都不为满清统治者所动。于是王命岳辞官回家,作《千秋宝鉴》披览古今,列举从夏商至明的统治者所为,以资统治者参考,企图劝说一群入侵者从德政,结果未成书就去世了。

  黄鹏扬(永春)“顺治”十四年举人。官至知县。著有《五经纂诂》、《四书汇解》等书。作有《读史吟今》、《史评辨正》,讽刺明朝统治者玩物丧志终致亡国,似乎在落井下石,但透过表面上批判,实际似在极其封闭、压抑的满清的“文字狱”之下,为明王朝扼腕叹息。  林模(德化)“康熙十二年”1673年进士,官至普宁知县,著有《四书讲义》、《诗书易解义》。  丁莲(今晋江陈埭)“康熙五十二年”1713年进士。官至仪征县令。对《易》尤有研究,曾任兴化教授、主持过鳌峰书院。著有《易经萃解》十二卷。  候之缇(南安)“康熙五十七年”1718年进士,官至归州知州。著有《四书指南》等。  陈大玠(古晋江丰州,今南安丰州铺顶村)“雍正二年”1724年进士。官至湖北巡抚。著有《四书文初稿》、《四书文近稿》、《四书文续稿》、《进呈经史讲义》等。

  王士让(安溪)“雍正十年”1732年举人副榜,“隆庆元年”1736年举博学词科。官至黄州通判。著有《六经训言》、《礼仪解》。  粘本盛(泉州郡城内西街头)祖先为金人,故未从汉俗。明崇祯十二年1639年举人,而入清后又为官,至五科都给事中。著有《周公像赞》、《历代理学源流像赞》、《导养忠孝全书》、《天中理牍》、《道德经续注》等。  洪世泽(南安)洪科捷之子。“乾隆五十一年”1786年举博学宏词,官至武英殿史馆纂修。参与纂修《八旗志书》,为其不光彩的一页。著有《易经观象》、《诗经订序》、《春秋订传》、《周官析疑随笔》、《仪礼辩说》等。  陈金城(惠安,1802-1852)“道光二年”1822年举人。官至刑部主事。著有《汉易释例》、《宋易释例》、《互卦说易》等。

  孙珩(惠安,1772-1837年)“嘉庆十四年”1809年恩科进士,官至直埭知州。著有《经义抄》等。  戴希朱(南安,1850-1918年)“光绪八年”1882年举人,官至奉政大夫。著有《四书阐义》、《理学源流考》、《朱子配议》、《朱陆异同论》等。  辜鸿铭(同安,今属厦门1857-1928年)曾到英、德、法读书。为人和性格比较分裂。“光绪十一年”成为张之洞幕僚。“光绪三十四年”到北京外务部任职。对晚清权贵嬉笑怒骂,对曾国藩、李鸿章、张之洞有贬词,斥责袁世凯为“贱种”。然而辛亥革命爆发时,却声称效忠清廷,坚持保留大辫子,并自称“老大中华的最后一个代表”。1917年张勋复辟丑闻中,他出任外务部长。曾被张作霖聘为顾问。能坚持古汉语和儒术。曾翻译《论语》、《中庸》为英文版。

  其他满清统治期间的理学著作还有:

  泉州郡城内:张光宪《四书文》;庄名夏《周易象解》、《易经正说》;黄世德《劳轩课艺》;柯伟生、柯可栋《问渠芝兰制义》;龚元(古榕巷后街埕)《四书集说》;蔡鸿捷《闽学编》、《评点孟子》;  古晋江(暂时无法判别为今泉州郡城内还是今晋江):陈修《四书标旨》;李其丰《易经初进集解》、《孝经正蒙》、《小学正蒙》;林芷《三礼通解》;黄志美《金丹指南》一卷;蔡必炎《四书直解》、《五经翼注》;蔡澄《大易解题纪要》、《变卦图说》;薛坤《四书衷正》、《五经截锦》、《诸子约编》;王梦麟《学庸纂解》;何大玠《春秋备义》;张克绥《诗经述注》;施世蝴《四书宗贯》、《仑谷岭云四书文》、《参订陈紫峰易经浅说》;柯延瓒《学庸要言》、《易经发蒙》;柯廷璟《笃辉堂制义》、《周易解》、《筮衍涉笔》;柯漱芳《尚书句解》;杨海滨《易系辞讲义》;蒋天培《诗经注解》、《四书集说》;释海印《周易说》、《罗达经解》。

  今晋江: (暂缺)  南安洪鹏化《四书翼讲》;陈际成《四书集说》;柯菁莪《策学制艺》;潘正开《易义》;叶克鹏《四书辑要》;叶作霖《训蒙四书句读》;叶鸿元《易义撮要》;吴宏谟《梅滩制艺》;吴大年《易经精义》;吴国钧《象数要式》四卷;吴瑶光《四书真解》四卷,《制义正宗》;陈洪《四书心解》;陈德亨《五经聚会论》、《真不可解论》、《狮穴辨真论》;陈耀磻《删辑尔雅撮要》一卷;傅金范《春秋遵传》、《古学类记》;傅鸿飞《贡助彻辨》、《五迁图说》、《袷禘律吕数》;吕玉珩《周易撮要》、《大学中庸集解》、《时义》、《课儿帖括》;许南彬《易说经验》、《六壬妙解》;杨丹桂《易说》;梁丹元《四书辑要》;刘先登《重编周易求义》;释佛化《易浅解》。

  惠安洪成《易理云峰》、《经论文稿》、《四书要解》;张焞《四书摘要》;张桢《四书合说》十二卷、《易易吟》四卷、《丹经》四卷;戴云起《周易观玩》。  安溪陈朝璋《尚书解》二卷;李翰宠《易勺全集》;李士济《四书解义》;李日升《读易管见》、《读老牑窥》;黄中祉《四书集信诸艺》;  永春颜奇宿《四书解醒》;颜祷(王字旁)《四书解义》;邱扬昌《易解》。  德化徐颖《诸子片玉》、《四书备考》。  同安林翼池《尚书捷解》、《尚书训解》、《尚书管见》;刘天泽《四书述酌》;刘兰《四书集说》;黄江河《图洛书律吕图说》、《四书日抄》;黄成振《四书存要》五卷;陈重琳《四书类抄》、《经义纂要》;池其绳《四书讲录》;叶寿成《四书解》、《易解》;庄科达《经史诠释》二十二卷;周奠邦《易说》;康亮《经学明辨》;郭道本《尚书因释》六卷、《左转类编》四卷。

  在漫长的满清统治期间,统治者大兴“文字狱”固然令世人胆寒,但中国也不尽然都是无胆之人。  尤天舆(古晋江)即著成《温陵先正文藏》一书。书名直谓明朝的理学先贤是“先正”。看到中国的理学被弃于灰烬,尤天舆深感痛心,如此写道:  “由明成化至崇祯凡九世,自蔡文庄公而下,凡一百三十有二人,得文共二百七十有三篇。温陵为泉州别名。尤君生其地,不忍先正遗文弃于灰烬,有所见辄录藏之,积数十年而成此篇。陈琛、张岳、王慎中、傅锦泉、李廷机、许澥……取其散逸未经收拾者,余则广搜旁辑”。  柯辂(古晋江)“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举人,官至安仁知县。“自制活字版一部,凡有异书,咸为印刷”。在满清统治期间,尤其在“康熙乾隆”年间这段最高压统治的时期,私自印刷“异书”意味着要冒生命危险。其著作异常丰富,经籍类有《读经笔记》二卷,《读经节抄》二十卷,《子书撮语》四卷,《朱子地理论》一卷,《阴阳理气五行》一卷等等,高达四十七种。但最为世人称道的,是其中的《清源文献续编》。该书记载了所谓“乾隆嘉庆”“盛世”的真实状况,“泉州社会黑暗,谓三者不除,民不实受其益云”。后来转抄为《柯淳庵手抄笔记》一卷,《淳庵文集》六卷。此书得以传世,蔚为奇迹。

  蔡永蒹(今晋江东石,1776-1835年)著有《西山杂志》,其中有六条记述泉州少林寺僧人资料,为《少林寺》篇。文中肯定了泉州少林寺在保卫国家时所发挥的作用,比如少林寺僧人反抗蒙元统治者和蒲寿庚的事迹。文中表达了对满清黑暗统治的不满,大多叱骂满清皇帝和满清集团,因在特定的年代无法出刊发行,故以抄本形式秘藏于家中,通过世代相传,流传下来。  陈庆镛(泉州郡城北峰镇)“道光十二年”1832年进士,官至江南道监察御史。其学问博洽精深,诸子百家无所不窥,治学以宋明理学为宗,服膺宋儒,主张汉学宋学并用,以求“明经致用”。力图把训诂考据的汉学和侧重阐明义理的宋儒两派学说糅合起来。效法明朝遗民顾炎武,并作联明志。

  经过满清二百多年统治,汉语已经全然变样,声韵失准,八声走调。历史上的泉郡人不断修韵书,来弥补历史缺憾。较早的有富允谐(古晋江)《闽音必辨》二卷,方翀(古晋江)《方音释喉》,孙经世(惠安)的《尔雅音疏》六卷,《韵学溯源》四卷,《说文会通》十六卷,《释文辨证》十四卷;著名的有黄谦(古晋江,其叔父为参与抗清的黄大振)《汇音妙悟》和《增补汇音妙悟》,首创拼音方案,成为后来民国汉字拼音的胎元方案;卢戆章(同安,1854-1928年)早年加入基督教,兼学西方知识,回国后利用拉丁字母加以改造,首创了切音字用于汉字拼音。后来去台湾受日本文字启发,又创另一套切音方案。著有《中国字母北京切音教科书》、《中华新字国语教科书》、《中华新字漳泉语通俗教科书》、《闽南语注音文字》等,但其编著的韵书并非泉腔标准音。庄俊元(泉州郡城内西街甲第巷)著有《里言征》,以泉州话逐字逐句考其据,也成为韵书的范本。

     这才是河洛系的真实生活。国内的思想界争论不休,何不看看河洛人真正的思想领域。    不要被鞑虏思想所误导,那会害人害己,铸成大错。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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